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老太太也发现了魏樱雪刚才那异样的情绪变化。 魏樱雪这时候早已恢复了平静,面上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妈,我哪会认识这种人,就是觉得有些可怕而已。”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大抵是联想到了步云荩和周慕洋前段时间被人伤到的事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说这些人都咋想的,正经安生日子不过,非得闹出这么些事儿,哎,害人害己啊!” 婆媳俩又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房间睡觉,步离哄睡了儿子,自己却一直等着顾寒渊回来。 顾寒渊十点四十的时候终于回了家,人一进门,就被步离拉着往楼上走。 他一脸莫名的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等上了楼进到卧室,见步离将房门关上,顾寒渊翻身就将人压在了门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对方:“离离,怎么今天这么热情啊!”说着就要凑上去亲对方。 步离一伸手将他脸推开,黑着面色道:“你想什么呢!” 顾寒渊终于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忙正了神色,问道:“怎么了,做什么苦着一张脸,心情不好吗?” “妈妈和奶奶今天看见电视上的新闻了,说是袁仕昌被判了刑,你之前不是说不会上媒体吗,怎么会这样?”步离略显焦躁的说道。 顾寒渊听说是这事,倒是彻底放松下来:“你们看到的,应该是市台的新闻,就凭那些消息,奶奶他们不会多想的,至于娱媒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不会有人敢放出来的。” “真的吗?” 顾寒渊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步离听了这话,绷着的面色方才缓和了些,又转而问道:“那法院那边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判处死缓,延期两年执行,就算他这期间表现好捡回条命,后半辈子差不多也只能在监狱里过了。”顾寒渊道,“本来光凭借杀人未遂和商业犯罪,最多就是罚款和服几年刑的,但是在最后,我们的律师用了些办法,让那肇事司机的妻子供出了当年岳父出车祸的真相……” 说来张平当年是为了救身患重病的妻子,才答应袁仕昌做出那样的事情,其实当时原本并不是要将人撞死的,但因为那恰好是个雨天,剎车出了些事故,才造成一尸两命,也是因为这样,警察那边才定案为意外事故。 因为当时张平自己开的大货车,又系了安全带,得以保住一命,但是数月后,他却又因为一场事故而险些惨死。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张平那一次被撞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年,后来身体复苏,却也依旧装成植物人,而顾寒渊的律师,便是根据这一疑点顺藤摸瓜,查到了袁仕昌当年让人灭口张平的证据,再将这些证据呈到了张平妻子的面前,女人一怒之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买.凶.杀.人未遂和买.凶.杀.人,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数罪并罚之下,还能捡回一条命多活两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对于袁仕昌那种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人来说,要坐牢,只怕比死了还痛苦千百倍吧! 两年,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袁氏企业在自己手里一步步走向终结,会尝遍树倒猢狲散的人情冷暖……足够他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 至于袁家那对母女,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因果报应,这都是他应得的!”步离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可是此刻却发现心里除了难过和悲凉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台时,步云荩就醒了过来,他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见周慕洋还躺在床上,正打算叫人,凑过去时见他睡的格外安静,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 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转而拐进新新的房里,步云荩一手掀开儿子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臭小子,起来了。” 有些粗鲁的动作,与刚才的温柔和小心判若两人。 一阵冷风灌进脖子里,小孩不由哆嗦了下小身子,双眼还闭着,一只小白手在床上胡乱的摸被子,半晌摸到了,却发现扯不动,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步云荩站在那里将他一连串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好笑,还恶趣味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小孩的脖子。 他刚用冷水洗的脸,手上几乎没什么温度,小孩被冰的身子一缩,几乎一下躲到了墙角去,瞌睡也瞬间跑光了。 “哎呀,爸爸,你干什么呀!”小孩抱着枕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步云荩。 步云荩道:“你忘了今天要干什么去了。” “今天要干什么?”新新小手抵着下巴想了想,顿时双眼一亮,“周爸爸昨天说,今天要去参加小离哥哥的婚礼。” “记得就好,还不快点起来。”步云荩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一股脑丢到小孩面前,“把衣服穿上,等会儿来吃饭。” 新新很快的爬过来,一件件的比划着往身上穿。 步云荩转而去厨房里烧水下了一把面条,又开始煎鸡蛋。 