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干了什么我不允许做的事? 这家伙本身就是我关注警觉的重点对象, 他半夜三更做贼心虚的举动更是让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拉响了警报。 危!危!危! 我也是一点儿都没思考地直接闪现到了他的小院,等我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 另一只手的酒杯甚至都没来得及放下。 “咕嘟。” 我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那一点酒喝了,然后手腕一翻,将酒杯收进空间之中。 我酿了那么多坛, 可只有这一坛没有变成醋成功有了点儿酒味,之前连师欲磨了很久也只从我这里强扣走了一个酒葫芦的量, 哪能因为这家伙浪费了我的劳动成果? 这可是渡劫期修士酿的酒, 怕不是这世界上也只有我这一坛了。 宋堂主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我刻意做大了声响的吞咽动作都装作听不见。 这家伙打定主意装睡, 无论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如何用力,他都只一味地头搁在胳膊上趴着,脑袋像粘死在桌子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 这种程度要不是装睡, 那一定是死了。 因为除了修士已经魂归大道,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让他警觉性和感知能力变得如此低下。 我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原是死了。” 我松开了手, 在什么都没有的眼角上擦了擦, 青白的火焰跃动在指尖, “可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到头来将止步于此。” “你且放心地去吧,人间一切有我。” “你的肉身我也会替你妥善处理的, 我保证不会被什么练尸的修士拿走。” “我的火焰会将它烧的一点儿不剩,也算是让它重新回归天地之中。” “你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会一个不落地将灰烬收在坛子里,就放在宗门的祠堂中供后人瞻仰,时时供奉。” 我嘴上说了不少,手中的动作也紧随其后,这一点火光在空气中画出一道缓慢的弧线,在宋堂主紧张的神识颤动之中,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烫烫烫!嗷嗷!” “你来真的!我可是你的得力干将!好狠心——” 这下宋堂主再也装不了睡了,嗖地一下站起来,在地面上来回蹦跶,手中的灵力不停地驱逐着我的火焰。 我听着他的控诉,心想我要是来真的,你这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但我也不急,掌控着分寸,直到他气喘吁吁之后才将火焰熄灭了。 “呼——” 宋堂主惊魂未定,弯着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桌子喘气,衣服凌乱,平顺的布料满是褶皱。 他稍缓了一会儿才抬手将弄乱的头发向后扬,顺手擦了擦额头留下的汗。 刚才属实是给他吓到了,这会儿我还能听到他快的多的心跳。 不过他的惊吓恐怕不能到此为止。 我给了他一点儿整理仪态的时间,抬手将他仓皇躲避时衣摆下掉落出来的东西拿在手中定睛看去。 !!! 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家伙—— 好一个监守自盗,滥用职权。 刚才怎么不直接烧死他呢? 我沉默地看着手中一本本从书名就能窥见里面内容是什么的小说,默默地将《××传》、《××秘史》等一系列龙傲天书籍略过放下。 将《春露浓》、《雨打蔷薇》等一看就不正经的书一本本缓慢地摆在宋堂主面前的桌子上。 这家伙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 宗门中我从各处搜罗过来的功法典籍还不够他看吗? 就算是看厌了觉得无趣,还有那么多弟子从各处搜集来的风物志和史书不够有趣吗? 夜深人静之时偷看这些淫/词/艳/曲成何体统? 我指尖在封面上明晃晃的违禁图画上短暂停留,每一次滑动都能让宋堂主打个冷颤。 “哈、哈哈。”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表情比哭都难看。 现在倒是知道尴尬了,当时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呢? 还有这个《霸道公子俏奴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书,怎么就他看的津津有味了? 我将手上多达七本的系列书全都摞在他面前,刚要说话,就注意到了堂主看着那一系列书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嗯? 我一下就警觉了起来,脑中的雷达叮咣作响。 此中必定有诈。 “我错了我这就去自罚马上就离开宗门干——活。” 宋堂主伸出的指尖上点着一簇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落在书上,要将它们焚烧殆尽。 如果不是我伸手抓住那簇火焰的话,可能就真的让他将证据销毁了。 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鬼! 我将那簇火焰握在掌心掐灭,控制着那一系列七本书漂浮在我面前,然后被我操纵着缓缓展开围了我一圈。 !!! 眼睛!我的眼睛! 天呐,我为什么那么手欠的拦住了他毁灭证据的火焰! 还非常手欠的将这么辣眼睛的东西围着自己。 这算什么? 自己上刑吗? 