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竹哭的抽抽噎噎,一副被亲人刺激到随时会晕倒的样子,靠在狄横身上。 “哇。”今天这闹剧真精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替嫁,现在又是夏冰和镇上的那什么刘童生私相授受,啧,可真是。 夏冰人长得不错,又曾经在乡间私塾里上过两年,认识些字,因此名声很好,好多小子都喜欢他,但上门提亲都被拒了,后来许配给人家了,还哗然一阵,这几日没见本以为是出嫁去了夫家,谁知道新嫁郎不仅换了人,夏冰自己还跟镇上的刘童生好上了。 这是奔着秀才夫郎去的,自然看不上一个猎户了,众人唏嘘不已,更加来劲的看热闹。 “时竹,你这个贱人说什么呢?夏冰他日日在家待着,哪里认识刘童生,还和那什么刘童生相会。”田雨嚷嚷着反驳,心里嘀咕,什么童生,夏冰不是说是秀才吗?众人看他脸上心虚的表情就明白不可信。 “好了,不管你家夏冰和那刘童生好没好上,我们两家的事怎么解决?”柳清这会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原委,更是愤怒。 这是盼着当秀才夫郎呢,看不上他家狄横,要是好好来说,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退了就是,这是又不想嫁,又舍不得他们给的聘礼,真是贪得无厌的一家人。 “我们家不是嫁了人去?你还想将聘礼拿回去?”说到钱,田雨叉着腰跳起脚来,想从他手里扣银子不可能。 “好,我到要看看村长怎么说。” 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时竹就请求一位面善的婶子请村长过来,这会秀水村的村长刚好走到门口。 “什么事要我怎么说?”村长背着手从门口进来,顺口回了柳清大伯母的话,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从村民口中了解了,对于时竹大伯一家干的事也十分看不上。 “村长,你来得正好,他们家…”柳清大伯母口齿伶俐,利索的将事情说清楚:“您评评理?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怎么看这件事?”说完柳清威胁性十足的补充。 “大妹子,何必要麻烦县令大人,这事本就是时老大的不是,合该给您赔礼道歉,奉还聘礼。” “村长。”时老大听到此话不可置信。 “时大山,此事是你不讲信用,即使到官府也是你的错。”村长厉喝出声。 “大伯母,聘礼不要…” “要。”听到男人不要聘礼,时竹连忙出声阻止,手掐在男人后腰处,败家爷们,那可是八两银子。 狄横看着自家小媳妇愤愤的表情,无奈应下。将小媳妇掐在自己身上的手握在手里。 “不行,时竹嫁过去三天,身子被你睡了,你不能白睡。”田雨愤愤不平,看到时竹被狄横握在手里的手,口不择言想少给些钱。 “一两,我的聘礼一两就够了。”时竹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接着说:“村长,我这次回来要将弟弟带在身边,我父母留下的家产和田产还请村长做主帮我弟弟拿回来。” 村长紧皱着眉头,想说反驳的话,但看着兄弟俩的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更何况一直站在时竹身后的男人。 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存在感十足,虎背熊腰,浑身的腱子肉,还有那高出村人一头的个头,拿着把大砍刀站在那里,看着就凶神恶煞。 不出所料应该就是那名脾气暴戾的猎户狄横,脾气暴戾就算了,还有点邪门,曾经找他茬的都或多或少出了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邪门,村长都不想试试。 “嗯,时云小子如今也有十岁了,是该将家产归还给他。时老大?” 时大山和田雨两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肯接受。他弟弟的家产都被他这些年拿来好吃好喝完了,只留有原来的田产还在,现在岂不是要他们自己拿钱出来给时竹这个小贱人? 但有村长压着,还有柳清一言不合就要去找县令大人,狄横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时竹身后给时竹撑腰,手里还拿着把大砍刀,蓄势待发的样子,像随时都能一刀砍过来,他可不想试试刀捅在身上疼不疼,更何况今日之事就像村长所说是他们有错在先。 思量再三时大山只得憋着气语气不虞对田雨道:“去,去拿银子和地契。” 田雨鼓着眼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又看看村长,明白是非拿不可,跺跺脚愤愤地转身进屋。不一会出来,“我们家如今只能拿出十两银子。” “骗谁呢你,我亲自去看看。”柳清大伯娘说着推开田雨肥硕的身子就要往屋里去。 “等,等等,我还记起来还有五两,真的最后五两,再多没有了。”田雨一听柳清要亲自去搜急了,连忙改口。 田雨最会窝里横,欺软怕硬,别人一硬起来,他就害怕了,这会看着狄横他们强硬的架势,不敢再搞些小心思。 总共八两银子不少了,而且看这样子确实是能拿出来的最多的了,柳清不着痕迹的看了时竹一眼,时竹微微点点头。 “行,你去拿,我就在这看着。”柳清及时止住田雨要故技重施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田雨进屋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不情不愿的将银子和地契给时竹。 时竹毫不客气的结果来查看,确认无误,笑呵呵的道:“谢谢村长,如今我出嫁了,小云也要跟着我,现在时辰不早了,还要去祭拜父母告知一声,就不多留了。” 他们这的习俗是上午烧纸是大钱,下午是小钱,村长看看时辰,上午还未过去,点点头。 他没出嫁的时候,和弟弟时云住在家里的柴房,破破烂烂的木板上铺了一层稻草,两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时竹不打算要了。 时竹拉着弟弟皮包骨的粗糙小手,带着男人和大伯母柳清向门外走去。 几人从院子里出来,沿着村里小路走到一处荒芜的地方。