周宁道了谢要送人出门,张小意嗐了一声,“不用出来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呀,哪里用这些虚礼,快些回去吧。” 晚上的时候嬷嬷做了饭出来,三个人都没有胃口,只喝了一点粥,沈临川沉默着,这次他爹的手险些废了,两个小家伙也受了惊吓,之前高中探花游街打马、翰林院连升三级的风光,想起来像泡沫一般。 不过一个县主罢了就能这样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他只是小小的七品编修。 “爹,没事,你早点休息,小煜和晏晏我们看着,没事的。” “哎,那你们也早点睡,有事了喊爹。” “嗯。” 虽然这么说但一家人哪里能睡着的,之前都是嬷嬷带着睡在西厢房,今晚给抱在了主屋睡。 东厢房内,周大虽然吹了蜡烛了但也没有睡意,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咋样呢。 沈临川和周宁也没有睡,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只是脸还有些红,沈临川两人时不时用手背探探额头,生怕两个小家伙发了热。 在这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人命了,更何况是小儿发热呢,外面已经月上中天,两人丝毫没有睡意。 沈临川劝着周宁去床上坐着,“你睡,我看着就行了。” “我睡不着。” 沈临川握住了他家夫郎的手,两人手紧握。 沈临川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半个时辰就看一次,后半夜小煜先哭了起来,沈临川赶紧给抱了起来,伸手一抹额头微微发烫,又摸一旁的周晏晏,比周小煜的额头还烫呢! 沈临川把周小煜给了周宁,“我去叫意哥儿和张郎中过来。” 这会儿都后半夜了,夜深人静的,沈临川灯笼都来不及拿就出去了,周大刚一听见哭声就坐起来了,又听见开门声忙问了起来,“临川,怎么了?” “爹,小煜和晏晏起热了,我喊意哥儿他们过来。” 周大赶紧披上衣裳起来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和嬷嬷也都赶紧起来了,这小孩发热可是大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不能。 张郎中和张小意都过来了,罗青山原本也想过来看看,但罗青团儿一个在家呢,又半夜呢得有个人守着,这才没有过来了。 张郎中和张小意一道给瞧了瞧,赶紧给抓了药让煮出来,嬷嬷刚就把炉子升起来,药一抓好就赶紧煮了起来。 “小煜还好一些,晏晏额头烫手。”周宁都快心疼死了,生怕有个什么事。 沈临川也摸了一把,晏晏烧得整个人都迷糊了,身上更是烫手,他和他家夫郎时刻守着,突然就烧了起来。 张小意帮着把小衣裳给解开了,“先散一下热。” 沈临川拿了他爹的高粱酒过来,拿了帕子蘸了高粱酒,快速给周晏晏擦了四肢,张郎中心下一惊,“小孩子怎么能用酒,这是作甚?” “晏晏烧得厉害,得赶紧把温度给降下去,酒擦了四肢能降温。” 这么烧着也不是个法子,就算是喝了药一时半会儿也降不下来,张郎中也知道其中的凶险,若是能降下来就行。 周宁也下手帮忙,周晏晏不舒服地哼唧着,周宁不停地安抚他一会儿才好了。 擦了一阵果真没有那么热了,沈临川两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周大站在床边回来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替小孩子受了这罪去。 药熬好又给两个小家伙灌了下去,温度降了一点下去,张小意没有走留了下来,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大夫在这。 周宁过意不去,“意哥儿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说什么呢,就这两步的路,天也快亮了,我看着点也安心。” 两个小家伙喝了药就睡过去了,天光大亮,张小意又给看了看,周小煜已经没事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就是周晏晏还烧着。 沈临川一连三日都没有去翰林院,翰林院的同僚议论纷纷,沈临川亲自去告得假,说是家中小儿发热。 沈临川现在是翰林院的红人,听说昨日的杏花宴上皇后亲自赏赐了他家小儿一对金锁,他家夫郎投壶还压了安平县主一头呢,今儿就突然告假了。 叶景兰虽然现在在御史台,也听说了这件事,买了些小孩子能吃的点心上了门,这才知道了原委,气得他脸都红了,“那安平县主也太跋扈了些!” 但他们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办法,圣上是安平县主的亲舅舅,张尚书有位列三公九卿,位高权重他们怎么能动得了。 叶景兰气愤地站了起来,“我去弹劾张昌言去!告他教哥儿不善!” 沈临川忙拉住了他,“你现在虽在御史台,但也不过是个九品主簿,他张昌言可是一品的尚书,到时候就连你也要受到牵连。” 叶景兰冷哼了一声,“那安平县主行事无状,就算是他张昌言抓不到什么错处,我就不信那安平县主没事,沈兄你们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办。” 