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一直在看自己。 池宴许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又想了想,自己根本没有在怕的,也就肆无忌惮的跟他对视。 其他候着的太医,有人在细细观察其他同僚的把脉情况,也有心思活络的观察着谢首辅在干什么,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哥儿身上,那眼神可不是在看傻子这么简单。 那人心里一盘算,便想到了什么,这位油盐不进的谢大人,原来喜欢这一款。 几个人都号脉完了之后,退到一边讨论了一番,最后首席老太医上前,道:“这位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其他病症,若痴傻是后天造成的,我们可以替他施针治疗,每日一次,半个月内便会有所好转。” “施针,施在哪里?”谢淮岸这才将目光从池宴许身上挪开,看向太医。 “脑袋上。”太医又道。 池宴许不由目光一呆,看上去更痴傻了,什么,竟然要往他脑袋上扎针?太可怕了。 蓉儿适时的上前,开口道:“诸位大人,表少爷的治疗方式,还需跟二少爷商量。” 谢淮岸也有所顾及,便道:“治疗之事,容后再议。” 池宴许松了一口气,赶紧要拿桌上的看上去很好吃的小糕点吃,他不是贪吃,只是新来了一个地方,发现这边的糕点食物样式很多,想要多尝试一点,目前尝过的东西只有豌豆黄最好吃,今天的桂花蒸糕有股烧焦的味道,所以他送给谢淮岸了。 谢淮岸回头便看到池宴许在偷吃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小仓鼠一样,丝毫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吩咐厨房,先摆膳。”谢淮岸道。 池宴许听到要吃饭了,立即将塞进嘴里的糕点拿出来,首辅家的伙食肯定很好吧,他来京城这段日子,一天天的只能跟云驰在小房间里吃饭,别人家的饭菜还没有吃过了,倒是二哥二嫂一天到晚去各种达官贵人家做客。 谢淮岸见状,眉眼肉眼可见的染上了笑意,极为太医也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看谢大人笑。 宴客厅内,众人已落座。 池宴许被安排在谢淮岸的左手边,尉迟宴礼夫夫则是被安排在右侧,其他太医们则是分坐在稍后的位置。 尉迟宴礼见谢淮岸给池宴许夹菜,不由皱眉,目光看向候在一边的蓉儿。 蓉儿回以没问题的眼神。 尉迟宴礼还是不放心,便开口道:“谢大人,其实你之前要寻得人,我已经有下落了。” “哦,说来听听。”谢淮岸漫不经心的抬眸。 之前威逼利诱过尉迟宴礼好多次,他就是不承认池宴许是他的弟弟,也不说他人在哪里,昨夜他见到了蓉儿口中痴傻的表少爷,当下是信了他们的话。 不过他离开之后,却闻到了这个傻少爷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那股熟悉的香味,他曾经背着他的时候,不断地萦绕在鼻尖,也曾经在梦中梦见过。 不过等到再回头的时候,他便看不到人了,剩下的气味只有海里捞的火锅味。 谢淮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闻错了,便派人去将人带来府上,果然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眼前的人必然是池宴许,心中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怒意,在看到他现在这副状态之后,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必然受了很多的苦,他这样也无法来找自己。 谢淮岸已经在心里原谅他了,不过倒是好奇,尉迟宴礼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第69章 宴客厅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闷起来, 池宴许在十分投入的演傻子,一边吃东西。 几个太医眼观鼻,鼻观心, 不敢吱声。 尉迟宴礼忽然哼笑一声,道:“那个孩子……” 谢淮岸忽然目光一凛, 立即道:“尉迟将军, 我们饭后再议。” 原以为他要说的池宴许的下落, 却不没想到尉迟宴礼在说皇孙的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下说起。 谢淮岸之前查皇孙的事情,确实是断在了尉迟宴礼这里, 但是据探子回报,尉迟宴礼自己营救皇孙时, 也是身中无数箭,九死一生, 那样的情况下未必能护住皇孙的周全。 池宴许听到孩子, 吃饭的手也顿了一下, 目光落在二哥身上, 又看了看谢淮岸,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池宴许不由拧眉,沉思着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因为他戴着易容的面具,所以无论做什么表情,那张脸都看着有些呆。 午饭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谢淮岸跟尉迟宴礼进了书房商讨大事,池宴许跟金玉楼便先行回家了,到了家中之后,池宴许直接揭掉了脸上的面具, 揉了揉自己的小脸,道:“这个面具真的很难用。” “好好好,面具难用,那我们下次便不用这个了。”蓉儿解释道。 池宴许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道:“其实我觉得……谢淮岸好像认出我了,还对我挺好的,你说他是不是还喜欢我了?” “少爷,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兴许是他看到你变成了傻子,便跟你恩怨一笔勾销了。”蓉儿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 池宴许顿时面露苦色,道:“那总不能,我一辈子都装成傻子吧?” “其实吧……”蓉儿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池宴许不知道她其实什么,不过他心里觉得谢淮岸肯定是认出了自己,认出了他还对他挺好的,说明还是喜欢他。 池宴许吃撑了,家里的小祖宗则没有爹爹陪着一起吃饭,在那闹脾气。 