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瞥了面无表情的解忧一眼,心想:虽然已经奉为知己,有了过命之交。可惜还是看不惯这家伙假正经的模样!心里明明急的要死,偏偏还要装淡定。真想把那紧绷的脸戳个洞看看。想着想着,温如玉不由得起了捉弄之心。
他低声对解忧道:“不是你又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被人报复了吧。”
周围的温度明显低了很多,温无暇和方筠蘅都一脸讶异。
温如玉无视两人的目光,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天乐这小子年纪小,平时都在武当山待着,很少出门,也没听说结过什么仇家呀!这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针对他?”温如玉顿了顿,继续补刀:“要说解家三兄弟里最不受人待见的,恐怕只有你了!”
“不是,不是,如玉兄你千万不要冤枉解忧。”仿佛害怕解忧生气,方筠蘅连忙摆手。
温如玉看着满脸忐忑的方筠蘅,坏笑了一下,揶揄道:“你表哥什么脾气,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仿佛没有看出来温如玉在故意戏弄自己,方筠蘅急忙解释道:“表哥只是不太会说话,人缘差一点,可又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怎么会有仇家呢?”
方筠蘅的话非但没有解围,反而让解忧处境更尴尬。
温如玉差点笑场,他连忙端起茶盅遮住脸,假装喝茶,心想:方筠蘅还真是个活宝,一语道破玄机,也不委婉一点,明摆着揭解忧的短。
解忧平时自恃身份,人前从来不多说话,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心里怒海翻江,脸上也是云淡风轻。但只要一开口绝对是语言犀利、用词辛辣、字字戳心、鞭鞭见血,直戳人痛处。就算事后发现不妥,他也懒得跟人解释,更不屑于为自己辩白。就连自己这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没少在他那里吃瘪。要不是知道他本来就这幅德行,早就绝交八百回了。
方筠蘅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想张嘴解释又怕越描越黑,连忙紧张的去看解忧。
解忧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温如玉看着他那一张便秘脸,心里暗暗发笑。不过转念一想:方筠蘅说的没错,解忧虽然平时说话容易得罪人,但那毕竟都是些口头上的小事。人家也不至于为这点鸡毛蒜皮招惹定国侯府。况且定国侯府树大根深,在朝堂盘踞那么多年,深的皇帝信任,朝堂上的对头也不会少了去。
想到这里,温如玉定了定神:“解老……呃,伯父对行凶之人有何看法?可有头绪?”
眼见他终于岔开话题,方筠蘅连忙道:“目前还不确定,江湖上,官场中都有可能!”
温如玉点点头:“能在侯府出入如无人之境,江湖上能做到的人,不会超过十三个。”说着伸手比划,楞了下,才发现手指头不够用。温如玉顿时有些尴尬,连忙顺势捂嘴佯装咳嗽了一声,那动作别提有多傻了。
温如玉抬头,见没人计较,忙继续道:“况且侯府戒备森严,以我和解忧的武功,如果没有内应,也很难偷偷潜入。所以,会不会是府里的人干的呢?”
“府里的人都已经排查过了,并没有可疑之人。”解忧冷冷的道。
你就那么肯定吗?温如玉心里嘀咕,但看着解忧恨恨的表情,识趣的没有问出来。
也难怪,自己家被人堂而皇之的进出,还打伤了亲弟弟,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抓到,这种糗事传出去,恐怕会有很多人排着队看笑话,面子里子全部丢尽!怪不得他这一路上都摆着这张臭脸。联想到自己以前吃瘪的情形,温如玉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凶手既然能在候府出入自如,武功修为恐怕都在解忧之上,绝对不好对付。
想到这里,温如玉不由得严肃起来。他忙敛了表情,正色道:“我会让温风去查查清明前后都有那些高手去了京城,估计得等个几天。”
方筠蘅连忙拱手道谢:“如此,就有劳如玉兄了。”
温如玉摆摆手道:“小事。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擅闯侯府还打伤侯府世子可是件大事,为何不正大光明的缉凶抓人,反而要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
解忧道:“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因为……”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方筠蘅在桌子下面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解忧便住了嘴。
只听方筠蘅道:“无暇妹妹,小二去了有一阵子了,菜还没来,劳烦你去看一看吧。”
温无暇正听到兴头上,有些不情愿。但是迫于方筠蘅开口要求,又不好回绝,只得可怜巴向自己哥哥求救。
温如玉低头喝茶,假装没有看到妹妹求助的眼神。
朝堂之上向来不是清净之地。来人既然敢挑衅定国侯府,其背后势力必然不能小觑。虽然江湖人不喜欢和朝廷来往,但凭着和解忧的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但是,无暇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想到这里,温如玉不由的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直接把她赶回家去。
温无暇没有温如玉那么波澜壮阔的心理历程。发现哥哥没有帮助自己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催菜。
温无暇走后,温如玉假装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抬眼看了方筠蘅一眼:“既然要支开无暇,看来侯府一事另有隐情!”
