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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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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

作者:鸠枝   状态:完结   时间:2022-12-10 12:09:42
  苏远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留那二人还在里面争执。
  苏远走进自家院子,里面似是有些什么动静。
  “……张梓淇?”苏远轻声唤。
  “苏远,这便是你所作的‘月落青崖边’?”
 
第13章 第十三章
 
苏远怔了怔,这是个没听过的陌生声音。他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却不敢相信。于是苏远毕恭毕敬地问,“请问阁下是谁?”
  那人一顿,继而抖了抖手中的画,挑了挑好看的眉,温声说道,“那苏远你可得记住了,我是陈家家主陈思然字念安,你唤我思然或是念安都可。”
  苏远嘴唇翕动,毕恭毕敬喊了声——陈家主。
  陈思然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起了来之前何宣对苏远的形容——给脸不要脸。
  ……还真是,陈思然缓了缓脸色,没有说话。
 
  苏远继续说道,“这副乃是在下失败的拙作一副,实在是不好意思以这般模样的画给家主。望家主宽限几日让我再画一副。”
  并非苏远谦虚,而是这幅画的确不好看,首先是颜色就不对,然后线条什么的都是杂乱的。总之是一副让苏远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的画——因为光是想象,苏远就已经有点接受不了。
  陈思然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十分不好看。
 
  苏远只当他是来催画,特地跑来却只看到了一副只配扔在垃圾桶里的画,心情难免会不好,于是苏远愈发惶恐,心里暗骂了那只不识趣的老鼠无数遍,偏偏他又不擅言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二人就这么僵持半天,直到陈大家主的脸黑成锅炭,他拂袖,冷冷离去。
  而苏远,急急道了声慢走,心里一半是惶恐,惶恐自己会不会被辞退,还有一半是对那只不知好歹的老鼠的咒骂——如果不是那只乱窜的老鼠把所有的颜料撞翻在地导致苏远特地排好的颜料顺序乱掉,但主要原因还是赖自己晚上忘记把颜料放进柜子才让老鼠得以作乱,想到这苏远只好重重地叹口气。
 
  到最后苏远也没能成功画出什么好作品来,只好勉强挑出一副自己认为还过得去的画交了上去。
  苏远交了那副画后陈家久久没能传来消息,以至于苏远在家整整闲赋了一个月,要不是每月按时所结的月钱苏远都要以为自己被辞退了。
  不过光拿钱不干事,苏远怎么想怎么不对,这感觉颇像自己被陈家养着似的,养肥了就等着宰了,人不能活得太\\\'安逸,这是老祖宗总结下来的真理。

 
  于是苏远小心翼翼地向结钱的管家探了探口风。
  果断是什么都没问到,苏远只好颇为郁闷的一个人在街上晃——也有想去找宋景林然的打算,但苏远多年来独来独往惯了,以至于在友谊方面也不是一般的迟钝,一直以来都是宋景林然二人单方面来找他,而苏远,竟连对方住哪,哪里人这两个最基本的问题都不知道。
  那二人一不来找他了,苏远除了逛了逛二人常去常待的地方之外,再无计可施。
  苏远想了想,他们三人的最后一次会面——竟还是一个月前,林然想演一个大侠,而宋景不同意,两人争执了起来。
 
  “说书人口中最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故事,林然苦练一个月完美演绎,杂剧《大侠梦》,十月二十四日未时勾栏,还请大家多多捧场。”一杂役捧着一大沓纸,一边撕心裂肺地嚎一边发纸宣传。
  这是勾栏王老板新推出的宣传法子,写一份单子,然后印好多份,广为传阅,让大家都看到新要上演哪些剧,提前做好看剧的准备。
  林然,大侠,苏远听到这两个词,不禁勾起嘴笑了。
  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刚愁找不到林然的苏远就听到林然杂剧开演的消息。
 
  十月二十四日未时,苏远默默记住时间,打算到那天去给林然捧个场,当然,还一个原因是李二狗的故事苏远自己也挺喜欢的。
  苏远回到家便挥笔画下了李二狗的大漠,军营,金戈铁马,万里河山……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画了好几副,自认状态不错,且按照林然演一部剧火一部剧然后带动整个相关这部剧的东西都火的定律来说,苏远难得走了一回前沿。
  苏远在自己被安逸生活养成一头待宰的猪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菜中选择了小白菜,他打算辞了这份工,然后继续老本行,在桥上卖画。
 
  可惜苏远这份工终究还是没能辞成,事情是这样的,苏远认认真真地写好辞工信正打算上交的时候。
  何萱和陈思然二人一起来到了苏远的小破屋。
  二人站在一起,一个身着红衣,美艳逼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件黑色短衣,看起来不像商人,倒有几分江湖人的英气。
  好一对的养眼的组合,白便宜苏远这个瞎子了。
  虽然苏远心底是想辞工的,但在对方还没同意之前,陈思然就还是自己的老板,所以苏远只好毕恭毕敬地出来相迎二人,同时心底盘算着怎么把辞工二字比较委婉地说出口。
 
