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修眸间掠过愧疚之意,但他没有移开剑,“一事归一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道义之内,我必倾尽全力报答你的恩情。”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我?”楼昭歪侧着头,将脖颈愈加靠近王元修手中的剑刃。 王元修瞳孔微怔,他连忙将长剑移走,可还是慢了一点,剑刃在楼昭的颈侧划出了一条血痕,顿时,几滴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见状,王元修放下了手中的剑,声音有些后怕,“你做什么?” 楼昭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抹开脖子上的血迹,身形缓缓朝着王元修靠近,含笑道:“成全你啊。” “我……不是要杀你。”王元修匆忙解释道:“但你不能拿走般若珠。” 楼昭笑意消散,他微微低着头,道:“抱歉,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话落,王元修只觉双腿一软,他勉强用剑撑着身子,“你……” 楼昭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却没想到,秦什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秦兄。”楼昭微微摊开手,神色无奈。 “你拿走了阿姐的般若珠?”秦什微微攥着手掌,他很信任楼昭,甚至白天的时候,他一直在谢挽璃面前讲起楼昭的事情。 几乎从头到脚将他夸了一遍,谢挽璃听到后很感激楼昭,便说着日后一定要找机会感谢楼昭的救命之恩。 可没想到,他也是为了般若珠而来。 楼昭算是棋差一招,他以为秦什修为低微,便没对他设防,他微叹了一口气,“秦兄,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一个人吗,她叫阿妤,我心爱之人,她很善良,可却天生病疾缠身,而我……治不了她的病……” 说着,楼昭拿出了那串从谢挽璃身上取走的玉片,“传言,般若珠可逆转阴阳,使死人复生。” 以前,他从不相信这些,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手上的银针,但他却救不了阿妤的命。 眼下,阿妤已经昏迷数日,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那只是传言罢了。”谢挽璃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苍凉和悲痛。 曾经,她也以为可以用般若珠救回她娘亲的性命,可事情证明,传言终究只是传言。 更何况,现在那串玉片已经没了作用…… 不过,谢挽璃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她没有追责此事,反而退让了一步,“只要人还有一丝气息,我可以用般若珠一试。” 沉默片刻后,楼昭道:“明日请随我回南疆,到时我自会归还般若珠。” “好。”谢挽璃点头答应。 秦什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和楼昭成为敌人,眼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楼昭与秦什擦肩而过时,他脚步微顿,低声道:“秦兄,白日里,我隐瞒了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体内的蛊虫,我曾在南疆的一本古籍中见过。这种蛊虫属至阴之物,中蛊之人往往毫无察觉,唯有从颈侧脉象才能看出一丝异样。”楼昭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秦什,“至阴之物,最怕阳气。” 这句话秦什在盛乐城时听祈医师说过,但他并不明白楼昭话中的深意。 见秦什一脸茫然,楼昭微微一怔,问道:“你……和谢浅,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 “什么……什么意思?”秦什脸颊轰地发烫起来。 楼昭道:“就是同房,两人……” “咳!”秦什重重地咳了一声,他才不是在问周公之礼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问,楼昭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40章 客栈房间内, 秦什倚窗而立,目光呆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窗外轻飞拂过, 吹乱了他的发梢。 忽然, 一双手覆上他的腰间, 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传来,秦什恍然回过神来, “阿浅……” “嗯。”谢浅的掌心覆在他搭在窗沿的手上,修长的指尖一寸寸嵌入他的指缝, 直至十指交缠, “怎么还没睡?”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 秦什受了痒, 他微微偏头欲躲,却让谢浅寻了空隙。 谢浅的唇轻轻贴在他的颈侧,惊起一片颤栗。 “唔……我在等你回来, 你去哪了?”秦什转过身来,脊背绷得挺直。 谢浅低声道:“去寻药了。” “什么药?”秦什心头一紧,他忽地抬起头, 担心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话落, 搂在他腰间的手越发收紧。 秦什在谢浅的身上摸索着, 生怕突然摸出一个血窟窿来。 “秦什……”谢浅轻轻唤道,像怕惊了栖在流云上的明月。 “嗯?”秦什抬起头的刹那, 温热的气息骤然漫了上来。 谢浅的掌心托着他的后颈, 指尖穿过他的发间,沁凉的唇瓣贴了上来,只轻轻一点,如同蜻蜓掠过荷尖, 而后又退了开来,停在距唇瓣半寸之处。 