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胆嗅闻, 还要夸赞:“你好香啊。” 徐熠程的手揽住徐纠的腰把他固定,由着徐纠在他身上胡闹,忍耐酒鬼耍流氓的双手从头摸到腿。 草戒指在挂在徐纠的中指, 他把戒指摘下打算送给徐熠程,结果摘下的瞬间草戒指便散了形状,徐纠的手腕软塌塌地脱了力,再转眼草戒指已经不见了。 “真坏,我还打算送给你的。” 徐纠嘀嘀咕咕着,双手环过徐熠程的脖子,仰头在人脸上亲,跟小鸡啄食似的。 小鸡亲着亲着,没两下就睡着,躺倒在徐熠程的腿上。 徐熠程把徐纠的身体扶正,可以倚靠,但不能躺。 他的手放在徐纠的后背,按着脊椎中间一线,笔直的缓慢轻轻拍打。 最后徐纠是被徐熠程扶回群租房的,他甚至没敢抱徐纠,担心徐纠那细窄的喉咙眼可能会被反上来的呕吐物堵住以致窒息。 他一手操办徐纠的更衣洗漱,还特意让跑腿买来肠胃药和退烧药以及咽炎片备在徐纠的枕边。 幸好后半夜无事,徐纠睡了便是真的睡过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那时的徐熠程已经走了,顺带着还帮徐纠把乱糟糟的出租屋收拾了一遍,水壶里的水是温温的,是徐熠程早上临走时特意烧开备好的。 徐纠头疼欲裂,打开手机一看,是徐熠程发来一张签字的请假条照片,他让徐纠好好休息。 徐纠发去软软的语音:“全勤呢?全勤还算吗?” “不算。” “那那那……那你给我签上午出差的单子!不能算我缺勤,我马上就去公司。” 只剩几天就放过年的长假,只用上半个月就能拿一个月的全勤,徐纠舍不得请假。 “…………”徐熠程说:“我补给你。” 徐纠一口回绝:“那不一样。” 临近过年的长假,徐纠的岗位也体会到脚不沾地的忙碌,他和徐熠程最多只有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在车里接个吻,然后匆匆回家补觉。 熬完最后的几天,徐纠的脸色都青了,好不容易才捱到放长假。 新年假的第一天,徐纠把手机一关,一觉睡到深夜。 拿出手机一看,天气预报显示大雪预警,再往窗户方向看,听见风雪扯动玻璃窗发出嗡鸣声。 徐纠打开手机,下意识地切到徐熠程的对话框,想看他给自己发了什么消息。 什么都没发。 徐纠气愤地拨去电话。 但在听到徐熠程疲惫的询问声后,那股气又怂了吧唧的消掉。 “怎么了?”徐熠程问他。 徐纠站在窗户边,看着窗户沙子大小的雪花砸在窗台滴滴作响。 “哥,我住的地方漏风,好冷哦” 徐纠夹着嗓子嗯嗯哼哼撒娇。 徐熠程沉默了一会,才勉强地回问:“我在公司加班,你要来吗?” “晚安。” 话虽说的果断,但徐纠没挂电话。 “晚安。”徐熠程也回他这两个字。 在俩人的交流史中,讲出晚安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告别。 徐纠喉咙一紧,抓紧补充:“先别挂,我有话说。” 徐熠程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纸笔沙沙作响的声音都停住,显然是停下一切工作来静听徐纠说话。 徐纠也跟着嗯了一声,不过这一声是拉长了声音,拉得很长很长,一口气不见低的呼出。 “我爱你!” 徐纠的声音像一个石头砸进水面,来的突然,坚硬。 说完他嘻嘻一笑把电话挂了。 这三个字,从徐纠口中说出来,说的随性自然,没有任何的重量感,也不带着任何意味。 说出来的时候像石头击打水面,可在说完后又变成了一滴水平静地沉入池子里。 自然的好像那一池水都是徐纠说出来的“我爱你”,今天也不过是多了一滴而已。 仿佛他和徐熠程是一对每天都要说上一句我爱你的热恋情侣。 但实际上,这是徐纠第一次和徐熠程说我爱你。 第一次。 轻飘飘的。 没有做过准备,没有前兆,也没有收尾,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又突然的消失。 徐熠程捏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沉寂许久的小鹿复苏,尖锐的犄角带着休息了一整年的活力奋力撞向心脏。 于是,心脏挣动。 徐熠程的手臂骤然升出满臂的青筋,从手臂到手腕再到手背与指尖,像绳子,像套在徐纠脖子上的绳子此刻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把他困死在徐纠挂上的圈套。 爱上徐纠,就和呼吸一样,自然,简单又无可避免。 徐熠程把他的双臂用力地遮在脸上,把他脸上因为忍耐而显出的狰狞面目遮住。 一口气吸进喉咙,却是用咽的方式,从鼻子到气管再下肚,每一步都是被徐熠程用力地推着这股气往下走。 出气也是同样的奋力挣扎。 一股强烈地欲望盘旋着徐熠程的眼睛里,红血丝无法控制地冒头,就和原本绷在他衣服下的眼珠一样,遏制不住地崩出来,新奇地打量它们的主人。 “好想掐死。” 眼球们极速地眨动,以同样恐怖的势头回应徐熠程的欲望。 工作是不可能继续了,只能借着徐纠给他发的那些有限的语音,进了浴室。 徐纠想徐熠程在工作,一连几天都忍着没去打扰。 徐熠程想徐纠应该还在休息,于是也没打扰。 