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忽然伸手揽在宋璟言的腰上,“主子恕罪。” 手臂稍稍用力就将人提起,起身两步走到水榭之中,把人安稳的放在软榻之上,侧眸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鞋袜。 单鞋跪在地上,大手握着宋璟言精致的脚,帮他穿袜。 脚都硌红了。 宋璟言愣怔过后,眼尾就不自觉的挑起,他手掌温热,带着薄茧,弄的他脚底发痒,心也跟着发痒。 眼中暗芒一闪而过,“以下犯上?” “属下不敢。”言秋淡淡的回着,“主子金尊玉贵,莫要伤到脚了。” 将鞋袜都穿好,又把裤脚整理平整,才往后挪了挪,低头跪着,一点声息都没有。 言秋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是答应丞相要护他安全,不能让他受伤。 或许是已经认他为主,尽职尽责做好下属。 又或许是觉得那么精致细白的脚,若是伤到了有些可惜。 宋璟言扬起的眼尾又垂了下去。 啧,还真是冷血无情。 “主子。” 一道人影快速的落了下来,膝盖落地发出闷响,低眉垂首,“他们进了老爷书房,查了大公子的院子,已经离开丞相府了。” “嗯。”宋璟言应了一声,捏着右手指节陷入了沉思。 他哥心思聪慧,跟那个马蜂窝一样,有八百的个心眼子,别说那事不是他做的,就算是是他做的,也能让人查不到他身上去。 所以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云风跪的笔直,眼眸下垂,余光却扫了一眼言秋,暗自惊叹着这人武功之高,若非亲眼看到他,都察觉不出这里还有一人。 因为愣神,回复也就慢了半拍,“回主子,没有任何消息,属下知错,主子责罚。” 宋璟言轻掀眼皮,没有放在心上,抬了下手,云风就自动消失了。 言秋瞄了一眼,脚腕动了动,是不是他也可以走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宋璟言的脸色,明明温润平和,却总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算了,他还是跪着吧。 离开的云霜再度返回,回来是手上提着食盒,“公子,夫人差人送过来的糕点,也传了话过来,让公子安心待着,莫要……作妖。” 知子莫若母。 宋璟言轻叹一声,有些失望,已经猜到他哥打的什么主意,正准备加把火。 云霜说完看了眼宋璟言脸色,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将食盒放在桌上,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桃花酥,梨花酥,枣花酥,荷花酥。 全是精致花型糕点,如今都被做成圆咕隆咚的饼,半分模样也没有,偏偏又在中间开了一道口子。 宋璟言垂眸苦笑,他娘这是警告威胁他。 可越是这样,他这闲不住的性格,就偏想闹一闹。 抬手敲了敲桌子,“过来……”
第8章 老实待着 言秋抬头,目光落在糕点上。 这……他母亲送来的也要试毒? 宋璟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又转回他的脸上,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想什么呢,让你过来吃。” 言秋眨了下眼睛,有什么区别?还是要试毒。 犹豫了一瞬,便起身走了过去,视线在糕点上一扫,眼神错愕,这丞相府的糕点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结合云霜刚刚说的话,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屁股开花? 言秋悄摸的瞅了宋璟言一眼,有些没想到,这堂堂丞相府二公子也是要挨打的。 这细皮嫩肉的,不是打一下就得哭。 宋璟言难得在言秋脸上看到表情,可这看见还不如没看见,尴尬的垂了下眼,再抬眸时已经恢复正常,伸手捏着糕点就往他嘴里塞了过去。 侧头斜睨这云霜,“去备马车。” 云霜闻言顿了一下,随后转身便出去了。 她在宋璟言身边数年,看的很明白。 旁人如何吩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家公子,若是公子的话都不听了,她便失去了留在公子身边的资格。 言秋吃的很快,却不粗鲁,嘴巴抿着,咀嚼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宋璟言就这样看着他,见他吃完又递了一块过去,随后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 许是糕点太干了,言秋将最后一口塞进口中,拍了拍手上的渣渣,拎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握着茶杯一口灌进了口中。 喉结滚动,茶水咽了进去,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身在丞相府,而且他刚认的主子就坐在对面看着他。 缓慢的将茶杯放了回去,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属下知错。” 宋璟言垂眸轻笑,本也没想着用规矩束缚他,逼他认主也不过是怕他随时都会跑。 没想到这人这么乖,这么好骗。 宋璟言特别想伸手扯一下他的脸,嘴上说着认错,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不在意,平淡的好像认错的不是他一样。 “起吧,跟我出去。” 言秋起身,随意的扫了衣摆,跟在宋璟言身后出了府。 丞相府离皇宫不算远,穿过一条繁华的街道,再往东行一段路,就能看见宫门。 当今圣上突发奇想,想要感受民间烟火,于是将街市一路延伸到了宫门口。 时值黄昏,太阳西沉。晚霞的余晖将云层拨开两边,与天空之下的街道相呼应。 街道热闹,两侧商贩大声吆喝叫卖,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言秋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没有带面罩,暗卫标志性黑衣也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粗布麻衣。 回手拉出马凳,又伸手从马车上将宋璟言扶了出来。 