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猛地靠在车上,说:“你娘……也看?” “是啊!”云宪点头,说:“不仅我娘爱看,我家丫鬟也爱看,无聊的时候就凑在一起,激动时还得读出来呢!” 谢懿捂着胸口,喘气道:“她们……她们知道那个孱弱的小娇妻其实就是我吗?” “知道啊!”云宪点头,说:“我娘一下就瞧出来了!不过她说话本里写得不够真实,然后我昨日告诉她你亲自写了本新的,她立马拿出银子来让我去买,我说让她别急,还没发行呢!” 谢懿无能狂怒:“我……我要去风月楼!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你他娘的,谁让你说的!我自己写我自己被/日的故事,传出去我他娘还做人吗!” “这有什么啊?我以为你都写出来了,就不把脸面当回事了,原来你是想偷着赚钱啊!”云宪怜惜地摸摸他的脑袋,“乖,别去了,生意都成了,白纸黑字的,不好耍赖啊!” 谢懿气若游丝,一字一句地道:“云谨睿,你他娘的。” *** 泽安居内,在秋晏景第一百零八次甩手后,南伍终于忍无可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说:“主子,一条活的也没有了。” “啊?”秋晏景回神,看了眼一湖面的白肚皮,冷嗤道:“怎么这么娇贵?还能撑死了!” “您这鱼食少了大半盒,能不死吗?”南伍唤了人来打捞因遭受无妄之灾而去世的鱼儿们,说:“咱们的眼线到处都是,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珩之不想回来,他们还敢强来吗?”秋晏景气得将鱼食往湖里一扔,说:“我自个儿去找。” 南伍心想:那还不是您惯的!如果不是您把公子当祖宗似的碰,咱府里随便去一个侍卫都能将人带回来。 “自作自受。”秋晏景低骂了一句,快步出了府,斥道:“人呢!” “在呢在呢!”被推出来受死的暗卫在心里骂爹喊娘,恨不得将躲在后面的那群狗东西砍死。 秋晏景看着他,说:“抖什么抖!” “属……”暗卫欲哭无泪,“属下也不想抖啊!控制不住,控制不住。” 秋晏景说:“这些年的功都白练了?站个空地都站不稳,那就滚去站梅花桩,站到明天早上!” 啊?暗卫在心里委屈得痛哭,刚答应下来,又听秋晏景问:“公子呢!” 我他娘现在就想去站梅花桩啊! 暗卫苦涩道:“主子,您——” “少他娘废话!”秋晏景一巴掌扣在他脑门上,“人呢!今儿要是报不出来你公子所在的地方,你直接在梅花桩上站到死!除此之外,你——” “花楼!”暗卫嚎道:“公子去春行楼嫖姑娘了!” *** “珩之,再喝!” 云宪撞了谢懿一下,一口闷完一盅,说:“爽快啊!真他娘爽快,果然喝酒还是得来这种地,真香!” “诶。”谢懿还是有些怂,疑神疑鬼地转着视线,说:“如果我被逮住了,你会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吧?” 云宪嗐了一声:“你能不能拿出当家做主的派头来?看你这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王府过的什么日子呢!” “你丫的哪知道啊!秋宸九的好是分情况的,比如说现在,他要是真在楼里逮住我了,我基本上就是半只腿踏进棺材了。”谢懿闷了口酒。 “啊?”云宪大惊:“他还要打你?” “放屁!”谢懿气得又喝了口酒,说:“是他娘要把我do死!” 谢懿想着还打了个寒颤,抬眼就看见云宪一脸羞涩地说:“你们俩的私房事儿,别说给我听啊,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拉着我这个有夫之夫来喝花酒,你怎么没不好意思呢!”谢懿气得吃了颗桑葚。 “嘿,现在全赖我了?”云宪横他一眼,说:“你要是真洁身自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还不是自己心里馋,被我几句话一勾,就勾走了。” “放屁!”谢懿怒道:“我是脑子抽了!全是你的锅!” “爷放屁也是正确的屁!”云宪不服气,辩解道:“而且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只是喝酒,屋里一个姑娘都没有呢!” “你应该感谢屋里一个姑娘都没有!” 从门外传进来的一句话,炸得谢懿脚底一颤,麻意直接蹿上头皮,他手脚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窗边。 “啪!” 房门被蛮横地踹开,秋晏景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口方向,说:“这里是四楼,你敢跳,下辈子就别下榻了!” 他娘诶,这话啥意思? 云宪咽了咽口水,起身道:“诶,那个,王爷,瞧您这脸色,有些黑啊哈哈哈,我们就是来图个乐!珩之可守规矩了,别说叫姑娘,就是看都没看一眼吶!” 谢懿欣慰:好兄弟,忒讲义气! “是吗?”秋晏景看也没看云宪一眼,直勾勾地盯着僵在窗户边的谢珩之,说:“南伍,请云世子乐一乐。” “啊?啥——啊!”云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紧,随即耳边风声一急——他娘的,这人直接将他从四楼扔下去了! 云宪连忙运气,堪堪落地,抬头就喊:“秋晏景,我/操/你大爷!” “别急啊!”南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平静道:“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啊?”云宪脖子一紧,被人往外拖去,挣扎无果,无能狂喊:“珩之,珩——之啊!” 第53章 绸带 花楼里的房间没一处是正经的。 