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飘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血腥味,勾得顾远洲瞬间来了精神。 他目光灼灼地寻找着小巷里的人影,漆黑的雨夜里哪里有什么路人啊。顾远洲失落地垂眸之际,暗色的水洼里出现昏黄的光亮,紧接着身侧缓缓驶来一辆车。 那股儿好闻到顾远洲频频咽口水的味道就是从车窗里飘出来的。 顾远洲微微踮脚,透过半开的窗户从后座看见了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线条凌厉,眉骨冷峻,毫不夸张,是顾远洲见过的最好看的侧脸。 咕咚。 在哗哗的雨声里,顾远洲咽口水的声音并不明显,他抬手捂上砰砰砰直跳的心口,牙齿似乎发痒一般在唇瓣上狠狠碾磨。 他,他突然想喝血了。 多少年没有这种剧烈的冲动了,咕咚,又是咽口水的声音。顾远洲纠结到衣角都快要扯破了,好半响,他到底还是没有压抑住一波接着一波愈发浓烈的渴望,跟着车子慢慢往前走去。 巷子是一条道直直往前的路,再加上一路上一直有那股儿清甜的血腥味,顾远洲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男人住的地方。 是一处四合院,看围墙的长度,延伸的方向,想来四合院占地面积也是极大,顾远洲手指轻颤,轻轻扣在门扉上。 许是雨声太大了些,良久院内都没有反应。 顾远洲抬头看着不高的围墙,可耻的欲.望作祟,驱使着他一跃而上,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他定了定神,走到类似于主卧的大门口,再一次扣响了门扉。 屋内的裴司臣几次放下手里的报纸,他好像是幻听了,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接连三次,裴司臣皱起眉头起身上前打开房门。 嘎吱。 随着房门向后打开,裴司臣看见了一张莹白又精致艳丽的脸颊。 那人面色略微惨白,浑身颤抖,被雨水浸湿的衣服尽数贴在身上,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起来有些可怜,接着,他微微笑着露出两颗尖牙,莫名地,裴司臣心头一颤,心想,这人有些……可爱。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沉默着。 半晌,顾远洲缓缓把揉成一团的衣角抚平,有些贪婪地吸了吸空气里的味道,抿着唇学着那天遇到猫咪撒娇的模样,歪着脑袋,唇角弯起微笑的弧度,轻声道:“请问,你愿意饲养一只吸血鬼吗?”
第2章 那只吸血鬼跑了 软糯的音色在过分冷硬的雨声里显得格外动听,裴司臣扣在门框上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人,太乖了。 裴司臣冷戾的面庞忽地一暖,他甚至没有太听清楚这人说些什么,吸血鬼,这小孩是不是被雨浇傻了。 见裴司臣久久不语,顾远洲眨巴了一下酸涩的眼眶,带着浓浓的湿意又往前挪动了一步。 低着头近乎贪婪痴缠地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壮着胆子要往裴司臣身上靠。 裴司臣下意识一躲,顾远洲顺势倒在地上,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羞赧地卖萌,软乎乎道:“我很好养的,几乎不吃什么东西,而且我洗衣做饭什么都会,下雨知道往家跑,大太阳太晒知道不出门。” 顾远洲还在叭叭个不停,却没发现裴司臣的思绪早就飘远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人,下意识闻了一下,还是一样的味道。 被冰块包裹的酒香在空气里弥漫,不是裴司臣接触过的任何一种酒,倒像是掺杂着果香的清酒,又有一股儿莲花的幽香。 裴司臣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分化成alpha之后就确诊了信息素识别障碍,不可逆的那种,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闻到味道了,现在居然闻到了,没想到……老天爷居然如此眷顾他。 顾远洲还在面恳切地推销着自己,琴棋书画,刀枪剑戟,上房揭瓦,反正都是样样精通,绝对是持家小能手。裴司臣低垂的眸子认真地望向单手撑在地上的人,心想,吃的肯定是不多,那么瘦,纤细的手腕他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掰断了。 愣怔一下,裴司臣到底还是从顾远洲的话里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这些话翻译翻译不就是求包.养! 一个对自己物种认知不太清晰的omega求饲养,嘶,裴司臣牙疼,他又不是流氓,怎么能干这种事。 他冷着脸轻声拒绝:“不好意思。”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地上那人纤长的手指就伸了过来,指尖停留在他纯白的衣角轻轻晃了一下,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露出又白又软的小肚皮,看起来就挺好欺负的。 “你让我摔倒了可以负责吗?” 裴司臣有一瞬间失语,他好像被碰瓷了。 那人勾着他的指尖在他湿答答的头发上擦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听那人说:“你摸我小脑袋了,要负责。” 天地良心,他,他就是被碰瓷了吧。 偏偏那勾人的味道还攀附在衣服上,顺着鼻尖刺激着脑子紧绷的那根弦。 omega的数量极其稀少,国家对omega的保护程度远超想象,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自藏匿,而这条规定防的就是那些豪门世家的富二代。 啧。 