秦什神色微怔,手指不由地蜷缩起来,被月色浸得发亮的瞳孔似乎只映出眼前之人,他微微张唇,“阿浅……” 此时此刻,他好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灼热的呼吸似乎都带着几分酒意,无意识地,秦什的手缓缓攀上谢浅的肩。 下一刻,谢浅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瓣。 交缠的喘息在齿关徘徊,谢浅的指腹轻轻按在他耳后,缓慢揉碾着。 秦什难耐地发出细碎的喘息,可溢出的呜咽全然被谢浅吞下。 月影忽然被流云遮去三分,谢浅趁机探得更深,他将秦什紧紧搂在怀中,唇舌厮磨渐带水声。 秦什攀在他肩上的手攥得更紧,无意之间,指尖隔着衣衫陷入他的皮肉。 察觉到秦什的反应,谢浅的动作微微一滞,可紧接着,便是更深的掠夺。 秦什无助地喘息着,脑袋几近空白,偶尔溢出的声音,只徒劳地喊着谢浅的名字,身体顺应本心,起了反应。 忽地,他的身体骤然腾空,秦什缓缓睁开眼睛,眼眶中噙着的水雾让他看不清谢浅的神情。 他下意识将脑袋埋在谢浅的怀中,嗡声道:“我困了……” 看着秦什红成一片的耳朵,谢浅轻轻笑了笑,他将秦什放在床榻上。 秦什的动作比他更快,扯着被子便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见状,谢浅将他连带被子一起抱住,随后一点点地将他从被窝里分离开来。 肌肤相碰间,谢浅自然是发现了他身体起了反应。 秦什脸上发烫,他背对着谢浅,将自己缩成一团,说什么都不肯转过身来。 发间的丝带被衔住轻扯,三千青丝铺了满枕。 谢浅轻柔地亲着他的颈侧,手掌贴上他的腰腹,旋即不急不慢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秦什的心跳如鼓,他下意识地攥着谢浅的手,有些害怕道:“不行……” 谢浅含着他发红的耳垂,哑声道:“好。” 他口中答应,可手上却依旧解开了秦什的外衣。 谢浅的膝抵进了他的腿间,玄色的衣摆层层叠叠压住了月白的中衣。 秦什紧抿着唇,转过头来看向谢浅,低声控诉道:“你不是答应了我……” 谢浅指尖拨弄着他的发梢,柔声应道:“嗯。” 可另一只手放肆游移,霎时间,秦什的脚背绷得挺直,甚至有一瞬间,他忘记了呼吸。 谢浅轻吮着他的唇,温柔地安抚着他的心神 夜风清冷,浮云随风游移,直至一点点吞没月色。 窗外泥池中,清风掠过池中含苞欲放的莲花,稍稍停留,带着几分缱绻之意,轻柔地轻拂着。 莲花的芳香引来了一对鸳鸯,它们在水中交颈,扑腾的水珠飞溅在荷叶上,荷叶轻轻摇曳着。 不知过了多久,积聚的水珠沿着叶脉缓缓滑落,又掉落回池中。 许久后。 秦什将脸埋在锦被里,任谢浅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渍和脏污。 片刻后,谢浅出了房间。 秦什竖着耳朵听着,可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阵微弱的推门声。 “睡觉吧。”谢浅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在他后颈落在一吻。 “嗯……” 翌日。 众人前往南疆,云船上,秦什在角落里逗玩着小鸭子,思绪却开始飞远,昨天晚上的事情,它不会看见了吧??? 思及此,秦什的脸颊轰地发烫,撩拨小鸭子的手都变得僵硬,看着小鸭子圆溜无辜的小眼睛,秦什更觉罪过…… 鸭蹼兽拱着脑袋蹭着秦什的指尖,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不理它了? “秦兄。”楼昭忽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秦什的肩膀。 “啊!”秦什正心虚着,忽然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他的反应引来旁边几人侧目,秦什连忙咧着嘴角,呵呵笑道:“楼兄,怎么了?” 楼昭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只是忽然想起,上回我曾答应你,下次见面定会送你几壶五毒酒,只不过这次出门着急,忘记了此事。” “小事,小事……”秦什连忙摆手,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想喝那五毒酒。 楼昭道:“我答应过阿妤,待她病好后,我们就成亲,到时,你可千万要留下来喝我们的喜酒!” “好啊!” 这次出门比他预想得要顺利,楼昭将全部的希冀放在般若珠身上。 一旁的王元修闻听此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攥紧,谢挽璃察觉出他的异样,微叹道:“这一次你帮了我们,七师叔定会怪罪于你。” “无妨。”王元修低声应道,他师尊向来不管这种事情,这么多年,唯有一句教导他铭记于心: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他已经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世间无两全之法。 “既然如此,不如就留在南疆吧。”楼昭笑道。 谢挽璃婉拒了他,楼昭也不甚在意,他看向云海之外,看这进程,要不了多久他们便能到南疆了。 半日后,一条碧绿的河谷映入眼帘。 楼昭开口道:“这是我们南疆的母神河,传说太初混沌时,南疆还是一片龟裂的焦土,大巫神女割断青丝飘落南疆,发梢垂落处涌出清泉,便化作如今的母神河……” 母神河旁有一棵娑罗树,每年,南疆的子民会摘下娑罗树的叶子给新生的孩子泡澡,用以祈福保平安。 二十年前,南疆大旱,母神河几乎断流,旁边的娑罗树因缺水而干枯,树叶凋零。 在那一年出生的数百个孩子先后夭折,唯一保住性命的是一个在岁末出生的女婴。 她叫阿兰若,她的父亲是个中原人,因此,她还有一个中原的名字——陆妤。 楼昭因为师父的关系,常去她家做客,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关系越发交好,二人算是青梅竹马。 陆妤天生体弱多病,她的母亲便教她跳舞,她天赋极高,起舞之时,明月清风都为她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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