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送走沈云霄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零零散散几个流沙立牌拿了出来。 当时出租房的经历好像是梦一样。 沈临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仰头看了下天花板,空空如也。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是软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剧情是非要发生的吗? 当时他为了躲避联姻,甚至连网都不上了,沈云霄还能硬生生爬到高层把他的破门给踹开。 还是联姻了。 但是…… 沈宁安的结局是死了的。 少年蹙眉认真去想,自己联姻之后老实在临景山待了很久,直到后面…… 假死。 那。 纤细的手指一颤。 剧情是推迟了? 沈临咬了下唇,暂时没想那么多,越理越乱,他只是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钟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直到门被叩响了。 夜深人静的,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少年早就歪头睡过去了,手机旁边的屏幕上还显示一些检索记录…… ——神经病如何治疗。 ——大家相信命运么? “呼……” 沈临洗完澡了,但晚饭没怎么吃,听到了叩门声,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几乎没怎么犹豫,小跑过去了,他转反锁的卡扣的时候。 电话突然响了。 沈云霄的。 “喂,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沈临自己说话的声音,纤细的手腕搭在门把手上。 “陆屿廷来找你了么?” “没有。” 少年不假思索。 大约空了两三秒。 “你也没睡,我想了很久,家里不是什么不开明的,我们换个对象吧?” 少年轻轻蹙眉,光着的脚自己叠了一叠。 “换个?” 对面的人一听以为有机会,轻声道,“等一段时间,等到事情都完了,我给你找。” “那找什么样子的?” 语气闷闷的。 “长相、年纪、身材、社会经历……你都来自己挑,总能找到个诚心如意的。” “最好身体素质得达标,需要照顾你。” 沈临木木地说,“你是要给我找个保姆么?” “男保姆不行么?体贴又温柔。” “。” 沈临烦烦的,给人挂了,然后周遭又一片安静。 他凑过去看了看猫眼,修长的脖颈喉结微凸,上下滚动了下。 在紧张。 但看不到,外面的声控灯灭了,沈临怂怂的,万一不是他怎么办? 三点多了。 用脚踹了下门。 外面的声控灯亮了,但沈临忘记自己手就在门把手上,反锁的卡扣已经开了。 嘎吱—— 门开了。 陆屿廷握住人的手腕,让人站稳,静静垂眸问,“老婆。” 沈临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脊骨泛起一阵麻意,直到下颌被托起来。 “为什么不看我。” “怎么,要男保姆?” 沈临一下子脸爆红,抬手就推人,躲开了对方的手,准备关门。 但就在这时,陆屿廷直接用手臂去挡,沈临根本来不及收手。 绷带上的血瞬间透出来了。 “你疯了!” 少年面色都白了,慌张地打算回去拿医药箱,但手腕一把被扣住,对方仿佛是感受不到疼一样。 “你想起来了?” “沈临。” 沈临本能地想要挣脱,着急地道,“我给你拿绷带……你放开放开。” “让我进来么?” 对方仍旧是平静地问,仿佛只有这一件事可问。 沈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抬头道,“让……” 但话还没说完,一道阴影就覆了上来。 后颈被揉捏着,下巴被捏开,接了个潮湿温热的吻。 “唔……嗯……” 相当用力地推人,指甲在对方脖子上划出了道。 沈临一点也不留力气,他等着破相吧。 但手腕一下子被扣住。 抵在了墙上。 沈临卯足了劲要挣开,但是突然感觉手腕上滑下来点湿湿的液体…… “陆屿——唔” 说话的空当被抓住了。 他是完全不管手了是么? 沈临不敢动,怕他血流得太多,硬生生被他抱着亲。 钟表滴滴答答地转。 啪—— 少年气喘吁吁的,白色家居服的领口显得异常凌乱,嫣红的唇都被亲肿了。 对面的人被扇了一巴掌。 沈临还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手就被牵了过去,掌心被揉了下。 “真好。” 似乎是喃喃自语。 沈临觉得他真是疯了。 “你先包扎——” 手腕突然被一扯,他被迫往前走了一步。 “你信鬼神么?” 对方肩宽腰窄的,垂眸盯着人,肤色冷白但唇却是鲜红的,还破了皮。 犹如鬼一样。 沈临只是看着他。 “我信。”对方语调很阴沉。 沈临感觉自己的手在被摩挲,一点一点顺着腕骨往小臂探,很麻,他没有挣扎。 “空寂说我六亲断绝,执念难消……” “才重来一次。” 沈临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听到这种话,瞳孔都微微颤了起来,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人带着往上牵。 陆屿廷轻轻贴着人的脸,盯着人看。 “他说命改不了,但有变数。” 沈临记得自己被抓回来去的第一个地方,怀安寺,先去的寺庙。 “我原先也不信,只是想着你到底是谁,直到你跑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阴沉的眼眸盯着人,仿佛中心有一团漩涡。 