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设置错时间了,不好意思。
☆、诉情
方鸽子一下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暗卫们听得也是愈发激动,王爷料太多了!本子根本不够记!
“陛下!”人还没进来,就听见呼天抢地的声音。
方鸽子吓得一个哆嗦,到嘴边的话也被打断了,一众人齐齐转过头望向院门口。
吴贺这才松开几度翻着白眼的徐春来,整理了一下衣襟,道:“陛下呢?”
方鸽子指了指前方。
徐春来扶着墙大口喘气,往旁边挪了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吴贺,生怕他下一刻再揪着自己,好在吴贺急着见江昀,没有再为难徐春来。
吴贺大步走进屋内,林越起身相迎。
“太傅大人。”林越拱手道。
吴贺微微颔首:“国师,陛下伤势如何?”
林越道:“家师已为陛下处理好伤口,并无大碍。”
吴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今日多谢国师了。”
“太傅大人说笑,为人臣者,自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林越轻笑一声。
吴贺看了眼躺着的江昀,道:“老夫待会便派人来护送陛下回宫。”
“不必。”江昀悠悠转醒,打断了吴贺的话,“国师这里适合养伤。”
“陛下在这怕是不妥吧。”吴贺见江昀醒来甚是欢喜,可是江昀这话却让他皱起眉头,余光瞧瞧打量了几眼林越,究竟为何会让陛下这般宠信?
“朝中之事便交由太傅大人了,还有那些刺客,先关着,莫要让他们轻易死了,待朕伤好之后再处置他们。”江昀淡淡道。
吴贺还想劝上几句,可看见江昀那苍白的脸色,只好作罢:“臣遵旨。”
“这阵便劳烦太傅了。”江昀道,“朕累了,想再躺一会儿,太傅便先退下吧。”说完,便闭上眼。
“是。”
林越将吴贺送出府。
吴贺刚走了三步,便意识到不对劲,左右看了看,徐春来不见了!
“国师!”吴贺喊住林越。
“太傅大人?”林越疑惑地看着吴贺。
吴贺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上空传来得意的声音:“哈哈哈哈,老吴,看上面!”
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往上看。
吴贺:“……”
林越:“……”
徐春来正被暗卫们架着胳膊飞来飞去,清风盈满袖,好似两个灯笼挂在手上,两条腿不时蹬上一二,说不出来的……滑稽。
“胡闹!”林越低声呵斥。
暗卫吓得连忙松手,于是,徐春来得意的笑声瞬间变调。
吴贺吓得赶紧躲到一侧,千万别砸到老夫。
林越上前接住徐春来,然后将他放下,道:“大人受惊了。”
徐春来懵住了,腿有些软,讷讷地看着林越,道:“国师啊,你手下这些天兵,真厉害。”
林越闻言,抿着唇,生怕自己笑出声,这徐大人,倒是有意思。
吴贺无力扶额,上前将徐春来拖走。
“到陈漠那去领罚。”林越冷眼看着蹲在围墙上的暗卫。
暗卫们很是苦恼,又要洗碗扫地劈柴喂马。
方鸽子看着人都在前院,便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卧室,然后将门关上,径直走到榻边。
“前辈。”江昀倏地睁开眼,身为习武之人,在方鸽子进来他便醒了。
方鸽子吓了一跳,道:“吵醒你了?”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江昀摇摇头,带着一丝苦恼:“睡久了,睡不着。”
“你就应该多躺躺,没事就睡,让那臭小子好好担心一下。”方鸽子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多年不见,前辈还是这般风趣。”江昀笑道。
“近几年倒是未曾见陛下去古青。”方鸽子道。其实每年江昀都会秘密前往古青,借住在王府附近的一家小院内。
“登基以后,倒是抽不开身。”江昀道。
方鸽子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陛下。”
“以为朕放弃他了?”江昀笑问,“这么多年,朕哪里舍得。”说及此,眼底泛起柔情,片刻之后,消失殆尽。
“可陛下有没有想过,若他对陛下无意呢?”方鸽子好奇道。
江昀沉默不语,手无意识地抓住手下的被子。
良久,只见江昀抬起头,对上方鸽子的目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这世间种种,对于朕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可唯独他,朕想据为己有,非要不可。”
方鸽子沉浸在江昀那势在必得的目光中,愣住了,心里暗自感慨,他这傻徒弟,到底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啊。
话虽这么说,可想到最近林越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江昀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方鸽子很有眼力见,立即改口:“方才那些都是老夫说笑的,那小子对陛下也是念念不忘,他屋里藏了几大箱宝贝,都是准备送给陛下的。这些年他总是偷偷溜出王府,奈何国主担忧他身子,每每都把人给半途截住。”
