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很快便过去大半,酷热的暑气逐渐消散。 黄昏已至,天边是五彩斑斓的火烧云。 楚召淮躺在软椅上闭着眼小憩,心中盘算着最近看了不少医书,想必医术略有小成,要不要去姬恂置办的医馆中坐堂出诊几日。 他虽然成日喝药治病,却是个闲不住的,宫里不少宫人的脉象都被他这段时日探得差不多了。 正胡乱想着,耳畔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不晒得慌吗?” 楚召淮眼睛也不睁:“还好。” 姬恂低笑一声。 楚召淮刚睁开眼就感觉身体骤然失重,一阵天旋地转姬恂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大步朝着明青宫而去。 楚召淮赶紧抓住他,左右看了看,恨不得直接蹦下去。 “等会陪你吃完晚膳后还要忙奏折。”姬恂将人抱紧内殿放下,道,“最近朝臣上了不少令朕苦恼的折子,唉,头痛欲裂。” 楚召淮眉头轻轻皱起:“那我给你探探脉开个方子?” 他不太懂朝政,只会行医。 “不必。”姬恂眉间紧索着,无奈叹了口气,“只是些琐碎的小事。” 楚召淮干巴巴“哦”了声,索性没吭声。 皇帝应该都不想外人过问朝政,姬恂应该只是随口抱怨。 姬恂:“……” 姬恂咳了声:“不过神医见多识广,若是用完晚膳有时间,可以替朕瞧一瞧。” 楚召淮忙摇头:“我什么都不懂,还是不去添乱了。” “哪能叫添乱?”姬恂笑着道,“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将太和殿的奏折全都搬来偏殿。” “是。” 见宫人领命而去,楚召淮急了:“我真的……唔。” 姬恂将一块鱼肉夹着喂给他:“先用晚膳吧。” 楚召淮瞥他一眼。 他实在不懂姬恂为何要让自己替他出谋划策,政事他一窍不通,找姬翊都比找他好。 心中腹诽了一个晚膳的时间,直到宫人将奏折搬到偏殿的连榻小案上,楚召淮面无表情,终于懂了。 那一沓折子几乎堆成小山,楚召淮翻了一个,便被兵部侍郎上奏的几个大字撞在眼睛里。 「国不可一日无后,臣请陛下立白院使外甥楚召淮为后」 楚召淮:“……” 兵部侍郎是陆无疾吧? 楚召淮沉着脸将陆狗腿的折子扔在一边,又重新翻了个。 晋凌总督殷重山…… 扔。 又一个狗腿子。 武安侯梁枋…… 得,新晋一个狗腿子。 楚召淮看了一堆狗腿子的请帝立后奏折,满脸麻木看向姬恂。 姬恂撑着脸坐在那看着他,被剜了一眼后十分无辜道:“冤枉啊,这些全是朝臣的请奏,朕可没有强行逼着他们上奏折。” 楚召淮说:“你发誓。” 姬恂竖起手指,面不改色道:“若朕有一句假话,就让朕……” 楚召淮见他竟真的要发誓,赶忙道:“不要说了,我……我我信你就是了。” 姬恂叹了口气:“看来王妃对朕是一点信任都没有啊,不过也是朕的过错,自作自受罢了。” 楚召淮:“……” 刚才还信他没逼迫朝臣请奏,现在听着这套说辞,又开始怀疑真实性了。 毕竟真龙应该不怕被雷劈。 不过楚召淮没有真凭实据,不敢真的将人往最坏处想,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没有,是我不该不信你。” 姬恂倾身而来:“真的?” 楚召淮往后撤了撤,点了点头。 好像自从搬来明青宫后,姬恂就很喜欢和他有肢体接触,碰碰抱抱摸一摸手脸,有时候还会亲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姬恂眼眸带着笑,神态仍是张狂不可一世的,这样看过去像是一只戴着镣铐的狼,哪怕知晓没有危险却也让人本能得心惊肉跳。 “嗯?可朕的心都要被伤碎了,王妃要如何补偿……” 话音未落,楚召淮猛地上前亲住他。 姬恂一怔。 让楚召淮主动一回难如登天,姬恂呼吸都乱了,一把将请奏立后的奏折扫到地上,熟练掐着楚召淮的腰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正要像往常那样抱着人亲热,就听得“啪”地一声,楚召淮狠狠拍了下他的爪子。 姬恂眸瞳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欲望,但还是强行压抑住即将喷薄而出的冲动,像是被逼到绝境的狼,直勾勾盯着他,呼出一股灼热的热气。 “怎么了?” 楚召淮后颈都红了,但还是强撑着居高临下瞪他:“你……你别动。” 姬恂一怔。 楚召淮扶住姬恂的侧脸,轻轻试探着低下头,学着姬恂之前的样子,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姬恂瞳孔一颤,扶着楚召淮后腰的手猛地收紧,几乎将单薄的衣袍撕破。 楚召淮刚壮着胆子亲了他一下唇角,都还没开始入主题,就感觉到腰腹处一个奇怪的触感。 楚召淮:“……” 楚召淮木着脸往下一看,整个人僵在原地。 ……姬恂先入主题了。
