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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作者:岩城太瘦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10 12:11:23
  将出门时,老皇帝最后说了一句话:“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你可收好了。”
  今晨天阴,许观尘在福宁殿待的那么一会儿,外头便下起了雪。
  他才出去,便有一个娃娃脸的小太监迎上来:“小公爷,诸殿下在偏殿略坐一坐,也都各自散了。外边天冷,七殿下吩咐收拾了偏殿,小公爷且去歇一歇罢。”
  既在宫中,许观尘也不大担心别的什么,拢了拢衣袖便随他去。
  偏殿收拾得齐整,那娃娃脸的小太监手脚麻利,放下热水热茶就出去了。
  许观尘焚香净面,盘腿坐在席上打坐。偏殿暖和,熏得他略有困意。
  念完一遍《清静经》,殿门一声响,许观尘也不睁眼去看,只以为是那小太监,温声道:“你自去歇息,不用伺候,等我醒了赏你。”
  隔着帷帐,那人闻言,脚步顿了顿,便退出去了。
  沉水浮香,龙床帐暖。
  许观尘修道这么些年,头一回在打坐的时候睡着了。
  这事儿要给祖师爷知道了,得打手板。
  或许睡得太久了,身上皮肉骨头都泛着酸疼,许观尘闭着眼睛揉了揉脖子。
  他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暗暗地捧起身上盖着的锦被来看,纹样确实是皇家的纹样,莫不是……
  七殿下?
  那小太监领他来时,说的是七殿下,许观尘最先想到的,自然也是萧启。
  他抱着被子偷笑,到底是从小的情分,他打着坐还能知道他睡着了,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七殿下萧启一贯是这么温柔。
  直到身后某个人伸出手来,把他抱在怀里揉成一团的被子救出来,笑了两声,心情貌似也不错:“醒了?”
  这倒不大像是萧启的声音。
  许观尘怔了怔,想要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咳了两声还是原样。
  他揉了揉眼睛,眼角还有泪痕未干。
  不太对,实在是不太对。
  他自小修道,从来固守精元,克己修身,不曾历过情事。方才混混沌沌的,反应不来,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他揽着锦被,忍着疼从榻上坐起来,躲到最边上去,哑着嗓子道:“你……”
  一句“你大爷的”哽在喉中,只见榻前衣裳散乱,红烛影摇,合衾酒洒,最明显的是——萧贽的肩上一个牙印。
  萧贽不能自个儿咬自个儿的肩。许观尘张了张口,鬼使神差地啃了一下自己的手。
  有点疼。
  手上一个不大明显的牙印,萧贽肩上一个印子,许观尘来回看了四五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两个牙印——
  都是他咬的。
  许观尘怔怔道:我好狂野啊。
 
 
第7章 眉心丹砂
  一觉醒来,枕边人是要命的人。
  许观尘抱着被子坐在榻上,盯着萧贽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寄名修道这么些年,从来都清心寡欲的,比真道士还道士,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破戒了?
  方才那一遭,他究竟是睡是醒?
  若是睡着,可萧贽肩上的牙印分明是他咬的,许观尘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好梦中咬人。
  若是醒着,怎么会这样胡闹?还是和萧贽。
  脑袋也疼,许观尘拍了拍脑袋,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许观尘暗中清了清嗓子:“五……”
  他没说完的一声“五殿下”,在萧贽听来,猫叫似的。
  萧贽转眼看他,半坐起来,欺身靠近。
  许观尘再往后退了退,靠着床榻帷帐,退无可退,想要找自己的拂尘,却按住了萧贽撑在被上的手。
  那倒像是,软和的推拒。
  萧贽反捉住他的手,修长的五指与他的相扣。萧贽扣着他的手,牵着他往前带,在他咬破的唇角上碰了碰。
  仅仅是碰了碰,萧贽很快就放开他,下了榻,伸手够了一件外裳来披,掀开帷帐就出去了。
  许观尘的道士师父说过一句话,犯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抿了抿唇,碰到唇角被咬破的小口子,疼得皱了皱眉。
  身上到处都疼,许观尘揉了揉眉心,揽着被子预备爬下床,先给自己找两件衣裳来穿。
  榻前衣裳散乱,应该说是布条散乱。
  许观尘在那堆破布烂衫里,看见了自己的拂尘。
  他那宝贝拂尘是紫檀木柄、白马尾的,此时那拂尘上,水光映着烛光,白马尾结成一缕一缕的。

