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抬屁股走人,仗着酒劲儿威胁:“我以后要是孤独终老,就到你府上打地铺不走了。” 李爻捻起花生、打暗器似的弹到花信风屁股上:“随时欢迎。” 花信风“哎呦”一声,意识到小师叔的脸皮堪比城墙,这实在算不得威胁,揉着屁股扭头跑了。 李爻成功把人轰走。 让人把杯碗残羹收拾干净,嘱咐府上不许跟景平提花信风来了。 他以为这臭小子万般事情都跟他交代,没想到让松钗冒充皇上这么大的事,只字不提。 晚饭前,景平回来了。 李爻没事人似的跟他吃饭、闲话。 没几天就过年了,府里裁置的新衣裳到了。 洗漱过后,景平照例来照顾李爻喝药、行针。 李爻拎起件新袍子随意比在身上:“好看么?大年初一我穿这件给圣上拜年去好不好?” 景平神色里掠过一抹不自在,几不可见。 “你穿什么都好看,”景平随意接过衣裳放下,“可到时候陛下也不一定要你入宫见虚礼。” “召不召是他的事,不缺礼数是我的事。歇这么多天我都快发霉了,还不够么?”李爻答话随意,就不明说,倒要看景平瞒他多久。 其实他不怪景平,更懂得对方的用心。 贺大人所做之事说是安稳朝局可以,说是谋朝篡位也可以,只看往后是还政赵岐,还是将李代桃花开一做到底。 更甚,景平心里多少惦记着皇后临终的话。 皇后娘娘是个寻常母亲,一心为儿子,多年来豁得出、忍得下,非常懂得因势利导,临死还要留下个不知真假的许诺让景平帮衬赵岐,只是无奈…… 赵岐体弱。 李爻甚至偶尔觉得赵屹比他更有适合做君王的底子。 可赵家、苏家,恩怨情仇说不清。世袭的帝制更不易更改,万事非是朝夕之间可成。 不堪的真相注定要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为天下撑起日月清明。 李爻怎会不识大体? 他只是有点恼景平瞒着他。 脾气不好发,变成小别扭——不说闹心,说出来矫情。 “下午师父来了?”景平问。 以贺大人的鸡贼,从回府便察觉不对了。他闻见李爻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结合眼下李爻跟他纠缠的因果,他即刻知道有事露了。 他心虚地想:松钗的事情无妨,师父不会连我服毒的事都告诉晏初了吧?兵不厌诈,不能自爆虚实。 他突如其来单刀直入,把李爻准备好的一摞摞缸把戏搅合散了。 “嗯,”李爻承认,“说让你把松钗还给他。” 他替师侄办事,卖师侄毫不客气。 “咳,这事有点难办。”景平偷偷松口气。 康南王精明,但一时没察觉话题已经被臭小子牵变了重点。 “我私下问过松钗,对师父怎么想的。” “他怎么说?” 景平笑着在自己脸上指:想听八卦你亲亲我。 李爻反应过来了:好啊,居然被他四两拨千斤?可眼下再调转枪口发作就太小气了。 他在景平脑门上使劲一戳:“不说拉倒。” 跟着转身要走。 景平一把将人揽腰抱住,在对方脸上亲一口:那我亲你。 他“老实交代”道:“松钗说对师父更多的是恩情,且他是个妖怪,不敢接受谁。” “这……其实有门儿吧?” 景平笑着蹭李爻发鬓:“嗯,但是你怎么又在我怀里想别人?” 李爻看他:不跟你算账你还来劲了? “真不知道你哪次是真醋,哪次是假醋。” 景平把下巴垫在他肩上,软绵绵地道:“不尝世间醋与墨,怎知人间酸与苦?晏初,你待我也恩深似海、情意绵长。” 前半句驴唇不对马嘴,后半句又太正经。 二人的过往瞬间悉数从眼前流过。 “晏初”二字被景平刻意拖着长尾巴音、拐出好几道弯,李爻听得心口一热。 他从景平怀里抽身,搂了对方:“事到如今,你我之间算不清了,你为我做的所有,何尝不是恩情?” “那……理不清就不理了。恩公大德,小的只能端茶倒水伺候你,恩情肉偿一辈子。”景平嬉皮笑脸,说着挑开李爻领口的扣子,看着被他独占的人间绝色。 李爻任由他伺候自己宽衣:“那感情好,以后你挣钱养家,我踏实做个败家爷们儿,日日花天酒地。” 关上房门,贺景平有得是胡搅蛮缠的能耐。 南晋天大的乱局能被他帮李爻拦开,王府凛冬春意好,家和才得万事兴。 - 南晋定都邺阳的第二十二年新春,改年号“天瑞”为“建和”。 赵岐撑着精神上了新年的第一次大朝,执意封贺泠为左相,还信国公爵。 自此往后,年轻的国公以万民为先,推改新制,奋力撑开一片天下大同、人人为公。 坊间都道是康南王这“二臣之后”教出心系苍生的忠臣良相。 却极少人知,贺景平心中的“苍生万民”不过是一人的言笑晏晏,一往如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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