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不是也对自己有好感? 当然,这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明白,一切不过是他不自量力的一厢情愿,可笑又可悲。 = “抱歉,兰斯。”诺德先发制人,道歉得无比果断,虽然不知道兰斯诺特哪根筋搭错了,但他并不想承担这只虫恢复正常之后的后果。 语气尽量维持着彻底心死以来的克制疏离,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羞赧狼狈,“我昨天可能喝多了,不是故意爬你床的,我现在就走。” 兰斯诺特:“????” 兰斯诺特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英俊的眉心微拧,直起身子看着他的雄虫,语气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诺德,你在说什么?” 诺德被他喊得头皮发麻,以为兰斯诺特在催他,兀自加快速度,“昨天晚上我还有点东西没收走,可能需要你宽限我半天时间。但你放心,我收拾得很快,今天之内肯定…… “诺德!”单方面的独白被一声呵斥打断,兰斯诺特钳住了诺德的肩膀,一只手握住雄虫的手腕,圆形的瞳仁缩小成了针状,一双兽瞳死死盯着诺德,“你怎么了?冷静一点。” 诺德清隽白皙的手腕被他锢得生疼,使了点劲儿往回拉,“疼……” 雄虫有着一头柔软的黑发,不长不短,柔顺地贴合着雄虫纤细的后脖颈,五官秾丽精致,皮肤白皙如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藏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微微下垂的眼尾被委屈的泪滴晕染成淡红色,抬眸看人的时候跟勾魂儿似的。 兰斯瞬间恢复了理智,但手却并没有从诺德身上挪开。 诺德撇撇嘴,该冷静的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再一次尝试从兰斯诺特手上解放自己的右手,自己整个人被雌虫按回床上,刚穿好的衣服全部凌乱散开,挣扎的力气如扶摇撼树,诺德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雌虫,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对方在他再三的挣扎下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腕,雄虫细皮嫩肉的,兰斯还没使上什么劲儿就已经红了一圈。 他的雄主在雄虫中是体质极好的,不像别的雄虫那样弱不禁风。诺德身材匀称,锁骨精致,常年的健身习惯使得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腹肌,看着赏心悦目。 兰斯诺特的眼神在诺德身上上下逡巡了一圈,落在他的手腕的那圈红痕上。 然后,对着伤口轻轻舔舐了一口。 “对不起,弄疼你了,别生气。”说完,又舔了一次。 诺德:“……@#%&々$+¥&%#???? 到底在干什么啊喂!!! 兰斯诺特好像有那个大病!!
第2章 穿越 “欻——” 坐落于联邦首都的切尔诺星,中心城区梵夜森,白塔内阁的大门被无情踹开。 切尔诺星作为天盾星系的中心星球,科技水平极其发达,虹吸了整个银河系的高等虫类。 而梵夜森的“白塔”,则是自三百年前宇宙磁场紊乱,造成雄虫数量锐减,联邦政府专门为高等雄虫成立的高塔。白塔位于梵夜森的腹地。竖直的白色圆柱直插天际,内里极尽奢华,堪比宫殿。 三百年前的那场灾难是整个虫族难以泯灭的伤痛,在那以前,雌雄数量接近1:1,雌虫身体强悍,战力超群,雄虫精神力攻击作辅助,虫族一度称霸整个银河系。 而在那之后,雄虫数量骤减,出生率也一直低迷不下,现如今雌雄数量比达到了惊人的50:1,身体素质介于雌虫和雄虫之间的亚雌也在此期间诞生。 雄虫死伤惨重,身体素质也因为辐射变得日渐孱弱,不被允许从事任何体力劳动。 联邦从未停止过增加雄虫出生率的研究,可惜几百年来都没有找到比自然受孕更好的方法。 因此,联邦的雄虫们,不论等级高低,全部被雌虫精心呵护,一只雄虫一生至少娶5只雌虫,其中包含一位雌君,十只以内的雌侍,以及没有数量限制地位低下的雌奴。 被层层坚硬的防火墙围护的白塔成了虫族最后的乌托邦,虫族寄希望于高等雄虫基因秘密的发现,别说是宇宙辐射,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 白塔在光脑上的官方定义是:以元帅莫比那安为首的高度集权的联邦军事体系专门设立的雄虫保护所,兼具了保护、观察、研究高等雄虫以提高雄虫出生率等职能。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但凡用脚趾甲都能想明白,这无非是那些权利军官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用特权将高等雄虫合法圈养在自己身边的手段罢了。 至于有没有对高等雄虫们进行“观察研究”呢,或许是有的。但那些白塔出来的高等雄虫,无一例外,要么本就出生贵族,成年后会和另一家贵族联姻,巩固双方势力;要么作为平民雄虫入赘给某个特权阶级,成为对方家族孕育高等虫蛋的工具。 雄虫们生活在斥巨资打造的豪华宫殿里,享尽一切荣华富贵,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却不料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为在暗中标好价格。 = 诺德刚穿进来时就是白塔一只B级雄虫。 这个世界的“诺德”和他有着一样的脸和差不多的身高,只是根据世界观和人设要求,身体更为羸弱。 