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看起来是个很偏僻的角落,虞宴走了许久都没听到一点人声,倒是见到了不少鸟雀互相撕咬、吞吃彼此的场景,如果那算得上是“鸟雀”的话。 他扶着的这堵墙很长,墙爬满了绿色的粘腻物质,不像苔藓也不像是霉菌,但却像是有生命般,在墙角不停地涌动着。 虞宴尽量和这古怪的一切保持着距离,他穿着不那双不合适的鞋子,放轻了脚步,在一片尖锐的鸟雀声和那瘫粘腻的绿色物质的“注视”下,终于缓缓走到了墙角处。 而与此同时,在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中传来了一些新的声响... 他握紧了手里的木棍,但没想到他刚迈出一步,便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虞晏后退了几步,在保持了一定距离之后,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地上的人。 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无论是体格还是外貌,看起来都绝对不是亚裔。 他有着一头金发,阳光从树叶的间隙处洒下来,正好照在他那头耀眼的金发上,也照亮了他被面具所覆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是一个成年男性,他身上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色甲衣,这也是虞宴刚刚踢到的东西。 虞宴估计那是一套盔甲质地的物件,但是却没有他印象中盔甲的笨重,反而像是一层紧身衣般贴合了人体的曲线,附着在了青年的身上。 青年蜷缩在地面上,似乎在经受着什么说不出的痛苦,他的嘴里还不停发着怪声,像是在用牙齿碾着什么东西。 虞宴在原地看了一会,在确保对方没有攻击举动之后吗,还是决定走上前查看一下情况。 毕竟他总得和人打交道,现在自己的情况比起来和正常人打交道,他宁愿和面前这个明显身体出了问题的人打交道。 他将手里的木棍背到了身后,上前伸手轻轻推了推蜷成一团的青年。 “你还好吗?需要...!!!” 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了喉间,虞宴被一股堪称是离谱的巨力掀翻在了地上,他是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男性,虽然因为熬夜与饮食问题,最近消瘦了些,但日常的体能锻炼却从未落下一天,怎么着也不会就这么被人一把掀倒在地上。 他一边想要去捡起手边掉落的棍子,一边伸腿想要朝身上人的腹部踹去,而于此同时,他也彻底看清了青年未被面具覆盖的上半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 青年的面部轮廓十分深邃,一条突兀的竖线横亘在鸽血色的瞳孔中央,他的眼白处也爬上了数不清的血丝,一眼望过去都是浓郁的红色。 他的左耳挂了一个银色的吊坠,此时正随着主人的动作剧烈摇晃着。 而这个浑身透露着妖异与古怪的金发青年,似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他低下了头,从下方仰视着虞宴,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下一秒,一声“咔哒”地轻响在虞宴的耳边响起,紧接而来的是脖颈处传来的诡异触感。 这个“人”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那舌头的触感根本不正常,冰得像是什么冷血动物,而犯事的本人此时却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虞宴。 在他抬头的瞬间,虞宴看到了他颈侧挂着的一个金属环,联想至对方刚才的反应,有什么东西在虞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刹那崩裂。 他看着青年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也不顾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死死地按着,直接放弃了去够棍子的打算,右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就朝身上那人的眼睛撒去。 这突然的一下让金发的青年猛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极为不适地“嘶”声,就在对方伸手抵挡的瞬间,虞宴一脚揣上了那坚硬的甲衣,将人踹到了一旁。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大腿连带着那截碍事的裙摆都被地上的人抱住了。 抱着虞晏大腿的那双手越环越紧,像是痴缠着猎物的黑蛇,虞宴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从那几乎要勒断他腿骨的力度中脱身。 在对方还要跟过来之际,他趁着对方起身的功夫一棍敲在了他的后颈处,那是让人最快陷入昏迷的方法。 地上的青年没有再动,或许是被这个举动惊到了,他的身子出现了一秒的僵直。 虞宴却是看都没再看他,转身便要走人。 虽然他不知道要去哪,但总之不会是待在这里。 在左脚抬起的一瞬间,一道布料撕裂声凭空响起,裙子被一股巨力撕开了一道缺口,开裂至了膝盖处。 虞宴看了一眼裙摆被撕裂的部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给对方补一脚的想法,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攥住了裙子碎片的恺撒花光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在闭眼的最后一刻,恺撒在心里想。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捏碎乌尔都的头,第二件事就是把刚刚那个家伙扔到米兰提湖里泡上三天三夜。 恺撒闭眼的瞬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一道银白色的纹路在他的腹部缓缓形成,随后又如风般消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此时,乌树上的安坨斯雀鸦撕下了菱鹫脖子上的最后一层皮肉,将那处埋藏在脖颈深处的晶核吞到了肚子里,发出了一声雀跃的尖锐鸣叫声。 第2章 选择总是一半有坑 手背处的刺痛不断提醒着虞宴刚才发生的事,那双跃动着疯狂的鸽血色眸子丝毫没有半分人类的情感,暴虐与失控像是喷涌的岩浆,在双目相接的瞬间似是要将人拉进最深的谷底。 一想到那张脸,虞宴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弯下腰将那截被撕破的裙子稍微处理了下,勉强没有让过多的皮肤裸露在外。 