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找谁,都忍着,等待对方先迈出一步。 终于,徐熠程忍不住了,给徐纠打了个电话。 徐纠的出租屋没有厨房,外面的店家基本都回家过年,他在出租屋里泡面吃,听到电话响赶紧放下开水壶去接电话。 手忙脚乱之中,喊出一声:“喂?” 电话那边是呼啸的冷风,徐纠视线朝窗户看去,路灯下的雪花成了飞影,略过每一道光束,像漂浮的尘埃砂砾。 徐纠后知后觉外头下了鹅毛大雪。 “冷不冷?”徐熠程问他。 徐纠如实回答:“不冷。” 徐熠程啧了一声,不太满意问题的答案,咔哒一响,打火机燎出火焰,点燃夹在两指间的香烟。 徐纠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明白徐熠程忽然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怎么啦?” 徐熠程打趣地反问:“今天不漏风了?” 徐纠没注意去想这几句话之间的联系,他想起泡面已经泡了很久,要赶在融化在汤汤水水之前吃掉。 他端着泡面摆在桌子上,依旧诚实:“不漏啊,我这什么都挺好的。” 徐熠程深吸了一口气,手边的烟被他一口气吸了半截前,吐出长长的一线无奈。 徐熠程说:“徐纠,我好像发烧了。” 徐纠紧张:“啊?!多高?” “一米九。” “我是问你烧多高!” “十八厘米?十九厘米?” 那很高了。 也很烧了。 徐纠无语。 前面铺垫的差不多,徐熠程这才慢悠地说出此行真正目的。 “我能去你家吗?” 徐纠忽然顿悟,把之前的所有话术都串联在一起。 什么冷不冷,漏不漏风的,都是徐熠程想见他的铺垫。 徐纠嗦了一口面,又哕回泡面桶里,呸呸两下才说:“你来呗。” 面太久,完全失去嚼劲,一点不好吃。 电话那边静了好一会,有风声呜呼,有雪粒嚓嚓,鞋底踩在雪里窸窣,像踩在脆脆的枯叶上。 最终声音全都变成了快速且不拖泥带水的步伐声。 踏踏。 踏踏踏。 电话里的徐熠程下达命令:“开门。” 好快。 徐纠感叹,感觉就像在楼下等着一样。 徐纠去开门,门外男人正单手拍抚衣领上的积雪,另一只手提着一盒蛋糕。 见到徐纠,徐熠程停下拍衣领的动作,牵起徐纠的手,反客为主把徐纠给牵进房间里。 “你真的发烧了?” 徐纠迷迷糊糊,顺手关上门,“你手好冷。” 徐熠程放下蛋糕,又转身把方便面的残骸清理。 等徐熠程做完这些事,徐纠已经在桌边把蛋糕拆了。 “你没地方去,只能来找我过年了吧。” 徐纠说得笃定,招呼徐熠程过来,“我可怜可怜你,允许了。”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所以谁都没坐,站着弯着腰去看蛋糕。 徐熠程负责给蛋糕插蜡烛,徐纠则从徐熠程口袋里掏打火机,结果摸到一盒烟,偷了烟盒背到一边去点烟。 徐纠咬着烟嘴,咔哒点火,打火机捏在手里吊儿郎当地甩甩,“你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然后去关灯。” 灯光一灭,徐纠则立马弯腰给所有蜡烛点燃。 刚好徐熠程也从开关处折回来。 他站在徐纠背后,没有选择站在身边。 他的双臂绕过徐纠的腰,从后面将他抱住,吻在肩胛骨上。 “徐纠,说你爱我。” 徐纠的身体烫了起来,别扭但没把人往外推,支支吾吾一阵后,咬着烟嘴含糊地念说:“我爱你。” 徐熠程的手往上滑,拿走徐纠嘴边的烟,捏在自己面前吸了一口。 说是吸烟,更像是在掠夺所有与徐纠相关的东西。 他的气息,他的唇痕,他的一切。 说完我爱你,徐纠的脸藏在暗处滚烫,红扑扑的,着急忙慌转移话题:“吹蜡烛吧。” 徐熠程这才松开徐纠,灭了烟站到徐纠的身边。 “一起吹。” “好。” 弯腰,闭眼,深吸一口气,呼得拉长了吹出。 “新年快乐!” 徐纠开心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去看徐熠程。 却发现。 徐熠程从始至终看着的都只是他。 没看过蛋糕,也没有吹蜡烛。 垂下的手与徐纠十指相扣,再举起,就像是两个人交织着共同的许愿。 徐熠程在逐渐昏暗的火光里,对徐纠轻声说:“生日快乐。” 火光代替目光,似手掌,轻轻抚摸二人对视的面容。 柔和,温暖,星星熠熠。 漏风的不是房子,是徐纠的心房。 扑通扑通,闯进小鹿。 小鹿从这颗心脏跳到那颗心脏,两颗心脏都捣得稀巴烂。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徐熠程记性真好,怎么每次都记得。 徐纠的耳朵嗡嗡,可是却没有失去听徐熠程说话的能力。 相反他听得很清楚。 徐熠程祝他生日快乐,比新的一年更重要的是徐纠的生日。 不在乎什么新年旧年,只记得徐纠的生日。 蜡烛熄灭,只剩白色的光线冷冰冰地照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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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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