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为着你到天沙营带新兵去掏鸟蛋不甚让其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事?”余宁问。 春华脸色白了白,对于这件事,他其实是内疚的,可内疚归内疚,不服归不服。 “你别转移话题,害他受伤是我不对,合该受罚,可你把我一个人扔进密林山就对了么?”
第2章 受了委屈 春华从没想过要逃避责任。 他可以接受惩罚,可他接受不了罚他的人是余宁。 而且,他都已经道过歉了,也承认了错误,凭什么余宁还能这么冷血? 连公子都说不追究了,余宁倒好,亲自将他弄去了密林山,更是大半夜将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他越想越难受,借着酒劲发飙,一直到回府。 他是被余宁背回去的。 春华住在楼兰阁,与余宁并不在一处,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众人知道春华被罚的事,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被罚,而现下罚人的与被罚的是这么个状态回来的,便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他们不敢乱嚼舌根,对余宁,他们还是非常敬畏的,那种感觉跟面对春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暗暗思索,明明同样都是凌霄煜养大的人,怎么春华就变成了那样,而余宁却变成了这样。 春华酒喝得多,一路嚷嚷着到了家,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余宁的影子,想来一定是又去了天沙营。 天沙营最近事多抽不开身,想到昨日余宁竟然肯抽出时间来找自己,春华立刻便寻了个借口原谅他了。 他是个不记仇的人,一般的伤心事睡一觉准掀过去。 收拾一番吃了口饭,转悠了一圈回到主院,打算去看看主子的伤如何了。 刚到院子,就见到沈清昀正拎着东西往屋里去,“公子,我来帮你。” 他欢快地过去,一面将沈清昀手里的东西抢下来,一面问道:“我主子的伤如何了?” 沈清昀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应当,好的差不多了吧!” 都能指使人了,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春华并不知道沈清昀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很快便进了屋。 凌霄煜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微微睁开眸子,似乎有话要讲,连表情都与以往不同。 可他没开口,因为见到了跟在沈清昀后面出现的春华。 “你怎么来了?”凌霄煜蹙眉问道。 春华:“……”他觉得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又觉得主子貌似不想看见他。 可他想了一阵子,没想明白为什么,最终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说:“我来看看主子的伤。” 说着,将食盒掀开,盛了一碗汤递过去,“主子喝汤。” “你功课学的如何了?”凌霄煜看着递过来的汤,淡淡问了一句。 “还成。”春华眯眼一笑,端着那碗汤看他。 凌霄煜说:“那我考考你。” “?”春华没明白从来不在这种小事上较真的凌霄煜今日怎么会转了性,因此脑海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怎么突然就……要考了呢?” 凌霄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还成,怕什么考?” “那,那……”春华嘶了一声,转头看向沈清昀,却见沈清昀在一旁怡然自得,似乎强忍着笑。 春华一头雾水。 沈清昀用看傻孩子般的眼神看着他,“有没有可能,是你主子只不过是想用考你当个借口,另有原由?” “什么?”春华更加困惑,“主子你是有事让我去办吗?” 然而他主子并没有,他主子不过是想让他该去哪去哪,别在这碍眼。 “我有封信,在那边桌案上,去找余宁给他,说我有事吩咐。” 春华一听要去找余宁,当下来了精神,可忽然又想到,余宁不准他再踏进天沙营了,不由得又转头看向沈清昀,“公子--” 沈清昀是知道春华前些日子犯了错的,于是温和地笑了笑,“无妨,你去找魏铜,让他带你进去,只要你别再--” 他尽可能的找了个杀伤力不那么大的词汇,“淘气,他是不会再罚你的。” 凌霄煜连日里一直躺在床上,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下听来,不免好奇,“你做什么了,让余宁气得罚你?” 春华立刻起身,“没什么。” 他将汤碗交给沈清昀,去书案上取了信件,也不等凌霄煜再询问,忙不迭告辞遛了。 凌霄煜:“……” -- 春华是个待不住的,如今有了再次踏入天沙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他让魏铜带着自己进了营地,大老远就看到在帮衬着他们家公子练兵的余宁。 余宁平时一板一眼惯了,因此带出来的兵也是不苟言笑的,很是无趣。 魏铜因着还有别的事,所以将春华带来之后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嘱咐春华让他别乱跑,送了信就回去,别再像上次一样惹余宁生气。 春华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在树荫下边乘凉边等人。 他实在无聊,正巧看到有队新兵在练习射箭,便去凑了个热闹。 左右无人,顺带着指教了新兵几招。 沈清昀箭术非常好,他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几手,此时正巧派上用场,“看到了吗?