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饱了,她看着在一旁把玩镯子的周疏宁又隐隐后悔。 她刚刚跟她娘说自己出来卖镯子,这会儿镯子给了周疏宁,回去怎么跟她娘交待? 也许是吃饱了,理智又占领了高地,她的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了怨毒。 如果不是周疏宁,她还是周府二爷家的大小姐,何苦会落到此般境地? 还有方才那玉镯,想用一碗吃食就换走,也是想的美! 她转头看向周疏宁,说道:“大堂姐,那镯子你还是还给我吧!我娘待会儿见不着钱,左右也得过来找你要。” 微雨小丫头一皱眉,生气道:“堂小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吧?你吃也吃了,再把镯子要回去是几个意思?” 周珠光却是嗤笑了一声:“你说我吃了东西?拿出证据来!谁吃你家的臭东西了?明明是你把镯子抢去的!” 周疏宁:…… 操,拳头硬了。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姜放一把刀砍到了石头上。 石头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刀却连刃都没卷。 吓的周珠光后退两步,颤抖着手道:“你……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娘!” 说完她转身,逃回了院子。 姜放气道:“他们以前哪是这副嘴脸,天天上赶着巴结我们!这镯子明明是你母亲的陪嫁,要回来本就是理所应当。看我不杀进去,马上把你母亲的嫁妆抢回来!” 说着他便拎起大刀,就要把东院的门劈开。 却被周疏宁一把拉住,劝道:“二愣子,军规还管不管了?你现在刚刚升任小旗,大好前途还在后头!你就这么拎着刀冲进去了,那在骁御营的周珠华能不告你一状?” 周氏所有男丁全部充军,但大晏国会给犯罪者一个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 如果能在军营以军功升职,也算你有此殊荣,皇帝也会免了你祖上的罪责。 但上战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就身首异处了。 周珠华为了不上战场打仗,周家二叔花了大价钱给他送进了骁御营。 骁御营全是一帮子少爷兵,都是给被皇帝罚来这里锻炼的骁王守营的。 谁没事儿会来冲撞骁王大营? 所以骁御营,是整个北疆大营里最安全的所在,也是能接触到最有权力的中心。 周珠华又舍得送礼,很快就在骁御营里当上了小头头。 周疏宁知道,这个小表弟混军功不容易,他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冲动行事。 虽然姜放仍然很生气,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只能忍了。 待到他混到了一定的军功,手上有了权力,再报仇也不晚。 姜放眼眶微红着说道:“表姐,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临行前我答应过姨母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你。可眼下……” 周疏宁心道你可歇歇吧! 你没看到你对你姨母信誓旦旦发誓的时候你姨母是什么眼神吗? 你那亲亲表姐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如果你知道现在听你诉衷肠的是个男子,会不会怀疑人生? 不过周疏宁对这个表弟的印象倒是还不错的,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却一副大男人的担当。 他拍了拍姜放的肩膀,捏着嗓子道:“说的什么傻话?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都想好了,明天姐姐就去镇子上摆摊卖豆腐。只要勤劳肯努力,好日子迟早会来。” 说完他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给了姜放一个柔情似水的鼓励眼神。 而这做作的姿态看在姜放的眼里,却被误解成了暗送秋波。 姜放:……姐姐杀我! 知道内情的微雨立即拦到了两人之间,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姜放却是一高兴,把所有的赏银全都掏给了周疏宁:“表姐,你去镇子上租个房子吧!小点没关系,离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远远的。镇子上离北疆大营也近些,我也能随时出来看看你。” 弟弟是个好弟弟,钱他却是不能收的。 他不是周疏窈,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的,给不了这傻弟弟所期待的。 便亮了亮手中的镯子拒绝道:“这点钱你还是留着傍身吧!这镯子是个好货色,我让微雨明天去镇子上想办法卖掉,应该能换几两银子。” 姜放却说什么也不肯,执意要把钱全都留给表姐。 周疏宁想着大白天拉拉扯扯也不好看,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多贴补这个表弟一些,便点头收下了。 姜放十分高兴,又含情脉脉的看向周疏宁:“我们先去镇上找间客栈住处,明日一早再去找个合适的小院儿。” 说话间三人便收拾了行李,踏着落日的余晖,朝边境小镇的方向走去。 东院里,周珠光没能拿回钱来,镯子又丢了,正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朝她母亲诉苦。 “你是不知道那姜放有多霸道,他不但抢走了镯子,还要用刀砍我!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哇!” 说完便装模作样哭了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周家二婶一拍桌子,气恼道:“他周疏窈还真当自己是一品大员的嫡长女了?我今天非得给她个教训!” 