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忍俊不禁,低下头偷笑,当着皇帝的面,一本正经的欺君,真的好吗?
江昀也头疼不已,这孙恒,平常见着有勇有谋的,哪知竟是这般。
“陛下,此人献宝有功,定是要好好嘉奖一番才行。”孙恒再次开口。
“嗯。”江昀强憋着笑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陛下?”现在轮到林越惊讶了,这只是块破石头啊,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弄一麻袋来,两麻袋也行。
江昀扬了扬唇,示意东海接过石头。
东海捧着石头走到江昀身边,心里再次同情叹气,这孙统领啊,还真是个绝世奇葩。
江昀匆匆扫了一眼,道:“今日你献宝有功,说吧,想要什么?”
“陛下,草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一介书生,此番进京赶考。”林越深深鞠了个躬,无比真诚地说道。
“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孙恒一听,立即阻止道,科举乃举国大事,马虎不得。万一林越从中作梗,结果不敢想象。
江昀闻言,也是一愣,这林越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了参加科举?不过却也赞同孙恒的说法,林越身份特殊,无论如何,都不能参加。
“林越。”江昀道,“你献宝有功,朕便封你为献宝国师,赐你一处府邸,赏白银千两,无需上朝,每日只需进宫向朕请安便可。科举便不用考了,你瞧可还行?”
“陛下,此事不妥吧。”孙恒不赞成道,“历来国师都是有所大成之者,熟知天文地理,通晓古今,这位公子难以继任国师之位。陛下不如赐他个七品的御前侍奉吧,他看着是位有福之人。”
让林越当国师,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还赏银千两给一个他国王爷,这个王爷居心尚不得知。
“陛下,草民真的不需要何赏赐。”林越婉拒道,“草民只是谨遵家父之命赴京赶考。”
江昀看着林越:“考科举?”
林越点点头:“父亲说科举是我等文人的出路。”
看着林越那执着模样,孙恒干脆豁出去了:“陛下英明啊,还不赶快谢恩?”
国师便国师吧,总比林越一心想要考科举的好,起码断了他的这个念头。
“那好,东海拟旨。”江昀大手一挥。
事已至此,林越只能谢恩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待会由东海带你去那处府邸。”江昀道,“孙统领留下。”
孙恒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不解地看向江昀,问道:“是否还需臣盯紧林越?臣这就派人时刻盯着他。”
江昀摇摇头:“朕已经排好人了对了,禁卫军最近要招人了。”
“陛下可有人选?”孙恒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要把哪个大人家的公子塞进来不成?可陛下最不喜便是这种徇私枉法。
“此事你负责就行,朕只是想与爱卿好好聊聊。”江昀笑道。
孙恒思忖片刻,将近期的想法一一道来,江昀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发表一些看法。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江昀看了眼窗外,道:“好了,天色已晚,爱卿便在宫中用完晚膳再回去吧。”
孙恒刚想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看着外面黑漆漆的,结结巴巴道:“陛下,臣,臣……”
“嗯?”江昀语气微扬,静静地看着孙恒。
说话间,内侍们已经端着晚膳,鱼贯而入。
“多谢陛下。”孙恒僵硬地说道。
戌时已过,京城的热闹逐渐散去,大伙各自回家,夜慢慢归于平静。
然而此时的孙府却热闹异常。
只见孙夫人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搓衣板,温柔地笑道:“夫君选哪个?”
除去值班外,孙夫人历来不许孙恒晚归,一是怕在外遇到什么麻烦,二是担心孙恒被外头的女人给迷住了。
“夫人,我一直与陛下在宫中商议要事。”孙恒头疼地解释道。
孙夫人善解人意道:“东海公公之前派人传过话来,只是这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是吧?”
孙恒只得认命,指了指搓衣板,道:“最多半个时辰。”
“好的。”孙夫人笑道。
于是,孙统领就这么跪着,直到夜深了,才得以爬上榻休息。
东海将此事告诉江昀的时候,江昀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仙人
林越从皇宫出来时,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一直要找的人找到了,一心想考的状元,考不了了。
东海走在林越身侧,不时打量着林越,笑眯眯的,若是他有尾巴,定然是一直摇着。
“公公,不用送了。”林越扬了扬唇。
东海道:“国师客气了,奴才也只是谨遵圣意而已。”毕竟那处宅子是陛下早些年便已经置办好的。
林越揉了揉眉心,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萧枫白已经喝了整整两壶茶,跑了三趟茅厕,脑袋也已经不知多少次探出窗外,始终没见林越归来。
“唉。”萧枫白再次放下杯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终于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漠立即跑下楼迎上前,与进门的东海装了个满怀。
“哎哟!”东海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微微凸出的肚子。
林越扶住东海,问:“公公可有事?”
