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揉,疼死我了,好疼,简直是要人命。」 他一边抽气,一边哭泣,脸上全是泪痕了,额上的黑发也全被冷汗浸湿了,狼狈的样子楚楚可怜。 骆以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视线微飘,见到他的惨样,因这人累积的满肚子杀气被消融了一大半,连带的看眼前人也顺眼了不少。 在他看来向来写着挑衅的桃花眼,现在挂着泪珠,眼眶微红,不仅没了嚣张,反倒有点令人怜爱,又有点慑人心魂的诱惑,脸上细细的毫毛被泪水打湿,眼睫也湿透了往下垂,可怜得像只被欺负得很惨的小狗崽,叫人更加升起怜爱之心。 但一股想要让他哭得更惨的暴虐之心,也缓缓的浮上心头。 大概是之前被这狗头军师的计策给欺侮得惨了,现在见了他的惨样,不只扬眉吐气,更加欣喜开怀,不管他失忆是真是假,落到他手里就只能任他摆布。 若是真,自己是他表哥,当然得关怀他的伤势,动手揉伤口,是个关怀的表现,他没拒绝的理由。 若是假嘛……呵呵,就算让他疼死了,公孙长孙也只能摸摸鼻子,吃下这个暗亏,恨在心里,反正他表哥的身分挂在头上,这「表弟」再怎么样也要敬兄长,更何况是兄长关心伤势,对他一片爱护的眷眷之心。 他不疼,得忍。 疼死了,更要忍! 一得到这阴险的结论,骆以丰心情大好,手不知道怎么伸的,竟然一下就把逃在营帐简易床角的他给揪过来,继续揉,刚才揉过的地方再重新揉按,任何小地方都不放过,揉起瘀青的劲道也更强了,刚才若是用上五分,现在绝对是用上了十二分,把公孙长孙虐得死去活来、疼得哀爹叫娘,哭叫得天地变色,让樊与行都受不了的掩住耳朵。 这黑心军师也太会哭了吧,真的有这么疼吗?听他的惨叫声,还以为他被凌迟处死,或是五马分尸呢。 而骆以丰置若罔闻,内心冷笑,加长揉按时间,还说些气人的话。「不揉散不会好的。」 屁!没瘀青的地方,都被他揉得瘀青了! 公孙长孙敢这样对骆以丰咆哮吗? 当然是不敢,而且忍痛忍得手脚都快抽筋,本来还能喊痛,叫他住手,现在只能啊啊惨叫,因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混蛋骆以丰揉就揉,那可恶的嘴角微弯是怎样?他杀猪般的惨叫声越大声,他唇角弯的角度就有更往上扬的倾向是怎样?! 摆明就是故意凌虐他,这什么鬼主角,骆以丰不可能是主角,是万恶大魔王吧! 一般书里主角的善良大度、憨厚可掬、容人气度呢?怎么他就遇到个心眼比针眼还小,虐人毫不手软,而且阴险狡诈、残忍无良的。 瞧瞧那脸上微微泛起的笑容,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是蠢得送上门被虐待,而且虐得越惨,愈得此人欢心。 什么祊朝军神,呸,就是个变态的禽兽! 等骆以丰虐得心满意足、把公孙长孙折磨得像具尸体才停下手,此时床上的公孙长孙已经疼得双脚纠结在一起,跟麻花一样缠紧,十指紧紧的揪住被褥,青筋爆出,呼呼喘气。 「表弟好好休息,表哥有事要忙,待会再来看你。」 「谢表哥关心,耽误表哥正事了,望表哥一切以大事为重,表弟的伤势不要紧。」意思是去你妈的滚蛋,有事做事,别来烦老子! 被折磨成这样,还要脸上带笑,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谢,让公孙长孙装得差点断气,他断断续续的讲话,心里直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每一代花样都不同,也每一代都骂了三分钟。 骆以丰低语道:「我就只有一个亲亲表弟,自然是要好好疼宠的。」 他是他的「亲亲表弟」,还只有一个,自然要对他「关怀备至」,他每天都会好好的来揉按,好让瘀青尽快散,表弟就信任表哥的能力,不用客气推辞。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会,好像发出了电光跟火光般劈啪作响,骆以丰得意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公孙长孙顿时有心死的感觉,尤其骆以丰说到了这两个字——「疼宠」时,声音特别的低哑愉悦,让公孙长孙产生了自己误入陷阱,坑是自己挖的,泥土也是自己盖在自己身上,而且盖着盖着,把自己埋死了的错觉。 求求你别再来了,让我一个死炮灰自生自灭吧。 他将脸埋在枕头里,发现这场半路认亲戏码,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惹上这煞星,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 但现在说他没失忆,只有找死两字可形容……他泪水朦胧,装吧,为了性命,他就只能装到底了。 而樊与行跟着骆以丰身后出来,有点不赞同的道:「王爷,将此心机恶毒之人认为表弟,唯恐他会利用身分,假装失忆,探问兵营里的事。」 骆以丰举起一手,「无妨,人在我们这里,难道我们千军万马,还防不住一个人吗?若是有异,就——」 见他做了一个用刀斩杀的冷酷动作,樊与行这才喜悦点头,他只是提醒,并不敢逾越自己的身分左右王爷的打算,但王爷果然是王爷,心中有数,想那万恶军师只有一个人,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况且若他真失忆,说是我们的亲人,可以卸下他心防,从他嘴里套出宝灰山的秘密,也能就近看管,派许多人给他,美其名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在这等情况下,他做不了怪的。」 不愧是王爷,算无遗策!樊与行更加拜服了,轻视的看着帐营里的人,哼,就算是大罗神仙,进了他们的帐营,插翅也难飞出去。 