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上扬:“皇兄,你可是大忙人。别在臣弟这里耽误了时间,让父王不满了。” 谭楷僵硬的扯出一个笑,一字一顿道:“多谢五弟提醒,兄这就走。” 盯着谭楷愤愤地跨马离开,谭樾忍不住笑出了声。 柔美的面容添了鲜活的灵动,终于显出与年纪相仿的活泼。 收住笑,谭樾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 见泗艽等人还伏在地上不起,抬脚踹了踹,道:“既然这般听二皇子的话,你们都随他去好了。” 听到殿下这般说,才一个个慌忙站起身,低首等待着谭樾的指示。 谭樾转身瞄到早已死透的沅虎,仿佛会脏了那双澄澈的眼般,视线闪开,望向别处。 半晌,才开口:“把地上的东西,赠予吾那二皇兄。” 随即转身准备离开,但泗艽不愿,噘着嘴在那委屈。 不好大声,只能嘟囔着:“明明是我给殿下引来的猎兽,为何要给那二皇子。” 谭樾好笑,纤细的手指点点泗艽的脑袋,道:“吾当然知道是艽给吾引来,但如今那沅虎已过他人之手,所以吾不想要。” 泗艽了解殿下性子,点着头一路小跑回了府。 · 和庆殿。 邬王撇下手中的折子,使劲按着眉心来缓解疲劳。 如今邬靖两国交战,虽也传来战捷,但国内民生萧条,即使国库盈足,也支撑不住内外并忧。 在位三十五载,邬王也是谋划算计同族皇亲,踏着血和白骨铸成的登基高台,拾级而上,登上了万人臣服的帝位。 而今,他人老力衰,脚下躁动渐起,也无力压制,只得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心中了然他这五子,各心怀野心,只是城府深浅不一,能藏得住多少不让他察觉罢了。 听见殿外一声报——“太子殿下求见。” 邬王睁眼点头,看见谭棹由人推着,进入大殿。 开口:“孤儿今日怎么还能想到入宫见见父王?” 谭棹脸上挂笑,因为不能起身,所以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拜见,答道:“儿臣想念父王,自然要常拜见,如今落得这半身不遂,尽孝更不应怠慢。” 邬王眉眼挂着笑意走到谭棹身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言语。 谭棹内心慌乱,只得尽力笑着,免得惹父王不高兴。 “棹儿,眼往脚下瞧,当心些。”邬王低沉的声音灌入谭棹耳中。 “是,儿臣谨记。”谭棹慌乱的躬下身,答应着。 邬王背过手,开口:“变天了,回府去吧。” 谭棹缓缓从大殿退出,心中反复咀嚼着父王的话,没注意阶下候着一人。 谭楷开口:“哟,太子,难得啊。” 谭棹猛地抬头,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和他很是不和的二皇子。 他忽视谭楷言语中的刺头,只对身后的随从道:“快走吧。” 谭楷正满腹从谭樾那得来的怨气,又见谭棹忽视他,冷笑:“如今太子不愧是太子,大殿外到也能不顾礼数。” 谭棹攥紧拳头,勉强笑着:“二皇兄这话说的,让臣弟惶恐。” 谭楷没了耐性,嘲讽道:“倒该惶恐,有这太子名位,却没下文。” 谭棹也不让他,眯眼盯着对面:“有总比没有好些,总不济从哪受了气,也没由去说。” 两人一上一下对峙着,各自剑拔弩张,让推步撵的随从浑身颤栗,大气不敢喘。 “王上宣二殿下面圣——”殿门口传来公公的声音,才打破凝固的气氛。 谭楷不理谭棹,只抬步进殿。谭棹抬眸望了望天,看已有黑云压在天边,吩咐:“走吧。” 谭楷快步走至邬王前,躬身抬臂行礼:“儿臣拜见父王。” 邬王感到不适,轻摆了摆手,也算免礼。谭楷清楚父王又犯了头痛。 向前一步,开口:“父王整日为国事操劳,也不顾及顾及身子。” 邬王揉着眉心,叹道:“坐到这位子上了,自然要为民,为国操劳。” 谭楷故作沉思,点头附议。 突然想到一事,开口:“父王,不知您可收到前线消息?” 邬王闻言,睁开了眼,试探:“哦?” 谭楷明白父王还不知,禀道:“前线加急传来消息,今日靖国那白将军被伤,我方将士乘胜追击,此战,胜矣。” 邬王迟疑,道:“白将军?莫不是……” “正是那‘战神’白离佛。”谭楷笑答。 “好!” 邬王大悦,头痛也忘了多半,站起身,望着谭楷道:“能伤了白离佛,足以说明我邬国将士有勇,有胆!孤倒要看看那靖国何时和谈。” “正是。”谭楷挂着笑答道。 话锋一转,开口:“父王,儿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邬王正高兴,道:“讲,别拐弯抹角。” 谭楷道:“昨日,是皇太后生辰,儿臣以为能借此吉事与各皇亲相见,但遗憾没见到五弟啊……” 邬王了然,正色道:“你那五弟,你又不是不清楚,小孩子玩心大,不来也罢。” 谭楷急忙接话:“但那是皇太后寿辰,不来,到失了礼数。” 邬王不耐烦:“樾儿昨日早在福安殿请了安,贺了寿礼,是孤准许他不用来的,你那四弟远在边疆,不也只贺了寿。” 谭楷无言,只能笑着:“原来是这般,是儿臣多事了。父王顾及些身子,儿臣告退。” 退出大殿,谭楷咬牙气恼:“谭樾啊谭樾。” 