云驰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在院子里呆了小半个月没有出门,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池宴许天天陪着他,能跟漂亮爹爹待在一起,他早就生气了,但是他发现,池宴许早上出门了,昨天晚上也背着自己出去吃好吃的,小脾气就上来了。 池宴许一回到院子里就发现云驰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得人仰马翻,曦儿躲在一边悄悄的看哥哥,好奇他在干嘛。 一旁的下人也不敢上去,否则云驰就会拿脑袋撞他。 “云驰,你怎么可以躺在地上,地上多凉啊。”池宴许赶紧将云驰抱起来。 云驰看他回来,哭得更大声了,反正就是不满池宴许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自己也想要,还有就是他什么玩得都没有,天天待在院子里,委屈极了。 池宴许说什么都不好使,他就是要出去玩。 “……爹爹不能只顾着自己出去玩,不带云驰出去。”云驰委屈巴巴的。 池宴许无言以对,思索了片刻道:“明日大家都去春猎了,城中也不会管的这么着急,不如我带着云驰去街上转转。” “好。”带着小哭腔。 池宴许又说:“过些天,家里再找个戏班子,来给你唱大戏,好不好?” 云驰擦掉眼泪,满意道:“好。” “再找城里最好的厨子,给你弄新奇的好吃的。”池宴许继续说。 云驰这些眉开眼笑了,重重点头。 小吃货。 春猎的时候,谢淮岸也要求尉迟宴礼带上傻子表少爷,尉迟宴礼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池宴许,反倒是找了个身形与他相仿的人,戴上面具,带出了门。 池宴许这边则是带着云驰出了家门。 云驰也是乡下来的,看到什么都很新奇,趴在车檐子上睁大了眼睛,因蓉儿前几次都是候在傻子表少爷身边,这一次也带着去了猎场。 池宴许身边便候着其他的丫头,父子俩进了一家甜点店,环境又很私密,又有着池宴许和云驰没有吃过的东西,两个人便要了个最贵的包间,开始品尝美式。 池宴许吃了几口,看着云驰肥嘟嘟的小脸,不由放下了勺子,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是不是长胖了?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了 这又是一家谢淮宝的分店,恰逢今日谢淮宝在甜品店里查看账簿的日子,几家店都有些小赚,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赚得那么多,而且店面扩张的速度有些快,古代普通人消费力又不高,达官贵人吃个新鲜家中又有厨子,很少会来外面宴客,这样不讲究。 谢淮宝最近又在考虑做外卖,将自己的食物可以送到有钱人的府上,不过这钱是不太够的,他想要找云子衡投资些银子,他来京城一直攀附的人便是云子衡,这个云子衡吧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一开始对谢淮宝还有些兴趣,如今也是有些不太在意了,尤其是谢淮宝经常吊着他,他的耐心有限,最近又有了别的相好,重点是这些朝臣被谢淮岸打压的有些厉害,手头也没有那么宽裕了。 谢淮宝思来想去,咬咬牙,决定去找谢淮岸,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哥哥。 虽然前几次找他,都被以不认识给扫地出门了。 这一次……他得找个理由。 “爹爹,我还想要草莓布丁。”云驰奶声奶气的说道。 池宴许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给他,道:“我这份给你,你都胖成小猪了。” “嘿嘿。”云驰也不在乎,开开心心的吃甜食。 三岁的小孩胖嘟嘟的也觉得可爱,但池宴许总害怕以后云驰变成个肥胖的纨绔,找媳妇都会被人嫌弃的那种。 谢淮宝在门外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从格窗子里往里面看,发现屋子里坐着的两个人不正是池宴许,以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是……池宴许已经结婚生子了? 那谢淮岸还在等什么,等这么一个抛弃他,还能跟别人过好日子的人吗? 谢淮宝顿时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大秘密一般,有了这个秘密,谢淮岸肯定会愿意见自己的,他立即拿着账簿回到了前台,让小二的额外关照一下厢房里的父子给他们打折办VIP,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住处,打算将这个消息用在有利的地方,这个池宴许竟然还敢来京城。 谢淮宝的小算盘并没有打好,池宴许带着孩子回家,家里的戏台子便搭了起来,次日又听了小曲,做了花灯。 第三日一早,池宴许打算让甜点铺子给自己外卖送点吃得来,刚刚下单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下人去开门,等来的则是谢淮岸,带着一堆御林军。 池宴许正要出门,周升便从暗处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默默摇头。 “外面发生了什么?”池宴许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金玉楼抱着曦儿出现,曦儿顿时被吓得嗷嗷大哭,金玉楼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问道:“见过谢大人,不知道如此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把刺杀皇上的家伙押上来。”谢淮岸冷厉的目光扫过金玉楼。 士兵押送上来一个锦衣的男子,相貌十分普通,穿着却华贵,正是池宴许前几日穿着的蓝色锦云长衫,身上的装饰也一模一样,若是不看脸,确实分不出来谁是谁。 “尉迟将军好大的胆子,你们家的表少爷可是刺客,惊着了皇上,该当何罪?”谢淮岸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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