东海摆摆手,道:“不碍事的。”
陈漠站好后,对这东海抱拳道:“着实抱歉。”
萧枫白也跟了下来,看着衣着华丽的东海,惊讶不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雅间吧。”林越道。
雅间内,东海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交代一遍后,道:“奴才便带国师去那处宅子吧。”
萧枫白彻底回过神,用胳膊碰了碰林越,朝他挤眉弄眼,好小子,运气不错嘛。
林越直接无视他,客客气气的跟东海说话。
太过分了!这个趋炎附势的王八羔子!
东海没有多做停留,带着几人去了东街的宅子后,便匆忙离开了。
林越打量着院子,环境十分清幽,墙角栽着竹子,今年刚冒出的新笋尚未完好成长,一片嫩绿交织在旧叶中。再往前有一处凉亭,刚好建在湖中心,成群的锦鲤正轻轻地拨弄着湖水。
最不容忽视的,便是那成片的枫茅草了。
难不成这枫茅草在燕国十分常见么?
草草观看一番,林越便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休息。
“林越,真是跟你享福了。”萧枫白感慨不已。
陈漠远远走来,怀里抱着一堆石头,身后的暗卫们各自搓搓手,脸上挂着激动的笑容,只要王爷摸一下,他们就发财了。
“陈漠,你抱这些石头做什么?”萧枫白好奇道。
陈漠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将兜里的石头放在石桌上,看向林越。
林越立即明白过来了,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目光一凛,毫不客气地说道:“滚。”
萧枫白随即也反应过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说林越,好歹也摸一下,万一真成宝贝了呢?”
暗卫们一听,齐齐点头,就是就是,现在谁不知道,咱们王爷点石成金的本领?
林越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哪还有心思跟萧枫白开玩笑,起身离去,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院子。
陈漠看了眼萧枫白,默默地把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丢进花丛里。
暗卫们看着很是心疼,这可是他们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夜里下了点雨,微风透过敞开的轩窗跑入室内,落下一串忙乱的足迹。
屋内烛火惺忪,书桌前正坐着一位锦衣男子,手中拿着毛笔,不时低头在白纸上细细勾勒,清风吹拂起他散落的鬓发,如同恋人间耳鬓磨腮般温柔。
林越推门而入,看清屋里的情形后,不禁呆住了。
“陛下?”林越反手将门关上,正欲行礼便被江昀出声阻止了。
“许久不见。”江昀放下毛笔,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越。
林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来叙旧的?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江昀继续说道。
难道不是以身相许?林越挑眉,话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也是举手之劳而已。”林越客气地回道,他可不敢随意跟江昀开玩笑。
江昀轻笑出声,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道:“你可知,朕足足等了你十二年。”
林越此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江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啊。
“陛下,夜已深了。”林越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江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了。”
送走江昀后,林越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话,按理说久别重逢应该是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情,来时他也期待着相见的场景,可是一想到江昀是天子,所有的期待就成泡沫了,心情复杂。
果然,来燕国就没有一件舒畅的事。
翌日早朝,东海宣读完圣旨后,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因为一个石头就封国师的,这也太荒唐了吧?虽说昨天也听见了一些风声,可是太过离谱,也没人当真。
太傅吴贺肩膀一抖,缓缓站出来,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妥。”
“诸位爱卿若不懂,可以问问孙统领,毕竟也是孙统领告知朕的。”江昀轻飘飘地将这球丢给了孙恒。
众人皆看向孙恒,目光里满是好奇。
孙恒脸一红,抬眸看向江昀。
江昀微微一笑,道:“孙统领如实告知即可。”
孙恒表情讪讪,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还请孙统领告知。”吴贺看向孙恒,语气里暗含不悦。
孙恒挠了挠头,咬咬牙,将昨日与江昀说的那些话再次润了些色,极为夸张的描述一番,把诸位大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此物当真是宝贝啊,国师拿起时,只见金光冲天,直逼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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