好大的胆子啊…… 宋堂主双手撑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之间,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见他不停轻颤的肩膀。 在笑吧? 哈? 是在笑没错,对吧? big胆! 他还有脸笑。 没事就让他笑吧,我发誓今天过后他应该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觉得哭泣的表情更适合他那张脸! 你完了。 我强行按耐住了自己想将这些书都焚烧掉的欲望,反而硬挤出了一丝微笑,将所有的书放进了空间之中。 这个罪不能我自己一个人受,怎么能不发给当事人瞧瞧呢? 至于当事人是谁? 那就不得不提一提那位远在千里之外倒霉的魔尊了。 那书的封面展开后第一页画着的就是硕大的人物画像,该死地画着师欲那张脸。 那画画的传神极了,不过大约是作者怕被正主找上门来,那五官上明显能看出来绘画者略改动了些,但是其神情动作却极其传神。 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画上人本尊是谁。 咳咳。 我不得不承认看见的第一瞬间,我觉得这东西有点儿意思,甚至还较有兴致的飞速翻阅了一番。 当时我想的其实是看师欲的笑话,浅浅品鉴一下以他为模型创作的同人文。 然后…… 我就猝不及防地被极其狗血的剧情冲了个正着,更加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插画中师欲那张脸和男主角亲吻的图画。 讲真的,这本书中的含●量很少,只有零星的几句话,写的也十分隐晦,以至于显得有些文辞晦涩。 什么“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轻翻轻弄,雪里舞棍”、“金剑刺破菊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等等,但我觉得这些看上去需要意会的文字比那种直白的描写更让我觉得辣眼睛。 实在是因为书中的男主角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代入感太强了啊! 首先,我一想到他那张脸做出那种姿态简直跟吃了一吨苍蝇一样,噎得慌。 其次…… “奴为出来难。” 我实在想不到师欲自称“奴”的娇羞造作样子啊! 这个作者的想象力好丰富啊,令我望尘莫及。 想的挺好,但下次别再想了。 以我的阅读速度将整套书看完也只在眨眼之间。 阅读感受就是整个一套七本书,以文笔流水账般的行文方式讲述了师欲和魔修七生七世的爱恨情仇,结局以两个人死生不复相见的悲剧告终。 七世! 我嘞个老天爷。 身为男主角的师欲在这本小说里经历了乞丐、世家公子、青楼小倌、戏子、将军、俘虏、废太子等多样身份,一次又一次的被男主角拯救于水火之中,然后一次次的爱上男主,又一次次地被抛弃,最后以魂飞魄散做结局。 “……” 其实这本书如果不是中间的插画和●描写实在让我想自戳双目之外,看个乐子倒也不是不可行。 不过到底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写他的●同人文? 而且字里行间死命的虐他,不怕被正主找上门吗? 还有这个。 我看着终于止住了颤抖的宋堂主,这家伙偷偷摸摸的从弟子收缴的书籍中将这些书拿出来,大晚上的自己观赏。 他可真是有闲心。 我交给他的工作干完了吗? “啊……那个……” 宋堂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只手像是多动症了一般,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最后吭哧了半天,他低着头乖乖认错,并且保证现在就启程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 “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些书籍的事情,干脆也为刘长老分分忧吧。” “也正好给你一个混进字画门的机会。” 我指尖一下下敲在桌子上,宋堂主的眼神儿就跟着我的手指上下飘动,在我话音落地之后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一把抢过了书上的那几本违禁书,化作一道流光就跑了。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 而且一边胆小一边可着劲儿的踩我的底线。 等他走了,我继续回到自己的小窝之中,可喝酒之前的那种快乐心情却没了。 “……” 嘶。 扫兴。 我揉了揉自己有点痛的额角,抬手将传信的信使叫了过来。 好兄弟,好东西,一起看。 我怎么能忘了他呢? 那肯定不能啊。 我将那一系列书妥善的包好了,保证在现实的长途跋涉中,那些书连书角都不带折损一点的。 信使展翅离去,我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迫不及待的连接上了留在魔域中的傀儡,无比期待地驱使着它飞过魔宫的结界,停留在了一颗角度刚刚好,能看见师欲身影的树上。 快看!快看! 我瞅着他一脸茫然地接过仙鹤的包裹,然后面色呆滞的看了一眼小说的名字和扉页,随后速度极快地翻页,刷刷刷一目十行的将那几本小说全都看完了。 之后的事情果然如我所料,愤怒的师欲双目通红,魔气在他身上几乎形成了凝实的黑雾,冷白的火焰从他五指中倾泻而出,差那间就将那几本书燃烧成了灰烬。 连同我的傀儡信使一起。 我摸了摸鼻尖,对傀儡的死有一点点惋惜。 啊…… 我真是个损友,看来我在修真界人缘不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我一想到那家伙总是拿我渡劫失败的事情戳我痛脚,就又觉得捉弄他两下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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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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