宋璟言抓住言秋伸过来的手,从马车上缓慢的下来,几乎将力气都放在了他身上,中途还停下来喘了两口气,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 言秋扶着他的手臂,看了一眼戒备森严,大门紧闭的宫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主子要属下进宫探探吗。” 宋景言的手借着遮挡掐在他腰间软肉上,“老实待着。” 言秋身子一僵,腰间丝丝缕缕的痒意,让他不适的肌肉紧绷,声音都有些发紧,“是,属下领命。” 宋璟言扶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走的极慢,直到站在宫门前,额间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发丝,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宫门前的禁卫军柳忠吓了一跳,看了眼天色,这个时间已经不能再递牌子入宫,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宋二公子怎么来了,可是要入宫,这个时辰怕是……” 宋璟言虚弱的冲禁军笑了一下,“不入宫。” “家父和兄长晨起便入宫,至今未归,母亲忧心,我便来看看,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说完,随后像脱了力一般靠在了言秋身上。 柳忠抿了下唇,宫里发生的事他倒是知道,恐怕这会宋丞相还跪在大殿前,宋侍郎也挨着板子。 可看着宋璟言的模样却不敢开口,若是将人惊到了,昏死过去,他的小命也没了。 于是上前劝说,“宋二公子不必担心,许是繁忙,稍后便出来了,夜晚寒凉,您莫要染了寒气,不如先……” 宋璟言眉头皱起,眼中的担忧不减反增,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白了两分,“我在这里等等吧。” 柳忠一噎,面上陪着笑,心里却有些着急。 先不说这宋二公子的爹是丞相,兄长是兵部侍郎,就他那娘,是将军府的嫡次女,姨母更是当今圣上的淑妃。 白老将军更不用说,战功无数,圣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今日若不是抓到了宋侍郎的错处,也不至于受罚。 宋璟言扫了一眼柳忠不停变换的面色,悠然的闭上眼睛,身体重量全都放在身侧的人身上,甚至还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言秋垂眸站着,在宋璟言靠过来时还转了下身,让他能靠的舒服一些。 在外人眼里不过是长得过分漂亮的小厮,低眉顺眼,老实本分。 却不知他仅仅通过几句言语,就将今日的事拼凑个大概,也知道宋璟言这行为是为了什么。 将事情闹大,逼迫皇上放人。 斜眼悄咪咪的看了眼躺在自己肩头的人,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的捻在脸上,眼眸紧闭,眉头微蹙,像是忍受极大的痛苦。 可言秋清楚的很,他是装的。 呼吸平稳不说,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一直戳他的腰。 言秋又将头稍稍低了一些,用刘海将上半张脸都遮住,嘴唇未动,声音却异常清晰,“主子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宋璟言不过是站的无聊,想要撩拨他一下而已。 眼皮轻颤,睁开一条缝隙,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忽然头一歪,就埋进了他的脖颈之间,“没吩咐就不能戳你?” 言秋的肌肉瞬间绷紧,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随着说话时而短促,时而绵长。 垂在腿侧的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压抑住推开他的冲动,也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属下知错。”
第9章 皮痒了? 柳忠看着宋璟言那虚弱的样子,本就心惊胆战,忽然见他头一歪,整个人吓的跳起,连忙回身吩咐人去传讯。 消息传进宫中的时候,皇上正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享受身后宫女的揉肩按摩。 听闻宋璟言托着病体站在宫门前,快要晕倒的时候,猛然抬眼。 元德公公上前沉声问道,“你可是看仔细了,宋璟言病的起不来了,怎么会站在宫门口。” “真的是宋家二公子。” 皇帝闻言挥开身后的宫女,脸色有些不好看,如今宋家势大,白家更是有些多年功勋,在朝中威严一日胜过一日。 为人良善,为官清廉,比他这个皇帝都要得民心。 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错处,就想趁机打压,警告一番。 宋璟琛身体康健,打几十板子,顶多修养这一阵,可宋璟言体弱多病,若是在宫门前出了事,不光会寒了白家宋家的心,将他们逼到对立面。 也会污及他的圣名。 皇上将视线看向元德公公,“今日不是让你去瞧了。” 他人已到中年,却没有半分衰老,反而一双眼睛中满是凌厉。 元德公公‘砰’一下跪在地上,“奴才去瞧了,他病的连起身都难,两位太医轮流诊过,做不得假,而且前些日子开的药宋二公子也在喝。” 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宋丞相呢?” “还在殿门前跪着。” 云德公公脸色有些发白,眼见着皇帝的眸色俞厉,也愈发小心恭敬。 皇上面无表情的走到大殿门前,看着台阶下方跪着的宋观南,眸色变换,“你说今日之事是否是宋观南故意之举,那宋璟言是否故意逼迫朕,要朕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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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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