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倏然又挣扎起来,只是那麻绳束缚得太紧,让他在鸳鸯红绸被上将里衣蹭得更加凌乱不堪。 “滚!”他出声怒喝:“——离我远点!” 宁诩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索性不再开口,直接伸出魔爪。 指尖落在段晏脸上时,青年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身体猛地朝后一仰,眼神几乎是要把宁诩撕吞殆尽。 宁诩却不管他的激烈抗拒,伸出另一只手把人按住了,摸了摸他发烫的脸,又将手放在心口处,感受了一下心跳。 “……发烧吗?”宁诩无声地喃喃道,心里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他和段晏两个人,现在是—— 就在这时,随着段晏挣扎的动作,柔软的被子底下忽然滚出来了几样东西,被宁诩的余光捕捉到。 而后,他松开按着青年的手,低头看了看。 一个碧绿色的小药罐,一条细长的乌鞭绳,一些形制很奇怪的环状的散落白玉……一个、一个通身雕琢着游龙浮饰,尾部还用红绳坠着一块圆玉的、棒槌? 宁诩的大脑空白一瞬。 棒槌,棒槌?这大棒槌用来干嘛的? 总不能是在榻上擀面用的吧! 宁诩惊得跳起身。 ……没跳起来,又因为手脚无力摔了回去。 而段晏也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刹那间,他本就红晕阵阵的面容,再添几分色泽,简直像是醉了酒。 “你……”段晏咬牙开口:“要是敢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我今后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 他话还没说完,宁诩就踉踉跄跄跌下了床榻,又撑起身往殿门的方向狂奔而逃。 段晏:“…………” 宁诩的脑子比段晏还混乱,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宫人搀扶自己进殿,是想让他做什么。 太狂野了。 饶是他上辈子本就不直,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宁诩花了一点功夫回到殿门处,此时他身上的药力已经散发,连眼前所见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宁诩颤着长睫,使劲用手推了推殿门。 木门纹丝不动。 “来人……”他叫出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比段晏还要沙哑低弱:“救命!救命啊!朕要出去!” 然而无论宁诩怎么叫,外边那群曾许诺“随时等候吩咐”的宫人,却如同死了一般,一片寂静。 宁诩推门推不开,喊人喊不来,最后力气尽失,滑坐在地面上。 谢谢,刚刚死了又活了,现在活了又要死了。 地府也赶KPI? 坐着积攒了一些体力后,最后求生欲还是战胜了摆烂欲,宁诩又爬起来,往床榻边走。 没事的没事的,宁诩的意识断断续续,偶尔浮现出碎片语句——不就是和一个古代美男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吗? 人,总是要敢于体验新事物的。 既然上辈子没有机会体验,这辈子总要勇敢尝试一下…… 希望段晏也能想通,他们两个人若是再不进行一些组队学习活动,很有可能就要爆血而亡了。 带着这样的信念,宁诩回到了榻边,费力地对倒在床上的青年道: “不好意思你忍一忍,咱们配合一下,我……朕尽量轻一点,不会伤到你的。” 段晏没想到他会第三次回来,又听见些云里雾里的话,但见宁诩往榻上爬的动作,立时脸色一沉,低喝道: “别上来,否则我来日定……定杀了你!” 宁诩蹬了靴子,猛地朝前一扑,自暴自弃地闭眼道:“那你现在就杀了朕吧!”
第2章 宁诩在榻上慌张地摸来摸去。 他没什么经验,加上段晏全身都被绑缚住,一时之间,宁诩有点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下手。 他想去扯对方的腰带,不料手指刚碰上青年衣料掩盖下滚烫的皮肤,段晏就浑身一震,汗湿的长睫掀开,黑眸里迸射出愤怒的目光。 察觉到段晏的抗拒,宁诩看看他的眼睛,又低头看看他的腰。 “不是我说,”宁诩开口:“你也忍得很难受,不是吗?” 段晏急促地呼吸着,听见他的话,别开了脸,不言不语,俊秀面容上都是隐忍之色。 “朕也很不舒服,我们先试试有没有不那么过分的方法……来缓解。”宁诩提议道:“但是你得正常一点,朕怕你张口就咬朕的脖子……” “绳子,解开。”段晏忽然说。 宁诩:“啊?” 段晏又转过头来,黑眸中神色深深:“不是要行那苟且之事吗?你绑着我,我怎么做?” 宁诩一头雾水:“你、你想通了?” 闻言,段晏很轻地勾了下唇,竟是在面对这等情形时,还笑了一笑。 他眉眼本就生得好,这一笑更是将十分的颜色都发挥了出来,让宁诩愣了一下。 “是啊……”段晏被绑了这么久,喉中干渴沙哑,说话时只能强忍着呛咳,面容上的笑意却更浓: “你不是说,你也中了那药吗?既然同病相怜,何不一起解决?” 宁诩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你将我的绳子解开,我就任由你摆弄,如何?”段晏又问。 他的视线轻飘飘扫过榻上那散落的玉具,眸中也说不出是何种情绪,只一眼扫过便收敛目光,重新看向宁诩。 宁诩却还有点迟疑:“可是……” “我同你一样,”段晏说:“中了药,浑身无力,且比你更早地被送入此殿中,如今药效发作,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不必担忧我对你不利。” 宁诩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自己都快软成一滩水了,段晏还能有什么力气呢! 于是宁诩靠近过去,颤着手去解段晏身上的绳子。 那麻绳绑得极紧,且非常难解开,勒得段晏露出的皮肤上淤红道道,瞧上去可怜不已。 宁诩扯了两下没扯动,只能更挨近一点,低下头仔细观察绳结的模样。 