叶景兰脾性本来就像童光美,他也来京城有半年之久了,对安平县主的行事也略有耳闻,县主怎么了,就算是公主皇子他照样弹劾。 这事不单是为了沈临川,安平县主仗势欺人,不少平头百姓在他手里吃过苦头,也该好好管教一二了,别人怕他什么公主之子,他叶景兰可不怕。 送走了叶景兰,沈临川也回了屋子,两个小家伙都已经退了烧了,周小煜皮实,第二天醒来就没事了,该吃吃该喝喝,周晏晏烧得厉害些,现在虽然退了烧了但还是有些不大精神。 周宁鞠着两人在屋里玩,周小煜在学步车里不高兴地来回转,拽着沈临川就要去院子里玩,沈临川装做没看见,这病才刚好,还得在屋里背下风,任由周小煜怎么闹就是不让出去。 拿了一块牛轧糖让周小煜啃着玩去了,周宁抱着周晏晏和他玩呢,病了两天饭都不好好吃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沈临川恨不得提刀上门去! 沈临川拿了一块牛轧糖,“晏晏呢,晏晏要不少吃糖。” 周晏晏脑袋趴在周宁的肩膀上不动,沈临川拿着糖给递到了嘴边,“来尝尝,甜的,我们晏晏受苦了,那药苦苦的,以后我们就不喝了。” 这几日都是沈临川给喂的药,他的信誉度在周晏晏这清零,就是给糖都不吃的,沈临川都把糖递到嘴边了,小家伙这才赏脸伸出小舌头舔了两口,一尝是甜的忙要伸出小手自己拿。 沈临川这才笑了,“乖晏晏,受苦了。” 周宁也心疼呀,“可不,小脸都消瘦了一些了。” 周晏晏得了糖舔得手上都是口水,总算是高兴了起来,举着糖就往周宁的嘴边喂,“啊,爹~” “小爹不吃,你自己吃。” 周宁说完才反应过来,心情低落了两日了总算是明朗了起来,“沈临川,刚晏晏是不是喊爹了!” “是,我也听见了。” 小家伙突然开口喊人,两人都很是惊喜,沈临川哄着喊了自己两声爹,心情这才好了起来,“乖崽。” 小家伙会喊人了,一家人都很是高兴,这几日家中气氛低沉,总算是有喜事了。
第139章 周大听说会喊人了, 也过来哄周晏晏喊爷爷,周晏晏口齿不清地喊了声耶,可把周大可高兴坏了。 见周晏晏都会喊人了,沈临川把在学步车里乱转的周小煜给拎了出来, “周小煜, 喊声爹听听?” 周小煜在学步车里玩得正高兴呢, 被沈临川冷不丁抱了起来,一手拽沈临川,一手指着外面咿咿呀呀了起来,这是想去外面玩呢,沈临川不让, 教着他说道:“爹,爹, 喊爹~” 周小煜哎了一声, 被沈临川打了下屁股,“臭小子倒反天罡。” 沈临川又教了一会儿,周小煜一门心思要出去玩,就是不张口喊人的,沈临川又把他给放在了学步车里让他自己在屋里溜达。 安平县主正和一些贵女郎君游湖赏景呢, 坐在亭子里舀着扇子品着点心,小丫鬟过来低语了几句,安平县主笑了起来, “那两个小玩意竟然生病了,活该,在杏花宴上还得了皇后的赏赐,哼!” 听他这么说,一旁一个女娘说道:“县主说得可是沈探花家的孩子, 听说皇后很是喜欢他家的一双孩子。” 安平县主哼了一声,“那是皇后生不出来孩子,这才喜欢小孩子。” 一说起沈临川的事,一种女娘哥儿来了兴致,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那周夫郎可真是好命呀,一个杀猪家的哥儿嫁给了探花郎。” “那也是人家当初不嫌弃沈探花是个穷书生……” 一位女娘想替周宁分辨两句,被她身边的同伴暗中扯了下袖子,那女娘才不说话了,安平县主有心沈临川,他性子又骄纵,众人都不敢说什么忤逆他心思的话。 有心捧着安平县主的人一道说着周宁的坏话,看不惯也只是默默不出声。 沈临川三日后才去翰林院当差,同僚关切地问两句家中小儿如何,沈临川说一切都好,其他就没在说什么了,同僚也只当是春日变化无常,小孩子更容易受凉罢了。 沈临川照旧在翰林院当差,只是留意的人多了一个,之前他只当安平县主是个话本子看多了胡闹的小哥儿,现在都把手伸到他家里了,他自是不能坐以待毙。 没几日叶景兰就上了书,斥责安平县主行事霸道,闹市纵马,殴打家仆,仗势欺人,张扬无度有失皇家体面。 叶景兰的折子一上来就被御史大夫给拦了下来,御史大夫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竟然敢参奏县主,叫了叶景兰过来训斥了一番让他把折子拿回去。 叶景兰执意不肯,“御史台的职责不就是监察百官,下官不知道这折子可是那条写得不实,大人指出来下官拿回去改,若是没有什么不实之处,那下官就要上奏!” 气得御史大夫直拍桌子,“放肆!你不过是个九品御史台主簿,也敢和老夫叫嚣,若不是怜你年轻无知,老夫才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你可知那安平县主为何是县主?” “他娘是公主。” “知道你还上奏,他爹还是户部尚书呢,你咋不说。” 虽然公主已经病逝,独留下了这么个小哥儿,张昌言很是爱护,怎么能让人上奏,这本参奏的折子他都看见了,不用想张尚书肯定也知道了,若不想自己仕途无望,现在就把折子给收回去。 叶景兰执意不肯,御史大夫也没了法子,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御史大夫还想在劝上两句,张昌言已经阴沉着脸过来了,“不用拿回去了,小子就是你要参奏我家安平?” “是下官。” “好大的胆子!” “下官也是秉公办事。” “好一个秉公办事,我就问你这折子你是拿走还是不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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