首先,这个站位一定不能马虎,其次是搭箭、扣弦,瞄准的时候箭矢和靶上的描点要连成一线,这样才有准头。” 他教了一大推,最后说:“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箭矢脱弦后得放松自己,从肩背到腕、肘、乃至全身都需要依次放松。” 因着前些日子跟着余宁来天沙营走了两圈,所以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管他,随他去逛。 春华教完这些新兵,见余宁那边还没结束,便拎着一只羽箭随意转悠起来。 没想到转悠着,却忽闻不远处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 春华觉得稀奇,抬步便顺着声音走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转过那片营帐,便看见一个大腹便便满脸胡子邋遢的男人正衣衫不整地抱着个小兵纠缠。 这可惊着了他,连忙倒退要走,却因太慌而不小心绊在了营帐边缘的绳索上。 也就是这样的趔趄,让他没能安然抽身。 等站稳的时候,见那大胡子已经提裤子向他走来。 大胡子见眼前少年人的装束,知道不是天沙营的人,又看他年纪不大,以为是哪家贪玩的小子误闯了兵营重地,于是气势威严的恐吓道:“哪里来的小鬼?竟敢跑到天沙营乱逛,兵家重地,不想活了么?” 春华顿觉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轻视兵家重地做些不好的事情,如今却敢反过来倒打一耙。 可想到魏铜之前的嘱咐,又想近来自己做下的事情本就惹得余宁不快,所以也不想惹是生非,于是耐着性子,“我是来找--” “找什么找,赶紧给我滚出去。”大胡子一脸不耐烦,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春华的话。 许是烈日高照,烤的人心里本来就燥,而且春华并不觉得自己言语冒犯,于是说道:“我找个人不行,你在军营做下这等龌龊事便行?” 大胡子突然被怼,登时火冒三丈,“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本大人做什么还轮得到你在此指手画脚?再胡言乱语,便治你一个私闯军营重地的罪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春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便被这大胡子点燃了。 “行啊!有本事你来治我的罪,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不是自己闯进来的,我还就不信了,你究竟拿什么来治我的罪。” “来人啊!”大胡子立刻叫了人过来,并指着春华说道:“这小子出言不逊,你们是不是都听到了?” 众人立刻附和道:“是。” 这帮人估计都是跟着大胡子过来的,因为并不认识春华,反之,春华也不识得他们,但既然是在天沙营的地盘上,自然便是天沙营的兵。 春华之前便听说有关天沙营人不好管教的传闻,况且这次主子受罚,也跟这帮人脱不了干系。 眼下见这帮人如此行事,不免生气,“果真是好得很。”他看向众人,冷嘲一声,“你们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怕不是上次强抢民女的教训还没吃够?” “闭嘴。”大胡子怒急攻心,扬手便是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陛下都说了既往不咎的事情,你还敢多言?” 春华没想到这人突然动手,竟是被打得怔在原地。 他万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被掌嘴的时候。 这一巴掌的力道太大,打得他耳朵一阵轰鸣,整张右脸疼得几乎麻木,连嘴角都缓缓渗出了一抹血迹。 大胡子身后的人满眼鄙夷,完全没将这一幕放在眼里,仿佛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既往不咎该是你们讲的?那是你们参将替你们背祸,主子心疼才带他受了罚,我主子如今还躺在榻上动也不敢动,谁给你们的脸来说这事?” “我句句都没说错你还敢打我?”春华无比愤怒,手中羽箭已然脱手,“你这该死的,我主子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 随着羽箭脱手的那刻,整个人都疯也似的向大胡子冲了过去。 大胡子一见春华这般,一面惊慌着后退,一面叫身边人,“快,给我拦下他,拦下他……”
第3章 被人维护 “阿晚--”余宁及时出现在身后,并叫了他的小字。 他原本没有名字,‘春华’二字是因着被凌霄煜捡到时正是个万物复苏的春天,因此得了这样一个名,寓意着美好,而他的小字则是余宁给起的。 听余宁说,他刚来府上的时候还很小,怕生人,整日的嚎哭不止,谁也不肯亲近。 凌霄煜怕他哭坏了嗓子,想到孩子兴许更喜欢亲近孩子,便将他带到了余宁面前。 似乎是被凌霄煜猜中,他跟余宁放在一处后,果然就不哭了。 那是一个夜晚,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很好,月光洒下来,像是玉盘般的柔和光芒就照在那软糯的孩子身上,看着非常美。 余宁在那一刻,突然觉得他像是夜晚中的光,将自己的整颗心都照亮了,因此给了他一个‘昭晚’的小字。 可昭晚这两个字叫出来感觉不亲近,春华时常听林茹莹唤凌霄煜阿煜,因此便让余宁也如此那般叫自己。 余宁拗不过,便只能随着他。 可事实上,余宁很少叫他,不论是春华,还是阿晚。 因此春华起初听到这声唤的时候,有点愣神。 可他只愣了一秒,便继续动作,先是将上前来拦住自己的一个士兵踢倒在地,接着拽出插.在地上的羽箭向大胡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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