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 怎么就扯到他有趣上面来了? 这位温先生的口吻——— “您和柏弥大人认识很久了?” “很久了。”温行晚捏着银签作思索状,“我想想啊…不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话,也有五百多年了。” “我和柏弥属于不打不相识。” 樱萝煎吃一块便容易发腻,温行晚喝了口茶压下甜味,“那会他扮演恶毒炮灰,我则是主角舔狗,立场上我两天然对立,勾心斗角针锋相对了好几个世界。” 想到过往趣事,温行晚眼里闪过愉快的光,“那个时候,我和柏弥任务进度敷衍到及格线了事,全把心思用于算计坑害彼此身上了。” 他的任务生涯里也就遇到柏弥一个有意思的对手,珠玉在前,显得后面那些都太无趣了。 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 容祈素来是直白了当不作任何弯绕迂回的风格:“那您和柏弥大人在一起过吗?” “有些遗憾,没有呢。”温行晚眯眼笑着摇摇头,“没能成为你家大人的桃花债其中一笔。” 原因么,也很简单。 撞号了:) 他确实对柏弥生出过些许好感和挑战欲,但更多的,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比起恋爱关系,他和柏弥更适合当宿敌和知己。 “温先生现在隶属哪个时空管理机构?” 温行晚懒散支颐,水墨缎带垂落案前,“哪个都不是,挂着几个管理局的特聘人员身份,人手不足时就去帮个忙,修修bug,不忙的时候就到处旅游散心。” 安静许久的应周徊突然出声:“最重要的是躲人。” 容祈回想起在“漏永更长不如谈笑八卦”灵迅群组看到的,灵枢君有过道侣但已经离契的传闻……不可避免地生出好奇来。 “应小六。”温行晚唇角笑意稍凝,“归墟最毒的雪蛟都比你嘴甜。” 应周徊懒洋洋点头,“下次更甜。” “......”温行晚转头看着容祈,“他和你在一起时,也是这般欠打?” 冰蓝眼眸浅浅弯了瞬,“偶尔。” “对了,你不要听小六胡说八道。”温行晚盵了应周徊一眼,“不是躲人,是避免被偏执怪纠缠上,麻烦事太多了。” 偏执怪...容祈倒是愈发好奇了,但温行晚显然不太想说。他便换了话题:“温先生手上的骨镯,是穿书局系统所化?” “是。”骨镯在月色下泛着温润莹泽,温行晚伸手轻抚,“小泷伴我许久,护过我许多次性命,离开穿书局时,我便一起带走了。” 骨镯闪了两下,温行晚用指节轻叩,“好了,安静点,不要夸你两句就得意忘形。” 倒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容祈看了眼斜歪支头的应周徊,这人看着在闭目养神,实则不安分地捏着他的手指......算了,随他去。 “我回来前,见过柏弥。”温行晚说,“他让我转告给你两句话。” 柏弥说,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玩累了就回家,受了委屈不要忍着,想扇就扇,便是捅破天了都有人兜底,只管让自己舒心。 “他还说。”温行晚轻落落瞥一眼应周徊,“便是送出了通行密令, 第九部的大门也不是这么好进的。希望某些人自觉点,做好挨揍的准备。” “......” 支颐阖眼的人睫毛都没动一下,恍若未闻。 别说柏弥,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师弟,这幅德行看了也是让温行晚手痒。 “先去休息了。”温行晚伸了个懒腰,“明日再好好聊......对了小七,你现在是一个人住还是?” 应周徊掀眼,清浅的雪青眼眸无波无澜,“和我住。” “很好。”温行晚对这个回答半点不意外,“应小六,你果然如我料想一般不当人。” 应周徊把玩着容祈的手,语气淡淡:“我本来也不是人。” “明日后山演练场见。”温行晚笑得和气,“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师弟功课如何,剑法有没有退步。” 容祈目送温行晚离开,转头看着应周徊:“你打得过你师兄吗?” “不知道。”应周徊把手拢进掌心,牵着人起身,“打了再说,最多挨一顿揍,让师兄出气。” 容祈:“。” ......所以你也知道你很欠揍是吗? 回到寝卧,应周徊轻描淡写:“师兄口中的偏执怪...” 容祈还以为他要告知,结果听到这人话锋一转:“阿祈想知道吗?” 唇角弯出温和的浅弧,疎长眼尾挑得儇薄又多情,色泽清浅的眼眸在夜明珠的冷光下泛着玉一样润透的质感,眼睫覆下时,愈显温柔蛊人。 “......”容祈定定看他几秒,蓝瞳清冷无澜,“你想要什么好处?” “一起沐浴?” “可以。”容祈摁住应周徊的手,“你先说。” 故事比较重要。 应周徊喉间溢出声无奈轻叹,把人摁到妆镜前,一边替他松了头发,提起旁人,声调疏淡下来:“这段风月债发生的时间,我还没有进门。” “我被然相玉带回来的时候,师兄刚和那人离契没多久。”他把卸下的玉簪搁到妆匣里,“某日我上通识课时,听旁人嚼闲言,说师兄找道侣只是为了渡过情劫,情劫渡完了,便把人一脚踢开,始乱终弃了。” “而那人,为求师兄回心转意,熔了半副灵识炼作追魂锁。” 第316章 熔了半副灵识炼作追魂锁。 对于这种行为, 容祈只是淡淡点评一句:“……确实有够疯的。” “后来还发生了一些爱恨纠葛,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师兄不太喜旁人提起这个。”