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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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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福

作者:活捉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06 19:10:17
  他暗暗希望蒋小福来挽回自己,可惜等了好些日子,连面也没见着。
  这日,严鹤到春景堂找蒋小福。
  来得不是时候,恰逢蒋小福得了闲,正准备品尝一坛陈年的花雕酒,还没开封,就听周麻子说严鹤严六爷来了,在偏厅内等着呢。
  蒋小福只好万般不舍地过去。因为惦记着屋里的酒,见到严鹤时,就有些冷淡:“严六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他紧接着又问:“既然来了,是喝茶呢,还是用饭呢?”
  这里的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寻常人来喝茶聊天,即是所谓的“打茶围”,并不需要花钱,若是摆酒,那就少则几两,多则十余两,不仅有酒,还有白粥、干果、小菜,统共几碟,不算丰盛,但样样都别致可口,就是京城里有名的饭庄也比不上,价格自然也不是寻常人付得起的。
  严鹤正待回答,蒋小福又开了口:“时辰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用饭?”
  这回严鹤不准备开口了,单是含笑点头。
  蒋小福招手叫来周麻子,低声吩咐了几句。周麻子答应着出去,吩咐小厨房备饭。
  接着,两人就相对无言起来。
  蒋小福忍不住撩他一眼:“六爷来了,怎么又不说话?”
  严鹤一直看着他,这时就很有涵养地一笑:“我怕蒋老板还有吩咐,不敢打断。”
  蒋小福遭了戏谑,微微有些脸热,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哪有什么吩咐,不过六爷难得来一趟,我得好好招待。”
  “的确是头一次来。”严鹤没有计较,换了话题:“我那行二的兄弟,大概是常来吧?”
  “二爷嘛……”蒋小福另有话说:“说到他,我倒有个问题要请教。”
  “请说。”
  “那我问了,六爷可别见怪。”蒋小福道:“你们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广东,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怎么还称兄道弟,好像一家子亲戚似的?”
  严鹤不紧不慢地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并不是真的亲戚,只是我来京之后,恰巧帮了他一点小忙,后来走动起来,他又帮了我一点小忙。一来二去,彼此熟悉,我们又是同姓的本家,干脆就以兄弟相称。”
  讲到此,严鹤一笑:“其实,我也有一个疑问想请教蒋老板,但又怕你怪罪。”
  蒋小福与他谈了这些话,认为这人有问有答,还算诚恳,于是就很大度地说道:“请说吧!”
  严鹤道:“前些日子我与严二吃酒,他喝了个伶仃大醉,不免说些胡言乱语的酒后闲话,我仿佛听他提及了蒋老板的名字,这就让我有些好奇,蒋老板与我这位兄弟似乎是情谊深厚,很有些牵绊,却不知其中有什么故事?”
  “这个……”蒋小福一时语塞,因为知道严云生有些酸腐文人的习性,喝醉后更易胡说。他生怕一言不慎,引出什么倒掉牙的话来,只好干巴巴地答道:“二爷嘛,是个戏痴,梨园行的人,他没有不相熟的。”
  严鹤“哦”了一声:“那么,唐大人也是戏痴吗?”
  蒋小福见他言语愈发直接,心里就不高兴了:“原来六爷今天来,是为了拿我消遣?”
  严鹤来春景堂,的确是消遣来了。
  入都第一日,他就从别人口中听过逛堂子闹小旦的乐趣。别的不提,单说在堂子里打茶围、饮酒、摆饭,与戏子消磨时光,乃是众人口中一件极乐的事情,正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温柔乡、销魂处。
  他与唐衍文已然是谈不拢了,所以今日才没有顾虑,也来感受一番。
  不过此时此刻,他瞧一眼蒋小福,没觉出温柔,再扪心自问,也没觉出销魂。
  受了蒋小福的责问,他很谦逊地发问:“请蒋老板体谅我不懂规矩吧,南边儿虽然也听戏,但没有京城里‘打茶围’的风气,不知这是什么缘故呢?”
  蒋小福心想,这是到我这儿做学问来了。
  他拿出待客的耐心:“六爷,人活着,就要找乐子,有人陪着喝茶清谈、饮酒行令、说笑听曲儿,不是件极好的事情吗?”
  严鹤认同地颔首:“诚然。不过这些事情,别处也做得,既然非得到堂子里来开销,想必蒋老板此处,一定大有玄机?”
  这话听在耳中,蒋小福有些怀疑他是意有所指,可又不便生气,只好答道:“倒也没什么玄机,只是喝的茶、饮的酒、吃的菜、听的曲儿,都比别处好上那么一些罢了。”
  严鹤察言观色,含笑点头,以示认同,不敢再问。
  他不问,蒋小福倒想起来一件事:“六爷生意上的事儿,可解决了?”
