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叫他回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指标的变换我们并没有什么头绪,如果只是日常行为异常的话倒还好说。” 研究员B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太想让贺止鸣回来,我明明也是个精英,他却让我显得那么普通。” 私底下又有一些赞同的声音。 林子清沉默了两秒,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研究员A这才记起来:“哦,对了,你是替代贺止鸣进来的,和他没见过。” “让我想想……像是过目不忘,工作效率高这种天才标配就不说了。嗯,比较值得说道的是在我印象中,贺止鸣说着最圆滑的话,拿着最高的预算,做着最天马行空的项目,最后还他妈真成功了。” 这句话引起了好多人的共鸣:“而在祁纪成功诞生之后,这家伙就像找到人生目标了一样,也懒得和我们多做社交,一门心思扑到祁纪身上。” 他们倒也不是多想和贺止鸣社交,主要凭什么祁纪由他全权负责! 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方面就算了,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出错,但一些写作助理读作保姆的小活儿为什么也要抢? 林子清突然发现这个说法有一个漏洞:“等一等,贺止鸣包揽了所有和祁纪相关的工作,之后又自己添加了关于祁纪身边人员流动性的相关规定?” 研究员A嗤笑:“你猜他后来为什么被调走了?” “他就是第一个被影响的人?”林子清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了吗?” 研究员B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造神计划】除了祁纪之外,原本还活了一个吗?虽然是失败品。” “原本祁纪和叶硝相处得其实不错。”他耸肩,“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林子清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没等细问,监控中,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 研究员A在看清来人之后咒骂道:“艹,他怎么直接就过去了!?” * 柯因看着门口穿着白大褂,怎么看都不像患者的男人,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来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五官俊美却冷淡,连衬衫的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 “我来协助今天的工作。” 上班后频频出事的柯因思考了两秒,羞愧地低下了头。 祁纪看见贺止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后便皱着眉一言不发,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和柯因确认完指令之后,提着箱子走到自己身边。 贺止鸣先是将装仪器的箱子放到桌上,随后多此一举地将患者的信息从柯因手上接过再递给祁纪。 小红鸟绕着仪器转圈,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下嘴的位置,途中几次经过贺止鸣放在桌子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犹豫半晌,还是没有下口。 祁纪看了贺止鸣两秒,接过文件。 今天的患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级损伤,放在平时祁纪随手就能治好,但是今天…… 祁纪悄悄看向贺止鸣的方向,他正在将芯片往祁纪的额头上贴,角度的问题让他很快就发现了青年的视线。 贺止鸣举止从容,甚至没有停下调试仪器的动作:“很紧张?” 祁纪:“你的错觉。” 贺止鸣看了他一眼:“还是很生气,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芯片调整完毕,抽离的时候,指尖划过祁纪垂在脸颊边的碎发:“我很抱歉弄丢了你的宠物。” 祁纪被弄得有些痒,思考了两秒才意识到宠物说的是叶硝。他偏头,反唇相讥道:“我很抱歉你听不懂人说话。” 贺止鸣笑了:“伶牙俐齿。” 祁纪认真地考虑要不要从对方呲牙表示一下。 贺止鸣直起身子,做着最后的调试:“但我恐怕你需要稍微忍耐一下,你现在正处于一种未知的状态,为了你的安全,有人决定让我在这里一起会更有帮助。” 男人说话的时候带着独特的韵律。星际时代人们虽然推出了一个可以统一交流的语言,但是在很多地方仍旧保留着属于自己的文化。 贺止鸣显然就是属于这一类,通用语并不是他的母语,祁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每句话都说的这么正式。 柯因干巴巴地插话:“那个,时间到了。” 今天的患者终于到了,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性,留着干练的短发。正安静等待着。 祁纪瞥了眼一旁屏幕上呈现出上升趋势的绿色曲线,心底开始盘算。 如果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那联接的事情迟早要被研究明白。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所以他并不在意自己被变相软禁,每天帮帮哨兵,吃吃美食,再上网冲冲浪的摆烂生活祁纪也觉得很好。 联接则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 不能再提供更多数据了。 祁纪在心底祈祷一会可以看见叶硝。 这次他不会再错失机会。