方筠蘅苦笑了一下:“不瞒温兄,府上确实还有别的事情,只是关系重大,知道内情的只有舅舅、解忧表哥和我,连天愁表哥都瞒了。不能告诉无暇,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温兄见谅。”
方筠蘅大大方方地承认倒引起温如玉的好奇心了,“是什么事这么隐秘,难道跟我们此行有关?”
方筠蘅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压低声音对他说:“温兄,你听说过玄天剑吗?”
温如玉猛地睁大眼睛:“玄天剑!”
“事后发现侯府丢了一样东西,就是这把玄天剑。”方筠蘅正待继续说,一旁默不作声的解忧轻咳了一声,两人连忙噤声。
片刻间,温无暇便回来了,接着就传来了王小二的声音:“几位爷,您的菜好了。现在送进去吗?”
于是,一室无话……
第4章 第三章 玄天剑
菜肴的用料虽然都很常见,但味道却很独特。四个人虽然各怀心事,但是这一顿饭也吃的津津有味。风卷残云之后,温如玉还一直对那道红/烧兔/子头意犹未尽,非要让王小二再做一盘晚上送他房里当宵夜。
席间,温无暇一直闷闷不乐。方筠蘅知道她是为刚刚支走她的事情生气,倒也不好做声,抬眼看了下温如玉。
温如玉了然的点了下头,笑着道:“无暇,我和你筠蘅哥想在这里休息会儿,你和解忧哥先去住处看一下吧。”
解忧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温无暇欢天喜地的拉出去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温如玉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丫头的心思那么明显,可惜对上解忧那种冷清性格,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眼下还有更要紧的要解决。
温如玉看着眼前的方筠蘅道:“玄天剑不是已经被武圣祖销毁了吗?这事全天下人都知道!怎么会在定国候府?”
玄天剑对于每一个江湖人都是如雷贯耳!
相传这把剑乃是用神冰寒铁锤炼,借三皇五帝之力锻造而成的神刃,不但质地坚硬锋刃无比,而且通天地灵气。得此剑者都是举世闻名的英雄豪杰!而玄天剑的最后一任主人便是前朝的镇国将军凌绝顶。
凌绝顶虽是皇族出身,但视名利为粪土,一直远离朝堂仗剑江湖。后来,老皇帝驾崩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边疆又屡生战乱,凌绝顶便被召回辅政。期间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惜新皇帝却是个不省事的,不但宠信奸佞,大兴苛政,弄得民间怨声载道。更要命的事,竟然把当时还是幽州刺史的武圣祖的未过门的妻子强抢入宫。
幽州刺史手握重兵,武圣祖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南下直指京城。各地诸侯虽有心分一杯羹,但大都忌惮凌绝顶的威名持观望态度不敢声援。直到武圣祖在雁荡山一役焚毁玄天剑证明凌绝顶战死,朝中再无可以依仗之人。其他诸侯才消除了后顾之忧纷纷倒戈,武圣祖得以摧古拉朽之力一统中原。
温如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道:“当年武圣祖焚剑的事迹可是一段佳话,歌颂了五十多年。方兄现在却说玄天剑在定国候府,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看出温如玉不信,方筠蘅慢慢的解释:“温兄有所不知,这把剑真的在候府!是五十多年前,武圣祖御赐给解家先祖收藏的。”
看方筠蘅说的郑重,温如玉不免有些诧异。
玄天剑虽然贵重,但毕竟只是一个杀人的武器。当年马嵬坡兵变,唐明皇为了江山,连杨贵妃那样的绝色都能忍心杀死,更何况是一个兵器!武圣祖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摸摸的把剑藏起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猫腻!想到这里,温如玉狐疑的看着方筠蘅。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方筠蘅苦笑了一下:“解家只是负责看守玄天剑,至于当中有什么内情只有皇上清楚。也正是因为保守严密,这么多年才能相安无事。不想如今失窃,舅舅万万不敢惊动皇上,无奈之下,才命解忧表哥和我暗中寻访,务必要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尽快找到。不然,丢失御赐之物可是大罪呀!”
温如玉在心里点了点头:打皇帝脸的事,确实是大事!
方筠蘅叹了口气,接着道:“事发当时,我正好在场。我们方家跟解家同气连枝,不可能袖手旁观。刺客武功高强,敌暗我明,又不能惊动官府,定国侯府简直腹背受敌!光凭我和解忧两个人实在是力不从心。万般无奈之下,才求到了如玉兄这里。”方筠蘅看着温如玉,道:“解忧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在江湖上没什么朋友,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况且如玉兄品行端正,行为坦荡,乃是江湖上难的的青年才俊。我和解忧都相信,你必定会尽全力帮助我们,也会为侯府保密的。”
俗话说,朋友间的友情都是相互夸出来的。这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也道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论“良”言的重要性。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方筠蘅一席话说得字字在理,处处言情。温如玉很受用,也有被认可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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