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发亮,握着筷子的手终于短暂的停了下来,“我听说林廷玉也参加了,怎么样,他好看吗?” 姜角抿了一下唇再次点头。 丁诏看着姜角乖乖点头的模样,心里发笑,面上也跟着露出笑意。 “今天的论坛怕是又爆喽……” “你们正反两方谁赢了?”丁诏放松身体,背靠着椅子上,甚至还盘起双腿放上去。 “反方,”姜角顿了一下,眼里闪烁了一下,“主要是林廷玉带着躺赢的。” 丁诏看清姜角眼底的神色,右手筷子不再伸向饭盒,而是指着站在原地的姜角,面上和语气都很严肃:“姜角,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话……” 姜角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姜角看着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听见他道:“你我这样的普通beta都是配不上那样的人的,你那眼神我见得多了,”他“呵”了一声,虽然声音小,但是姜角也听见了,“以前我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 “我跟你说的明白儿的,他们那种人对于我们来说差距远了,不仅家庭、财产等等问题,更甚至是性别问题,别想着光有一腔喜欢人家的热情就拥有了一切,”丁诏看着姜角眼中的倔强,拿着筷子的手撑住下巴,叹气接着道:“阿角,我知道的,虽然你性子温吞,但实际上你并不服输,任何事上面都是,可这种事情不会是那样简单的。” 姜角默然,然后道:“嗯,我知道的。” 姜角早就知道自己与林廷玉之间的差距,也如丁诏所言,他这人就是一旦喜欢上了就不喜欢放手,他这二十年从来没想要争取过什么,可林廷玉却是第一个自己想要抓住的人。 “我放不下。” 以为姜角懂得了自己意思的丁诏乍然听这句话,登时睁大双眼,拿着筷子的手都颤颤巍巍,“不是哥们,你这才跟他相处多久啊,你就喜欢他到这种地步?” 对此,姜角的回答是,“嗯。” “算了,”丁诏苦涩道,“我还是吃我的炒面吧。” 姜角闻言眼里含笑看着他。 丁诏从那双眸中看到了期待和满足,他“唉”了一声,“你高兴就好,到时候可别找我哭来。” …… 距离那场比赛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秋风把红黄相间的枫叶打下,落在被人踏足过的街道上,被碾在地上的树叶已经被踩得稀碎,成了不完整的碎片,枫叶一直在落,不停步的人们也一直在踩,这场关于自然与行人之间的游戏充斥着凄凉与惨淡,长的好像没有尽头。 姜角穿着一身棕色大衣踏在布满着残缺的枫叶尸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丁诏只说了要让他回来之前带一份学院东区门口的那家烤冷面回来,没说几点他也就吃饱了饭在街上消食。 他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一边走一边喝着。 姜角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看看手里的奶茶,暗忖应该没什么事啊。 他在这条街上并没有看见垃圾桶,他只好走到前面的街道在转角处拐了个弯才找到了垃圾桶,他站在旁边几口喝完就扔了进去。 他现在吃饱喝足正向原路返回去给丁诏买食物回去,却转眼看见前面的十字路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好像几乎全部站在外围,姜角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慌了一下,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在胸腔震荡,他感觉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姜角从原来的迈开脚步到快步走再至后面的飞奔冲向那密麻的人群,他跌撞去拥挤周围的人,在身旁的谩骂声中开出一小条缝隙,等到从外围挤到里围后,姜角看到了眼前场景。 那是姜角这辈子都不忍去看不愿去想的画面,但它就扎穿脑海后于心脏生根,让他记忆尤为深刻。 一辆卡车与一辆轿车相撞,火红的枫叶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额角上的血迹颜色几乎成为了一个度,新鲜的血液从伤口源源不断流出,如果不去看伤口和鲜血的话,姜角感觉他就是那样静静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满地的树叶上浅眠,被颜色衬托着,林廷玉的脸色早已苍白,连上次姜角看见的浅淡的唇上也没了血色。 姜角刹那间感到巨大的恐慌感压垮他最后内心的顶梁柱,甚至好像连带着呼吸系统都要罢工。 姜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原地移到林廷玉身边的,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在林廷玉身边蹲下了,他遏制住自己的慌张,努力去制止住颤抖的手去探alpha的鼻息,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呼吸扫过自己的手指关节,他蓦然跪倒在地,在短短一时间内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万念俱灰与失而复得先后出现,把姜角那股气又从嗓子眼按了下去。 “救护车呢?你们叫救护车了吗?!”姜角对着人群喊道。 “这位先生,您放心,我已经通知林家救援马上到了。”那名开车的司机右手支撑紧握另一手的小臂,他或许没有那么幸运,他的胳膊被被碎玻璃划伤了,姜角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小臂心里满是后怕。 救援很快就来了,下来了三两个医护人员把高大的alpha抬起并放在担架上,推上了救援车的后面,司机也跟着一起上了车,姜角觉得自己上去不太合适但又心里十分担心林廷玉,再三犹豫后终于与司机提议让自己陪同,司机问他原因,他随便扯了个谎,说自己是他的同班同学。 于是姜角坐上了救援车的后面。 他挑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去光明正大地偷看日思夜想让自己不能寐的人,姜角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像一只躲在阴暗下水道里的耗子,去贪婪地垂涎担架上面那块香甜可口的奶酪,在暗处不知道用眼神不知道舔舐了多久。 