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封常远叹了口气。 许清安吻的更深,腿勾蹭着封常远,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一路往下滑。 “嗯…”许清安吐出呻吟,衣衫勾在臂弯,堪堪遮住臀部,露出纤细的腰肢,“你要丢下我,再一次?”他侧歪着头,纤长睫毛似要勾进封常远的心窝里。 “我不是要丢下,只是…”封常远转头看向窗外,隐隐约约能见到昆仑山的一点山顶,他的眼中透着担忧,“我们的命格不能纠缠的再深了,不然就真的解不开了,清安,你注意到清乐的古怪了吗?如果为了延命,你也变成那样,你一定会怨恨我的。” “为什么会?”许清安问道,“到了该死的时候走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一定要要求的……”许清安抱紧封常远的胳膊,靠近他怀里,“就是我俩葬在一个穴里。” “啊…”许清安被推开,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封常远离开的背影。 许清安拢住衣衫,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跑出去。 封常远已经下了楼梯,许清安站在门口喊道,“封常远,你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命格,而是因为你自己一直都在逃避退缩。” 封常远的身影微顿,然后接着往下走。 在房门口,他碰到了双手抱胸靠着墙的窦封。 窦封看到封常远,立刻双手举起,“我可没有听墙角,只是刚好路过。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听到了。我要是你,现在就拐回去,把人摁倒床上,往死里干,看他还敢不敢玩欲拒还迎这套。” 封常远瞪着他,手指在腰侧摩挲,可惜没摸到刀。 “看什么看,”窦封也毫不示弱地反瞪着,“我说的是,我要是你,我可没那欺师犯上的心思。当年往死里揍我那劲呢?拿出来啊,用在自己师弟身上,切!就会欺弱怕强。” 窦封转身要走,就听到封常远在身后叹道,“你还没遇到喜欢的人,你不明白。” “放心,”窦封朝身后摆了摆手,“我要是遇到了,死也不放手,别说一个清虚宫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回来。” 许其善自愿留在窦国,许其德跟着哥哥离开,一直到出发的那一天,许清安都赌着一口气不肯去见封常远。 兄妹俩共骑一匹马,一路静默的到了昆仑山下,待要上山时,那些丛林间忽然有许多的白衣甲卫钻出。 这是皇室派出的最后一道拦阻,三千的羽林卫蛰伏于此,为了在拦住许清安上山。 剑囊的剑还没有飞出,一柄血刀先插入地中,挡在那些羽林卫的前面。 许清安虽然心中仍在赌气,却还是忍不住地回头去看。 就见一匹黑马慢悠悠地走过来,封常远迎着阳光对他微笑,“我跟了你一路,真是倔,死活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 “哼,”许清安抬起下巴,“我就不看。” 封常远伸出手,“誓言还算数吗?” “哪一个?” “葬在一起。” “那当然。”
第二十一章 血顺着刀锋往下流,溅上嫩绿的青芽,新生与死亡交织在一起,春日的暖风吹起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 头上是高洁圣雅的昆仑雪山,脚下是剑与刀组成的无边地狱。 顺着绵延的山路一直往上,断裂的兵器混杂着碎掉的盔甲掉落一地,直到那坚固庞大的山门前。 这是清虚宫的第一道宫门,隔绝世俗,不与外界相通。 封常远和许清安背靠着山门,手中的刀剑架起将甲士们拦住,但是人是杀不尽的,倒下一个就会有另一个立刻补上。 清越的钟声自高高的山峰上传来,悠荡如龙吟。 羽林卫的最后一排士兵已经拉开了弓弦,长弓向着上方扬起,铁箭上闪烁的寒光刺痛了许清安的眼。 他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往旁抓住了封常远的手,“我们会一起的,对吧?” 封常远扭头安慰的笑,“当然。” 许清安心下安定,今日纵使死在这里,他也不再惧怕。 然而当弓弦将松之时,封常远手上血摸到额心,他朝着山峰高喊,“清虚宫弃徒清远,恳求长老们开门啊!” 山门只打开了一条缝,许清安和其德被推进去。 箭雨落下,山门逐渐关闭,缝隙越来越小。 许清安不敢相信地扑过去,手指死死扣着门缝,指甲被夹的裂开。 “封常远,我不要!” 铁链从山上飞来,将许清安的腰缠住,往后拉。 他不愿松手,手指在山门上留下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当年自己选择下山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清虚宫给他的最后一条警告,就是绝不能再到昆仑山来。”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许清安疯狂地摇着头,“不是,他是清远啊,师叔,长老,他是清远,让他进来啊。” 直到一只带血的手自山门那边,将许清安扣紧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如果有再见的时候,我用一生来补偿你。” “不要,我回头,封常远,我现在就回头,我不要回清虚宫了!” 春风拂过,却吹不到了雪山顶峰,冰棱上滴下的水珠终有一天会将山路上的血腥给清洗干净,只有那山门上留下的抓痕会永远都在。 许清安带回的匣子里,那明黄圣旨并没有被拆开,倒是里面有一个黑色木牌,木牌上刻着天阳最后的交代。 “我有三个弟子,大弟子残,二弟子亡,他们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只有最小的弟子,我亏欠他许多,特将掌门之位传于小弟子,不能还他富贵之命,也该给他清贵之名。” 只是,许清安并不愿成为掌门,重莲冠刚戴上就被他给打掉。 长老们劝不动他,于是只好采用以前的方法,再次给许清安戴上了封心石,只希望他能忘记前尘往事,一心留在山中修行。 封心石的作用是缓慢的,戴上了就摘不下来,许清安将自己锁在屋里,一遍遍写着封常远的名字,墨用干了就用血,笔断了就用手在石面上划,十指被磨烂,愈合,再次磨烂。 一直到有一天,他自己看着那名字都觉得陌生,哭,泪水已经流干,笑,也不愿意。 又是一个春天,新芽萌出,冰雪化开。许清安身着道袍,一步步踏上千层石阶,衣尾拖在身后,如一瓣落下的青莲花瓣。 就在许清安要戴上那重莲冠的时候,一个声音穿过座座宫殿,“小夫君,我来接你了。” 宫檐上的宫铃同时震响,发出一片清脆的叮当声,许清安转过头,眼睛睁大,心上的锁链断裂,往昔记忆扑来。 重莲冠被丢在地上,许清安脱下繁琐的道袍,推开一个个阻拦,朝着山门跑去。 还有人要去追,却被一个白发长老给拦住了,“这世上竟然有人能两次崩开封心石,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好拦的。” “是,天月师叔。”那弟子退下。 老人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只可惜,我那师兄也是太过执念了,早把清远那小子让给我,今日已经是世间人人传颂的剑道第一人了。” 说罢,老人从袖中将那木牌取出,翻到背面,另有一句话,‘如果他还是回头了,就放人走吧。’ “还好,也不算太老糊涂。” 他迈开步,去找那重莲冠掉到了哪里。 一双小手将那玉冠捡起,顺着看去,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 天月眯起眼,发现那莲冠上,一片新的莲瓣已经长出,华美的花瓣紧紧将玉冠抱紧。 “你是那个谁,”天月拍着头,“算了,名字不重要,”他弯下腰眯眼笑,“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当清虚宫的第一位女掌门啊?” ---- 我果然是个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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