第94章 寝殿一片死寂。 楚召淮眼神都死了, 木木看着姬恂。 他可什么都没动嗷! 之前姬恂按着自己到处亲时一直都是安安分分没什么动静的,怎么他才只是亲了下唇角就将人亲出反应了? 楚召淮不敢再亲了,试探着往后撤了撤。 姬恂双手猛地用力将他抱得更紧, 仰着头亲吻楚召淮的脖颈, 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浓烈欲望,偏偏语调却是温和的。 “别怕,当它不存在。” 楚召淮:“???” 当、当谁不存在?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楚召淮无法做出被东西顶着还能如常和人亲热的事, 他干巴巴道:“我们改日再再继续, 陛下和和它独处吧……” 说完后楚召淮才反应过来, 臊得恨不得拍自己的嘴。 姬恂低低笑了起来:“为何这么容易害臊?又不是没做过。” 楚召淮:“……” 楚召淮登时恼羞成怒, 一把捂住姬恂的嘴:“上次……能、能一样吗?!” 姬恂熟练亲了下楚召淮的掌心, 见人兔子似的撒开手,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楚召淮脸都红透了:“就……就……” 他试图举个例子来说明两者根本不同,可憋了半天却半个字没蹦出来。 回头想想, 当时白神医明明大可以扭头就走,府中的暗卫自然会为姬恂寻人来解决问题。 ……楚召淮却还是留下了。 那时他已对姬恂的情愫有了些苗头, 水乳交融中也掺杂着些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真情。 姬恂看他又急又气, 伸手抚摸他脸侧的汗水, 含笑着道:“还恨我吗?” 楚召淮呆呆和他对视。 若是还对姬恂有排斥,他都不可能主动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更何谈恨。 楚召淮腰贴着那个令他浑身哆嗦的东西,闷着头不吭声。 姬恂当做了默认,笑着又亲了他一下:“那就好。” 楚召淮迷茫看他。 姬恂握住他纤瘦的腰身,正要将人从身上放下, 却感觉楚召淮忽然吸了口气, 猛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姬恂一顿:“召淮?” 楚召淮勾着腿缠在姬恂精瘦的蜂腰上, 将额头抵在他颈窝不肯抬头,只能隐约瞧见凌乱乌发下遮掩的通红耳尖。 好一会, 楚召淮才蚊子似的小声蹦出一句。 “不……不恨你了。” 姬恂呼吸一顿,环抱着楚召淮的后背好一会,才低笑着将人抱着起身,大步朝着内殿而去。 楚召淮的腰没什么力量,乍一失重,赶紧手脚并用扒拉着姬恂,唯恐自己滑下去。 很快姬恂将人抱进寝殿那几乎赶寻常大床两三个的床榻上,轻柔地将楚召淮放在榻上。 楚召淮那一瞬间的勇气已消耗殆尽,又开始咚咚打退堂鼓。 他害怕地道:“我要睡觉了……” 姬恂抬手随意一挥,明黄和漆黑的两层床幔散下来,将烛火遮掩住。 他脱鞋上榻,身上玄色素袍根本不用脱,随意一扯便能袒胸露乳,赤裸上半身。 “好。”姬恂高大身形居高临下笼罩在楚召淮身上,眉眼像是只即将大快朵颐的恶狼,勾唇一笑,“就由属下来为王妃侍寝。” 楚召淮:“……” 上瘾了吗,有完没完了? 上次姬恂根本不记得细节,更不知晓楚召淮是如何做的前戏,只记得蚀骨的快感和濒死的窒息感。 好在如今他已解毒不疯了,连亲吻的动作都春风化雨似的温柔。 楚召淮躺在柔软的榻上,感受着姬恂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那难以掩饰的半遮半掩的男色,理智和情感在拼命拉扯。 姬恂的手轻轻扯开他的腰封,给足他拒绝的时间,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却只是死死抓着床单。 姬恂笑得蛊惑,亲吻着楚召淮的唇角,柔声道:“别害怕,和上次不一样,我会慢一些。” 楚召淮紧闭着眼睛,羽睫微微一颤。 上次不太记得是什么感觉了,乍一想起只有铺天盖地的惊恐。 ——倒不如因为圆房很痛苦,而是姬恂癖好实在特殊,腰封勒着脖子几乎窒息却还能扣着他的腰拼命顶的画面太让人害怕。 见楚召淮腰都在打颤,姬恂吻了吻他单薄的眼皮,提议道:“是怕心疾发作吗,没事,我去取根腰封……” 楚召淮:“……” 楚召淮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猛地勾住姬恂的脖子不让他走。 姬恂诧异看他。 楚召淮衣衫半解,映着床幔缝隙的烛火隐约瞧见他浑身都红透了,脚趾拼命蜷缩着:“不要,真的不要……求求你。” 真的怪让人害怕的。 他担心再来一次,自己真的会失手将姬恂勒死在榻上。 姬恂瞳孔剧烈收缩,当即忘了自己要拿什么,直接覆唇上来撬开他的舌攻城略地,粗暴极了。 “唔……”楚召淮下意识想要揪出姬恂的衣襟,手一碰却是炽热滚烫的肉体,指甲狠狠划出几道血痕。 他吓了一跳,赶忙将手垂下,将床单拽出一道暧昧的褶皱。 姬恂很快意识到自己又老毛病发作了,艰难和理智撕扯半天才将几乎窒息的楚召淮放开。 他啄着楚召淮含着泪的眼尾,轻轻道:“乖,不喜欢就和我说。” 楚召淮呆滞看他,迭声喘息着,脑袋已缺氧了。 姬恂耐心地等着他回魂。 等到楚召淮脑海中的浆糊沉淀后,意识艰难恢复后,便感觉姬恂正将他抱在怀中坐着,偌大床榻弥漫着一股药膏的香味。 随后还懵懵的意识再次被拽入泥沼中,腰腹的微痛和快感像是炸开似的直接蔓延至脑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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