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 所有人:“…………” 如果能重来一次,沈映绝对要穿越回古代,把那个整天发癫收集话本子的景昭帝掐死捅死扎死!不活了!他不活了! 谢芷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正经的话本子,我以为古代也有那种小说呢……诶,这是什么?” 她放下竹简,在四卷竹简的不远处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这是约莫十厘米大的方形黑檀彩漆锦盒,谢芷轻轻打开,便见里面端正地摆放着小型的檀木架子,正中央凹陷出手心大小的不规则圆形。 齐景铭奇道:“这似乎是放置什么特定物品的锦盒,能放在这副主棺里,应当是景昭帝的贴身之物,可怎么会……难道棺椁被开过?” 沈映眉头一皱,顺着锦盒的方位看去,果见棺身连着棺椁都被开出一个手腕大小的小洞,只是洞口已被人为掩埋,是以方才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他喵的,盒子里的好东西又让这帮天杀的盗墓贼偷走了!”齐景铭忿忿道,“能被这么包装的,肯定是景国顶好的文物,真是太可惜了,这帮脏心烂肺的!” 沈映愕然看着那洞口,别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的很,这盒子里放的是上一世谢芷临终前托付给他的掌心玉。而他方才在墓室中看得清楚,那掌心玉已经被死而复生的谢璃盗走。 谢璃…… 沈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时过境迁,却还是要见一见故人的。 而此时的营地外,黑色哑光迈巴赫嗡嗡轰鸣着,褚颢昀正潇洒地躺在驾驶位,手机叮铃一响进了消息,他立刻弹跳起步坐了起来。 “褚哥,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很干净,没什么问题。” 小跟班项河发过来一条语音和三张图片,褚颢昀颤抖着手点开。 一张是福利院的资质照片,一张是沈映在福利院长大的身份证明,入院时间是在三十年前,刚好是他刚出生的时候,而第三张则是沈映十二三岁的照片。 褚颢昀心中猛地一抽,如获至宝般坐直身子,点开原图。 照片上的小人儿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面无表情,单手插兜,留着乖巧的齐刘海,只懒洋洋地扫了一眼镜头,就被相机捕捉,留下了这张时光永恒的照片。 这张脸,这双天生就俯视平凡众生的眼睛,与上一世十三岁时的沈时熙一模一样。 “沈时熙……” 褚颢昀眼前竟有些许朦胧。 这个人的一生都能查得到,确实没有问题。虽然他也是在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身上降生,能查到一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沈映上一世绝情如此,这一世又有什么理由装失忆骗他? 难道他真该如谢芷所说,该放下了吗…… 正冥想纠结着,手机又震动了一次,是项河再次发来语音—— “褚哥,你让我查的另一个人也有结果了,这个人似乎不太好对付。” 褚颢昀眯了眯眼,放下手机,松开剎车,驾驶汽车扬长而去。 车尾气在黄昏中撕开一道裂口,熔金落日如泣血般悬挂于天边。 千年已过,残阳如旧。
第9章 考古研究院昼夜不停地忙了四五天,终于把这趟景昭帝陵清算干净,全都搬回了实验室。 帝陵出土文物一百二十三件,由于常年密封,又没有丝织品,所以保存近乎完整,文物修复没有难度,很快就可以送去博物馆了。 可文物修复这方面的总负责人沈映却消失不见了好几天。 虽说这项目和他没关系,消失也无可厚非,但整个研究院就只有谢芷是他的学生,和他主攻方向一致,他这么一消失可就苦了谢芷。 可怜的谢芷在连续熬了四五个晚上之后又累又困,宛如丧尸,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可她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在回家路上遇到坏人。 “谁在那里?” 谢芷登时头脑清醒。 这张脸,分明是当时在墓里险些杀了那盗墓贼的变态杀人犯! ——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谢芷来不及细想,极速转身拔腿就跑! “你别跑!阿芷!”谢璃急了。 不跑是傻子! 谢芷肾上腺素飙升,吓得三魂都没了七魄,可跑着跑着却发现前面也有人。 奶奶的,还是团伙作案! 谢芷心一横,决定解决一个是一个,于是她积蓄全身力量,像斗牛一样奋力一撞—— “呃……” 对方一声闷哼,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谢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爬起来,毫不掩饰地惊讶大喊:“沈主任!怎么是你!” 被她撞倒在地的居然是沈映。 四天没见,沈映看上去像是特意换了件西装内衬的白衬衫。 他肤色白,白衬衫很衬他,乍一看比明星还好看,结果被她这么一撞,什么明星天仙的通通都被摔在泥坑里——雪白的衬衫在地上打了个滚,铺上了几块不均匀的脏污。 不过沈映已经没心情计较衣服脏不脏了,只捂着胸口痛呼:“内伤,这是内伤,救驾……” “对对对不起。”谢芷再也顾不上其他,起身去扶他起来。心道她和沈主任好像八字不合,每次遇到他都要刺杀他一次。 正巧谢璃在此时追来,看他二人疑似手挽着手,顿时怒火中烧:“沈时熙你还要不要脸,你放开她!” 沈映玩味地看了一眼谢璃,和谢芷正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吟吟道:“我就不放,你要怎样?” “我杀了你!!” 谢璃心底的怒火猝然如火山爆发般直冲天灵盖,杀气腾腾地往前冲。 “你你……你别过来,你再动我就要喊人了。”谢芷缩到沈映身后,一双眼泪眼婆娑,通红朦胧,恐惧已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 谢璃顿住脚步,杀气褪去,无措地伸出手,“阿芷,我不是要伤害你!” 