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就是那‘主人’,是么?”
霍风略握了握拳,问。
文献唇角一扬,似是承认了。
“那还是请学士,回皇城。”
司徒衡南话音一落,一对手铐也铐上了文献。
2 司徒衡南和霍风之所以来到北土,是因为不久前,密卫传来的消息。
“已经知道下一处他将抵达的地方了。”
当时御桌后的宸御挥笔往桌上的地图上一圈,司徒衡南同霍风齐齐看去,那是北方的一个小部落。
“联盟之一,实力最弱的部族。”霍风看到了地图上被圈出的一块区域,想起了那个弱小的部族。
“我有一个想法。”霍风又道。
“直说吧。”宸御应。
“既然如今北土为首的联盟已被击败,一时间都不可能有再进击中原的能力了。北土遗孤若被再次寻到,不如封其为归属朝廷的王侯,让朝中可信之人作为辅臣视其左右,在名义上令北土族归顺朝廷,以安抚战争的流民。其后,自可重振该地域的农业,稳定民生。”
“也可。”宸御应了,于是洋洋洒洒地写了些东西,“不过若要实施,定是要知晓一切事情之后。”
随后,司徒衡南和霍风以及两路人马快马加鞭地赶至了北土联盟的部族之一所在的甘古城。
甘古城是块极度干旱的区域,部族聚集在唯一一处水源地。
他们也未曾想到,会这么轻松地擒住文献。
文献孤身一人在小酒馆里,似乎等了他们许久似的。
临到皇城,文献才沙哑着声音再次开口说话,问的是:“他,活得好么?”
“殿下一切都好。”
司徒衡南和霍风异口同声地回答,文献便又住了口,恢复了一路的缄默。
3 回到皇城之后,一时未见踪迹的付闵也突然现身,来自请其罪,最终被贬为平民,发配外地。文献和而后被擒的姜洛也被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久,又是一年中秋佳节至,来来往往的人也各自归家去,捧着月饼赏着月。
“真没想到,十余年前事情的背后,是那样的缘故。”司徒衡南望着一轮皎月,念及这些事情,难得有些感怀,但这感怀有些淡,也只当在心头挠挠痒。
“于有些人来说,或许就是情大于理。”
霍风敛了敛袖子,也望了眼有些莹润的月亮。
“情大于理。”司徒衡南兀自重复了一声,“倒是不知道谁是对,谁是错了。”
“孰对孰错自然说不清。”霍风有些释然地舒了口气,“不过,也不需要说清了。”
“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罢。”司徒衡南拎起一坛桂花酒给霍风,“来,府上酿的桂花酒。”
霍风接过,习惯性地只是先抿一口,道:“醇香可口。”
十余年前的月亮依然如此,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却都是没变的。
风吹过酒酿的醇,也吹融了故人的心。
饮得有些醉意的霍风,有些不自知地唤了一声:“衡南。”
“嗯。”
司徒衡南有些自足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告一段落~~
☆、番外1 昨日之人不可追
1 “大殿下,辛苦你来这。”余总兵恭敬地说着话,“近来天气依然炎热,外面也时不时有不少暴民,您还是待在总府上吧。”
他尽量恭敬委婉地请求。
他口中唤的大殿下并未答应,而是说:“总兵暂且请唤我公子。”
“是。”余总兵心里却十分着急。
此时旱灾正紧,北方□□还未完全解决,却又有皇上派来的大殿下熙润来体察百姓疾苦。
他看着形容昳丽,面容淡然,一身贵气但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大殿下,心中更是担忧——灾乱之事未平,还要伺候好这位皇子,可真不容易。
许是看出他眉眼间的焦躁,熙润倒恬然一笑,说:“总兵勿需担忧我的安危,此行父皇派了不少特卫。我本来也是想为这赈灾出一份力,应父皇之令督查相关的赈灾款是否到位了。”
余总兵心中再次叹了口气,面前的人虽然是大殿下,毕竟年纪尚小,能做什么?
