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莫名变得羞耻起来,江弃言眸光轻闪,心想,确实很像耐心教幼童走路的…… 爹爹? 越是有这种感觉,江弃言就越觉得羞耻,本来先生跟学生就已经是乱/伦了,这下好了,心里的背德感瞬间飙升,他一看到先生就脸爆红。 蒲听松不知道他又想什么,疑惑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淡淡收回去,“之前不是总喊着要跟臣如何如何,怎么如今一见着臣就变了脸色?” 哦对,还加个君臣。 更羞耻了。 江弃言把脑袋闷进被子里,不想见人。 先生还变本加厉逗他,“心口不疼了吧?去摘星楼看星星?” 啊!江弃言抓紧被子不肯出来。 他到底为什么要图一时嘴快!报应这不就来了? 江弃言觉得自己要羞成鹌鹑了,他在被窝里面喃喃,“不要……我不要了……” 腰侧隔着被子挨上一只手,他瞬间一抖,拱着被子往里面爬了一点,“不要不要,先生……” “怎么能不要呢?”蒲听松继续逗他,“陛下这么想要,这会说不要,臣可不会信。” 江弃言只感觉左右两边腰都被握住了,他瞬间抖得不像话,呜咽着把被子拽进手里,死死攥着,身体也尽量压低,“我说着玩的,先生多大人了还听不出玩笑话……” 倒打一耙。蒲听松轻笑一声,好样的,都这会了还敢挑衅他。 “陛下乖一点别动”,蒲听松慢慢把被子从他手里拉出来,然后把人抱到腿上,就那么抱了一会。 江弃言的惊慌慢慢消失,却从心底渐渐升起失落。 为什么不对他做点什么呢? 是因为不够爱吗? “又在想什么?”心思又一次被先生戳破,“臣真合陛下意了,陛下又不高兴,陛下怎么这么矛盾?” “矛盾也是先生害的”,江弃言把眼睛移向别处,他还要说些什么,先生已经抱着他开始帮他穿龙袍。 “走吧,上朝”,蒲听松给他理了理衣襟,然后不由分说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 江弃言抿抿唇,感到有那么一丝丝抗拒和委屈。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想当皇帝。 “陛下?”蒲听松拉他走,他却不动,便也松了手上力道,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可是不想早朝?” 这不明摆着他就是不想吗? 躺着的那大半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舒服了。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要上朝,他就可以跟先生滚龙床了…… 江弃言弱弱看了蒲听松一眼,只觉得先生的目光越来越可怕,他慢慢低了脑袋,声音闷闷的,“先生……” 蒲听松叹了一口气,搂着他腰,温柔但不容置疑地带着他往前走,语气无奈,“陛下再不上朝,这天下该只认乐王不识陛下了。” 不识就不识,大不了让位。 不过先生如果知道他想法,会不会很生气…… 会不会一气之下又跑了,或者干脆跟他和离? 一想到这里,江弃言就眼眶泛红。 他永远都不会不要先生,可他不知道先生会不会不要他。 “陛下……”蒲听松停住脚,抚摸他眼尾,“上个朝而已,又不是上刑场,怎么这也要哭呢?” 他没哭,他是兔子,他只是天生眼睛红。 “先生还是不爱我”,他眼眸低垂,“这么久了,也不肯碰我……” 蒲听松看着他的神情,瞬间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就想之前自己不相信江弃言爱他一样,现在江弃言也不敢相信他的爱。 一个是固执地不愿意承认,一个是失望了太多次不敢信。 唉—— 蒲听松低头吻江弃言眼角,“小冤家,上个朝就是不爱你了?” “先生爱你,等把正事都做完了,晚上再好好疼爱你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弃言反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他木着脸,一拂袖,背着手往前走,“还不跟上朕?” 蒲听松摇头失笑,跟上。 江弃言脊背挺直,走得端正,步伐沉稳缓慢,一进大殿,所有人都被震得鸦雀无声。 大半年不见,陛下怎么越发威严了…… 江尽欢正生无可恋坐在龙椅上,看见皇兄过来,瞬间感到得救了,他连忙站起来让位,然后就准备离开。 “乐王且慢”,江弃言一撩衣袍,淡然坐下,“添座,就在下面听。” 开玩笑,他要是想要跟先生安安稳稳过好日子,就必须换个人来坐龙椅。 不然光一个后宫无皇嗣,就是天大的问题。 江尽欢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几年后就要到头了,他只是沮丧地屈膝坐下,不解地看着皇兄。 江弃言没有搭理,眼眸平静扫过众人,在蒲听松身上停留片刻,然后道,“继续议事,苏爱卿把方才议论之事简单复述一遍。” 文相起身,简明扼要汇报了重要之事。 陛下终于回来了,文相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还是陛下好啊,乐王实在是太小了,帝师也总不上朝,这大半年每次上朝都是他这个文相主持,然后三相争论不休,连带着各党系也舌战不止。 陛下一回来就不一样了,大家瞬间井井有条,绝无可能再发生当朝互相丢靴袜之事…… 乐王坐在下面,第一次感觉上朝也可以这么有秩序。 