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着针筒,觉得这次来得值,同事说的那种小说情节终于发生了。 吵起来! 陆屿廷觉得沈宁安不知羞耻。 联姻而已。 但沈临也就是不过脑子说了一嘴,很快就又怂了,沮丧地说,“算了,你看就看吧。” 他掀开被子,手拽开了自己的睡衣裤带。 陆屿廷瞳孔微微放大,一把扣住人的手腕,低声斥道,“做什么!” 沈临莫名其妙,“打退烧针啊。” 医生认真解释,“主要在肌肉较厚的位置就可以,臀部确实是最常见的。” 沈临扬扬下巴,表情是你看是这样的。 但话没说完—— “但也可以在上肢的,不需要那么靠下,放心。” 陆屿廷觉得掌心烫得很,一把扔开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沈临只好撩开了自己的胳膊,皮肤细腻莹润,就是有些纤瘦。 医生推针的时候提醒道,“有一点疼,忍一忍。” 沈临点了点头,真的没做什么反应,一声不吭。 只是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嘴唇有些发白。 “谢谢。”沈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陆屿廷面色阴郁,抬手替人按了下创可贴,低声问,“你晕针?” 沈临脑袋发空,“不知道。” 真是蠢到家了。 医生下班了。 沈临终于发现自己脚上没有铁链这件事了,他仰头去看陆屿廷,微微愣了下神。 对方长得…… 确实好看。 可惜是个神经病。 沈临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好好苟命,诚恳地和人坦白:“我一开始是想等你回来的,但是你六个月都没有回来,我就没办法和你说明情况。” “我真的没有和我大哥传消息,那全是Chatgpt它发的消息,我一点点都没有泄露你的机密。” “我住在一楼的客房,我选的最小的,我没有去其他地方,我就是在客厅活动比较多。” “还有就是,你可以和我离婚的。” 沈临很真诚地说,他选择联姻其实是想验证一件事,原身的死到底是不是陆屿廷报复做的。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 但那是因为原身窃取人家机密,沈临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纠正了情节,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沈临很紧张地等答案。 一片死寂。 陆屿廷微微抬眉,好整以暇地按了按人的针孔,沈临瞬间痛呼出了声,眼泪蹭得冒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问,“刚才还在说‘和我结婚了这就是你的家’这样的话,现在就要和我提离婚了?” 语气温和又不解。 沈临额角都是冷汗,脸色都白了,耳朵一阵嗡鸣。 “不离。” “你想得美。” 语气幽幽。 容家 上门的中医敲了敲沉木的门,里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嗓音。 “请进。” 那是一个很温润如玉的人,正在垂眸擦拭着眼镜。 “您可不能再用眼睛了,这几天还是休息下为好。”中医走上前去,开始拿出针包。 容明征只是温和道,“倒是没别的事。” “少爷,温神养目不是一日之事,您还是听夫人的话吧。” 容明征微微阖目,双手放在红木扶手上,轻微转了下扳指。 针被精巧地施到了穴位上,又快又准。 “外面最近有什么事?” 中医面色微顿,想起来老容总的吩咐。 “整日待着看书,有些乏味罢了。” 中医一下子回神了,觉得也没什么,沈家的事都过去了,现下事情已经平了。 “沈家和陆家联姻了,婚期已经过了半年了。” 容明征转扳指的动作一顿。
第4章 婚内协议 神经病!他绝对是神经病! 沈临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陆屿廷看着人的反应,轻微蹙了下眉,至于么。 他根本就没用多大力。 “这么怕疼么?” 他慢条斯理地问,有几分闲适,但指腹还是挪开了创可贴的位置。 血早就止住了,这个时候松开也是正常的。 沈临整个人呼吸都很沉,兴许是低烧,身子软趴趴像个虾,他仰头去看陆屿廷。 陆屿廷不动声色地偏了下目光。 沈临的衣服是个宽松的白T,冷汗涔涔的,有些透,他动手抽了下自己的手臂。 没抽动。 他就很泄力,说不上来是憋屈还是难受,只是说,“怕啊……” 打针本来就是疼的。 小孩子哭本来也是疼的,大人们说不疼只是会忍而已,针头扎进肉里,怎么会不疼。 陆屿廷看着他的发旋,蹙了下眉,松开了他的手。 无趣。 到显得他不近人情。 沈临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很小心谨慎地挪了下自己的位置,脖颈弯着,压根没敢看身边的人。 危险危险。 陆屿廷垂眸盯着那个汗涔涔的脖子,白皙,甚至能看到血管。 不用多少力气,一捏就死了。 自由猎区的鹿恐怕都比他体格好。 沈临见人还不走压力倍增,这你不说话我不说话干什么啊?站在床边是要做什么…… 他盘腿坐着扣手,最后实在绷不住了老实抬头去看陆屿廷。 