他离得太近,突然感到后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不由得一抬头,就与垂着脸的段晏对视而上。 段晏正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见宁诩抬头,似是有些意外,顿了一顿,才出声:“怎么了?” “你——”宁诩蹙眉,没头没脑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愿意……吗?” 段晏扬起唇,说:“当然了。” “久闻陛下国色天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青年缓缓道:“承欢于陛下这等美人身下,段某心甘情愿。” 宁诩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现今已经非常难受,也无法思考那么多,索性不想了。 好不容易解开腿上的绳子,又解开手上的,再将束缚全身的几条麻绳扔了。 宁诩花这一番功夫耗费不少力气,热得额间出了细汗,手上酸软,跌坐在榻中央。 段晏终于挣脱绑缚,倚靠在榻上一角,垂着睫,慢慢地揉着手腕,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宁诩此时头昏脑涨,没留意他的神色,断续问:“可以了吧,朕能、能上……上了吗?” 青年伸出手,将滚落在软被边的那碧绿小药罐拿了起来,攥在掌心。 “可以啊。”段晏一抬黑眸,笑着道。 宁诩缓慢挪动过去,手刚搭上对方肩膀,就感到脸上一痛,是段晏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不知是否宁诩幻觉,他觉得段晏眸色冷冰冰的,目光像是审视一般,从他脸上滑过。 “陛下这模样,颇有几分可爱。”段晏语气平静:“今夜,我必定好、好、伺、候陛下。”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用力,与此同时,宁诩肩上传来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推倒在了榻上。 在被段晏压住之前,宁诩懵懵然地想—— 为什么同是中了药,这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难道之前那副虚弱狼狈的样子,都是……都是装的吗? 他还在愣神间,亵裤就被段晏扒了。 宁诩:??! 两人在榻上扭着翻滚了片刻,最后还是段晏占得上风,但却和宁诩一样不得章法,胡乱摸索半天,弄得宁诩痛得直张嘴咬他。 疼痛显然无法缓解药性,好在段晏无师自通般学会了一点东西,又借着那些散落的玉制品,才终于将宁诩一同扯入混乱的漩涡中。 * 晨光微晞,透过寝殿的格子窗映照进来。 长颈铜鹤上的烛火已经燃尽了,大殿陷在一片昏暗当中,层层垂落的薄纱将最里面的情形遮掩,殿内安静异常。 在这样安静的时刻,宁诩颤了几下睫毛,睁开眼。 他放空地盯着上方的深红帐顶,盯了足足有一刻钟,才回过神来。 思绪回笼,身上的知觉也终于渐渐复苏,宁诩感觉自己像跑了三千米,不仅哪哪都酸痛,腰部以下,甚至几乎是动弹不得了。 昨晚…… 宁诩艰难地转了下头,就看见旁边坐着个熟悉的青年,散漫地倚在另一侧,正垂着眼在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似是察觉到他有了动静,段晏也看过来,挑下了眉,唇边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醒了?” 他赤着上半身,身上有几道明显的勒痕,那是昨夜被麻绳紧紧绑缚所致,但看段晏的神色,像是完全没感到痛似的。 白皙面容上因药力而染的红晕也已经褪去,段晏随手将墨发系起,就这样撑着床榻凑近过来的时候,宁诩能看见他如画般清俊的眉眼,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神色。 “怎么这幅模样?”段晏靠近了点,低头与宁诩对视:“傻了?”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宁诩的侧脸,看似虚心地问:“难道是我夜里伺候不当,让陛下圣体不适了么?” 宁诩:“…………” 段晏一说这话,宁诩脑海里缺失的记忆片段,立即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他昨晚—— 被段晏狠狠压在榻上,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人,先前藏在软被底下的那些房中用具,全部被段晏一样一样地用在了宁诩自己身上。 记忆已经成了粉末,宁诩唯独记得的,只有汗沿着青年下颌滑落的景象,以及自己破碎断续的求饶语句。 宁诩麻木地闭上了眼。 他现在反而希望睡一觉醒来,睁眼就是上一世医院的停尸间。 为什么明明是他压人,最后却因手脚无力反被压了呢? 试图压人已经是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反被压更让宁诩三观尽碎,连话也不想说了。 段晏却不放过他,手指从宁诩侧脸往下落去,最后用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宁诩喉间。 “把眼睛睁开。”他命令道。 宁诩听话地睁眼,瞅瞅他,想知道段晏要说什么。 与此同时,宁诩也看清了段晏抵在他颈上的东西——一根长长的金钗,尾端锋利,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刺破人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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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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