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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四食

作者:汪惹惹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06 19:10:07
  心里那口气顺了过来,王凤玉忙拍着陆云瑞的手道:“我的儿,还是你有出息,快进屋念书去吧,娘不吵你了啊。”
  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刚进院门的兰姐儿,脸一沉斥道:“你个小妮子,让你把菜园里的菜浇了,你上哪儿躲懒去了?就吃饭的时候知道使劲,一干活就跑,养你有什么用!”
  兰姐儿今年十岁,生得黑瘦,被她娘骂了,缩了缩肩膀小声说:“菜都浇过了,三哥说中午想吃煎豆腐,让我去村口买豆腐去了。”
  说着把竹篮里放着的一碗豆腐拿出来给王凤玉看。
  听见是儿子喊的,王凤玉缓了脸色,说:“那还不端去厨房里放好,买豆腐花了几文钱,没昧下吧?”
  兰姐儿忙摇头:“没有,爹给了我两个铜板,我就买了两文钱的豆腐。”
  王凤玉没再理自己姑娘,转头对陆云瑞说:“儿啊,豆腐有什么好吃的,娘中午给你杀只鸡补补。”
  听见要杀鸡,兰姐儿咽了咽口水,但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往厨房放豆腐去了。
  陆家老屋在村尾,靠着山,原先是间破烂的茅草屋。
  陆大陆二兄弟俩刚分家那会没田没钱,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后来是姑姑陆望月听说了,哭着从夫家赶回来,塞给了两个侄子一两银子。
  兄弟俩挣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鸡蛋和糕饼去了姑姑家,还了这笔钱。
  兄弟俩勤快,这些年农忙时帮人割麦,农闲时去镇上做工,不仅买了田地还新盖了屋子,日子越过越好。
  老屋虽破,但靠着山脚地方宽敞,四周也不紧挨着什么人家,兄弟俩的屋子盖得一前一后,都是三间青砖房,前头屋子住着陆云朗一家,后头一直是陆云川一人住着。
  到了成亲前日,后头屋子里热闹极了。
  几个请来帮忙的婶子在厨房里清点东西,陆云朗和陆云川则忙着把新打的桌子和柜子搬进新房。
  都是找了木匠用好木头打出来的,陆云朗的媳妇姚春玲摸了摸,满意地点了点头。
  添了桌子和柜子,窗户上贴上红艳艳的囍字,炕尾的案几上整整齐齐叠放着新做的被褥,连炕上的垫单都换了新的,姚春玲又往桌子上添置了铜镜和木匣等事物,是专门从镇子上买来给新夫郎用的。
  原本简朴的屋子这样一拾掇,喜庆得很。
  “川子今晚在前头屋子凑活一晚上,这新被单得等着明晚和夫郎一块儿睡呢。”姚春玲笑道。
  陆云川生得高大,一张脸棱角分明,虽俊朗,但难免显出几分冷硬,明明也还不到二十岁,瞧着却沉稳,成日里只闷着头做活。
  但此刻听着长嫂的玩笑话,又想起自己的夫郎,陆云川还是忍不住露出些笑模样。
  他是见过夫郎一面的,去年冬天,他和大哥去隔壁村卖柴火,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雪,有位好心的猎户瞧见了,喊他们去家里避一避,烘烘火暖暖身子。
  因着自己还没成亲,陆云川进屋前特意问了一句猎户家中有没有待嫁的姑娘或哥儿,怕自己撞见了影响那姑娘或是哥儿的名声。
  “家里有个幺哥儿尚未出嫁,但天冷,他一贯只待在自己屋里,不妨事。”
  即便是这样,陆云川进了堂屋后也不曾四处看,只盯着眼前的炭盆。
  等到雪停,兄弟俩和猎户道谢回家,给铜板猎户不收,就留下了两捆柴火当作谢礼。
  走出几步,陆云朗一捂胸口,说不小心将钱袋落下了,陆云川脚快,当即调头回去拿。
  走到院门口,陆云川正要喊一声,却见从侧屋里走出来一个眉目如画的哥儿,满院子白雪皑皑,那哥儿身旁的红梅却正怒放,衬得他整个人莹白如玉。
  陆云川立刻背过身回避,他靠在院墙外,听着那哥儿清而软的声音说:“爹爹,我中午煮的面好不好吃?客人可满意?”
  陆云川垂在身侧的宽厚大掌攥紧,眼角余光瞧见远处陆云朗的身影,陆云朗向前跑了几步,指指身后的背篓,示意钱袋在背篓里。
  回去的路上,扑面的冷风夹杂着从树梢上吹下的雪花,陆云朗觉得弟弟格外的沉默,以为是冻着了,想着到家要让媳妇煮锅浓浓的姜汤喝。

