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忽然想起里面穿的是黑纱衣,身子一僵。 等等,暴君刚才是不是让他脱衣服? 衣服不是他穿的,脸却要他来丢,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湛月清皱着脸想。 他磨磨蹭蹭的褪去外袍,眼神时不时的瞟谈槐燃一眼,似乎有点警惕。 他平日里可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蛤,他只是觉得湿衣服穿久了风寒会更严重才脱哒! 谈槐燃看着他警惕的模样,嗤笑一声。 他转动了一下扳指,“怕朕对你动手?放心,朕不是那等轻浮好色之……” 低沉的嗓音倏然顿住。 开叉的黑纱若隐若现,湿润得贴出了少年的身段。 腿间的黑色纹路向着腿一路往上,将到小腹…… 玉白的脚趾蜷缩。 谈槐燃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双腿勾住自己颈肩的模样。 现代时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也是他的……小妈。 湛月清终于褪完了外袍,内里黑纱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若隐若现,殿中太冷了,他拉过榻上的被褥,卷住自己。 等这动作做完,他才发现谈槐燃没说话了。 突然哑巴了?还是又精神分裂了?湛月清疑惑的抬眸看他。 只见谈槐燃眼神里的阴鸷更重了,手指微微攥紧了。 “退下。” 他又一次说。 隐藏在暗处的各方暗卫心照不宣的退了。 湛月清没懂他在和谁说话,还以为让自己退,便又卷着被褥往榻里磨蹭了几步,像小蜗牛背着壳。 比之谈槐燃,他的身形小了许多,如今这样一卷,越来越显得年龄小。 幼稚。谈槐燃心想。 “你留这么大的空隙,是要在中间造辆马车?”谈槐燃淡淡的开口。 湛月清:“……” 不,我是怕你想和我造人,虽然我也生不了人,但造人的过程还是能勉强做做的。 他心底这样想,面上却不敢这么说,而是学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敬词,闷声:“属下身患风寒,怕沾染陛下,请、请陛下移步别的嫔妃宫殿。” 谈槐燃眼眸眯起,却道:“朕没有嫔妃。”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我不想和你做呀。湛月清眼眸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古装剧里帝王不都佳丽三千吗? 你怎么没嫔妃? 湛月清扫了眼谈槐燃眼下的乌青,恍然大悟。 暴君看起来有点肾虚。 就算想do,估计也有心无力。 若是在现代,这张脸不能一夜7次,他真会感慨可惜。 可惜现在是古代,湛月清见状彻底放心了,脑袋却仍然晕晕的,“陛下——啊啾!” 他又打了个喷嚏。 谈槐燃阴鸷的目光一顿,阴恻恻的扭头朝外面道了句:“炭炉死路上了吗?” 话音落,便有宫人从殿外鱼贯而入,烫金衣袍、炭炉、手炉、夜膳,一应俱全。 屋里似乎因为多了人,也变得有些温暖了。 湛月清却还是有点冷,把脸埋进了被褥。 “陛下丑时才忙完,还未曾用晚膳,”周九说,“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为陛下安排了宵夜,请陛下移步。” 谈槐燃眼角余光瞥到湛月清的动作,拿了个汤婆子,塞进了被褥里,才抬起手,神情冷漠:“先更衣——将晚膳抬进来用罢。” 有宫人上来解开谈槐燃身上繁复华贵的冕服。 宫人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任何地方,也未曾流露出半分对榻上之人的好奇。 湛月清怀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汤婆子,冰凉的被褥立刻热了不少,连带着脸上好似也发烫了。 他怀疑谈槐燃真的有精神分裂。 刚才还掐他,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如果能一直对他凶着,那他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如何面对谈槐燃了。 本来还想给他下毒……这毒还下不下呢? “出来。”谈槐燃忽然说:“用膳。”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就是让你出来吃饭的意思。” 湛月清一呆,下意识说:“我不饿。” 其实是那纱衣可奇怪了,他才不要这样穿着出去。 谈槐燃冷笑一声,也没管他,开始用起膳来。 湛月清闻到了一股香气,勾得他食欲大动,肚子咕了一声。 “……”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谈槐燃早有预料,眼角余光悄然一瞥,果然发现湛月清从被褥里探出头来。 内殿已没有宫人了,谈槐燃换了身明黄寝衣,头发散了下来,身上那可怕的气息也因冕服的褪去而卸下了。 “陛下……”湛月清受不住食物的勾引,“能给我一件干净的外袍吗?” 谈槐燃一顿,起身从架上丢了件自己的内袍过去。 龙榻宽大,衣袍没丢进去,湛月清只好探出一只手将衣袍抽进被褥,窸窸窣窣的换了起来。 那纱衣极其露骨,湛月清早就受不了了,如今换了衣服,终于敢爬出来了。 金桌之上,摆了十来道精致的菜肴,湛月清看中了一道鲜香的蒸鱼,举筷便挑。 鱼肉入口即化,美味无比,湛月清眼前一亮,眼睛里仿佛冒出了小星星,接连又挑了好几筷鱼肉,配着晶莹剔透的米饭吃。 谈槐燃忽然放了筷子,看着他吃。 湛月清吃得入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脑海里的系统却先惊呆了:【你在干什么?