  严鹤与他对视一眼,见他是单纯地发问,于是点了点头:“托福见了唐大人一面,不过没有谈妥。那件事另有他人托付,往后不会再打扰蒋老板和唐大人了。”
  蒋小福听罢,垂下眼喝一口茶,竟然就此不说话了。
  严鹤从旁看他,在心里与戏台上的模样做了一番比较,认为蒋小福还是台下好看——台上太像女人了。
  不多时,酒与小菜都摆上了桌。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了一桌菜,刚放下筷子擦了嘴,蒋小福就推说尚有应酬,不敢耽搁,要赶严鹤走。
  堂子里的应酬就是这样的,不肯与客人周旋太久。
  蒋小福十分周到地替他披衣整帽,吩咐人拿账来给他过目,转头又叫人准备点灯笼。
  严鹤眼看自己摆一次酒竟然要近十两银子,就有点怅然若失。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只是花去这么许多银子,好像也没说上多少话。
  他疑心自己是做了冤大头。
  会完账,严鹤与蒋小福并肩往屋外走,本打算再交谈几句,谁知蒋小福惦记着那坛花雕,出了屋子,温言巧笑地说一句“再会”,扭头就走掉了。
  京城的看客们渐渐发现,严六爷也不追着蒋老板的戏走了。
  至于其中缘由,也有不少猜测。
  有人说外来的客商怎么比得过当官的唐大人,这话立刻有人反驳,说严六爷曾去过春景堂,是因为受不了蒋老板的脾气,这才冷淡下来。
  众说纷纭,没人当面去问蒋小福,只有周麻子,一人能顶八张嘴,闲来都讲给他听。
  蒋小福听完,对周麻子随口说道:“这个严六爷,捧戏子不像捧戏子,逛堂子不像逛堂子,别招惹他为好。”
  周麻子不知这话从何而来,心想原来人家捧你许久,都算白搭。
  他认为自己这位小老板,只知道念着唐衍文,对别人就太不放在心上,常常任性胡闹,太过恣意随性。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这样用心,的确是得了唐大人青睐,男人嘛,你肯在私底下捧着他,他才肯在面上捧着你,可是坏就坏在,有朝一日两人撒开手,唐大人大可自去逍遥,蒋小福可就难有退路。
  这些想法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太过操心,不应当。
 
 
第12章 
  近日天气转热,蒋小福开始苦夏了。
  他这人不怕冷,隆冬时节也可在院内压腿下腰,身板儿柔中带韧,血气又旺盛,然而一到炎夏,不知怎么就极不耐热,终日饮食不振,提不起力气。
  好在交际也少了。
  严云生不大来找他,严鹤也再没来过,至于唐衍文,更是终日奔波,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零散叫局的客人,蒋小福难得应酬,只管唱戏,算是清闲下来。
  唐衍文这样忙,是因为英使团携带英王文书,来到京城,要与皇帝谈判。
  其实在乾隆五十年,英王就以贺寿为名,派使团来大清协商贸易,然而乾隆皇帝认为□□无所不有,不需要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对方带来的许多器物,如舰船模型、千里眼、枪炮等,到现在还堆在圆明园库内吃灰呢。
  如今大清朝换了天子,英王也另派一位名为阿美士德的人,带着使团又来了。
  使团刚到京城,就被严密隔离起来。
  嘉庆皇帝命护军统领秀宁、格布舍各带章京十员,护军一百名,在英使团住所——城内的会同四译馆、城外的水湖公馆——昼夜巡查,严禁他们擅自出入,也不许居民私往窥视。
  唐衍文不幸作为其中一员,要与使团交涉,也就跟着隐匿了行踪。
  这日,蒋小福闲坐屋内,翻看一本《金瓶梅》,因为很多字不认识,只能串着看,好在书中还绘有精细的插图,他逐一观摩,小有趣味,大涨见识。
  桌上摆了壶冰镇碧螺春,外加一碟冰藕。周麻子搬来板凳坐在侧后方,手中攥着蒲扇,很讲节奏地挥舞,同时伸长脖子同观书页上的图画。
  两人且吃且喝且看,正是愉快之时,外面有人喊:“小老板,有人找。”
  周麻子起身下楼,很快又匆匆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人。
  周麻子道:“严二爷来了。”
  蒋小福回头,没想到他会来,显然是十分惊讶,同时发现对方绷着嘴角,是个肃然的神情,大热天里,居然不摇他那招摇的扇子。
  另一头,严云生眼光一扫,也将屋内情形看入眼中。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分别多日,蒋小福依旧过得如此惬意,想必丝毫没有惦记过自己。
  双方僵持不过瞬间,严云生忽然扯出一个怪异的表情,抢先开口道:“他在面圣的时候受了罚,晕过去了。”
  “他”自然是指唐衍文。
  蒋小福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严云生扭身坐在凳子上,做出解释:“那英使团来京,是为了开辟天津口岸,通商贸易,皇上知晓后十分不满,又听说他们停在天津的五艘船,擅自起锚南下,要往广东去,皇上当即发怒,命沿途官员加强戒备——”
  蒋小福打断他:“你说这些做什么!”
  严云生见他如此,语气越发平淡:“急什么。今儿早上,有人递了个折子,说这几个月京城里满是戏子间争风吃醋的传言,起因都在唐大人身上,参他沉溺戏曲,旷废政务。恰赶上皇上因使团的事儿光火,就罚他在廊下站着,等着面圣,这个日头谁禁得住晒?不到半个时辰就晕倒了,现下在府里歇着。”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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