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防御是最无用功。夫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那您还真是实力强劲啊。”白玫这句话不像是夸赞,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她必须面对的事实。
“再尖利剑也无法突破本座的结界,我想与阁下探讨一番矛与盾的关系。”
“不必探讨了,”苏月清摆摆手,“天下之中能败我者不过五人,而夫人的结界虽是精巧缜密,却少了一股力量的支撑,关的人若是寻常高手,那或许他们一辈子也逃脱不了,但若是在下,只需蛮劲便可脱逃。”
“是吗?”白玫虽然意外此次计划的失败,但是她的神情依然淡然。
“本座知道我赢不了你,那本座与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苏月清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罢。”
“本座将会使用结界将金月城保护起来,只要你不吸收金月城以及其附近两百里地的灵气,本座也不会管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实话,这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交易,就相当于我给你两百两银子,给我自己留给二十两可以吗?
苏月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也并非不可,莫要来阻止我,我自是不会动你金月城——不要阻止我的意思是若有其他门派前来打搅,希望夫人一并替我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我只能厚颜回魔界请求魔尊了。”
这已经不是用不平等便可以用来形容的了,这完全就是一个恶霸条约。
可奇怪的是,白玫竟是答应了苏月清的要求,最后她还提到,“将那两个小伙子给我,他们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此外,本座不喜他人叫我夫人。”
不知道听了她的哪句话,苏月清愣了一下。
“不叫你。。。夫人。。是吗?”苏月清喃喃道。
“还有把那两人给我!”白玫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起伏了。
苏月清复杂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点下了他的头。
“我已将江岩体内的禁锢解除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白玫狡黠一笑,“合作愉快。”
这一番前来,不仅是毫无成果更能说成丧权辱国,可白玫在回返途中也不见她的心情有变差,小轿子里偶尔还能听她吹出不成调的小曲儿。
由于江岩与映雪涯两人都受了一些伤,白玫大发慈悲地没让他俩替她抬轿子,二十让他们在轿子旁跟着走。
“姐,”江岩的脑袋上绑了一根绷带,他对着白玫说道,“为什么你要答应苏月清?”
白玫像白痴一样看着他,说道,“城主大人我自有妙策,你们等着我白玫当救世的英雄吧!”
虽然江岩很难将这个娇滴滴的小姐跟“英雄”二字联系起来,但是,既然她都要当英雄了,那英雄定是有英雄的对策,他就不胡思乱想了。
☆、悲伤
映雪涯一路上不说话,或许是累了,或许是乏了,更有可能是身上的精力被苏月清源源不断地给吸收去,导致他现在的力量越来越淡薄了。
江岩很是担心映雪涯的状况,他总想背一下他,却老是背映雪涯给拒绝。
“为什么不让我背你?”江岩问道他。
映雪涯深沉地看着他的脸说道,“我在你背后,我就看不见你了。”
江岩心脏一阵紧缩,“什么看见看不见的?看着我的脑后门,也算看见!”
江岩蹲了下来,催促道映雪涯,“上来,我背你。”
江岩从小就在干农活,空时会被师父拉去习武,体力自然是了得,背一个轻飘飘的人走上十里路也不觉得累。
当然他真正不觉得累的原因并非只有这个——背上的映雪涯的重量几乎比一个孩童还要轻,虽然看上去的映雪涯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但他的体重却完全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重量。
回头看看地面上的脚印——浅浅的,风一吹,便会被沙尘覆盖。
“雪涯,怎么回事?”
映雪涯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说道,“这具躯体本来就是由力量构成,待地表的力量完全地消失了,我也会消失。”
江岩握住了映雪涯垂在他胸口的手,对他说道,“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我知道。”映雪涯回答他,“我知道你会为我做什么。”他缓缓地闭了眼睛,没有将藏在心里的后半句话说出——
所以,我也会为了你做些什么。
忽然地,天空中飘起了一些雪。
映雪涯的体重又减轻了些。
而江岩的心情太沉重,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映雪涯”又溃散了几分。
他会消失。
映雪涯一想到“消失”这两个字,胸口便会剧烈地疼痛。
他不想消失,他不想从此跟江岩分别,好不容易理解了人间的喜乐,难道老天这么快又要让他触碰世间的悲哀吗?