  陈思然这次来去都十分匆匆,一坐下便喊住了正打算去烧水泡茶的苏远,道,“苏远,这次有画让你画。”
  “月落青崖边,日出东山里,月落日东升,月起日西沉。”
  “把这首绝句分四副画画出来,之前那副月落青崖边作废重画。十一月之前交到陈家就好。”
  苏远还来不及说句话,陈思然和何萱便匆匆离去,苏远急急道了声慢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思然之前所坐的凳子上。
  好嘛,凳子都还是凉的。
 
  “月落青崖边,日出东山里。月落日东升,月起日西沉。”
  苏远略一沉思,打算好好体会一下诗里的意思,然无果。
  这诗十分浅显易懂,看起来也就是刚和夫子读熟《论语》的孩童所作水平,描写的更是十分简单——司空见惯的日月更迭现象,从日月更迭到时光流逝?
  苏远稍稍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感觉不对,又琢磨着说不定是传说中的藏头诗——月日月日。
  很显然也不对,苏远略有几分抓狂,只是画一副画而已,自己却想的比说书人所言的奇闻诡案还要复杂。
 
  说起说书人,苏远很自觉的就想起了多日不见的宋景,以及,宋景曾说过前陈家家主屡次不第来着……说不定这诗仅仅表达的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苏远抱着这样的想法,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下笔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连把月落青崖边日出东山里都画完了。
  然后打算上街找宋景。
  苏远是这样想的,宋景毕竟是街头说书人,只要愿意逛,总能在姑苏城的某个繁华街头听见他那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好听声音。
 
  于是苏远满怀信心地上了街,逛了一个多时辰,感觉两条腿开始发重,志气也已经到了“再而竭”的地步,这时苏远走到了宋景常说书的茶楼,苏远满怀希望地进去,只听到一个还带了点西北口音的男声在侃侃而谈,很显然不是宋景。
  那西北口音的说书人在讲一个离奇的诡案,正讲到高/潮部分——贪财的商人谋财害命回到家后,家里的三妻四妾们纷纷都说撞鬼了,而某个带着商人害人所得的玉镯子的小妾,被活活烧死在房间,巧的是,商人便是这般把玉镯子的原主人烧死的……
  苏远原本打算出去继续找宋景,听到这,又回头进来了,不为别的,只是这个故事他似乎在宋景那里听过。
 
  而后商人家里的撞鬼谣言愈发传得厉害,一大批的下人辞了职,就连商人自己,都见到了鬼。
  商人的小妾们一个个都离奇死亡,最后只剩商人一个人,疯掉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鬼,是那家被商人所害之人的幼子,学过点戏法,利用鬼神之说吓人,然而被那个戴镯子的小妾发现了,小妾早就不愿忍受商人,遂与那幼子合谋,演了一场假死的戏,害死的商人家里的其他小妾,逼疯商人,把商人家的财产都偷光后。
  小妾最终却被幼子杀掉了,其实幼子早就死了,因满腔不愤化成厉鬼,他早就知道了小妾对商人的怨恨自己对钱财的贪欲,所以刻意被小妾发现,借小妾的手,报了血海深仇。
 
  宋景的故事往往最爱玩这样的反转,一会有鬼一会又是人为这更加是宋景的典型风格,只是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宋景还未当众说过的故事?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了很久,那说书人很是激动地朝台下深深一鞠躬,操/着他那一口流利的西北方言不停地说谢谢,说完后他又换回不甚熟练的官话,道,“这个故事实为另一说书人宋景所想,想来很多人都已经听出来了,宋兄因有躺急事需回家一趟,所以把这个故事告诉我要我代传,谢谢支持。”
 
  宋景回家了,张梓淇也回家了,苏远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寂寞,果然得到后又失去才是最难以接受的,苏远颇落寞地出了门,没走几步,与一大个撞了个满怀。
  “十分抱歉不知撞到兄台哪里?兄台可有伤到?”话虽然说得十分文绉绉,但那浓浓的西北口音已经暴露了他——正是之前在茶楼的那位说书人。
  “没事没事。”苏远忙答道,而后他顿了顿,“请问你可知宋景何时会回来,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他。”
 
  “宋景啊。”说书人挠挠头,一头乱发十分不羁,“老实说其实我和他也不算太熟啦,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这么好的故事告诉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
  说书人絮絮叨叨许久,苏远只当这是他们说书人的通病,好在他也习惯了,于是耐心听他讲完。
  反倒是说书人不好意思起来,“啧,你看,尽说起我自己来了,说说宋景吧,你知道宋景他的,他才今年五月份前后来的,人长的好看故事说得又好,于是一下子便抢去了许多人的生意,而且他为人也挺冷,对蛮多人都有点爱理不理的,所以更加是遭人嫉恨,说书人里好多传他谣言的,其实我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就前几天回家的。回家前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要我讲给别人听……”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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