不管公孙长孙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他逃不了王爷的手掌心的。 歹命唷。这是公孙长孙内心的叹息。 因为晚上骆以丰又来了,一脸担忧的道:「表弟伤势可好?表哥今日挂心一整天,一忙完军务,就来探视表弟。」 靠,早上虐不够,晚上还来? 公孙长孙一想起早上受的折磨,心肝儿抖颤,脸上的微笑都快变成哭了。「谢表哥关心,表弟觉得好多了。」 「还是让我帮你揉揉吧,揉散了瘀青,好得快。」 「不用了,表哥万金之躯,军务甚多,忙了一日想必已感疲惫,区区小伤,哪里能劳烦表哥,自己揉揉即可。」 「你我虽是远亲,但一见如故,表弟不可说些见外的话。」 我一点也不见外,你哪边凉快哪边滚蛋! 但在光芒万丈的主角前面,他这个离死不远的炮灰,敢这么大剌剌的说这些话吗? 当然是不敢,只求男主角骆以丰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天高海阔,让他从此自由的过生活,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作对,有多远就离多远,最好一辈子再也别见面。 只是从之前得罪他的各种事情看来,他这个微小的希望不只很难达成,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现在还是在主角面前装乖,希望能讨得一线生机。 「那就谢谢表哥的疼爱了。」 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嘴角往下拉,眼眶红通通的,骆以丰手才挪向他的肩膀,他就大声的唉叫,骆以丰瞧他一眼,啧声奇道:「表弟,我还没摸到你呢。」 公孙长孙低头一看,大概早上实在被虐得太惨了,他指尖还离自己有一公分远,自己的皮肤已经鸡皮疙瘩跑出来,疼得想要哭了。 他眼角含泪,怕疼怕得要死的道:「我先哀叫一下适应。」 「表弟真是个妙人。」骆以丰嘴角可疑的抖动,抖得有点厉害。 妙你个圈圈叉叉!他心里面的脏话宛如大雨雷电,咆哮个不停,早知骆以丰是这样一个变态的禽兽,他才不会帮赵光在天茹山囤兵抵抗,早就偷偷摸摸的逃了。 但现在也没逃的机会,在骆以丰名为关心,实为命令的要求下,只好脱下上衣,准备迎接折磨。 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骆以丰沾上药油的手指毫不迟疑的揉按,公孙长孙长相稚嫩,看来只是个少年,也不知是不是年纪轻,皮肤特别白皙光滑,而不知是他在紧张,又或是感到痛楚,总觉得摸上去时他肌肤热得像要将人融化,这烫人热度竟然在自己向来如玉凉冷的指尖上徘徊不去。 见他忍着痛苦,皱着双眉,咬着艳红嘴唇的贝齿因为过于疼痛而在上面留下齿痕,那痕迹动人心魂,叫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在那上头咬上几口,再吮上几下,然后再伸出舌尖,细细的描绘痕迹。 再瞧眼前人儿,汗湿的颊边流下几滴汗水,湿了如黑墨般的发,身躯扭动,倒有些像房事热烈时的反应。 骆以丰十多岁就在军中,荤话听了不少,没有战事时也和人去寻欢作乐过,早就不是个雏儿,更何况以他平王爷的威名和四皇子的身分,掳获的美丽战俘、漂亮歌妓多不胜数,自然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眼前肌肤胜雪的人儿比起那些女子毫不逊色,他鼻端的呼吸急促,唇边发出的呻吟低微,但只要他手指用出十二分力道时,就一下拔高了好几度,不像痛楚,倒像是房事中愉悦得喘不过气来。 但将指尖力道收得轻柔一些,他就柔声哼叫,带了点沙哑的鼻音,好似在男人身子底下,激烈的战况之中缓了口气,却更叫男人想要入侵得更凶更狠,让他发出更情不自禁的淫浪声响,满足自己的欲求。 骆以丰不动声色,但下半身却有点兴奋起来,他换了姿势,让衣袍遮住了,手指往他的头上摸去,轻柔的在他额角用手指按了几下,只听得对方发出满足的喟叹。 哎,瞧瞧,有这种好手艺,骆以丰不当王爷,不当皇帝,不做主角,凭这一手大概也可以当个按摩师吧。公孙长孙被按得舒服透顶,忍不住眯着眼睛往骆以丰瞧去,恰巧对上那如狼的眼神。 他心中有点怪异的感觉升起时,脑袋忽然一痛,双腿扭曲,张口狂吼一声,「哇,你能轻点吗?」 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在看他,也知道他在腹诽他可以当按摩师,让骆以丰朕心不悦,一手伸到他脑壳上的肿包,使力的按下去,疼得他眼泪飞溅出来,身体当场扭得像只卑微的虫一样,不知生死的缩在床上,只求骆以丰大爷手下留情,他再也不敢腹诽他了。 他是当皇帝的人,绝对不适合当按摩师,他错了,骆大爷手劲轻点吧。 「表弟忍忍,瘀青揉散些,好得快。」他没啥诚意的道。 「求你轻些,疼,疼死了……」他哭得梨花带雨,不敢跟这个变态的禽兽来硬的,只敢来软的恳求。 识时务者为俊杰呀,炮灰为了活命,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了。 骆以丰嘴角勾起,想到有个国色天香的歌妓,也曾在他床上这样恳求过,不过那歌妓分明愉悦,却要娇声讨饶的模样假得让他望之生厌,立刻就没了心情,换上衣衫就走,不屑看她那大惊失色又惶恐失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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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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