  而陆云川望着山间洁白的积雪,想着中午在猎户家吃的那碗热腾腾的清汤面,汤汁鲜美,白面条上撒了葱花,碗底还卧了个鸡蛋和一把猪油渣。
 
 
第2章 成亲2
  一大早,梅岭村的猎户岑家就热闹起来。
  今天是岑家的哥儿岑宁出嫁的日子。
  新妇成亲这天要抹粉涂脂,岑宁穿着嫁衣坐在桌子前,他大嫂正给他梳妆。
  “我瞧着涂些口脂就行了,这粉抹上还没我们宁儿白呢。”
  铜镜中的哥儿一头秀发乌黑,肤白如玉,一双眸子玉石般清透明亮,红色嫁衣衬着昳丽眉眼,更添几分神韵。
  大嫂二嫂嘴里止不住地夸,沈氏握着岑宁的手,更是千般万般舍不得。
  家里三个孩子,岑宁是最小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哥儿,是她当眼珠子养大的。上头两个小子皮实,会走路起就和他们爹上山追野鸡,怀第三胎的时候,她一心就想要个贴心的闺女或者哥儿。
  岑宁是在大冬天出生的,屋外鹅毛大雪,屋里起了炭盆,裹在襁褓里小小一只,他两个哥哥生出来是猴子的话,他就是只元宵。
  生得漂亮,性格还好,一点不娇气,家里不叫他做重活,但洗衣做饭女红样样都会。
  到了年纪,媒婆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她和岑宁他爹看了那么多人家,没一家满意的,硬是把岑宁在家里留到了十七。
  瞧沈氏握着幺儿的手,大嫂和二嫂对视一眼关上门出去了,留他们二人说体己话。
  沈氏拉着岑宁坐到床边,掏出个钱袋塞到岑宁手里:“宁儿,这里头是十两银子,你揣好了,到了夫家也别委屈了自己。”
  十两银子有些重量,岑宁一早起来双颊上的绯红就没退下去过,此时着急道:“阿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这钱,你和阿爹不是给了我嫁妆了吗?”
  “傻孩子。”沈氏道:“那嫁妆又不能换钱用,没有婆母,你去了夫家就要当家作主,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村子里娶哥儿的聘礼比娶姑娘的聘礼少,一般都是五两银子,聘礼少,嫁妆自然也不会多,普通人家就是两床被褥两件衣裳,疼哥儿的人家再给扯块布添妆。
  陆云川给岑家的聘礼是按照给姑娘的标准来的,封了八两的聘金,还额外拎了酒和茶叶,并两只鸡。
  岑家感念他的诚意,外加疼岑宁,嫁妆也准备得足。
  被褥衣裳都是用了厚实的棉花和上好的料子做的,两匹布也是棉布,沈氏还额外给岑宁买了妆匣并一对银镯子,又找了村里的老木匠打了一口香樟木的箱子来抬嫁妆。
  这样的嫁妆哪怕放到镇子上的普通人家也称得上丰厚,可沈氏还觉得不够,怕岑宁吃苦,又怕给多了让哥婿多心,所以只能偷着塞银子给岑宁。
  “阿娘,家里为我花用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要这个钱。”岑宁坚持将银袋塞回了沈氏怀里。
  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沈氏怎么会不知道岑宁的意思,这是怕两个嫂嫂知道了不高兴。
  家里日子过得好,全靠着岑宁他爹和两个哥哥上山打猎,沈氏不是那计较的婆母,两个儿子打的猎物卖的银钱,她向来只收一半充公,剩下一半留给儿子儿媳攒家底,平时一大家子的吃喝也都是从公中出,放眼几个村子,没几个婆母能做到她这样的。
  也正因如此,她给岑宁张罗嫁妆的时候,两个媳妇不但没说嘴还一人给岑宁做了双新鞋。
  可嫁妆是嫁妆,另给十两银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要是知道婆母给了这么多银钱给宁哥儿,两个媳妇面上可能没什么,但心里肯定不舒坦。
  “那你少拿点,拿五两去傍身,哥婿家条件不那么好,过起日子来难哪,你是阿娘的心肝,阿娘总担心你去夫家会吃苦。”沈氏说着眼眶开始泛红。
  “阿娘。”岑宁忍住鼻尖酸涩说:“这钱我不能要,我去了夫家你也别担心,爹看人总是不会错的,只要相、相公为人正直,清苦一点不算什么,我会和相公好好过日子的。”
  沈氏听了眼眶更红了,其实沈氏一开始不同意这门亲事,那陆家二小子虽有田有新屋,但身上不见得能有几两银子,况且还和父亲后娘分了家,宁儿嫁过去事事都没有婆母帮衬。
  但岑宁他爹和云溪村的村长媳妇是一族里的人,听村长媳妇说了陆家的那些事,觉得陆家二小子人品好,年纪不大却是个能扛事的。
  两个人为此犹豫不决,干脆去问岑宁自己的意思。
  岑宁模样长得好,虽然有阿爹和哥哥们护着,但长大后免不了被村里汉子们嘴上调戏,那些人来家里提亲,一旦被拒就恼羞成怒,在背后羞辱岑宁。
  现在仗着副好模样挑三拣四的,总归是要给人当夫郎的,到时候进了门,身子给出去,谁还稀罕你?还不是要乖乖低头给汉子暖被窝生孩子吗?
  说起屋里的事,一群人言语粗鄙,笑得也猥琐下流。
  岑宁被气得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好几次,所以听阿爹说起陆云川,他当即就点了头。
  只要相公人品好,家里穷点算什么,总比嫁给那些花花肠子,进门后任人羞辱磋磨的好。
  见岑宁自己都愿意嫁,沈氏也就松了口,罢了,她家宁儿的性子她清楚,只要哥婿是个会疼人靠得住的,日子苦点累点,但不愁过不好。
  银子没给出去,沈氏拉着岑宁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都是嘱咐过千遍万遍的话,但当娘的,无论说了多少遍都还是不放心。
  后来还是大嫂在外面隔着门说:“娘,宁儿,哥婿来迎亲啦!”
  沈氏于是忙擦了眼泪,给岑宁盖上了红盖头。
  锣鼓喧天,喜乐声混着人声,岑家门口挤满了人。
  陆云川穿着红色衣裳走在前头,身型高大,脸庞轮廓分明,瞧着内敛又沉稳。
  “哟,这宁哥儿的汉子长得可真俊啊,个儿怎么这样高?”
  “怪不得岑家这次点了头,长得这样好,任哪个姑娘哥儿看了都迷糊。”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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