他顿时觉得他皇兄好厉害,一个人就可以力压群雄,让不同立场的人都能服气,都放下成见拧成一股绳做事。 江弃言听着,眼神始终没有波澜。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眼睛的余光在关注某个角落。 蒲听松好像对朝事漠不关心,皱着眉头喝茶。 于是心跳在一瞬间停住,江弃言努力克制着嘴角的弧度。 不是果茶,先生一定是怕苦,又不肯表现出来丢面,所以才这样喝得直皱眉头。 太可爱了,江弃言的手指不自觉点了点龙椅扶手,他好想再多看几眼,先生发现他的注视,会不会惊慌失措,然后飞快恢复面上平静呢? 朝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状都放轻了呼吸。 江尽欢看着皇兄的手指,心想,真厉害,就那么一个小动作,居然既可以震场,又可以吸引大臣们的注意力。 早朝说了一些后续改革方向的问题,三相达成了这半年来的首次一致——一致认同陛下的方向才是对的,他们一直都在走歪路! 江弃言那句“朝政公开,朝风肃正,朝纪严明,朝为民设”被三相誉为务必要列为朝纲的十六字箴言。 下朝之后,三相出宫小聚,在左相府上继续讨论,越是讨论越是明晰后面的规划具体该如何施行。 三人都没发现,这次他们一直都在心平气和交谈,没有任何争执。 是夜,繁星满天。 江弃言托腮看着夜空,小脑袋左摇右晃。 蒲听松忍不住摸了一把,然后低声询问,“陛下可洗干净了?” 江弃言脸一红,脑袋也不晃了,支支吾吾道,“都洗了……” “如此甚好”,蒲听松意味不明笑两声,把人横抱起来。 星星像无数小眼睛,注视着皇宫里的两道人影。 蒲听松很快抱着江弃言登上摘星楼,最上面三层的守卫自觉滚去了楼下。 江弃言有些感慨,第一次上来的时候,他还很小,因为江北惘的事有点不高兴,于是先生带他上来看星星。 后来的很多次登上摘星楼,他孤身一人,遥望远方灯火,默默计算先生离京的日子。 一日,十日,最后终于以百日计算。 数百个失眠的夜里,他觉得星光好冷。 但今夜,他觉得月光和星辉都很美。 因为它们照着先生的脸。 江弃言忽然伸手,指尖抵着蒲听松右眼尾处的痣,“想亲先生这里。” “亲吧”,蒲听松把头低下来,“陛下想亲哪里,臣都依你。” 于是他不再忍耐,把柔软的唇覆了上去,只是小心翼翼的轻轻一吻,他偏开头,用左脸贴着先生右脸,“眼睛会不会疼?” 他没有直接说,但蒲听松知道他在问什么。 父亲的血溅进眼睛的时候,会不会疼。 蒲听松叹息一声,“疼,没有陛下的血疼。” 这辈子没有那么疼过,何止是眼睛和心脏,简直连全身都在发疼,骨髓里面像是刀子在刮,头颅好像被破开了一样,又凉又疼。 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不会再疼了”,蒲听松的声音散在风里,“臣,不会再让陛下受伤了。” “把腰带给臣吧”,先生的声音很低,里面似乎正克制着什么极深沉的欲,“屋顶上凉,臣先垫一层,省的一会风寒。” 怎么会风寒呢,都是有内力在身的习武之人。 “先生总是小瞧我……” “没有”,蒲听松缓慢抽走腰带,“不小瞧你,心疼你。” “才没有,先生从来不知道心疼。”
第76章 圈住你,生生世世 情致浓时,江弃言把腿抬起来,圈住先生的腰。 眼眸里是繁星和先生温柔的脸。 他偏过头去,“先生从来都不心疼我。” 蒲听松低头吻他耳侧,“臣怎么不心疼陛下了……臣对陛下不好吗?” 好啊,一直都很好。 他把脑袋转回来,亲先生的下巴,“等过几年,天下安定、改革成功、强敌击退,我们回遗忘谷,把那里慢慢恢复,然后隐居谷中好不好?” 蒲听松正在动作的手指一顿,神色微变。 隐居吗?放弃一切,远离世俗? “陛下要想好,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蒲听松终是叹了口气,放弃就放弃吧,如今他已经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所爱之人开心更重要。 他只是担心江弃言是一时热血,真隐居了,又耐不住寂寞后悔。 摘星楼上,一夜雨露。 有那么几个瞬间,江弃言恍然觉得,自己才是一颗需要被浇灌的小草。 明明他才是水,先生是草不是吗? 怎么迷迷糊糊的,就一切都颠倒了呢? 颠鸾倒凤的时候,江弃言咬住先生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点闷闷的声音,“先生不心疼我……” “先生最心疼你”,蒲听松揉弄他的发,亲吻他的眼,仔细安抚着他,“没有不心疼。” “我……好软”,他凝望着先生的眼睛,忽然落泪,“我要掉下去了,先生不心疼我……” “不会的”,蒲听松把手收紧,“臣搂着陛下呢。不会掉下去的。” 江弃言刚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到后来,只知道咬人和嘟嘟囔囔说着先生不心疼他,最后连这句也不再说,只是一味喊着停或者抱着先生的手臂哭。 蒲听松叹息一声,“嗓子要哭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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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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