B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毕竟入选白塔的最低要求就是B级,B级以上的雄虫只占了雄虫人口的1%,绝大多数雌虫一辈子都接触不到B级雄虫。 可这里同样也不乏A级甚至S-级的高等雄虫。 诺德和其他的白塔雄虫们匆匆打了一次照面,每只白塔雄虫都是如此纤弱娇嫩,他们忧心忡忡地盯着塔外,向脖前的玛瑙石祈祷自己后半生的命运。 穿成联邦珍贵的白塔高阶雄虫,诺德连半天好日子都没享受过,白塔就被曙光兵攻下。当天下午诺德又被两只高大的军雌押到了军方上层的某个办公间。 “我并不喜欢雄虫,”只见一只蓝发绿眸的高大雌虫盘腿坐在房间正中央,头顶的水晶灯笼罩着他半张脸的虫类鲜血,显示出几分非人的妖诡。一双深邃的狭长绿眼不怒自威,却被主人的嗤笑打破了严肃凌厉的节奏,显出几分生动出来。 “或者说,我最平生最厌恶的就是雄虫,不能趁此机会将联邦的雄虫全部剿灭,是我的遗憾。”雌虫慵懒得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手腕上用异兽牙齿雕刻的串珠,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诺德。 “但尽管如此,我希望能保有自由选择真正'伴侣'的权利,我不知道未来哪天会需要一只高等级的虫崽,也或许不会真的那样做,但这项权利我不会退让。 诺德:“……” 雌虫递给他一份合同,上面逐条写下了诺德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需要履行的所有义务。 总结起来就是,诺德需要无条件服从雌君的命令,履行应该的家庭责任,保持对外政治立场与雌君一致,在雌虫需要时给予体.液安抚,在此期间不允许和任何别的雌虫发生亲密接触,绝不允许涉足兰斯的工作。 如有违背,轻则流放黑星监狱,后半生服侍穷凶极恶之徒,重则当场斩除。 与之相反,兰斯诺特会给诺德应有的保障,吃穿用度不是问题,同时保证诺德的人身安全。 用人话说,诺德不是人,也不是虫,是奴隶。 奴隶要是出轨了,拖出去打死,奴隶主看上别的人了,随时都可以和对方天雷勾地火,奴隶就会被无情抛弃。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奴隶主很强,大概除了他,没有乱七八糟的虫能欺负诺德头上来。还有,奴隶被抛弃后能选择心仪的星球生活,别在兰斯和他的真爱虫面前晃悠就行。 救命,这还有虫权吗? 真地没有虫为他发声吗? 显然兰斯诺特的下属们也被这样对于雄虫丧权辱国的条约所震惊,尽管这次政变的内容确实包括重塑雌虫地位,但保护雄虫的理念对于军雌来讲过于深刻,几乎刻进了每一只雌虫的DNA里。 无条件服从雌虫? 笑死,说出去都会被乱棍打死。 在切尔诺星,雄虫的命可比雌虫贵重一万倍。 至少曾经是这样。 但旁边挺拔站定的高大军雌们没一个敢吱声质疑上司的决定——尤其是在亲眼见证对方单拳赤手拧断虫类脖颈的血腥画面过后。 兰斯诺特几乎是有些恶劣地等着那只雄虫发飙。娇气和残暴,弱小和无用的自尊心总是同时出现在雄虫这种生物身上,令他作呕。 他非常乐意看到对方流露出的痛苦,在他面前求饶,亦或是外强中干、崩溃悲愤的模样。 可惜都没有。 雄虫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在协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声音听不出怯弱,也不见丝毫的愤怒,甚至隐藏着一丝微妙的跃跃欲试,“需要摁手印吗?” 兰斯:“……” “不用。” = 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变为诺德躺在床上,兰斯诺特侵身压住了雄虫,却没有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雄虫身上,而是用大腿支撑着床垫。 兰斯诺特的床垫睡起来非常舒服,从塔乌星特产长绒做成的床垫,内核是高密度的记忆棉,贴合虫体工学,表面覆上一层柔软细腻的桑蚕丝,诺德甚至能看见兰斯诺特微微凹陷进去的膝盖和肘臂。 精壮裸露的男性躯体正对着他,诺德感到一丝微妙的不适,侧过脸,余光却总能瞟到雌虫胸口那道约十公分长,被异兽利爪划伤的狰狞伤口。 “放开我。” 又是舔他又是床dong他的,到底是闹哪样啊? 兰斯充耳不闻。 一双竖瞳像盯上了毫无反抗力的野兽那般凶狠而势在必得,但诺德还是察觉到里面不为人知的……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 “诺德,你到底怎么了?”兰斯诺特手掌覆在雄虫的额头上探测温度,他的掌心很烫,肌肤直接接触,诺德不禁瑟缩了一下,侧脸躲开。 没有发烧的迹,兰斯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对方的语气简直温柔到诱哄——忽视他看向自己的锐利兽瞳的话。 但现在,诺德觉得他副模样更像杀死猎物前的临终安抚。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兰斯。”诺德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兰斯诺特的对手,面对强大的敌人,不露出怯弱的神态,也不过分嚣张,适当的从容才有回旋的余地。 “你给我预订的星舰难道不是中午吗?时间应该快到了。” “星舰?你要去哪里?”兰斯一脸莫名其妙。 诺德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搬走啊,你失忆了吗,兰斯诺特?” 兰斯诺特被“搬走”二字冲击到了,一向理智到冷漠的脸有片刻的出神,眼底只有茫然,“为什么要搬走?你要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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