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翻转手机,像是FBI出示警官证一样,几乎把屏幕怼在陈则眠脸上:“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脑袋受伤,身手也会变得厉害?” 手机上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走廊里的监控画面。 视频里,被反剪双手的陈折微微躬身,胳膊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右手反握住保镖手腕,借力原地侧空翻挣开束缚,落地同时劈手砍在保镖颈侧,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又立即转身劈向第二个保镖。 两个保镖在一秒内先后倒地。 视频开了0.5倍速,即便慢速播放,画面中陈折侧翻的动作还是快到模糊,让人看不清是怎么翻过去的。 短短一段视频只有七秒,慢倍速播放也只有十四秒,很快就播放完一遍,又重复播放第二遍。 陆灼年暗灭手机屏:“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则眠抬眸看向陆灼年,眼神真挚:“视频能发我一份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帅。” 陆灼年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一紧,良好的教养让他抑制住了把手机摔在陈折脸上的冲动。 察言观行、审度人心是豪门圈安全社交的必修课,陆灼年开始并不擅长这些,小时候因为识人不清吃了亏,后来便有意学习。 陆灼年成绩向来优异,无论多难的事情只要用心去学,都能取得让人满意的结果。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遇见的所有人,持之以恒地添加样本、总结规律,现在只要一个人出现,通过眼神和动作,就能大致轻易推测出对方所思所想。 可这份洞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今天却在陈折面前一再受挫。 陈折仿佛不在正常逻辑关系之中,他跳脱出了陆灼年以往二十年的人生经验。 他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变化,陆灼年看不清也弄不懂。 理智告诉陆灼年要排除不稳定因素,可人类探索未知的本能又让他情不自禁想亲手揭开谜底。 陆灼年的情绪许久未有这般起伏,他看着陈折,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声音冷得几乎结冰:“我是让你解释,为什么脑袋受伤,身手也会变得厉害?” 陈则眠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回答‘可能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就在胡说八道的前一秒,死去已久的求生欲忽然上线,第六感疯狂鸣叫,警示他不要再触怒陆灼年了。 陈则眠自以为隐蔽地窥探陆灼年的神色。 陆灼年淡然自若,察觉到陈则眠的目光,平静回视。 陈则眠喉结滑动,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不愧是男频主角,果然城府深沉,难以揣测。 这个陆灼年看起来十分危险,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
第3章 陈则眠舔舔干涩的嘴唇,又把嘴闭上了。 陆灼年挑眉:“怎么不说了?” 陈则眠警惕询问:“陆少,您是不是觉得我失忆这件事……很荒唐啊。” 陆灼年没有说话。 陈则眠后颈微微发凉,寒毛倒竖:“那我回家好好想想,没准过几天就好了。” 陆灼年依旧沉默,只眸色深沉地看着他。 陈则眠恍若一只被蟒蛇盯上兔子,匆匆扔下一句:“陆少晚安,陆少再见。” 话音未落,陈则眠已经快步绕过陆灼年,迅速开溜。 四名保镖从陆灼年身后走出,一字排开,将走廊挡得严严实实,拦住了陈则眠的去路。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又有四名保镖绕至陈则眠身前。 八位彪形大汉堵在楼道里,即便不动手,仅凭气势就足够压人。 陈则眠脸色未变,眼睛却已经开始寻找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保镖队长询问式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接过保镖递给他的皮质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在手上,黑色皮革包裹起修长的手指,柔软细腻的优质羊皮在灯光下显出一种温润奢华的光。 陈则眠后退半步,如临大敌。 原文中,陆灼年戴手套这个动作很有标志性。 因为洁癖异常严重,陆灼年每次亲自动手前都会戴上手套。 黑色羊皮手套本身代表着禁欲与克制,而这一动作背后又隐藏着即将发生的暴力暗示。 这极大的反差拉足了读者期待,几乎是一个名场面般的描写—— 冷静克制的男主即便震怒,仍然不动声色,缓缓戴上手套,又下手干脆狠厉,拳拳到肉,揍得人满脸鲜血,再从容起身,用看狗的眼神看着对方,摘下染血的黑皮手套往地下一扔,转身离去,张力直接拉满,爽得读者嗷嗷直叫。 不过陆灼年身份贵重,凡事根本无需亲力亲为,小说中‘戴手套’的名场面因为少而更显经典,仅有的几次都是因为对方实在过分,触犯了他的原则与底线,陆灼年才会亲自动手教训。 可现在,陆灼年居然戴手套了?! 我干啥了? 陈则眠一脸懵逼。 我也没说啥啊。 陆灼年咋就戴手套了啊,我那句话触犯了他的原则与底线啊! 撤回、撤回、撤回。 陈则眠瞳孔微微放大,僵在原地,在心中狂按Ctrl+Z。 陆灼年很满意陈则眠的反应,淡淡道:“那我能拦下你吗?” 陈则眠瞳孔一缩,转头就跑。 陆灼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则眠后脖领。 