第9章 祁纪这次并没有心思像以往一样随便找点话题。说到底他之前那么做只是避免和哨兵大眼瞪小眼,再加上遇见他的哨兵们大多有话要说而已。 这次的实验对象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整个过程中安静地像个假人。 空旷的办公室中回档着机器运作时产生的响动,贺止鸣注视着屏幕上曲线的走向,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那条曲线正以一种稳定的速度平缓上升,变化微不可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柯因忍不住看了眼时间。 祁纪的平均治疗时间在26分钟左右,但这并不准确,因为青年通常会在某个话题结束的时候才宣布治疗的终止,这让具体时间变得想当模糊。 唯一真正有参考价值的是上次祁纪和凯德的治疗过程。 当时祁纪上尉的对话仅仅进行了不到十分钟,从最开始见面,到祁纪被叫醒也只有二十一分钟。 从最后对凯德的检查来看,这位上尉除了莫名出现的,不太明显的斑秃之外都想当健康。 柯因当时听了一耳朵结论,他不记得带着一大堆关键词的正经内容,但他还记得一段对话。 基本就是一个研究员问另一个凯德上尉的斑秃有没有可能与治疗被强制中断有关联。 而另一个让第一个别想那么多,将斑秃列入可能后遗症清单就完事了。 柯因越是紧张越是容易胡思乱想,他眼睁睁看着光脑上的数字再次变换。 现在祁纪沉默的时间已经超过了27分钟,没有超过最长时限,但柯因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刷新一下最快辞职记录。 他虽然二十多岁,但他六十岁的心脏真的经受不起这么大起大落。 贺止鸣倒是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至少柯因没看出来,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这个男人唯一的举动就是将目光从曲线移到祁纪的脸上。 三十一分钟的时候,祁纪终于再度“鲜活”了起来。 谢天谢地。 柯因松了口气,上前去接待那位女性哨兵:“请这边请。” 随后,他引导着对方从后门离开。 这下子屋内就剩下祁纪和贺止鸣两个人。 贺止鸣在仪器上操作了两下,随后将屏幕摆在祁纪的面前。 祁纪先是观察了一下贺止鸣的表情,没看出什么,随后才看向屏幕。 熟悉的绿色曲线,熟悉的增长速度。 刚刚的治疗过程,对指标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在见不到人的情况下,祁纪能对联接做的一样有限。 尤其在另一方不知为何在努力修补的情况下。 现在研究员们恨不得每小时给祁纪检查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把握还不如先什么都不干。 贺止鸣一手搭在祁纪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指着曲线:“这项指标的增长速度很快,但是治疗二级损伤的哨兵看上去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 在这个姿势下,贺止鸣整个人就像将祁纪环在手臂中,祁纪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油墨味,这在新世界相当罕见。 在不爱读书的祁纪这里,这并不是什么加分项。 祁纪偏头:“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我并不想听。” 祁纪能够感受到耳边传来了轻微的振动:“还是不喜欢阅读是不是?留给你的资料可都是你需要的部分。” 祁纪脑海中随着男人的话回忆起占据自己小卧室半壁江山的书籍,贺止鸣的私人物品很少,而他将大部分都留给了祁纪。 祁纪并不领情:“你随时可以拿回去,不过有一部分被我用来折纸飞机了,你需要的话可以等它们飞回来。” 令祁纪失望的是,贺止鸣依旧十分平静:“恰巧我十分擅长等待,并且一直相信属于我的事物最终总是会回归到自己身边。” 他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你如果想像之前一样,借助我的失误将我赶走,可能要再废一些功夫。” 祁纪满脸无辜:“你自己将人弄丢,却要怪举报的人有错吗?” “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 祁纪观察到不对劲,想要起身躲避,但是脑袋上的芯片以及椅子与办公桌之间有限的空间极大程度地限制了他。 他再也不坐空间这么小的椅子了! 贺止鸣不紧不慢地替祁纪摘掉了额角的芯片:“先别动,小心些。” 祁纪注意到贺止鸣顺势用后背挡住了摄像头的位置,他的声音同样足够轻,不足以被收音。 这是一场仅限于祁纪和贺止鸣之间的悄悄话。 “他们担心我影响你,但他们不知道,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小骗子。” “我们双方都清楚当时到底哪部分才是演的。” 大门处传来了刷卡的声音,随后是纷沓而至的脚步声,还有随之而来的高声警告:“贺止鸣!” 在祁纪的恶狠狠的视线中,贺止鸣从容地起身:“失陪,我要去做一些必要的汇报工作。” 门口的林子清有点想进门去查看祁纪的状况,但却被贺止鸣叫住:“你是新来的专门负责祁纪的医生对吗?” 林子清慢半拍才回应:“……嗯。” 贺止鸣:“要一起来吗?你刚接触,应该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吧?” “……”林子清看了他两秒,默默跟上。 研究员B忍不住说:“感觉有点像前任和现任之间的修罗场。” 研究员A微笑:“闭嘴。” 等到柯因恋恋不舍地送女哨兵离开,实在拖不下去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整个办公室都空了,只有祁纪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严肃。 柯因犹豫半晌,做了一个违背员工守则的决定。 他上前将声音压到最低,问:“请问你是出不来了吗?” 祁纪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上扬:“你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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