甜腻的胭脂香和着酒香熏得人大脑发胀, 只要情意上头,很快便能不自觉地软了心肝,往那不小的圆榻走去。 走路时会带过一阵风, 吹得洒在香纱上的金粉往四周一洒, 些许最后落在地上,些许最后飘进了纱内。 白色的靴袜落入他手,不轻不重地被扯落在地, 接着落下的是中裤。光脚踩在榻面上, 将柔软的金绣褥垫踩出一个浅坑, 又被抓住了脚腕, 系上了红色的绸带。 那绸带大概两指宽, 颜色是极为艳丽的, 最衬白皙的肤色。虽是绸带, 却是不易断的,因为毕竟是满足恩客需求的玩意儿,必得掺杂些特殊的料, 让这绸缎韧如粗绳。 谢懿踹了好几脚, 半点没挣脱开,反而眼睁睁地看着另一端被系在了柱上。 “跑到这里来,存心气我?”秋晏景顺着丝绸滑下去,把住了他的小腿,认真且专注地欣赏着他羞窘的神态。 “没有。”谢懿用蒙了雾气的双眼认怂,“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呃。”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腰间的带子被挑开了。唯一能够替他遮掩的屏障已经被迫脱离,他感觉自己成了被腌制好的死鸭子,就吊在小摊的架子上, 任凭来往的买家用挑剔的眼神评判着他,朦胧的夜灯比白日的光更刺眼,叫他恨不得缩成一团。 “可我的确在这里抓住你了。”秋晏景伸手替他解了玉簪,说:“我以前抓了什么别家的暗卫啊,死士啊,都从不留活口,从不审讯,一刀杀了了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懿的眼神落在他的手上,看着他拿着玉簪抵在自己心口处,一路向下,碰触到了禁地的边缘。他臊得浑身发烫,却必须得答他:“不……不知道。” “因为我不介意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们是在得罪我,就像珩之——”秋晏景手上微微一动,语气戏谑:“我可不管珩之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你是来了花楼,喝了花酒。唉,瞧你,怎么这么快就精神起来了?珩之,你这样可让我很难办啊!” 谢懿扬头,微急的呼吸从喉咙口溢了出来,他挨着那温凉的玉簪,羞怯和害怕交织在了一起,混成了一团委屈。 “秋宸九!”谢懿伸手抓住绸带,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么羞我,不如痛快些废了我算了!” “谢珩之。”秋晏景眯了眯眼,警告他:“今儿这一顿是免不了了,用这苦肉计,还不如软着嗓子跟我撒两句娇。” 谢懿被拆穿了心思,恼羞成怒道:“王八混账玩意,你要弄就弄,整这些玩意儿做什么!是个真男人就他妈扯了裤子直接开整,怎么?半天不出,你他娘成了太监,还要借助东西?你把那破簪子拿开!” “啧啧啧。”秋晏景捏着他的小腿肚,感慨道:“珩之,激将法也没用,要不你求我一句,我给你支个招,说不定有效,如何?” 有时候被人了解得太透彻也不是一件好事。谢懿如此想道,又心灰意冷地吸了吸鼻子,低声求教:“哦,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求你才有用。” “很简单,只需要两三句话。”秋晏景俯身下去,与他低语:“你叫我一声夫君,再说……” “你!”谢懿感觉秋晏景的呼吸直接化成了火,从他的耳朵开始烧,烧到心口,烧到脚下,奇经八脉都烧了个断! 秋晏景在风月事上是个极有天赋的人。在各种话本的良好熏陶下,在他们夜夜温存相拥的实践中,这厮对蜜语秽言是日渐熟悉,一套一套的。 但不管如何,秋晏景还是个体面人,记得他是皇亲贵胄!是受过良好教养的!看过文礼典籍的!这些话说着也有个度,但现在,他娘的全都没了! “混账玩意儿!”谢懿咬牙切齿,“你他娘欺人太甚,但凡你还是个人,你就说不出这种话!” “我哪里是人啊?我是混账,是王八蛋,是畜生,是牲口,是色中饿鬼……”秋晏景无辜地替自己辩解:“这不是珩之夜夜都要骂我的话吗?” 谢懿被他的无耻气得翻了个白眼,“这些话我说不出来!这辈子都说不出来!你把我扯光了扔楼下去我也说不出来,你弄死我得了,我他娘不活了,反正我马上就要嫁给一个不知羞耻、不要脸皮的千年大王八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算了,死了清净,死了自由,死了就不用被人扯光了捆起来看了!” 谢懿喘气,嚎啕:“死了就不用被人拿着簪子逗小鸟了!死了就不用被人逼着说那些污言秽语了!我死了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可是小姑娘的把戏,我家珩之也学会这个了?”秋晏景安抚地摸他的脑袋,语气十分温柔:“好了,瞧瞧你这可怜样,这屋子可透着呢,你方才那一声想必两边房间都听见了,再大声一些,整座春行楼都能听见。” 我——操——啊! 谢懿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差点没提上来,偏偏秋晏景那厮还继续逗他。 “哎呀,我刚才来的时候一脸怒气,大家都知道是我家珩之偷偷跑来喝花酒,气得我连脸都不要,亲自过来逮人了。他们自然也知道,这房门一关,多半是我要振夫纲,树家规,珩之啊,你说,以后你去逛街,是不是都得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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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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