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欣慰点点头,一脸希翼:“嗯!娘期待那一天!” 沈长修目光笃定:“嗯!” 苗丛莲似乎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扫了他的兴,很快缓了缓面色,努力笑着转换话题,柔和说着:“这伟大的事物往往以最简单的形式出现,食物也一样,繁复和精致只会越来越偏离本质,你看这库麦其的制作就体现的出来啊,” 彦儿听不懂他们文邹邹的絮絮叨叨,扭头蹲在火坑旁守着,守了一会就有些沉不住气:“好了没有?会不会烤糊了?要么掀开灰瞧瞧?” 见她说着就要上手,沈长修连忙制止:“哎,别动啊,时间没到呢!” 彦儿蹙眉炸呼:“啊?还要多久啊?都不用翻面的嘛?” 沈长修道:“这和你蒸馒头、包子一样,烤库麦其关键是把控时间,时间决定一切。时间长了面饼烤糊,时间短了肉馅不熟。有经验的师傅,根据库麦其的大小、肉馅儿的厚薄、火侯,烤制时间长短便了然于胸。” 沈长修说着戳了戳蹲在那里按耐不住的彦儿,“嗯,只有那些生手烤库麦其才会时不时拨开炭灰看看情况,生怕烤糊了,忐忑不安像初恋的小伙生怕惹了姑娘生气、翻脸一般,但如此,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彦儿一听就不是好话,这才直起身扁嘴扔了一句:“好好,我不动不动。” 苗丛莲悠悠一笑。 彦儿百无聊赖,便扭身回屋,片刻就端来茶水,“喏,夫人少爷,咱们喝茶等!” 经过几场细雨洗礼,这荒菜园像是刚刚沐浴过的少女,娇羞而清新。水珠在瓜果菜叶上颤巍巍地滚动,仿佛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小草在微风中缓缓摇曳,如同翩翩起舞的绿裙,带着雨后的清香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三人喝着清茶守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配着这院中野趣横生,虫鸣鸟叫,倒也别有一番悠闲恬淡韵味。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很快他们就闻到一股面被炙烤出来的浓浓麦香味。 正歪靠在木桩上的彦儿端着茶水,身形一僵,努力抽了抽鼻头:“闻到了!闻到了!好香!这下好了吧?” 沈长修嘴角一抽,起身将茶杯放下,接着蹲在那火坑边,用树枝将草木灰扒拉开。 接着直接上手快速将馕饼拿出来,滚烫的热饼在他手里让其五官狰狞不已,“呀!好烫!” 因为烫,沈长修两只手不停的倒换,如维吾尔族敲手鼓似的左右拍一拍,再吹一吹,顺势就将库麦其上的草木灰弹了个干净,最后将它扔在案板之上,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库麦其烤制完毕! 沈长修嘶了一声:“成啦!” 看卖相就知道准没错了!没想到第一次做就如此成功,沈长修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哇!看起来就好好吃啊。”彦儿双手拍着,果然新奇的事物谁都向往,沈长修从未见这面瘫粗鲁丫头如此兴奋活泼,这猛一瞅还怪可爱滴。 沈长修十分得意说着,“嗯,接下来就请各位家人同我一起来享用吧!” 沈长修拿出刀来对着馕饼准备下手,不过动手之前,还是先卖弄一通:“这库麦其呢,要切成三角形的块分着吃,切库麦其和切西瓜差不多,从中心向周外围切,切好后一人一块儿、人人有份儿,大家一起分享食物带来的快乐!” 沈长修说完,手上用劲一道下去,将那烘烤极脆的饼“咔嚓”几刀切开,然后将切好的馕饼分开她们。 “我先尝尝,到底多好吃!”拿到馕饼的彦儿不等凉透,心急如焚,一口咬下去,被滚烫的羊油烫到龇牙咧嘴叫着,“哇,啊,好烫!带汤汁的,好吃好吃!” 苗丛莲则将拿在手里的馕饼小心翼翼吹了吹,才下了一小口,细嚼慢咽品味,半晌,她边吃边笑道:“没想到这死面饼烤好后,肉饼薄、脆、夹了焖熟的羊肉馅,脆中有软,麦香味儿、羊肉味、洋葱味儿、完美无缺的揉和在一起!修儿,你也快尝尝,好吃耶!” 彦儿抢说:“嗯,从舌尖儿、食道及胃,无不温热慰贴!身体温暖热乎!” “嗯!”沈长修自己也来了一块,大口吃着:“吃库麦其的人最好干完体力活、饥肠辘辘,刚坐下,热气腾腾的库麦其送上来,再配几杯白酒,疲惫的神经、劳累的肌肉马上被激活!哎,得劲!” “嗯嗯,可惜家里没酒。” “以茶代酒咯。” “哈哈哈哈!” 满院子人都沉浸在品尝自己制作的这份美食的欢乐中,这阴云笼罩,沉闷已久的小院难得活了起来。 沈长修嘴角噙笑,笑容绵延不绝…… …… 半晌,吃完一块的苗丛莲忽然面露疑惑,朝沈长修询问:“修儿,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正大口吃着肉饼的沈长修登时卡壳:我擦!忘记备好说辞了。 彦儿也瞪大眼眸盯着他,质问:“对啊,少爷怎么忽然懂这些了?明明都没有出过院子的!” 沈长修硬着头皮,将嘴里的饼慢条斯理嚼了嚼,待咽下去才仰起头悠悠道:“那个……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彦儿一副瞬间大明白的姿态:“哦哦,原来少爷是从书里看到的,怪不得!” 只是那一旁的苗丛莲似乎神色一闪,但却并未再说什么,只细细回味刚刚咽下美味…… 沈长修挑眉扫了一眼,见她没再多问,便也继续同彦儿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 就这样继续平淡生活了几日,沈长修很快注意到,每天午后固定两个时辰,苗丛莲会闭门念佛然后午休,彦儿也会偷懒。