或许是林家救援的工资很高,效率十分快,姜角明明感觉自己坐在原地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把后车厢的厢门打开,他们动作轻缓地把林廷玉所躺着的担架飞快地抬起,每人鞋底上都仿佛涂了油,抬着担架火速进了医院。 姜角被他们的速度所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旁边表情带着痛苦的司机提醒的他:“小同学,下车吧。” 姜角这才从中缓过神来,缓慢地点头。 二人一起走到医院里,姜角四处打量着抬着担架的几个身影却发现毫无踪迹,司机看着姜角如此急迫的样子,勉强冲他扬起一个笑容,“少爷的伤不能耽搁,所以他们直接把少爷抬到里面,检查、挂号这些都是他们负责的范围之内。” 姜角听着这番话,又看了一眼司机手上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原貌的手臂,眼神略微复杂,欲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抿唇。 鲁奇文直到姜角担心林廷玉,于是安慰他道:“放心吧,林家的救援就是这所医院所评选出来的优秀员工,不会出事的。” 姜角闻言,缓缓的点了头,他也不知道林廷玉目前在哪,只能跟着司机。 他的目光落在了司机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因为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就陪着他挂了急诊。 司机对他十分感激,或许是因为伤口太痛想要分散注意力,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健谈的人,在一路上与姜角交谈起来。 他告诉姜角自己叫鲁奇文,没什么本事但却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beta做老婆,两人生下了个beta男孩,生活不算太富裕但胜在家庭温馨和睦,他说因为有这样的温暖的家所以他觉得是老天这辈子厚待了他。 在鲁奇文每句话的字里行间里都能感受到家庭于他的意义,姜角一边帮着忙去给他挂号,一边脑袋放空去思考原来因为有了羁绊就会像这样幸福吗? 姜角并不知晓准确的答案,可他却从鲁奇文充满痛楚的面孔上提取到了他在描述自己的家庭的时候,脸上出现的幸福和满足。 或许结果就该是幸福的。姜角在思考之后得出了自己的总结。 姜角在期间给丁诏发了消息简述了一下自己在哪,又为什么在哪。 丁诏只给他回了个“……好”。 二人在大厅来回穿梭,几乎要把厅内逛了个遍,在经过大概两个小时后,鲁奇文的小臂放在操作台上,护士已经小心地把血肉中的玻璃残渣取了出来,又拿起一旁桌上的碘伏,把棉球完全浸泡在里面之后,复又拿着夹着棉球的镊子去给对方消毒,伤口的刺激让鲁奇文不由得脸上抽搐了几下,可能他自己觉得因为这些小伤呼痛太丢脸,倒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在鲁奇文长达护士手下长达五分钟的消毒折磨后,对方终于停止酷刑,并给他缠上绷带,嘴里说着一些相关的注意事项。 鲁奇文生无可恋的点点头。 就在二人准备走出病房外时,刚打算要与对方说去看望林廷玉伤情的时候,鲁奇文的电话铃声突然作响,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尖锐。 姜角只能闭口把话咽了下去,随后看见鲁奇文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接听。 “什么事?……嗯,对……” 姜角静静看着他。 “什么?少爷他……!” 鲁奇文的语气从原来的平淡变成到后面的惊恐。
第3章 失忆 姜角听到鲁奇文的话立马竖起了耳朵。 鲁奇文后面的样子不似作假,等对方挂断电话后,姜角心急如焚地追问起林廷玉的状况。 鲁奇文听见姜角询问起来,面色徒然怪异起来。 姜角被他看得一怔,不由问到:“怎么了?” 鲁奇文先是叹了口气,“同学,你跟我一起吧。” 他知道对方这样说是可以让他跟着的意思,姜角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在电梯嗡嗡作响的声音中姜角窥探着鲁奇文的神色,妄图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点什么,但很可惜的是鲁奇文除了一瞬的怪异后并没有其他的神情,姜角只好作罢。 电梯停在了五楼,鲁奇文率先走下点头,姜角紧随其后。 鲁奇文带着姜角走到了右侧走廊的尽头,姜角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里并不像大厅一样吵闹,反而安静得很,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单独标明了单间,姜角知道,这是独立病房。 鲁奇文敲响了尽头边上的那一扇门。 里面虽没有动静,但鲁奇文还是推门进去,姜角也紧跟着,他恨不得立马闪现到病床前。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雪做的美人,浓郁的五官配合着苍白容貌,因为已经用纱布缠绕上了额角的伤口,黑色发丝从纱布中蔓延出,一点不显得滑稽反倒是衬得alpha更加脆弱了,姜角怕人家一个脚步声踩重都能让床上的人碎掉。 瓷娃娃。姜角心想。 “少爷。”鲁奇文走到床边,目光担忧看着床上的人。 林廷玉的睫毛颤动,然后缓慢地睁开双眼,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姜角不合时宜地突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它的名字叫睡美人。 林廷玉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鲁奇文忙不迭地去扶着这位大少爷,生怕一不小心二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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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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