两个坟包伫立在一片杂草中,时竹上前想将坟前杂草徒手拔了,狄横见状将人拉到身后,三下五除二将草清理干净。 “小云,来。”时竹将背篓里的香烛纸钱,糕点果子,烧鸡一一拿出来,摆好祭品,在清理好的坟前跪好,将时云拉到身边。 “爹,娘,我嫁人了,过得很好,你们放心吧,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我要把小云带走了,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了。”虽然我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但我会好好照顾时云的。 又将狄横拉过来:“这是我丈夫,对我很好,这位是大伯母,今天多亏了大伯母,我把咱家地契也拿回来了。” 兄弟俩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身后坟旁的树枝挥了挥,像是在于他们道别。 时小弟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紧紧牵着哥哥的手跟着哥哥奔赴不确定的未来。
第8章 回家 土路不好走,石头土坑遍布,走起来磕磕绊绊,时云穿着草鞋紧紧牵着哥哥的手,努力跟上哥哥的步伐。 他知道嫁到夫家之后就要听丈夫的,现在哥哥还要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被为难。他心里很不安,但他真的好想和哥哥在一起。 爹娘没了,伯父伯母总是嫌弃他们,打他们,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时云有些难过的垂下头,他好坏。 时竹想到自己的父母有些难过,他原本生活的很幸福,可是末世来了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没察觉到时云的失落与难过。 狄横除了跟小媳妇在一起的时候话多一些,别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还是柳清率先打破沉默:“竹子啊,我看小云这衣服到现在还湿着,走快些去身上买件衣服给换了,别生病了。”特别是身子还如此单薄。 时云听到提起自己,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柳清一眼,柳清看到了,对他释放一个带着善意的笑,时云连忙将眼神收回来。 “嗯,多亏了大伯母你提醒,是该走快些。”时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看到时云衣服不仅湿着,还破破烂烂,衣服也单薄,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得风寒。 时竹从自己的情绪里抽身出来,弯起嘴角对时云露出一个笑,他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弟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释怀了,摸了摸时云的脑袋。 几人加快教程,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到镇上,主要还是照顾时小弟走的慢了些。 到镇上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成衣铺,伙计看到上前招呼:“几位买成衣,还是买布料?” “买成衣,我弟弟能穿的。”时竹将藏在他身后的时云拉出来。 伙计看了时小弟两眼,说道:“好嘞,客官,您稍等?”伙计不一会就回来,拿了好几身不同款式的衣服,“客官,您看这几件如何?” 时竹看了看,衣料是细棉麻的,有绿色,蓝色,黄色,到时都适合小孩这个年纪穿,布料也细腻。 “小云,喜欢什么颜色的,挑挑看?”时竹拉着时云让他自己挑选。 时云有些拘谨,神色怯懦:“哥哥,买麻布的就好了。” “哥哥有能力养你的,更何况今天不是把家产拿回来了吗?”时竹看着还是想要拒绝的时云,亲自上前挑选了一身绿色衣服塞到时云怀里,“快去换了,待会生病了。” 害怕生病又要看郎中花钱,时云抱着怀里的衣服跟着伙计去换衣服了。 时竹又挑了一身蓝色的衣服做替换。 “你也挑两身。”狄横在时竹身边说道。 “嗯。”想到箱子里的衣服,也挑了两身替换的,一件绿色,一件土黄色。 想到快要冬天了,又挑了几匹布料,大伯娘跟着忙上忙下那么久,挑了两匹细棉麻的一红一鹅黄色的布匹当做谢礼。 伙计没想到竟是个大客户,高兴地嘴都合不拢,忙前忙后的帮忙将东西装好。 将东西全都装进背篓里,时云换好衣服有些拘谨的跟在伙计身后,“哥哥。”时云小手捏着袖子,有些不安,声音小小的。 时竹将时云拉到身边,夸道:“好看,我家小云真好看。”衣服样式做的新颖,颜色也好,穿在身上显得时云皮肤都白皙了些。 “就是太瘦了,回去哥哥给你做好吃的,把我家小云养的胖胖的。”时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小孩的头。 柳清也凑过来对着有些拘谨的时云夸道:“是好看,颜色也好,衬得人精神。” 时云有些羞涩,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时竹,小手悄悄地抓住哥哥的衣服,乖巧的躲在时竹身后。 看到小孩脚上穿的草鞋,又让伙计拿了两双合脚的布鞋。 “掌柜,结账。” “好嘞,棉布一匹250文,总共5匹,四套成衣,小公子身上的是100文,您的贵一些,120文,总共一千六百九十文,给您凑个整,布鞋算您十文钱,一共一两七百文。” 时竹没讲价,拿出从时大山那里拿来的银子,刚准备付给掌柜,就被狄横拉走,狄横从怀里掏出银钱递给掌柜,面无表情的将背篓背好,大步出了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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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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