圣上也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向百姓示意朝廷对赈灾的看重吧。既然如此,这位大殿下待在总府上安心地闲散一段时间后便归皇城,自然会为他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暗自腹诽过后,余总兵也未多言,也没和熙润对视了,任由马车的些许颠簸。不久之后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面前的景象有些颓败萧索。
临时搭建的粥棚还算看得过去,但刚领到粥和馒头,包子的人都是颤颤巍巍地蹲在一处破败的墙边捧着一个破碗喝着。
熙润从马车上下来,踏上这片已经有些狼藉的土地时,心中已是慨叹万千。
再看到那些饿得脱了形的灾民,熙润更是锁紧了眉头。
那些灾民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头脑寻回了些清醒,才纷纷把目光聚焦到了熙润的身上。
他身着相较平时已经是朴素非常,但同周围萧瑟相比,自然也是华贵十分。
“诶,你这小孩!”盛粥的人突然握着个勺冲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奔跑的小孩,他没跑多远便重重地摔了一跤,怀里的几个馒头全掉在了地上。
追他的盛粥人忍者盛怒,差点想把勺子砸在他脑袋上。
可那小孩根本就不理会他,急忙地往口里塞满了馒头,重重地吞咽下去,还噎住了。
小孩有些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好几声。
突然,面前有人递来了一个水袋,他神志有些恍惚,没看是谁便接了过了,赶忙喝了几口。
“咳咳。”小孩呛了两声。
“慢点喝。”递水的人朝他说。
他这时才爬起来,看着面前的熙润。
他就像这一片昏暗里的一寸光亮一般,洁净而美好。
此时的熙润没有笑,也没有皱眉,只是很认真地告诉他说要慢点喝。
那一寸光亮似乎在缓缓地,缓缓地放大着。
小孩的眼神中飘忽过了一阵疑惑,随即有些惊恐地想将水袋还给了他。
不过,那么好看的人怎么能碰已经脏了的水袋呢。
在熙润接手的前一秒,小孩迅速将水袋收回了怀里,于是背过身就开始跑。
他身后的人好像说话了。
清晰的,明媚的声音。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四周都是光,光的中心,是那个人。
他还下意识地做着抱紧什么东西的动作。
那个人朝他走过来,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虽然他在发光,但他似乎也不大,甚至可能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面容更是稚气未脱。
那个人递来了一杯水,他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却像个大人一样负着一只手,温柔地问。
“我叫,我叫阿文。”那人问的汉话,他便也答汉话。他自幼漂泊于边境,不仅会汉话,还些北方部族的语言。
“阿文。”那人叫了一声,似乎是认真记下了。
“你呢?”他也问。
“我叫……”面前的人仿佛想了一想才回答,“子润。”
“子润……”阿文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望着眼前这个有些温暖而明媚的光芒的人,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久违的感动冲破一层禁锢。
只不过,他仍未想到,这个名字与这个人,他会记了那么久,寻了那么久。
2 熙润在此地停留的过程中,不仅亲自查看各项赈灾人马及款项的落实,同周围的难民也有了接触,但一直未透露真实的身份。
而那个叫阿文的男孩,也只在府邸里停留了两三日便匆匆跑掉了,后来也没人在周围看到他。熙润叮嘱了几个小将多加注意,但还是未能寻到那男孩的踪影。
大概过了一年,西北地大有好转,熙润才启程回了皇城。
他不知道的是,那时的阿文躲在一处角落,偷偷探出头看着浩荡人马的远去。
“那是……皇城里来的什么重要的人吧。”阿文身后传来一个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是一个蒙面人,同他一样的个头。
“那是自然。”阿文的声音也很严肃,“他先前住在总兵的府中,又气质非凡,年纪与我二人相仿,我推测,他是皇子。”
“嗯,你说的没错。”身后的人蒙着面,声音依然又闷又冷。
“姜洛,别蒙着脸了。”阿文转身,一把扯过身后少年的面具。
那少年下意识地掩袖遮脸,不过又被阿文击了下手臂,才有些怏怏地垂下手来。
少年的面容很白净,但是右边脸庞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都说了,没有关系的。”阿文锤了锤少年的肩侧,“走啦,回去了。”
话音一落,又是一路辗转,一路迢迢。
他们所归的,是一处北土的府邸。
阿文是在从那个发光的人所在的房子里跑出来几天后,被这座府邸的大人找到的。
这位大人姓姜,而陪着他的少年人叫姜洛,是这位大人的独子。
这位姜大人是北土族的中流砥柱,深得族长的信任。
而根据自己被寻到后所得的优待,他大概也能隐约猜测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果然,姜大人同另一位大人密谈时,提到了他。
他躲在暗处偷听,总算是了解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是北土族长的私生子。
他母亲只是个普通的中原女子,但也是年轻早亡,没有向他说过太多有关什么“父亲”的事情。
而那时,他才知道,为何这位姜大人会寻到自己。
他暗中广交义士,被姜洛所制止。
北土政权两派相争,姜大人掌有大权,却也始终尊重保护族长的地位。
终是有一天,他逃出了那名为北土的土地,只和姜洛断断续续地联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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