“因何中蛊?”江昀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方鸽子撇撇嘴:“还不是美色误人。”
话音刚落,方鸽子意识到不对,抬眸一看,果然,江昀脸色立马垮下去。
“不不不,不是陛下想到那般。”方鸽子连忙道,“是国主,早些年国主带了个南疆女子进宫,那女子为了争宠,本想下蛊/毒害王后,奈何越儿误中了蛊。”想到这,方鸽子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暗含不满与无奈。那南疆女子,至死也没告诉解蛊之法。后来听闻风雨寺有高僧能解世间百毒,多年来一直苦苦寻找。
门外响起脚步声,方鸽子立马闭上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方鸽子猛然起身,起身离开。
“嘿嘿,心肝。”方鸽子打开门,咧嘴笑道。
林越难得没有损他,抬脚往里走,顺手将门关上。
方鸽子眼里划过一丝精光,林越在外头站了许久,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等事成之后,他再拿出最后的法宝,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思及此,方鸽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裳,这些年的红衣服,没有白穿。
林越站在门边,目光与靠在榻沿的江昀碰了个正着,一时间,久久不语。
“不想躲着朕了?”江昀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林越别开目光,道:“陛下还是回宫休养吧。”
“若是换做旁人,能得圣恩,早已是喜不自胜,时刻想着怎么讨好朕。”江昀嗤笑一声,“唯独你除外。”
林越抿唇不语,直直站着。
江昀只觉心里烦躁,冷冷道:“到底是古青国大王爷,身份不比旁人,自然是瞧不上朕。既然王爷下逐客令了,朕也不不能再舔着脸待在这。”说着,掀开被子起身,鞋也跟顾不上穿,大步走到门边。
林越叹了口气,拦腰将江昀抱起,颇为无奈道:“我又哪里是这个意思。”
江昀别过头,眼眶微微泛红。
“你贵为一国之君,是要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林越把江昀放在榻上,重新替他盖好被子,“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的声誉。”
“王爷也太高估自己了。”江昀捏了捏林越的脸。
林越笑了笑,替他整理额前凌乱的发丝,道:“陛下自己心里有数便好,过一阵子,臣便准备回去了。”既然身份已经坦明,也不适合再多留。
“不许去!”江昀一把揪住林越的衣领,气鼓鼓地顺势将他压在身下,动作之大,一不小心牵扯上肩膀上的伤口,绷带上一片猩红,“你是我大燕的国师,没有朕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听见了没有?”
“陛下!”林越回过神后,低声喊道。
“不许唤我陛下。”江昀不满道,低头吻住林越的双唇,神色间布满温柔,“唤我景清。”
嘴唇柔软的触感使得林越仿佛置身于九天之外,鼻尖淡淡的竹香使得他整个人晕乎乎的。
良久,江昀才止住了这个生涩却又饱含浓情的吻,红着眼看着林越:“方才我与前辈说的那些话你想必也听见了,你是我一眼便想着以后的人。”说着,泪水掉了下来,滴在林越颈侧,一阵湿热。
“陛……景清。”林越猝不及防,抬手抹去江昀脸上的泪珠。
这时,江昀推开林越,径直坐起身,别过头,淡淡道:“要走便走吧,现在就走。”
林越一时哭笑不得,江昀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若是还执意要走的话那就显得太薄情寡义了。
林越牵起江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景清待我如此,实乃上天厚爱。”
“朕是天子。”江昀淡淡道。
言外之意是,都是朕的厚爱。
“说来也是。”林越笑道。
江昀这才肯转头看向林越,道:“说好了不走的。”
林越点点头:“是的。”
“那替我重新包扎一下。”江昀指了指肩膀。
林越寻来干净的绷带与一罐金疮药。
“下手轻点。”江昀掐了掐林越的手臂,“要是换做东海在这,肯定得好好念叨你一阵了”
“哦?”林越挑眉,“那幸好,他没在,他肚子上挨了一刀,现在估计疼得厉害。”
江昀忍俊不禁:“听国师这话,似乎在幸灾乐祸。”
看见江昀笑了,林越这才松了口气。
方鸽子在外面吹着凉风,听见屋里再无争吵,这才笑眯眯离去,好事将近了,回去就把藏在衣橱里的银子拿来买红绸,嗯,还有云儿去年放在他这里的压岁钱,一起买。
接下来几天,吴贺一下朝便带着奏折跟众臣来寻江昀。一待便是几个时辰,有时连饭也顾不上吃。
林越坐在树枝上,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江昀,颇为苦恼,上年纪的人,话就是多,明明一件简单的事,非要铺垫好,然后引经据典,最后还一阵感慨。真是江昀性子好,换做他,早也拿着刀放在案前,哪个话多就往哪个面前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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