他一张口谢芷就更害怕了,又往后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的:“沈主任……” “他说的没错。”沈映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他只会想伤害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谢芷:“……” 哇噻,被安慰到了呢。 短暂的无语过后,她还是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问:“他……他也是你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吗?” 沈映用余光瞥了一眼谢璃,淡淡地说道:“是啊,但我从未想过,谢家最锋利的杀人刀,竟然也会拜倒在温柔乡里。” 谢芷眨了眨眼睛:“温柔乡,你说的是我吗?我也是你们时代穿越过来的?” 她不是傻子,谢璃已经表现得太明显了,让她不得不怀疑。 沈映轻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有无数个答案,却没有一个是能回答谢芷的。 谢芷还想再问,但此时前方正巧有车灯闪烁,是末班公交车即将进站。 沈映拉住她衣服袖口,难得正色地说:“人生最大的幸事就是不知道,谢芷同学,回家吧。” 谢芷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应下,“……好,我听你的。” 她迟疑地走上公交车,隔着车玻璃,就见谢璃朝她跑来,却被沈映伸手拦在原地。 这个人眼神中的关心和急切,不像假的……谢芷闭了闭眼,摇了摇头不再去看。 真是困疯了,居然能相信变态杀人犯的眼神?她对天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和疑似反社会分子有任何联系。 绝不会有!绝不! “还没看够?” 地面上,沈映松开桎梏着他肩膀的手,看好戏似的打趣他。 谢璃呵呵冷笑,“要不是看在阿芷的面子上,你早被我大卸八块了。” 说完就要走。 “等等。”沈映叫住他,“不请我喝杯茶吗?就去乾坤舍。” 乾坤舍是一家古玩店,开在云阳市考古研究院的两条街之外,平时名不见经传,但沈映却知道,这就是谢璃在云阳的窝点。 谢璃愣了一瞬,旋即自嘲一笑:“难为你能查到这个地方……皇帝陛下。” 乾坤舍罕见地开了灯。 古风古色的昏黄灯光下,沈映终于在这一世,真真正正地又见到了谢璃的脸。 谢璃长得不丑,只是眉宇间常年不散的凶悍盖住了他本来的面目,和上一世一样讨厌。 但此刻他正穿着藏蓝色的手工西服,还算人模狗样,看着顺眼多了。 “你特意守着谢芷,就为了堵我?”谢璃鼻孔朝天,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啧,还是不顺眼。 沈映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来找你讨要。” 这高高在上的命令式语句! 谢璃一想到这人前世抢去了皇位就浑身难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怒吼道:“您还当您是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呢?你敢自己送上门,我没当场杀你你就该烧高香拜祖宗!” 沈映没有坐下,也没有动,只是笑了一下——这种笑不是嘲笑,也不是无所谓的笑,而是确确实实听到个笑话被逗笑的笑。 “我倒是有祖宗可以拜。”沈映笑意盈盈,“但你,可没有了。” “沈时熙!!!” 谢璃暴脾气直冲天灵盖,当场掀了茶桌,茶具和茶水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永安六年,景昭帝诛谢氏全族。 当年的京都对谢氏来说就是人间地狱,整座皇城血流成河,流尽了谢家的血,不在京中的谢氏残部也流放到西北荒漠。可这还不算完,景昭帝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称谢氏罪族死后不设牌位,不立祠堂宗庙,断血脉禁传承,要天下再无谢姓,可谓是阴招用尽。 一位治国严明的皇帝,宁愿留下暴君的污点,也要用最雷霆的手段将谢氏抹杀——这是少年帝王滔天的恨意,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恨谢家恨到这种地步。 而千年后,他们两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地点再次相见—— 真是太荒谬了。 沈映堪堪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溅上茶水,顺便凉飕飕地说:“千年以前,你们谢氏自称天下第一豪门,倾全族之力去扶持我那废物的太子哥哥,你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是愚不可及,连偷东西都是当着失主的面偷。” “闭嘴!”谢璃无能狂怒,狠狠地瞪着他,“以前只是你运气好而已,沈映,你现在挑衅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沈映笑得更瘆人:“杀了我?这可是法治社会,现在警局的缉凶手段可比一千年前高明太多了,但凡你敢犯罪,你孩子都考不了公,诶,你知道考公对新时代的小孩有多重要吗?我劝你回头是岸,趁着还没干坏事多念几本佛经,否则你一定会一无所有的。” “你你你……!”谢璃哑口无言,又觉得很荒谬,“我用你给我普法,你才是最大的封建余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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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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