陈则眠顾不得许多,双手掀起上衣下摆,准备脱下衣服,来一招金蝉脱壳。 他掀起衣摆,露出一截窄瘦的腰,皮肤白得发光。 陆灼年往后拽了陈则眠衣领一把,伸手直接扣住他脖颈。 陈则眠心想这是什么招式,一侧头避开了,又被陆灼年抓住手腕,他顺着力道往下掰,反压对方虎口。 陆灼年皱了下眉,低声叫了一声:“陈折。” 陈则眠点到为止,收了力道:“我要走,你拦不住的。” “我是不一定能拦住你,但我猜你不敢对我出手。”陆灼年猛地将陈则眠拽过来:“所以你只能跟我走,没有别的选择。” 陈则眠身手很好,保镖拿他没办法。 陆灼年亲自出手,不是因为他更能打,是因为陆灼年笃定陈则眠不敢揍他。 听明白陆灼年的言外之意,陈则眠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完全没想到陆灼年竟然玩得这个逻辑。 有点不要脸。 “你真的是陆灼年吗?” 被押上汽车时,陈则眠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原文中的陆灼年自持身份,高高在上,怎么会使出拿自己威胁人这么离谱的手段。 陆灼年端坐在商务车后座上,气定神闲:“要给你看身份证吗?” “算了,”陈则眠认命地靠回座椅上:“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灼年:“你不是内伤失忆了吗,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陈则眠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查不出什么问题,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陆灼年斜觑陈则眠:“你都失忆了,怎么会没有问题?” 陈则眠知道陆灼年这是开始怀疑自己了,当即心凉半截:“如果查不出问题呢?” 陆灼年语气稀松平常:“那就查到查出来为止,在查出问题前,你就安心在医院住下吧,我会派人保护你。” 陈则眠心彻底凉了。 说什么保护,根本就是监视。 陈则眠低声抗议:“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非法拘禁。” 陆灼年略微一颔首:“嗯,你报警吧。” “……” 陈则眠无话可说。 这人真的是陆灼年吗? 小说里挺沉稳持重的一个人,怎么现实中这么促狭呢? 性格和原文中有些出入,长相倒是如出一辙。 陆灼年眉目舒朗,鼻梁挺直,橘色光影打在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更显骨相优越,五官轮廓分明立体,面容冷峻而深邃,眉宇间暗藏傲睨自若的矜贵气质,和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权威感。 好像比书里瞧着更年轻一些。 车内温暖干净,气味清新,没有皮革与汽油的味道,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香熏味。 陈则眠酒后是很容易晕车的,这次却没有。 司机车技很好,车辆平稳前行,引擎有节奏的轻微颤动,晃出了陈则眠的困意。 陈则眠撑手看着陆灼年,看着看着就闭上了眼,醉意上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灼年侧头看向呼吸渐沉的陈则眠,愈发觉得此人有趣。 商务车开进建设豪华的私立医院,陆家的产业,特殊车牌在停车场扫描进场后的半分钟内,全院都得到了陆家少爷来院就诊的消息。 车辆在急诊门口停下,刹车时不轻不重地晃了一下,正好把睡着的陈则眠晃醒。 陈则眠一睁眼,就看到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值班主任、护士站在门口迎接,不知道的还以为车上载了什么徘徊在阎王殿前的重症病人。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几个护士迅速上前,连捧带拖地把陈则眠往救护平车上抬。 陈则眠连说了好几遍‘我能走,我能走’,才把两条胳膊从护士姐姐们的强势控制中解救出来。 也来不及说别的,就被一群医生拥簇着推进了大厅,稀里糊涂做了十几项检查,又是抽血又照CT拍核磁的,就差做腰部穿刺抽脑脊液查脑膜了。 “智力减退是脑膜受损的主要表现,给他做个腰穿。” 陈则眠正躺在留观室发呆,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陆灼年的恶魔低语。 少东家发话,医生自然不敢违逆,带着护士进来,叫陈则眠侧躺过去不要乱动,屈颈抱膝蜷好备采。 护士从医用推车上拿出穿刺专用针管,带有黑色刻度的针头又粗又长,足以12公分。 银白针头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陈则眠一下就被吓醒了。 抽血拍片也罢,抽脑髓液还是算了吧。 陈则眠一个打滚从床上翻下来,扬声高喊:“陆灼年,陆灼年!” 陆灼年开始没作声,直到陈则眠叫了他好几次,才缓步迈进留观室:“怎么了?” 陈则眠越过层层阻碍,精准无比地抓住陆灼年袖子,求饶道:“我错了,陆少,我错了,别抽我脑髓液,那玩意真疼。” 陆灼年眼中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错哪儿了?” 陈则眠说:“哪儿都错了,我真没病,别给我做检查了,求你了。” 陆灼年垂眸看着陈则眠,要笑不笑的:“这就求我了,我还以为你很有骨气,至少要做到肠胃镜或气管镜检查才肯老实。” 还要做胃镜肠镜气管镜? 拿这个威胁人,陆灼年是魔鬼吧。 人类的气管非常脆弱,哪怕呛水都得咳嗽半天,更遑论是探进去一个仪器,这刺激可比呛水强烈百倍,不仅咳不出来,仪器还要不停深入,在气管里动来动去,那种溺水的濒死感能把人折磨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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