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吃药了。” 他身边的太监将一勺漆黑的药汁强行灌入李冀昌口中,没过多久,床上的人便在自己的呕吐物中彻底没了气息。 随后,李冀昌的尸体被人用竹席包裹起来,潦草地在床榻下挖了个洞,就这么掩埋了起来。 六皇子李愉与中书侍郎黄文坚为首的一众大臣联合禁军统领,实际上掌控了汴州皇宫,他们将几个手握兵权的藩王召入宫中一一诛杀,直到李冀昌的尸体都腐烂发臭了,才将其匆匆下葬,随后李愉在汴州登基称帝。 登基后他日日沉溺享乐、流连后宫,将一切政务都交由黄文坚处理。 …… 洛阳。 李冀昌的死讯很快便穿到了燕军军营。 洛阳府衙中,萧珩召集了一干文臣武将商讨后续的伐楚事宜。 刘峻道:“听闻如今那新帝正忙着对付各镇藩王,楚国的各地藩镇必然布防空虚,依我看陛下不如趁此机会挥师向东,先夺取楚国东边的各镇,稳固我军在河北河南的根基,随后再一举进攻楚国都城汴州,以保万无一失。” 段云枫却是笑道:“洛阳到汴州不过两百里,先前楚军虎牢关大败,士气大挫,李冀昌这个老贼刚死,此时正是一举进攻京师的最佳时机,兵贵神速,何必弯弯绕绕来那么一圈,陛下给我五万人,不出十日我定攻下汴州!” 段云枫说完,众人皆看向萧珩,等着萧珩拍案,做最后的决定。 当日,萧珩任命段云枫为先锋大将,领一万骑兵杀向汴州。 …… 汴州。 李愉听说段云枫率一万漠北铁骑大败荥阳守将、如今已兵临汴州城下这个噩耗时,他大惊失色地离开了刚修建的后宫庭院,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召集群臣开会。 先前虎牢关一役已耗尽了楚军的精锐部队,皇城禁军也在一次次与各地藩王的内斗中损耗殆尽,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这五千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凶悍的漠北铁骑? 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惶恐、悲痛的神情。 李愉赶紧让众臣想想办法。 有人提议道:“不如挖开黄河,用洪水阻拦燕军铁骑?” 李愉反问:“那汴州不是也得被淹了吗?再说了,燕军先锋已度过荥阳,你现在挖开黄河又有什么用?” 那人当即沉默了。 最后尚书左仆射提议道:“如今之计,唯有死战,不如召集京城的守备军拼死一搏。” 李愉思虑再三后应下,旋即他在汴州发布诏令,紧急征招男丁入伍,最后凑集了一万人的队伍,交由禁军统领刘充,命其守卫汴州城。 次日清晨,段云枫率燕军先锋部队抵达汴州城外,向城北的封丘门发起进攻。 两个时辰后,段云枫攻破汴州城门,楚国的禁军统领刘充被杀,开封府尹率残部弃甲归降。 段云枫的军队顺利进入汴州成。 犹在皇宫的楚帝李愉听闻这一噩耗后,急忙去找黄文坚商量对策,但来到勤政殿时却发现黄文坚已连夜收拾细软、携亲信逃出了汴州。 望着逼近皇宫的滚滚燕军铁骑,绝望之下,李愉先是下令处死了一众后妃皇嗣,最后让贴身太监在横梁上挂了根白绫,于皇宫自缢而死。 当段云枫身披玄甲、手握金刀,率领先锋部队进入勤政殿时,跪在他面前的是颤/栗不已的楚国宰相,对方脱掉了官帽,身着素服、披发请罪,惶恐地向他献上了先前被李冀昌从洛阳皇宫夺走的传国玉玺。 数个时辰后,萧珩率领中军部队进入了汴州城。 当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洒落在白玉阶上,萧珩握着佩剑,缓步登上金銮殿,身后跟着气势凛然、铁甲林立的禁军部队。 大殿中,李冀昌的臣子们皆已褪去了紫袍玉带,素衣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金砖,无人敢抬头。 为首的宰相向萧珩献上降表,“罪臣……恭迎陛下。” 他声泪俱下道:“臣等为形势所迫,不幸沦陷于伪廷、效忠逆贼,实在罪该万死!然臣心中始终心系光复大燕,如今终于盼得王师凯旋,也算是得偿夙愿、死而无憾了!” 说完这番话,他便惶恐地望向萧珩,眼前人冷峻的面容上并无甚表情,只是不咸不淡地抿了下了唇角,上扬的凤眸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讥讽意味。 那宰相的脑门当即渗出了汗,手也开始抖。 默了片刻,萧珩伸出手,接过降表,垂眸扫过跪伏的众人,“平身吧。” 那宰相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感激涕零道:“罪臣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众人齐身叩首道:“臣等叩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珩在山呼万岁声中越过楚国众臣,来到大殿正前方,他一路走至身披铁甲的段云枫身边,段云枫微微垂眸,双手献上玉玺道;“臣恭贺陛下收复故土、一统山河。” 萧珩伸出手,却没有接过玉玺,而是搭上了段云枫的手背,后者身躯微微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眼前的帝王。 在众人看不见的视线下,萧珩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他的手背,含笑的目光好似片羽毛,忽远忽近地落在段云枫身上,勾得他有些痒,“朕能收复故土,朕的骠骑将军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 段云枫呼吸微微有些快,“臣,谢陛下恩典。” …… 当天,萧珩接管了楚国六部的政务,他以天子身份下了道政令,楚国疆域的藩镇如若归降燕廷,皆可无罪赦免。 