  许观尘的道心,碎了。
  他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来,在一边的木架子上找到一件半旧的道袍。
  各处都擦过了,就是皮肉骨头酸疼,脑袋也疼,浑身上下无一不疼。
  才伸手套上一只衣袖,萧贽就回来了。
  许观尘迅速转身,背对着他,将衣裳披上,飞快地系好衣带。
  萧贽就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他把衣带系了两个死结。他将手中茶盏放在榻前,伸手勾住许观尘的衣带。
  许观尘是有意打两个死结的,此时见萧贽手指勾住衣带,便慌了手脚,忙按住他的手,说不出话来,便摇了摇头。
  萧贽今日很好说话,见他摇头,便松了手,端起案前茶盏,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茶盏,低头饮了两口热茶。
  他总觉得,今日的萧贽有些奇怪。
  太好说话了,脾气好像也没有这么怪了,人也温柔了一些。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许观尘还没有想出来。
  萧贽看着他饮完一盅茶,许观尘清了清嗓子,觉着好多了,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回榻前,转眼见萧贽半步不动,还是盯着他瞧——
  他忽然懂得萧贽哪里不对了。
  轮椅。
  许观尘下意识低头去看,萧贽的腿好了。
  从前萧贽总坐在轮椅上,现今萧贽就站在他身后,比他还高两三寸。
  都是盯着他瞧,感觉却很不同。
  许观尘后退半步,试探着唤了一句:“五殿下?”
  萧贽黑着脸皱了皱眉,但还是软和着语气与他说话:“生气了?”
  “不……”
  “以后不强要你在榻上喊旧称了。”萧贽捏捏他的手指,很是生涩地哄他,“别生气了。”
  “什……”
  话未完,许观尘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萧贽扶着他,许观尘掩着嘴咳了两声,指缝之间,缓缓渗出乌色的血迹。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萧贽到底是有多厉害,都给他弄出内伤来了。
  萧贽却是慌了,拨开他披散着的头发,只见他眉心正中一点殷红颜色的小点,颜色渐渐淡了下去。
  萧贽一手抱着他,一手打开榻前暗格,翻出一个细颈的瓷瓶。
  他从瓶中倒出一丸丹药,许观尘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那丸丹药很眼熟。
  殷红颜色的丸药,是老皇帝把七殿下萧启托给他之前,要他吃下的那一丸药。
  他恍恍惚惚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萧贽捏着他的下巴,把丸药喂给他,语气几分急躁,问他:“冷还是热?”
  许观尘面色惨白,额上殷红的小点已淡得看不见。他把自己缩成一团,无意识地紧紧抓住萧贽的衣襟:“……冷。”
  萧贽把他打横抱起,掀开帷帐,向外走去。
 
 
第8章 华清池洗
  春寒料峭,华清池洗。
  许观尘一时站不稳,顺着池壁往下滑,呛了两三口温泉水。
  他攀住池壁站稳,抹了把脸。
  身上已经不冷了,暂时应该没事。
  福宁殿后边,有一个温泉池子,自北面的山上引来的水。
  他想,自己该是在福宁殿的池子里。
  水汽弥散,视物并不清晰。
  他爬上岸,随手扯过外裳把自己裹起来。
  再没有别人,许观尘拢了拢头发与衣裳,放轻脚步想要离开。
  才走出殿门,便看见不远处萧贽正往这边走。许观尘无路可退,跑回温泉池子,飞快解下衣裳,重新回到水中,假装自己还没醒。
  萧贽推门进来,俯身用手拨开他额前湿了的头发。许观尘眉心一点殷红,颜色愈发浓烈。
  萧贽再弄了弄他身边的水,借着水波碰碰他:“别在这里睡。”
  许观尘眼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扶着池壁,想要往远离萧贽的方向走,却被萧贽抓住了后颈。
  最后他拢着衣裳,跟在萧贽身后,回了福宁殿正殿。
  殿中已经收拾干净,换过帷帐,熏了新香,满地的衣裳也都收拾了。衣桁上搭着新衣裳,因为皇族不穿白,萧贽也不爱穿白,所以搭在上边那件玉白颜色的道袍很是显眼。
  他与萧贽,就相对着坐在长榻两边,中间隔着一双燃了一半的红烛,默默无言。
  许观尘拍了拍脑袋,他觉着自己肯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当他是身上难受,不爱说话,萧贽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出去了。
  他一出去,许观尘也起了身。殿中才收拾过一番,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外边一张长案,案上散落着奏折与书信。
  一封折子摊在案上,许观尘只来得及看见上面的落款年月——竟明三年腊月二十五。
  应该是近来的日期,但是他没有见过这个年号。本朝自开国以来,没有这样的年号,不是旧的年号,那就是新的。
  难怪方才他唤萧贽“五殿下”,萧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不该这么喊。
  现在应该唤他“陛下”。
  就算老皇帝一驾崩,萧贽就继位登基,现在是竟明三年。
  三年,他至少忘记了三年的事情。
  许观尘不大自在,原来三年之后,他和萧贽这样要好?
  只看了上边的落款年月,萧贽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小太监,端着药碗与蜜饯盒子。
  偷看被现场抓包,许观尘往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坐回榻上。
  那个小太监一张娃娃脸,许观尘认得他。是那年除夕,老皇帝把七殿下托给他,他从殿中出来时,假托七殿下的名义,带他去偏殿的那个小太监。原来他是萧贽的人。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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