说着她便带了家里所剩不多的家丁杀了出去,却发现门外的帐篷早已空空如也,两兄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周珠光反倒是松了口气,她刚刚还怕露了馅儿,此时真是走得好。 嘴上却装模作样的说道:“娘,真是便宜了他们。” 二婶跺了跺脚,啐了一口骂道:“小贱蹄子,看我找到他们不打断他们的腿!” 周珠光跟着附和着,一边扶着他娘往回走一边道:“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行人刚要回东院,却听到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喊了一声:“周家大娘请留步,这边给您道喜了。” 二婶回过头,便看到一个长了媒婆痣,戴了朵大红花的婆子朝他走了过来。 这种装扮的婆子十分有标志性,不用问二婶都能认出来,是个牙婆,有时候也兼着媒婆的任务。 二婶看着她脸上那二指厚的脂粉不耐烦道:“去去去,我们这儿不卖人,上别家看看去!” 大红花婆子一甩手绢笑道:“哎哟,哪是买人呐,您没见我头上簪着花呢?” 二婶更不高兴了,呵斥道:“我家二丫才十五,不着急找人家。” 再说就这穷乡僻壤的,哪儿有什么拿适的人家? 过两年她大哥周珠华升了职,能随着骁王回京调任了再说。 再不济,也能进个五品小官的后宅。 大红花婆子紧走两步,上前扯住了二婶的手,却被二婶一脸嫌弃的甩开。 婆子也不生气,继续喜笑颜开的道:“不是给您家二姑娘,是给您家……大姑娘。” 二婶皱眉:“大姑娘?我家没有大姑娘!那是大房的,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赶紧走吧,那丫头可娶不得。” 说完二婶就要把人撵走,只觉得晦气。 婆子又是一把扯住她,笑道:“老嫂子听我说,你可知道是谁要求娶您家大姑娘吗?那可是咱北疆的张大财主,他可是愿意出百两黄金做聘礼。老嫂子,这真金白银的,你当真不赚?” 二婶一听到百两黄金,瞬间就来了兴趣,一脸急切的问道:“当真有一百两黄金?” 大红花婆子拿出一锭金子放到了二婶的手上道:“还能有假?张大财主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这只是给老嫂子的一点点孝敬。若是能和他成了亲家,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二婶的唇角勾了起来,当即喜笑颜开,拍着胸脯道:“好,这件事包到我身上了!” 西营镇,兄弟俩带着微雨一起住进了客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主仆三人叫了两间房,随便吃了点饭便各自休息了。 重生后的周疏宁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横竖睡不着,便研究起刚刚从周珠光手里换回来的玉镯子。 镯子的质地是真不错,上好的羊脂玉。 这要是放到现代,怕是要上百万。 只是这镯子内侧雕的却不是周氏的记号,而是一个黎字。 周疏宁心中明了,这是原主亲娘黎氏的东西。 说起来黎氏也算是小官家的女儿,当初获罪才嫁给周家为妾,后来跟着太子立了大功,才算有了母家撑腰。 但是好景不长,如今黎家人又因为太子的事受到了诛连,一家人都被下了死牢,等着秋后问斩。 虽说黎姨娘幸免于难,可她的亲生儿子却被迫代替嫡姐流放,这让她心里怎么好过? 但她却真真没办法,大夫人用周疏安的婚事威胁她,说如果她不同意,就让女儿嫁给泼皮乞丐。 失了母家依仗的黎氏只能仰他人鼻息,没办法,只得备了丰厚的嫁妆给儿子傍身。 这镯子便是其中之一。 周疏宁忍不住把镯子戴到了手上,这镯子仿佛是可着他手腕打造的一般,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左右端详着这镯子,却是眼前一晕,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出现在了脑中,又仿佛近在眼前。 只见一本书在他面前缓缓翻开,扉页上印着书的题目:《龙虎斗》 周疏宁心下一惊,这不正是他看的那本小说的名字吗? 龙是太子长孙清明,虎是骁王长孙清朗。 第一章的内容写的就是太子谋逆,其一干党羽被发配北疆苦寒之地。 太子妃周疏窈被北疆地头蛇张姓乡绅看中,又被其婶娘作媒,强行娶进了张府欺凌。 结果被张大财主一干人等识破其男儿身份,当即一怒之下把周疏宁这个女扮男装的炮灰给送上了西天。 是了是了,这正是周疏宁在原著里的结局。 周疏宁当即吓的一哆嗦,镯子里光怪陆离的景象瞬间消失不见了。 世人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是被骁王唆使,为的就是刺激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太子,令他现身。 谁知道却遇到一个冒牌货,怎能不生气? 一想到自己即将身首异处,周疏宁就气的怒摔剧本儿! 周疏宁:……这剧情,我日你八辈儿祖宗。 谁爱演谁演,老子是不干了。
第4章 用豆腐换回玉镯 不干是不可能的,毕竟亲娘和妹妹还在别人手中。 皇帝感念周大人祖上世代忠良,只是夺了官职,现下主脉一家子都还在京城。 他母亲黎姨娘和妹妹周疏安被周家大夫人拘着,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能听令行事。 周疏宁还想往后翻翻,试图窥探一下其他剧情,却不论如何也翻不动了。 剧情只解锁到了前五章,但单单是这前五章,已经让周疏宁背后冒冷汗。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会身首异处,他就焦虑的睡不着觉。 这他妈是什么烂剧情啊,作者出来受死! 一边吐槽,周疏宁一边打了个哈欠,最终睡意袭来,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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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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