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能值多少钱?留着你可是有大用处的!”有个男人混乱中摸了一把哈日那的脸蛋,笑得很是不干不净,“像你这样的小哥儿都是要送进宫里的,那地方可是要去享福的!” 哈日那到底敌不过他们三拳五脚,混乱中有人把他扯开扔到一旁,他眼睁睁的看着沈韫被装进麻袋带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闷沉的牢房大门紧紧关上,在这地牢之中,透不进来一点光亮,只有腥臭难闻的空气,还有哭泣声。 哈日那喉咙都要叫破了,可外面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一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沈韫是被冰凉的水泼醒的,他身上冷得发抖,呼吸出来的气息确实灼热的,动了动手脚发现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各位,这可是上等的好货物,别看脏兮兮的,等冲洗干净了,绝对让各位眼前一亮!” 沈韫耳边翁鸣了好一会,在隐约听到耳边有吵闹的说话声,周围好像有很多人。 紧接着又是一盆冷水重重的泼在他的身上,沈韫感觉到有人揪起他的头发,自己便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 四周是一片倒抽气的惊呼声。 沈韫用尽了力气睁开眼睛,他看见好多人都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直白的令人作呕。 刚才说话的那人怪叫道:“怎么是个哥儿!” 那人满脸震惊,走过来一脚把揪着沈韫头发的男人踹开,压低声音骂道:“你们东家是谁,你不懂规矩,难道他也不懂吗?!小哥儿也敢送来这里!” 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的男人也很是吃惊,张大的嘴巴能吞下一颗鸡蛋。 怎么可能呢,这小子明明是个男人啊! 可人眉间那颗痣真真实实的存在,艳丽的红让人挪不开眼睛。 男人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是怎么扛着沈韫回来的都不知道。 拍卖会场上因为刚才的一场乌龙不欢而散,许多人都表示不满,上了台面货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来这种地方交易的人,不乏有达官贵人,有人认出了沈韫。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范徵耳中。 范徵一个踉跄:“千真万确?” 跟在他身后的官员笃定:“臣亲眼看见的!”
第76章 黑市的牙倌见人见得多了, 且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脏活,兹要是人到他们手里边,可不讲究你在外面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能赚钱才是硬道理。 在他们之间有个规矩, 姑娘和小哥儿在这里是不能进行直接拍卖的。 上头需要特殊供应, 凡是姑娘和哥儿都会卖给青奴, 青奴经过筛选, 留下不带走的姑娘小哥儿会挂上牲牌允许自行处理。 那些被挑走的,青奴会把人弄到哪去没有人知道。 青奴给的钱不算多, 先前有人不服,偷偷贩卖姑娘或者小哥,结果那人没活过第二天,尸体就挂在自己家的门口, 死相颇惨。 他们都清楚,黑市没有律法,却有规矩, 意味着在那之后有他们惹不起的人,只做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 碰了就是死。 范徵早看不惯沈韫作派,他爹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人, 一个‘往生路’让皇帝让他所支持的兵部暗中吃了多少亏。 小皇帝崇武,兵部权利越来越重, 背地里能捞的油水不少,‘往生路’给了皇帝,可以说断了他们好多财路,范徵不指望那小皇帝能跟自己女儿有个孩子, 但他得确保小皇帝死后,他有足够的金钱给自家人铺路。 卓泱不让人省心,沈韫就更不省心了。 范徵原以为他就是个靠爹吃饭的软包,可最近势头有些不对。 庄家被诬私藏兵器之后,这小子就像个发芽的笋,一天比一天能耐,背后一个萧难也就罢了,但要是再勾搭上陆长青,那还了得? 如今得知沈韫是个小哥儿,那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把柄吗? 范徵震惊之余,连夜动身,要亲自见到才行。 “不见了?”范徵怪叫一声,指着躺在血泊里的人对牙倌吼道:“你不是说人病的快死了吗,他能杀了人还带个累赘跑出去?!” 瑟瑟发抖的牙倌跪在地上,“是他装病!对!装病!老大,他跑不远!这是咱们得地盘,他能跑哪去!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范徵怒道:“找啊!那你愣着干什么!半个时辰内我要是见不到人,老子要你人头落地!” 那牙倌屁股尿流的滚出去,范徵盯看着地上死透的人,伤在脖颈,一刀致命,而且伤口切面粗糙,尸体的不远处有一块石头,石头尖锐的那一端还染着血迹…… 范徵心说:“沈韫哪会是个好对付的货色,在他的地界上要是没抓到,无异于放虎归山,那他以后得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么想着,范徵突升一股恶寒。 不管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沈韫或者离开这里! 范徵重重的在尸体上补了一脚,老胳膊老腿儿的差点闪着腰。 他对身后的亲信道:“去转告这一带的青奴,留意沈韫此人,千万不能送到那位面前,此人诡计多端,送进地宫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多事之秋,不能再添乱了。” 等范徵离开了一会儿,静谧的地牢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地牢的角落堆放着两人高的杂草,须臾,那下面钻出个人,正是哈日那。 