楚国虽亡,但河南河北两地的地方残存势力仍在,这些军队统帅自李冀昌死后,对楚国已然没有什么忠心,若萧珩执意清算楚国旧臣,这些地方势力势必会就地起义,届时大半个中原又将陷入兵连祸结的处境。 当然,这道赦令只是暂时的。 眼下,蜀地与江南还未收复,各地藩镇割据问题仍旧存在,燕廷的统治仍不稳固,还未到萧珩与这些人清算旧怨的时候。 萧珩处理完楚国旧臣的献降事宜,已是夜半三更。 等他沐浴更衣完,段云枫已困得有些睡眼惺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陛下如今……还真是大忙人,还以为你要睡在书房呢。” 萧珩穿着一身玄色、丝质的里衣,走向床榻,“为何不先睡?” 段云枫望向对方如墨披散下来的长发、薄而上挑的凤眸,瞬间睡意全无,心头痒的不行,他无端地联想到了传闻中每每在夜晚出没岸边,会将活人拖下池塘的水鬼。 要不然为什么当初九曲池边的一眼,自己就被对方勾走了心神。 “陛下可还记得答应我的赏赐?” 段云枫坐起身,伸手撩开对方衣襟,目光描摹过眼前人削薄的唇。 萧珩捉住他的手,“今夜便急着要?” 段云枫亲了下萧珩的嘴唇,“我从洛阳等到现在,还急?” “这是我和御医要的……” 说着,他从枕头下摸出一盒软/膏,又亲了两下萧珩的嘴唇,“不会难受的,昂。” 萧珩抿了下唇角,垂眸扫了眼药膏,又扫了眼段云枫,“是吗?你准备得倒是很齐全。” 不知为何,段云枫从他那个很淡的笑容中品出了一丝愉yue的神情。 “那便试一下。” 萧珩说着用指/尖蘸取了一点软/膏,伸手挑开了段云枫的衣袍。 段云枫一愣,后背有些僵住了,“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会难受?” 萧珩垂眸看着他,“躺下。” 眼下这种仰视的视角,让段云枫回想起,对方是一个习惯了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帝王,有着与生俱来的掌控欲。 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眼前人有些呆滞,萧珩俯身,吮了吮段云枫的唇。 熟悉的幽香将段云枫包裹,无论是眼前人低哑的嗓音还是气味都令他沉迷,段云枫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萧珩的吻,“我……” 他还未从那个亲吻中尝出些滋味来,对方忽然就抽/.离了出去。 段云枫倾身想吻他,萧珩又退开些许,“你现在又不想要了?” 萧珩落在段云枫唇上的气息,像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若即若离,段云枫心中窝火得很,心道我想的和你想的是一回事吗? 但对方冰凉的发丝落在他肩上,萧珩那冷冽的眉眼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透着股说不出的缱/.绻意味,恍惚间,段云枫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似乎还没完全回归本体,否则为什么他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萧珩又说了一遍,“躺下。” 思绪还未完全归拢,段云枫的脑袋便下意识地挨上了枕头,他得到的奖励是一个吻。 这个吻让他有一种云里雾里的飘忽感。 想来自古昏君总是流连后宫也不能全怪他们意志不坚定,或许有些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天生会妖术。 萧珩缓缓探出自己的手。 “嗯——” 段云枫的呼吸一紧。 冰凉的触感,不知是萧珩的手zhi,还是软/膏。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无法无视那异样的饱月长感,尤其对方的动作还慢吞吞的,不知道是为了折磨他还是干嘛,非得这么来来回回地磨人,就像战场上明明已经俘获了对手,偏偏不愿给人个痛快,段云枫只能急急地催促,“你快些。” 萧珩的指j带出些水/声,“急什么?” 段云枫抿着唇,用手腕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这么磨蹭,你是不是不行,那让我来……嗯——” 萧珩指月复的薄茧让他下意识浑身想抖。 少顷,萧珩收回手,月兑掉了里衣。 段云枫的视线顺着对方那雕塑般的肌/肉线条缓缓向下,随后在心中骂了声“艹”。 他的视线在萧珩宛若谪仙般俊逸出尘的脸上与那处来回徘徊,有些想骂人,“不是,你这人怎么……” 萧珩挑眉,“怎么?” “这……” 段云枫屈起膝盖,往后退了退,下意识道:“这不行的。” 萧珩捉住他的脚h,将人拽了回来,“怎么不行?” “你行的。” 段云枫:艹 他心想你对你有多离谱,心中就没一点数吗?
第50章 段云枫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贯/.穿了, 他领兵打仗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像是整支队伍被逼到了绝壁,退无可退,最后被敌军捅了个对穿。 从来没人告诉他喜欢美人要承受的代价这么大。 萧珩的气息落在他耳畔, “难受?” “嗯……” 段云枫有些艰难地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 “这不是……废话吗——” 这么离谱的东西,搁你你不难受? 回应他的是萧珩的吻。 段云枫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放在烈日下炙烤一般, 脑袋月长得发晕, 身体烫得像是要窜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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