泛着粼润莹泽的银发从他的指尖滑过, 似流过一捧冰凉的烟水月。 应周徊把一头绵密银发悉数整整齐齐捋到容祈身后,语调缓缓:“然相玉把我带回无极宗后, 我目睹过那人来找师兄。” ————生闯过灵枢君所布杀阵的玄衣男人近乎被血色浸透, 粘稠温热的血一滴滴从指尖落下, 落到白玉砖上绽成焮艳的莲,一步一生花。 温行晚懒散歪在春凳上, 对逼近的血腥气恍若未闻, 眉睫轻耷眸光落在书卷上未移半寸, 声音如寻常的温缓无澜:“小六啊, 棋下错了, 应该落在第十纵九横处才对。” “这步若错, 满盘皆输。” 青丝高束,少年模样的应周徊坐在他身侧,面前摆着青玉棋案。闻言他轻抬眼睫, 眸色淡静地瞥了眼亭外的男人, 只一眼, 又听到温行晚懒声:“小六, 下棋要专心,尤其是同自己博弈,更是不能分神。” “知道了。”应周徊对师兄的风月事无甚兴趣,注意力和视线都敛落回棋盘上,在某处点下白子。余光瞥见碧澄茶汤里映出的人影放下书卷,随后听到师兄含着两分笑的清润声线:“这次只用了一刻钟,看来你修为进步不小。” “温行晚。”那人喑哑着嗓子,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温行晚在魂玉上留下的灵识印记消失数月有余。 天上地下,他快要寻疯了。 “我们已经离契了。”乌粼粼的眼弯成漂亮的半月,可瞳珠却无半分暖意,像是冷浸浸的黑玛瑙,有种怎么也捂不热的寒沁,“我应该没必要和前夫报备我的行踪去向吧?” “酆悬,有时候管太多,是很招人嫌的。”想起什么,温行晚支起上半身,对他伸出手,唇角弧度温浅,用最柔和的语调落下最残忍的言刃:“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魂玉,是不是该还给我?” 酆悬和他讨要的结契礼物,彼时他未作多想,送了便送了。但这东西再留在不相干的、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的人身上,还是有点麻烦的。 悬在檐下的琉璃铃忽然发出清凌脆响,温行晚看着再欲强开禁制进入亭中,却被灵力反噬得站都站不稳,狼狈跪地以剑撑住身体的酆悬,轻蹙眉心。 “你弄脏我的花了。” 圈在竹圃中的白玉千瓣蓉染上湿黏猩红,酆悬咳出的血,有大半落在花瓣上,浸透通透如雪的灵花。 “酆悬,你今日有些惹厌了。”温行晚用指节轻叩书封,“请回吧,下次若再要强闯我布下的灵阵,记得先带上疗伤的药。” “温行晚。”酆悬强咽下涌到喉间的腥甜,眸色沉沉地盯着温行晚,拗色同占有欲混在一起,浓得化不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我记得我仿佛回答过你?”温行晚始终是一副好脾气的温和调子,哪怕酆悬弄脏了他的花,真的让他有些看不顺眼,却也还是耐着性子重复:“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我记得我们合作前便说好了,时间一到便离契,以后再无任何牵扯。” “那你……”酆悬身形晃一瞬,他强行镇压体内翻涌相冲的灵力和魔气,脸色愈发苍白,衬得眸色愈发幽沉似鬼魅,“为何要替我解晚香媚。” 应周徊落子的指尖轻顿。 晚香媚,连大罗神仙都扛不住的催情蛊。 沾之,即染上情瘾。 “睡一次和睡两次好像并没有差别。”温行晚翻过一页书,声音凝上浅浅的疑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但我仿佛记得,最后是无副作用替你解了晚香媚吧?”温行晚目光不动,忽而抬袖,袖口挥出一道凝白灵光,落到酆悬心口,“你先回去疗个伤,别再弄脏我的花了。” “千瓣蓉娇贵得很,可经不得你的魔血二次摧残。” “温行晚。”极冷的语调,凝着淋漓的恨和怮,像是要把人在齿刀间生咬嚼碎,融入骨血再不分离,“你我生死不休。” “生死不休?”温行晚轻淡落睫,书页无风自动翻章,灵力卷起残花,“等你什么时候能毫发无损的破开我的灵阵,再和我说这几个字吧。” ...... 容祈敛着眉睫,若有所思:“温先生修的是无情道还是众生道?” “应该算是,两者相结合?”应周徊牵着一绺银发,捻缠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很早之前,师兄亲自剜掉了自己的情根。听镜合师姐说,是以情根作引,替某人续命。” “只是...天数注定,那个人注定命短早折,连一息魂魄也无法留下。”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上,清浅润透的雪青和冷彻浸骨的冰蓝,似戛玉融霜,月浸寒潭,倒映出如出一辙的淡静无澜。 “酆悬。”应周徊垂眸轻笑,“便是生了和那位短折之人,极其相似的一张脸。” 容祈第一反应是:替身文学? 便是不知,是真替身还是假替身了。 “温先生剜了情根续命的那位。”容祈微微仰头,溵蓝眼眸在灯下似粼光潋滟的湖,“是报恩,还是真的喜欢过?” 亦或是,赎罪? “聪明。”软热细腻的唇落在他的眉心,凝着剑茧的指腹抵着后颈皮肉,一下一下摩挲着,亲昵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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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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