哈日那钻出来后,转过身接应身体不太利索的沈韫,他牵住沈韫的人,手心冰凉,见人脸色也是差的要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沈韫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哈日那的身上,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连点头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死不了。”沈韫靠着阴冷潮湿的墙壁,指挥哈日那:“去把他身上的令牌搜出来,用得上。” 哈日那现在全依仗着沈韫,对他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一想到沈韫刚才杀人的那股劲儿,哈日那觉得,只要这人活着,就算天塌下来,也能顶着。 哈日那上前,嫌弃的一脚踹开那牙倌伸出去的手,嘀咕道:“刚才真的好险,要是那老头儿仔细点,说不定就发现我们了。” 牙倌临死前,手指着他们藏身的方向。 沈韫道:“别废话……” 哈日那赶忙在牙倌身上翻找,找到了沈韫所说的令牌,令牌上染着血迹,哈日那在袖子上使劲擦擦:“这东西可以让我们出去吗?沈韫,你怎么发现……沈韫?!” 一回头,沈韫倚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哈日那三步化作两步跑过去接住沈韫。 哈日那先试探了下人的鼻息,微弱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绕在指尖。 “沈韫,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长青大哥交代啊。”哈日那环顾一圈四周,也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吭哧吭哧的把沈韫背起,“沈韫,好歹你也跟我说说,这令牌做什么用的,该往哪走,你要是不说,我可就随便走了,听天由命吧!” 哈日那都快哭了,外面是个什么情形不清楚,要是在被人抓回来,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沈韫垂着的手抬起只了个方向,“先出去,看到一座钟楼,往那个方向去……找罗刹堂苟玉。” 说完,就又没了动静,哈日那又着急慌忙的唤了他几声:“沈韫,你别睡呀,跟我说说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身后某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别吵,让我睡会儿。” 哈日那:“……” 你知不知道很重啊! 忍着把人扔下去的冲动,哈日那认命的背着人往前走。 罢了罢了,看在你救过他好几命的份儿上,不计较了。 对了,不是要出去吗? 找什么罗刹堂? 他好像问问沈韫,但身后轻微的鼾声让哈日那不好意思打扰,而且沈韫让他去找,必定是有道理的。 沈韫口中所说的钟楼真的就是一座钟楼,里面一口大钟十分气派,上面有人看守。 快走到的时候,沈韫出声提醒:“把令牌给他们看,梧桐巷,三更雨,竹马声,旧苔青……” “什么三更雨旧苔青?”哈日那完全没有听懂沈韫的话,他再问时,身后这人又没了动静,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钟楼守卫很快发现了他,打着灯笼在他脸上照了照,皱眉发问到:“面生,哪处并肩子?” 对方说话多用的黑话,哈日那勉强听懂他大概在问什么。 哈日那紧张的吞了下喉咙,答道:“第一次,外族来的牙倌,走的货快病死了……找大夫看看。” 对方伸手,“牌子。” 哈日那这次懂了,连忙拿出令牌递过去。 对方接过去,没头没脑的说到:“梧桐巷,三更雨。” 哈日那恍然大悟,“竹马声,旧苔青?” 有惊无险的放了行,哈日那腿脚都软了。 不过,沈韫对这个鬼地方知道的这么多! 黑市连同着地宫,却并没有建在地底下,牙倌带着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到了地面,天是黑沉沉的,乌云满天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走过钟楼,里面的集市豁然热闹起来。 这里的人大多带着奇形怪状的面具,他们行走在集市上,对路两边贩卖的各种各样的违禁的货物打量观察。 哈日那总觉得四周有人在偷偷看他们,便带着沈韫躲在角落,撕扯了块布巾带在脸上,看了看沈韫额头的眉间痣,一时间心情复杂。 怎么就突然变成哥儿了? 哈日那索性直接脱下外衣,罩在了沈韫头上。 遮了面走在路上才感觉好些,哈日那装着胆子找了一个面善的人打听了一下罗刹堂,这人见他身上有令牌,没有多问给他指了个方向。 哈日那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背着沈韫呼哧呼哧的走,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气,然后托着沈韫往上掂掂,继续苦命的走。 他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终于,找到了地方。 罗刹堂做的是小本生意,卖的是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有价格便宜的,也有千金难求的,因为店面偏僻,店里冷冷清清,光头掌柜正依着桌子打盹。 哈日那礼貌的敲了敲门,对上光头掌柜不耐烦的视线,呼吸都开始紧张了。 光头掌柜见哈日那涨红着脸没憋出一句话,粗着嗓子喝道:“打烊,不做生意,赶紧滚蛋!” 哈日那:“……”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光头掌柜抽出鸡毛掸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生意也不做!” 他抽着鸡毛掸子要撵客,哈日那背着沈韫扭头就想跑。 不等他发力,在他背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沈韫很是时候的清醒了。 “别跑,放我下来。”沈韫及时扒住门框阻止了哈日那的动作,他抬起头,罩在他头上的衣服顺势滑落下来,半眯着虚弱的眼睛冷冷清清的看向光头掌柜:“罗刹苟玉,黑手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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