裴司臣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他向来是法令的严格遵守者,可到了这个时候,被软乎乎的omega拉着,他差点绷不住冰山脸,垂眸看向可怜兮兮的omega,第一次违反规定,温柔又克制地说了一句:“愿意。” 小O太乖了,要温柔一点。 裴司臣伸出手掌,把地上还在发愣的人拉起来,柔声道:“请进。” 温热的手掌似乎都残留着清甜的血腥味,顾远洲只是偷偷嗅着就觉得饱了一大半,他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牵着他手的男人,移动的血包,好喜欢。 嘀嗒嘀嗒。 黑袍上的水珠尽数滴在昂贵的地板上,裴司臣这才看清楚顾远洲的打扮,黑袍笼罩全身,拘谨又局促地站着,很像是离家出走的乖宝宝。 “你叫什么名字,我先带你换身衣服吧。” “顾远洲,主人,你呢。” 裴司臣的喉头骤然发紧,指尖被烫到一般松开顾远洲的手指,冷峻的脸颊染上一丝绯红,偏偏堂而皇之说出主人两个字的顾远洲神情自若,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纯洁,比高山上的皑皑白雪还要纯净剔透。 一瞬间,倒显得裴司臣的心脏的很。 “你喊我裴司臣就好,不用,不用喊主人。” 主人两个字裴司臣说得含糊,说完就面无表情领着顾远洲去了客卧的浴室。他把全新的洗漱用品摆出来,离开之前还贴心地问道:“会用吗?” “会。” 顾远洲好歹也是新时代的吸血鬼,他的古堡也是富丽堂皇应有尽有,虽然离家族的古堡远些,但是胜在轻松自在,要不然老是会被唠叨作为亲王不够霸气外露,不能震慑手底下的小吸血鬼。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顾远洲似乎只要一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洗完澡他对着空荡荡的衣架犯起了难。 随手把小一截的浴袍穿好,小心地打开房门露出一个小脑袋,中气十足喊道:“主人,你在吗?” 裴司臣捏着他之前的旧衣服停在门口,闷声闷气嗯了一声,“衣服给你放沙发上了。” “好的,谢谢主人!。” 又是莫名喑哑的轻哼,裴司臣揉了揉鼻子,伸手在面前挥了挥,试图把满屋子的酒香散去一些,这小0都不贴腺体贴的嘛,看起来基本的生理卫生知识就很匮乏啊。 尽管裴司臣放下的衣服已经是几年前他穿不下的,可被顾远洲穿在身上还是大了两码。衬衣领子大开,微微下腰就要露出精致的锁骨,裤腰很大,他凹陷的腰窝几乎都领不住裤子,贴身的西裤硬是被他穿出宽松感。 顾远洲手指捏着裤腰,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热水炙烤下发红的脚掌被冰冷的地板刺激着更加嫣红,他每走一步就要往上提一下裤子。 顾远洲艰难的从次卧出来,一脸无奈地盯着裴司臣,指了指自己的裤腰,软声道:“主人,有裤腰带吗?太大了。” 太、太大了。 妈的。 裴司臣握拳抵唇咳了一声,一定是淡淡的果酒香把他迷惑了,脑子里都开始不正常,想东想西了。 视觉冲击,听觉冲击在同一时间上头,裴司臣从顾远洲一截白嫩的细腰上移开视线,木着脸扭头回主卧拿了一条皮带。 “给,叫我裴司臣就好。” 皮带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饶是顾远洲再饿也不能是出现幻觉了吧。 在裴司臣诧异的目光下,顾远洲握着皮带轻轻闻了闻,而后惊喜道:“好香啊!” 亮晶晶的眸子差点就把裴司臣的眼睛亮瞎了,热意顺着耳根往上蔓延,冷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纹,他紧紧抿着唇,有种被顾远洲的目光烫到的错觉。 怎么会有人觉得他的皮带是香的,还是他昨天刚刚用过的皮带。 顾远洲两只手松开去整理皮带,裤子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往下滑了一截,裴司臣脑子一抽直接替他提好了。 对上顾远洲惊喜的视线,裴司臣像是一只手按在了烙铁上,骑虎难下,只能摆出更加冰冷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在外面要是有omega告他性.骚扰,他妥妥的住进去踩缝纫机了。 “顾远洲,你好了吗?” 裴司臣扬的头都酸了,那人不仅动静越来越小,还越来越乱了。 “qwq,不好,还是少一个扣。” 裴司臣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眼顾远洲的腰,他默默比划了一下,太细了,他两只手就能掐住。 “你先将就着用吧,我明天让管家去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提前告诉我。” “好哦。” 咕噜咕噜。 顾远洲竖起耳朵,欲盖弥彰地捂住咕咕叫的肚子,飞快道:“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是不是饿了?” 异口同声,截然不同的话。 顾远洲尴尬地笑了笑,看着裴司臣关心的目光,他突然有些委屈,撇了撇嘴:“主,那个臣臣,我好久没吃东西了。” 湿漉漉的眼睛,搭配上委委屈屈的动作,裴司臣骤然手足无措起来。 他手腕抬起来又放下,好半晌还是犹犹豫豫揉了一把顾远洲的小脑袋。 蓬松的头带着熟悉的木质香,是他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想吃什么?” 裴司臣晚上在酒局上已经吃过了,alpha的领地意识都很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裴司臣更是如此。家里除了管家,就只有两个负责卫生情况的男性beta,因为做饭这种小事都是他亲自来的。 “都……可以。” 顾远洲盯着裴司臣看了好几眼,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想吃他。 这还是第一天见面,他不能太猴急,会把人吓到的,他闻闻味儿饱腹感就挺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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