但露出来的那片皮肤已经开始爬上了一层红疹,那种麻痒的感觉虞宴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小时候有很长时间都不能见太阳,一见到太阳浑身上下就会起这种密密麻麻的红斑,县区里的医疗条件很差,没有医生能够说清这身病的门道。 而随着虞宴在绘画方面展露了过人的天赋,孙承兴请来了不少所谓的名医,在各种手段的干预下,他好歹能在白天正常出行了。虽然依旧不能够长时间待在外面,但对于孙承兴来说也足够了。 毕竟,一个合格的“枪手”最好能够和死了一样的无声无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虞宴真是契合了孙承兴的各方面需要。 无论怎样,在成年后虞宴已经很少受到这种怪病的侵扰了,但是如今只是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身上的那层斑痕却已经出现了,并且看样子是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势。 虞宴掀开自己手臂上的那层衣料,果然,即使有了衣料的遮挡,阳光还是透过那层浅薄的布料侵蚀到了手臂上。 他放下了袖子,尽量贴着阴凉处走,四下寻找着,试图找到一处能够让自己躲避阳光的房屋。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系统的声音又切换回了机械音,装死了半天之后,它终于再度开口。 虞宴没有搭理他,只是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走到了一处花园,到处都是体格巨大的植物与过于艳丽的花卉。 在树影的遮挡下,他皮肤上那种灼烧的感觉终于缓合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躲开前面那束艳丽的橘色花卉,从它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在见到一片密密麻麻的藤蔓墙后,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躲进了那片植株的最深处。 熟悉的黑暗顷刻将他笼罩,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顿时如潮水般褪去,虞宴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处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还好吗?”系统又说了话,这次的声音是一道柔软的女声,语调里甚至带着几分人性化的关爱。 “如果你不用那变来变去的音调恶心我的话,我想我会更好一些。”虞宴的声音有些过量运动后的疲惫,他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藤蔓上,算是回答了系统的话。 “你没必要这么抵触我,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目前看来,你给我带来的坏处远远要大于那虚无缥缈的好处。” 系统笑出了声,在虞宴讽刺完它后,它又将声音调成了僵硬的机械音,平淡又毫无情绪起伏的笑声说不出的诡异。 “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我除了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可再没做过什么了。就像我所说的,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虞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系统却不再说话了,像是给他留下了独立思考的时间。 刚才他所遭遇的事算是突发因素,系统虽然没有提醒,但也没有像是刚开始控制他声带一样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他的失利几乎全是由于自己和那个青年过于悬殊的体力所致。 想到这,虞宴不由又想到了那股抓住自己的恐怖力道,简直不像是人能够拥有的抓握能力。 而除此之外,便是自己的身体... 虞宴低头望向了手臂上停止生长的红斑,在成年后他在室外发病的时间大概是4h左右,虽然今天他身上并没有携带计时工具,但单凭感知而言,时间怎么也不可能超过2h. 系统没有必要骗他,虽然虞宴不想承认,尽管他竭力试图拒绝这个交易,但实际上系统是占据绝对主导权的。 不光是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更要命的是系统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的身体,而刚才见到那具“尸/体”时的失声反应就是最好的例证。 拥有优势的系统没有必要欺骗他,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时间 “这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虞宴开口问它。 系统顿了顿,过了一会才缓缓出声。 “你很聪明,苏瓦提时流速大概是人类时的五倍,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换算成你们那的计时应该已经过去了8h。” 虞宴静静地注视着前方从树叶前飞过的一只蓝色鸟雀,开口打断了它。 “如果是8h,那你恐怕没有机会和我再说话了。”虞宴突兀地轻笑出声,他仰靠在藤曼交织形成的壁堡上,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 “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不会不知道我的病在没有药物干涉的情况下,室外活动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6h吧” “当然,我知道。” “所以,你是要我继续和你玩猜谜游戏?”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毕竟你到现在为止并未主动向我提问原因。”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虞宴的大脑里回荡着,随即他像是失去了继续和虞宴斗嘴的乐趣,没有再给虞宴接话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 “刚才与高等级雌虫的直接接触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你的病症,抑制了你的病发时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做到,当然前提是你需要为我提供15颗S级以上的异兽核,抑制时间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雌虫?兽核?那都是什么东西,几乎全都是虞宴陌生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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