经过多次的失败之后,他现在煎出来的鸡蛋,终于能像个样子了,至于面条,也知道要水开了之后再下,总不至于黏在一起。 将面煮好之后,他根据周慕洋之前传授的经验,比着勺子放了小半勺盐,然后又放了两勺香油和一点调料,用筷子搅了搅,面条透亮后,用三个碗捞起来,再将鸡蛋和过水的青菜往上一盖,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他刚将东西端上桌,小家伙就闻着香味走了出来:“爸爸,吃什么好吃的啊。” “面条儿。”步云荩道,“去看看你周爸爸醒了没有,喊他出来吃早饭。” “好的爸爸。”新新应了一声,就往主卧方向跑,过了一会儿回来,身旁就跟着周慕洋。 父子三人吃完了早饭,步云荩和周慕洋去换衣服,这方面他从来不上心,自然也没什么品位,于是就让周慕洋给他挑挑。 周慕洋打开衣柜看了看,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给他:“这个怎么样?” 步云荩盯着看了一会儿:“大喜的日子,我穿一身黑色,不太合适吧。” 周慕洋笑道:“西装大多这个颜色。” “不好不好,你给换个其他色儿。” 周慕洋于是又挑了件白色的。 步云荩这回只看了一眼,眉头都拧起来了:“这还不如那身黑的呢!” 他以前都是给什么穿什么的,周慕洋还从没见他这样挑剔过,看着对方审视了半晌,走过去问道:“阿荩,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瞎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步云荩嘴上否认,但身体却瞬间从床沿上弹了起来,十足一副心事被戳破的表情,“我不就多挑了几件衣裳吗,这就紧张了,我侄子大婚,难道不应该穿的隆重一点?” 周慕洋看他这表现也知道并不是他说的这样,可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半晌笑了笑,依言说道:“你说得对,今天的确是应该穿的隆重一些。” 话落,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英国定做的两套Scabal西服,正好前几天到了,于是便去找了出来。 步云荩看他拿着个精美的盒子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周慕洋一边拆着那暗纹描金的包装,一边回道:“衣服。” “啧啧,一个盒子都弄得这么讲究,这得花多少钱啊!”步云荩还没看到东西,就忍不住叹道。 “不贵,就盒子好看点儿而已。”周慕洋轻描淡写的应了句,同时取下盖子,看了看里面衣服的标签,然后拿了出来,“你穿上试试吧,看看合不合身。” 步云荩伸手摸了摸,手感都和他平时穿的那些西装完全不同,颜色是宝蓝色,亚光面料又为其平添了几分低调的奢侈感,步云荩一个门外汉也看不出门道,第一直观的感觉就是好看,够档次。 当下也不跟周慕慕洋客气:“那我可先借来充充脸了啊!” 说着直接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周慕洋帮他将袖子套进去,笑着说道:“这衣服本来就是做给你穿的。” 步云荩伸手的动作顿了顿,偏头看向周慕洋。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步云荩不说话,突然低头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周慕洋一下愣住了,抬眸略显诧异的瞧着步云荩。 这个人总是这样,为自己打理好一切事,却从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步云荩心里是感动的,可是感性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于是两人之间就变成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对无言的怪异情景。 “咳咳……时间不早了,我先换衣服,你也收拾一下吧。”半晌,步云荩佯装平静的说了句,然后弯腰拿起西裤往身上套。 周慕洋却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他穿好了衣服,便伸手为他整理好衣领袖口,又转身拿起一条领带。 “阿荩,你头低一点。”周慕洋说道。 步云荩闻言,很配合地低下了头。 周慕洋将一条海蓝底白色浪纹的领带套在步云荩脖子上,然后动作流畅的打了个结。 那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步云荩垂眸,恰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他每一根黑色纤直的睫毛,分明已经四十岁的人,皮肤却好的看不见一丝毛孔。 男人的眼角眉梢皆是专注,就像在做着一件极为重要而神圣的事情一般。 步云荩看着看着,突然心跳就变得很快,又想起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呼吸都开始重了起来。 周慕洋收回手的时候,往后退了两步,将眼前的青年从上至下打量过一番,眸中不禁流露出深沉的爱意和迷恋。 步云荩被他那眼神看着,一时有种醉意朦朦的错觉,他垂在身侧的手在空中晃了晃,问道:“怎么样,不难看吧?” “怎么办?”周慕洋走过去,主动抬手抱住了步云荩的脖子,“都不放心让你出门了!” 步云荩不明其意,迟钝的问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能叫人给拐跑了不成?” 周慕洋道:“是啊,你长得这样好看,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步云荩从不知道他也会说这样的话,短暂的怔愣过后,又觉得格外受用,一时勾起唇玩笑道:“那你可得看紧了!” “那你会吗?”周慕洋低声说,“如果我没看紧的话。” 步云荩突然有点不高兴,拉下脸道:“我在你这,就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 周慕洋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一时心下懊恼,正想说些什么补救,却突然感觉唇上一热,竟是被步云荩吻住了。 这一记亲吻,并不温柔,强势激烈的就像是个惩罚,但是周慕洋还是沉沦的无法自拔,等被步云荩放开的时候,他呼吸不稳,脑子发热,原本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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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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