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望着被里德带着离开的虞宴有些担忧地上下打量着他,在确定没有伤口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殿下, 恺撒殿下命我先送他回去,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里德朝着对面的两个虫行礼,代替虞宴回答道。 “达伦问的是那只叫以利亚的亚雌。” 还未等达伦出声, 站在一旁的林斯就率先出口打断了里德接下来的话,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被达伦拉着手的虞宴身上。 虞宴隐隐能感觉到林斯身上传来的恶意,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才礼数周全地朝达伦说道。 “多谢殿下的关心, 正如里德先生所说,我正要去做自己的工作。” 达伦“哦”了一声,刚想松开虞宴的手,又像是灵光一闪似地想到了什么,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做,做..什么工作,你那是工作吗?别说了,我带你去找恺撒!” 他不由分说地就要带着虞宴往前走,但刚走没两步,却被身后的林斯叫住了。 “达伦,放开他。” “可..” “你还记得你答应我过什么吗?”林斯温柔地看着达伦,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 虞宴看着达伦的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下一秒对方松开了他的手,却在走之前略带警告地横了里德一眼。 “你最好是带他去工作!” 被莫名其妙瞪了的里德疑惑地望向了虞晏,在看到亚雌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后,发现自己更摸不着头脑了。 里德:所以...阁下以为他要带这个亚雌去干什么? * “下午五点我接你去训练室。”撂下这句话,里德就转身离开了。 虞晏望着自己离开后被收拾得井然有序的屋子,进门的脚步顿了顿,系统见着这场景却是开口问道。 “你不是还没收拾完吗?怎么出去一趟床都已经被按好了,恺撒叫虫帮你做的吗?”他的话问完,却见虞晏朝着空荡荡的房间里试探性地喊道。 “萨金特?” 虞晏的话音落下,房间里没什么动静,窗口那棵大树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虞..虞晏,树..树上长...” 系统磕磕巴巴的声音和窗户翻动的声音同时响起,虞晏扭头看去就见萨金特一撑窗台,整个虫利落地从窗外跳了进来。 或许是在树上待久了的缘故,他银色的头发上还夹着几片绿色的叶子,随着他的动作被簌簌抖在了地上。 见虞晏望过来,萨金特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他,正是虞晏放在以前房间里的那几幅。 “你的画。” “谢谢,不过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我们约好的时间不是晚上吗?”虞晏接过东西,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你说的,我有事,可以找你。” 萨金特这种奇怪的表达方式是虞晏前不久才发现的事,虽然对方说的长句总是会被表达得支离破碎,不过好在这并不妨碍虞晏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闻言,虞晏将东西收进了一旁放着的箱子里,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指了指卓旁的椅子,示意对方坐过去。 萨金特犹豫了一会,还是按照虞晏的意思坐到了椅子上,开口的第一句却不是说事。 “你知道,我是雌虫。”这句话并非疑问句,而是实打实的肯定语气。 萨金特的目光紧紧盯着虞晏的脸,没有放过对方的一丝一毫表情。他以为这只虫会狡辩,却不料对方竟是点了头。 “嗯,我知道,所以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萨金特感到奇怪,自他醒来后,除了这个名字,脑子里的记忆丢了个七七八八。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器市的虫嘴里知道了一些消息,尤其是关于巴别塔的消息。 除了参军和每年的沉默日,巴别塔拒绝接受仍何一只来自地下城的虫进入,灰黄色的天幕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不由分说地隔开了两个世界。 这是常识,面前的虫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违反了皇宫的规定将他带了上来,这是为什么? 总不能就是因为他是一只雌虫吧?想到这个答案,就连萨金特自己都皱了皱眉头。 “你违反,规定,会死,为什么?” 虞晏从箱子前起身站了起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这才回答了萨金特的话。 “我们不是聊过这个问题了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萨金特愣了愣,脑海里不由闪过了对方见到自己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你要和我走嘛?” 他的目光一步步追随着虞晏,在看着他拿起热水壶的那刻起才试探性地问道。 “你和我,交易?” “嗯。”虞晏看着面前花里胡哨的加热器,一时有些放弃用它烧热水的打算,他用手轻轻敲了敲瓶身,语气随意地回着话。 “是交易,正如你所见,我身边有些麻烦,一个虫实在有些应接不暇。” “你的疑问解答了的话,不如还是早进入正题吧,我一会可能还有事要做。” 萨金特望着面前动作随意的虫,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牵强,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说辞,也不再啰嗦其他。 “我有事要做,但我,不知道什么事。” “你失忆了。”虞晏直白地将那两个字说出了口。 “但我不是医疗虫,可能没办法帮你解决记忆上的问题。” 萨金特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用,你只要帮我,在昆提拉找到,纳拉石,就行。” 