自己本是力量灵气构成的一个躯体,不该沾染人世的情感,但映雪涯从未后悔会与江岩相见。
高高在上的雪花若是不落到地面,那么它将永远是不懂红尘的云。
江岩将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地向前。
一行明明有十一个人,但在江岩与映雪涯的眼里,此刻他们只有彼此。
白玫不说话,只是揭开了轿子的帘子,看着两人。
看了许久,又将帘子盖上了。
“哈,有情人。”
她如此说道。
金月城离江家村不远,如果用上轻功走个一天一夜也能走到。
但偏偏白玫娇气,硬是要轿子抬,抬了好几个日夜才到了金月城。
按照白玫的话来说那就是掐准时间刚刚好。
“这是什么意思?”江岩问道。
白玫指了指城外那堆无意识痴傻犯楞的人,“你全村的人都让那苏月清扔给我了。”
江岩看见了自己的爹妈兄长,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是被威胁的人质——就像你一样,一旦我毁约,那家伙苏月清会把这些村民全给杀了。”白玫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着他怎么可能放过我,到头来还是没放过。”
江岩放下了背在身后的映雪涯,跑到了江母前,晃了晃他的手指,江母的神色毫无波动,眼神是空洞的。
江岩颓然地瘫倒在了地上,摸着脑袋语气沮丧地说道,“那这叫我怎么办?”
白玫从轿子里走了下来,蹲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别伤心,你姐给你去看一样宝贝,包管能干死那谁。”
江岩抬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玫将他硬拉起来,“背上你的小想好,姐带你去看姐的宝贝。”
江岩背着映雪涯跟着白玫的脚步在走。
白玫走在城里,城里大大小小的姑娘们都朝着她挥手,白玫微笑着回应她们。
这女人的人缘——居然这么好吗?
白玫看出了他的疑问,为他解释道,“女人之间共同的话题是一样的,我将城里那勾栏院连窝端了,城里的女人——包括成亲的未成亲的还有勾栏院的小狐狸精们,个个都喜欢上了我,不喜欢我的是那些男人,不过被我那不争气的下堂夫杀得剩不多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金月城本来靠买卖那些小狐狸的春色生意挣得了不少钱,还挣了不少钱,白玫只觉得这钱脏得难以入手,夺权篡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几家勾栏院,将出栏的未出栏的狐狸精们全部给放了出来。
她们全是些可怜妖,本身就是狐狸,被一些心术不正的道士和尚抓去,强迫她们修炼,一修出了人形,立刻被卖到勾栏院,可怜这些狐狸精,正儿八经的术法没学会些,光学着怎样勾引男人了。
那些狐妖不会做别的营生,白玫便组织人教她们纺织,自个儿挣点钱总有办法活下去。
城里其他女人见勾栏院被端了自然也是欣喜,为何欣喜——?
自家相公总算不用惦记着那些狐狸精了。
金月城的营收减少了,但人的日子过得却是喜气洋洋了。
新任的城主,带着重返旧地的旅客打开了一扇门。
门里藏着他们很眼熟的东西——
“魔剑?“江岩惊讶到。“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玫淡淡地说道,“姐的意思是,姐要用这把魔剑思星天把那混账玩意儿打死。”
魔剑思星天——
尚未完成的魔剑。
魔剑需要十万人的鲜血供养,才得以炼成,金锦天苦心经营十数载也不过完成了九层。
但九层力量的魔剑却比铸造完成的魔剑更加危险。
它的危险在于不可控性和掌控主人的心智。
若是没有白玫下了数十重封印,正常人只要看一眼这把剑,便会被它俘获心智,失去性命。
现在白玫居然说她要用这把剑!
“怎么用?“江岩问道,“解开封印,普通人类就会死吧,要不让我上?我身上可是有魔族的血,不会轻易地被——”
“我来!”白玫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把剑,只有我白玫驾驭地了。”
白玫穿越了自己设下的重重封印抚摸上了思星天。
她问道这把剑——
“为何——你会悲伤呢?”
☆、持剑人杀人
上千上万人的鲜血被这把剑给吸收,无数的冤魂依然被囚禁在此地,无法解脱。
鲜活的生命在瞬间消散,不可能不会悲伤。
灵魂被禁锢在这把剑里面。
只要触碰到,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便能将人掩埋,直至被同化吸收。
此时的白玫却时异常的冷静。
她悲伤吗?她痛苦吗?
她悲伤,她痛苦,但她阴郁的情感又不全是为了自己。
除了金锦天杀死的人之外,这把剑中还掺杂了更久远,更浓厚的悲哀。
是枉死的人,是被逼死的人,是无辜的人。
“这样大的罪孽,你让我如何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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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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