对面是暴君啊,你要先请示他再吃啊!你平时不看古代小说吗?】 湛月清还真不看古代的小说,闻言一僵,抬头一看,果然见到谈槐燃一脸冷漠的放了筷,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他,仿佛下一秒要把他拖出去杖毙。 “怎么不吃了。”谈槐燃不解,嘴角上扬了几不可见的一个弧度。 他刚才是笑了吗?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湛月清惊疑不定的想。 “这红锦鸡乃是贡品,味道不错,你尝尝。”谈槐燃推过去一盘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炒鸡,表情淡淡的。 湛月清认出那颜色,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摇头,“不要。” 这可是二级保护动物啊!吃了就三年起步! “你穿越了,是真的穿了,这不是噩梦,”系统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现代的思维在这活不下去!别再想你刚才那样的蠢话了!” 湛月清:“……”好叭。 “为何不要?”谈槐燃眸光一动,像是凝着寒霜,扫了他一眼,“不吃点好的,你等会能受得住朕么?” 湛月清:“……” 肾虚哥,你还真想和我造人啊。 此话一出,湛月清明白谈槐燃为何突然像精神分裂似的了。 原来是打着让他侍寝的心思。 也是,哪有想睡别人还打别人的呀? 温柔点也正常。 “陛下想让我侍寝?”湛月清看着他,没了食欲,捡起帕子擦了手,目光却一直盯着谈槐燃。 “叫什么陛下,”谈槐燃眉头一挑,忽地说:“叫夫君。” 湛月清:“……” 夫你个头呀! 我这毒还是下吧!
第3章 陛下更喜欢哪个姿势 室内的气氛好似在一瞬间变了。 “你要知道,朕把你讨来,可费了不少心思,”谈槐燃缓缓抬眸,手掌覆上了湛月清脆弱的后颈,像捏着鸟雀—— 湛月清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他想躲开。 可谈槐燃却像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眼眸骤然晦暗。 “你刚才的衣服,很好看。” 谈槐燃嗓音放轻了一些,想让湛月清安心,可湛月清却像炸了毛的刺猬,更加警惕起来。 谈槐燃眯起眼睛,“想反抗?” 他低哑的嗓音落下,某种兽类的直觉让湛月清下意识起身躲开,可腰蓦然被扣住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木香—— 纷乱的思绪渐渐回拢,湛月清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被衣衫大敞的谈槐燃扣在了怀里,双臂无意识的靠住了他的肩,跪在他大腿上,脑袋却被按在谈槐燃的颈窝里。 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解开的?湛月清迷糊的低头,看到了谈槐燃的腹肌。 还有这木香,怎么和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一模一样? 他穿的是谈槐燃的衣服么? “反抗倒不会,”湛月清想起自己的谋划,缓缓抬眸,看着那张俊俏的脸,语气轻轻的:“可是陛下刚才不是说我这张脸恶心么?如果恶心,您现在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呀?” 靠这么近,他都感受到谈槐燃的呼吸了。 ……这张脸真帅啊。 湛月清心想。 他一个男同根本拒绝不了好吗! 最重要的是这脸长得和他前男友一模一样! 只是性格却天差地别。 思及此处,湛月清又想到了自己的谋划,努力将眼眸里弄出些水雾,放低谈槐燃的警惕—— “陛下是想亲我?” 湛月清看着那张脸,手臂顺势扣住了谈槐燃的脖颈,缓缓贴近他。 亲了不亏,这暴君脸是很帅的呀。 其实以前他最满意的就是前男友的脸…… 至于都那么喜欢了,为什么会成前男友,他只能说,命运弄人。 湛月清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趁着谈槐燃不说话,仰头吻住了谈槐燃的唇。 谈槐燃瞳孔骤缩。 湛月清没怎么主动亲过别人,也没什么主动亲人的经验。 以前都是前男友亲他。 他学着看过的小说,舔了舔谈槐燃的唇,舌头探了进去—— 谈槐燃呼吸一乱,神色逐渐危险。 湛月清却没察觉到,以他此刻的角度,他能看到就有鬼了。 他咬破自己的下唇——奇异的、紫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唇齿瞬间满是血腥味。 谈槐燃眉头一皱,揪住湛月清的后颈想强行分开,可湛月清却加深了这个吻—— 谈槐燃忽地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侵入肺腑,眼前黑了一瞬间,指间泛起麻意。 心脏好像也有点疼。 有毒? 呵,那又如何。 尽管这样,谈槐燃也并未放开怀里的人,反而变本加厉、反客为主的咬着他,带着愤恨—— 湛月清眼眸迷蒙,被迫承受着他的亲吻,等着毒血发作。 系统给他的信息里,吃了原主毒血的人会痛苦不堪,最多几分钟便面色苍白、蜷缩在地,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会有万蛇噬心之痛。 那种情况下,只有等着湛月清的血才能缓解痛苦。 可是,这暴君怎么还没有中毒? 湛月清脑子迷糊了一下。 暴君免疫了他的毒吗?还是系统把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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