这个时候,正好是他可以溜出去的时候。 穿来的这个身体也就十七八岁,比现代的沈长修年轻多了!之前他沈长修是病瘫,但现在自己过来了,这身体……嘿嘿,那可是好到比五官都硬朗! 沈长修假装打了个几个哈欠,有气无力梦呓一般低声道:“娘,我困了,” 苗丛莲帮他掖好被子,轻声安抚:“好好,那你睡吧。” 待她们离开,等了半晌听见各个房间里都没了动静,沈长修才从房间柜子里摸了些碎银子,蹑手蹑脚出门,就顺着歪倒的树从墙翻出去。 轻轻松松翻到高墙之外,沈长修站定,掸了掸身上沾到的树叶子,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宅院后面,竟然是一片偏僻阴森的荒树林,忍不住道了声:“嘿!这荒芜到冒鬼气的氛围,倒是不怕被人看到了。” 沈长修说完,沿着偌大的沈府围墙走了大半圈,终于来到了正门。 他远远瞧着沈府门口,门台高起,大门是黑漆铜钉,檐灯垂帘,两侧立有石狮和石灯各一对,十分威严。 沈长修摇了摇头,很难想象这里与自己那个落魄的家是属于同一个府苑。 接着,他四下看了看,待目光一定,落到了旁边一处比较不错的位置。 沈长修走去旁边茶馆二楼临窗的位子,努力持着古代的口吻,吆喝小二过来,点了一壶茶,慢慢打量着沈府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沈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接着下来两位妹子:一身粉红,一身翠绿。 沈长修神色一定,远远瞧着:这难道就是那二房的两位小姐,嚯,还真是样貌可人啊。 接着走下来一位身着玫红色锦绣长裙,穿金戴银,十分艳丽的夫人,年纪跟苗丛莲差不多,肤白貌美,脸小眼大,妆容深刻,十分夺目。 沈长修吸了一口气,心叹:这应该就是二房夫人柳惜芊咯!对手颜值都如此高,叫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须臾,想到苗丛莲那落魄的境地,还有他长期被下毒的儿子,心思一横:唉,虽然不是我的真娘,但好歹有一场母子戏份,叫她一声娘,这儿子做的也得到位啊。 沈长修手中捻着的杯子,力度稍微紧了紧:“娇二娘,你不仁在先,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只见那二娘刚走上门口的台阶,迎头撞见里面走出来的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面无表情迎面颔首:“二娘好,二位妹妹好。” “大哥好。”两位妹妹屈膝叫道。 柳惜芊眉眼一扬,停下脚步,侧身阴柔道:“幺,是春儿啊,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沈暮春淡然道:“跟宋家长子约好下棋,此番正准备前往。”说完起身缓缓离开。 柳千惠扭头十分不屑地白了一眼:“切~长子了不起啊!”随即快步朝里扭着腰肢走去。 远远眯眼瞧着的沈长修,心道:这位二十出头模样的男子,身姿挺拔,样貌十分不俗,是大房的沈暮春呢还是沈白溪呢…… 他想起彦儿说:沈暮春文质彬彬,尔雅高洁,又生人勿近,沈白溪呢她也没见过。 沈长修目光再次落到不远处那人身上,见他足下生风,一身傲娇之气,随即笃定道:“你就是沈暮春咯!” 随即举起手里的茶杯对着那人背影一点:“大哥,你好!” 沈长修喝完最后一口茶,似乎想到什么,猛然站起身,胸中随即升起一阵猛烈激荡:“接下来,就要去会会我的男神大宝贝——冷寒十咯!寒十,我来啦啦啦啦~”
第5章 询问了小二地址,沈长修就屁颠屁颠朝锦衣卫走去。 走在这上京城的朱雀大街上,沈长修见路边有卖面具的,想着自己初来这世道,凶险未知,就这么光着脸怕不合适吧,于是捡起一片低调浅翠色只遮住鼻梁以上的面具:嗯,这个不错! 戴上这个面具,沈长修在这上京城肆无忌惮游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朱雀大街中心广场,杂耍的,摆摊的,琳琅满目,热闹非凡,他饶有兴致地看着。 小说里描绘的大越国力昌盛,经济富足,这点倒是在这上京城就体现的尤为淋漓。 朱雀大街作为上京城的主街,富丽堂皇,其他辅街以此作为主杆生出分支,纵横交错,道隔出各坊,坊内又有巷道与辅路相通,十分繁复! 好在他要找的是那鼎鼎大名、周围可谓寸草不生的——锦衣卫! 街上随便拉过个人一打听,都能清清楚楚告诉你它的准确位置。 沿着南北走向的朱雀街向东拐入长街,接着跨过一座长拱桥,这石桥因处在长街的末尾,顾名曰街尾桥,下桥就是个两条街的交汇处,锦衣卫就临街北面,坐落在长乐街。 锦衣卫大门有两排四个侍卫把守,周围稍有人一靠近,他们就会向前严厉盘问;侍卫身高俱在八尺以上,面容英俊,锦衣华服,英武威严! 所以附近百姓即便知道这里是近路也会绕道避开此地,没事也都尽量绕着走,没人闲的没事找事走它跟前……时间久了,这锦衣卫地处的长乐街倒也落得尤为孤静。 沈长修走到长乐街中间才发现了这一点,碍于威压,不敢再向前挪步,于是就这么不远不近站定,望洋兴叹:“果然古代的等级森严可见一斑啊!唉,不过…自己一介平民如何能结交到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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