虞晏没听过这个东西,或许是因为接了任务内疚的缘故,系统主动出声解释道。 “纳拉石是昆布尔兽的眼睛,这只雌虫是想用它重塑精神力,这可不止是恢复记忆。他在骗你,虞晏。” “不过他怎么知道你之后要和恺撒去昆提拉前线,这事应该没虫知道啊。”系统有些奇怪地问道。 对于萨金特隐瞒信息的事,虞晏并不意外,毕竟他也没有对对方全盘托出。 不过正如系统所说,萨金特是怎么知道他会去昆提拉的? 见虞晏看来,萨金特像是提前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于是主动开了口。 “我的种族能看到,短时间内,未来的事。我知道,你会去。” “我靠,预知未来,这也太作弊了吧,速瓦兰有这样的种族吗?我资料里没有显示啊。” 系统的声音有些夸张,但虞晏这回也没怪它在自己脑子里大喊小叫,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被这句话震住。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金头发,在昆提拉。” “你还看到什么别的了吗?” 这回萨金特却是突然抬头看向了虞晏,打量了他半晌,说出口的话却是让虞晏有些搓手不及。 “金头发,会死。” 萨金特说出口的话冰冷,直接,像是在阐述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虞晏沉默了许久,他顾不上在意识海里打满了“?”的系统,继续问道。 “未来可以改变吗?” 萨金特望着他,那双血色的眸子里涌动着虞晏说不清的色彩,等银发雌虫再次开口时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错话。 “我不知道。” 虞晏的望着这张刚搬来不久的红木桌子,朝萨金特笑了笑。 “我知道了,谢谢。” “你走的时候别爬树了,这里的警卫很少,你避开花园处的军雌,从小道回去就行。”虞晏站起身,将视线移向了窗外,在没见到多余的军雌后转头朝萨金特说道。 这道委婉的逐客令却没让萨金特挪动身子,而是定定地坐在原地,盯着虞晏,干涩的唇瓣微微抿起,像是要说什么。 就在虞晏第三次朝他看来时,银发雌虫这才犹豫地开了口。 “那个画,可以,给我一副吗?” “画?你说你带回来的那些。”虞晏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于是迈步朝着放画的箱子走了过去。 “如果不方便,也没...” “你要哪一副?” 萨金特剩下的半句话咽回了喉咙里,他看着蹲在地上的虫,不由有些发怔。 他发现这些画对他破损的精神海有用的契机很偶然,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毕竟这只亚雌特意嘱咐他把画藏起来,他以为这些画是对亚雌很重要的东西。 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便答应了他... 萨金特还未认真地打量过这只亚雌,第一次见面时,他狼狈地爬在地上奄奄一息,血污遮挡了他的视线,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又肮脏的。 而接下来的几次,他满心都想着如何恢复记忆的事,除了试探性地讨好对方,他也从未看过这只把自己从器市捞上来的亚雌。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那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一道模糊的景色,那是一片万籁俱静的湖泊。他坐在高耸的石柱上,眺目望去,便看到了那片让冲心醉的蓝色。 而当萨金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抽出了一张画作。那是一副肖像画,画面中的主角穿着一袭蓝色的长裙,看不清面部。 “选好了就走吧,你的时间有限。” 萨金特的视线从画面上移了开来,他鬼使神差地向站在门口的亚雌问道。 “这幅画...有名字吗?” 正伸手打算开门的身影僵了僵,随着吱呀一声闷响,萨金特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有...不过你们可能没有这个概念。” “《母亲》。” 那日的萨金特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含义,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依旧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只不过对于未来的他而言,那个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东西早已在虞晏给他的这刻发生了改变。 * “你说什么?”恺撒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陶瓷与硬木桌面相接,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说,让以利亚和我走。” 达伦被他放杯子这声吓了一跳,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话音落下后,达伦便看到了坐在书桌后的雌虫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呵...你想得倒美,睡觉把脑子睡傻了吧,达伦?” 平心而论,恺撒和达伦的关系算是还不错的了。达伦这位雄虫兄长算是皇室内少有的良心虫,换句大白话讲.. 生在蒙戈尔这个乌漆麻黑的大染缸里,达伦的性格善良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在听到对方来时,恺撒没有一口回绝的原因。 可谁他妈知道他把对方当兔子看,这兔子还真就一上来就惦记自己窝边的草。 “恺撒,注意你的态度。”林斯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在旁观了许久之后,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恺撒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一声“呲啦”的刺耳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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