如果此时谭樾在面前,他一定要狠狠敲他一顿,发泄今天的憋屈。 谭樾在府中品着茶,鼻子一痒,“阿嚏”,猛的一晃把茶水撒了一手。 惊得甫祁等人忙上前接过茶杯,把手上茶水擦干,生怕烫了殿下。 完事后开口道:“殿下,这风大,恐怕受了凉。” 谭樾抽抽鼻子,枕臂躺倒,惬意着:“无妨,定是哪位小人背后气恼呢。” 稍顿,复开口:“把案上那樱桃递与吾。” 第3章 悄然离国 邬靖边界。 帐外狂沙漫天,烈风吹得每个人脸生疼。 白离佛缠紧胳膊上的绷带,将换下来带血的纱布丢入清洗了伤口的盆中,染的水色更红。 整装好盔甲,佩剑走出帐外。 扬起的沙土让白离佛睁不开眼,只能埋头快步走入大营。 正低头盯着沙盘的齐姜见他进来,招手道:“白汀,过来。”齐姜唤着白离佛的字。 白离佛走上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怎么了?” 又自己嘟囔:“这风也太大了。” 齐姜拍拍他的肩,道:“边疆嘛,没办法,等把这仗打赢了,回去我请你喝酒。” 白离佛笑道:“提到这个,你确实还欠我一顿酒。” 齐姜指向沙盘,正色道:“你看,这处分水岭,北绕靖河,东达崆山。” 稍顿,指向西线:“这,是邬军驻扎点,背靠陵丘。若要开战,必会选这里。” 齐姜在靖河上游处插了标记,继续道:“靖河上游陡峭难攻,密林广布,就是后撤,也不用堤防太多。” 白离佛明白齐姜意思,接过话:“我军现驻扎在分水岭北麓,地势平缓,相比陵丘处,更易暴露。” 稍深思,道:“如若再要开战,我们会十分不利,已经败得一回,这次必要翻盘。” 两人对视,白离佛道:“所以,我们要先攻得靖河上游,啃了这块骨头。” 齐姜点头赞同,沉思良久,道:“这次,得我们先出手,才能抢得良机。” 又犹豫:“但你这伤……” 白离佛站直了身子,道:“无妨,为国而战,是我的职责。” 靖军已经悄然趁着夜色,暗暗密布在靖河处。 白离佛与齐姜商议好了,他带一纵精兵从后绕上,齐姜则从前方破军。 齐姜登上一高处,望向邬军营帐,估计有二十人巡逻放哨。 齐姜冷哼一声:“这谭榆戒备心不小啊。” 他也不急,静等着时机。 “哎,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巡逻,怕那白离佛打上来吗?”一巡兵悄声说着。 “我们怕?是那白离佛应该早驾着马跑回靖国了吧。” 一人接过话,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如今我们打了胜仗,王上回去准册封我们!” “那准准的事儿!” “哎哎哎,要不要喝几碗去?” “你吃豹子胆啦?今天四殿下命令我们巡视,要出了岔子,要不要这脑袋了?” “我看你就是怕,是四殿下又如何?” 一人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啊,这四殿下为何愿意跑到这打仗,就是想登上那位置。” “到这打仗就能当王?这不瞎说。要这样,我祖祖辈辈都在那和庆殿上坐着。” 一巡兵赶快戳了戳他,望了望四周:“小声点,这话不敢乱说。行了行了,巡逻去!” 到了后半夜,巡兵一个个都哈欠连天,只想好好睡觉。殊不知,背后早已有数双眼睛盯着了。 齐姜早已下令各将士白天休息好,晚上得有场硬仗干,所以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等着上场杀敌。 齐姜抬臂向前一招,一队小兵上前,搭箭蓄力,数支箭一同离弦—— 接连的巡兵倒下,其他人大乱。齐姜率兵冲出。 “杀——” 谭榆惊醒,听到帐外混乱,暗想:不好,被偷袭了。 提剑冲出,一连刺倒几个靖兵,下令:“撤!” 其余将士一边应对来势汹汹的靖兵,一边护着谭榆后撤。 未想,身后白离佛来袭,谭榆身边接连倒下几人。 他恼怒,但因为前后夹击,实在不利,奋力杀出包围,带领剩余邬军隐匿在黑夜里。 齐姜欲追,白离佛止住:“不必追了,我们此战已占得上风,攻下此处,邬军就该为自己考虑了。” 谭榆气红了眼,猛得一拳砸在树干上。转过声问:“吾部还余多少人?” 一兵上报:“不足两千。” 谭榆冷笑一声:“方才混战,其他部的将士呢?” 无人答话。 “何将军,常将军呢?” 依旧无声。 谭榆气愤:“葛将军,你可知其他部在哪?” 葛桀答:“知道。” 谭榆眯眼盯住他,开口:“哦?” 葛桀答:“上次胜战后,何将军便率部南下,去防国线。” 谭榆开口:“父王下的军令?” 葛桀低首答道:“是王上下令,因为在南方靖军也有所动作,便命何将军去南面相助。” 谭榆咬牙道:“那常将军也去了?” 葛桀不答。 谭榆大怒:“说!” 葛桀硬着头皮答:“常将军驻军二百里外,今日遭靖军夜袭,恐是未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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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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