视线一下对上了。 阴沉,冷淡。 沈临立马躲开了,磕磕巴巴地陈述:“不离了,我以后不提了。” 端的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嗯。” 沈临其实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离婚,半年不回来还以为陆屿廷压根就忘了自己。 可见剧情还是会走的。 主角攻眼睛在康复中,主角受这个时候大学毕业了?大概是心灰意冷在过自己的生活。 然后主角攻就开始追妻火葬场。 沈临想了想,后面也没自己的戏份了。 他也没偷商业机密,也没作死,陆屿廷不应该为难他才对。 “我能问下为什么吗?”少年狗狗眼看了过来,附带一个讨好的假笑。 陆屿廷实在是个很高的人,光是站在他身边就极为有压迫感,这个时候分明才二十多岁。 遇见楚岫的时候,陆家已经全部在他手里了,黑化进度条都拉满了。 年上,黑化,大佬。 强制爱。 好像都挺喜欢这种的。 沈临还没得到答案,刺耳的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宛若指甲扣黑板。 他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脊背都挺直了。 陆屿廷坐在了他身侧,眉眼很锋利,丝绸的黑衬衫衬得他矜贵又傲慢。 ——不会起毛球吗? 沈临好奇。 但也就看了一眼。 随即盯地板。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做赔本的买卖?”陆屿廷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人。 十九岁。 被改成了二十一岁。 这么小。 沈临一下子想明白了,用力一拍大腿,沈家是把他当工具卖给陆家了,作为交换,陆家才会出资给沈家解决资金链的问题。 因为容家已经因为眼盲的事和沈家生了隔阂,他们只能求陆家。 自己想要离婚……那岂不就是毁约了? 陆屿廷就这么看着少年的表情从迷茫到恍然大悟,再到迷茫。 他不解地看向自己。 “那你要我有什么用啊?” 沈临想不明白。 “你也不喜欢我。” 陆屿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反问他,“联姻你还想要两情相悦?” 沈临觉得像是在课堂上说了个很蠢的话被老师反问了一样。 他讨厌反问句。 “或者你还想嫁给心上人容明征?”陆屿廷摩挲了下指腹,温和地看了过去。 沈临一听这就是个送命题,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他只是不想死。 不想靠近剧情。 自己的破烂出租屋交了三个月的房费,沈云霄也没替他要回来,真是肉疼。 沈临自以为自己态度很认真,但却听到了一声轻笑,很明显是不信。 “你刚才问我要你做什么用?” 沈临仰头去看人,脸上还浸着汗,潮潮的,有点困惑的神色。 房间的吊灯是暖黄色的,陆屿廷一走过来就挡住了沈临所有的光,阴影覆在了人身上。 “床上可以用。” 沈临大脑都宕机了,小脸瞬间白了,但脖子已经被一双手扣住了,他下巴被迫仰着。 人被从床中间扯到了边沿,沈临身体重心一点都不稳,腿从床边滑了下去。 右脚还有镣铐的红痕。 陆屿廷扫了一眼,没有什么停顿,顺着人的脖颈下去按了按沈临的喉结,很软。 轻轻地滑了过去。 一声短促的呜咽。 微微弯腰过去,感受着指腹下颈动脉的脉搏声。 他是活的。 “等、等等……我不好用的……” “……” 沈临吓得瞳孔都在颤,有清凉的呼吸打在耳廓,他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别别别——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男的女的,就连狗的手都没牵过。 玩不了玩不了。 “我没洗澡。” “……” 沈临见人没有进一步动作后,闭了闭眼,开始接着说。 “我还没有刷牙。” “我超级脏!” 陆屿廷觉得这真是个蠢货。 他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掌心的脸,拇指抵住人的左下颌,推了下。 沈临脑袋就自动往另一侧转。 陆屿廷又抵了下右下颌。 沈临生出一种在被他检查的错觉。 “你舔了容明征那么久,没有得手过?” 沈临心想怎么又是这个人,他是个炮灰炮灰! 现在文都是1V1的,没有男德你当什么男主角。 开玩笑嘛! “没有过。”沈临闷闷地说。 但这也不行。 陆屿廷反问,“你很失望?” 沈临没见过这么阴晴不定的人,刚想说话,后颈一阵剧痛,彻底昏了过去。 陆屿廷面色平静,抬手掀开了怀里人的衣服,沈家私生子传闻在榕城不算小事。 凭的就是胎记认亲。 ——这都多少年前了?沈家? ——我找找,当时趁乱认亲的人太多了,警方只能把胎记的图以及血型配比公布出来了。 ——就是这张,胸前的红色心形胎记。 沈临歪在陆屿廷臂弯,上衣被撩得很高,几乎堆到了锁骨上,露出来的皮肤很莹润白皙,宛若一块柔和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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