沈临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他就干了那么一次坏事。 少年抿了抿唇,心很乱。 “但我没死。”沈临仰头看过去,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坚定。 “是,你是沈临,不是沈宁安。”语调很缓慢。 陆屿廷眼皮微垂着,轻微地蹭了下掌心的手,很缱绻。 “原来你就是变数。” 沈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人就又被抱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脊骨被一寸寸地抚摸过。 脖颈皮肤贴着。 感知着。 沈临真的担忧他失血过多而死,但又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再是里面被用来用去的工具了,迷雾渐渐散开,少年轻微蹙着眉,“陆屿廷,你上辈子这个时候……怎么了?” “疯了。” 沈临骤然一痛,肩颈被咬住了,色|情地舔了过去。 “老婆。” “我死了的话,你敢找其他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第二日,天大亮。 楚岫已经坐上了离开榕城的高铁,旁边有个昏昏欲睡的楚清河 榕城是个富裕的地方,越往北,越贫穷。 青年回头看了下趴在自己肩头睡觉的妹妹,脸颊有了点血色,不再是先前那个苍白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 大约有几个小时。 楚岫低头看了看手机的通讯软件,翻了翻,临渊而渔的账号还在置顶。 他想了想,刚想打字说些话,屏幕上方就弹出来一个来电提示。 楚岫神色复归于冷淡。 “喂。” “楚楚,你怎么走了?去徽中么?” 楚岫:“嗯。” 语气很冷。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听不出来一样,温声道,“你怎么把清河也带走了,多劳累她。” “她想出门玩。” “我可以送你们的。” 楚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看不明白,但还是道,“不用了,你不是很忙么?” “有什么可忙的,你是说沈家?不足挂齿。” “还是说陆家?” “楚楚,你做的小动作,我可以不计较。” “你很善良。” 完全是上位者对于小动物的一种评判姿态。 楚岫想也知道被发现了,但又全然不在意,温声道,“容明征,你放心,我不会走。” “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意有所指。 怀里的人似乎是被吵醒了,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哥……” 楚岫立马将电话挂了,垂眸道,“嗯?睡吧,还没到。” 高铁外的景象走的很快,与陈旧的绿皮火车是两个模样。 楚岫仍然记得母亲抱着自己南下时的场景,拥挤、嘈杂……但是拥着自己的手臂是有力的、稳固的,满满都是对生活的期待。 这样一个坚强的人,因为自己善心惹出来的祸事,去世了。 楚岫眼眶通红,觉得这个世界有够荒谬的。 ——列车前方到站是:徽中站。 * 沈云霄在公司里心神不宁的,看了手机定位,人确实还在家里,他怕人厌烦他,就打了晚上那一次电话。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去了。 顺便给人带了饭菜。 沈云霄为了避免人生气,在门口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接。 “哥?” 嗓音闷闷的,似乎刚起。 “昨天晚上没事吧?” “没有。” “那就好,反正上一段婚姻已经结束了,你和陆家也没什么关系。” “少和他来往。” 沈云霄还是有私心,即便那个人对他弟弟再好,那也始终太过危险。 “噢。” “过来开门,我给你带饭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下,而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啊?” 语气都精神了。 “你过来了?!” 沈云霄蹙眉,“还没起来?我已经掐着时间来了,下午一点了。” “啊啊,你等等,哥,我、我洗漱一下。” 电话匆匆挂断了。 沈云霄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提着东西好一会。 不过也没催。 只是轻微蹙着眉,怎么起床这么慢?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门一下拉开。 少年睡得头发都翘起来了,唇角还有些牙膏泡沫,估计是有些急,“哥……不好意思……” 沈云霄拧眉,抬手给人擦了,随后把东西给人,很自然地去冲了个手。 “你把你的作息调整好,我给你请个阿姨吧。” 沈临站得板板正正的,摇了摇头。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做饭。” 沈云霄拧眉,“真的?” “当然是真——”少年话还没说完。 “那也不用,做饭很麻烦,你是嫌私人空间被影响?我给你找个私房,让他们按时送到门口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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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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