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擦口水边整了整衣服,乖乖的跪在旁边,一声不吭了。 萧应怀长身而立,垂眸看着跪在眼前的亲卫,右边侧脸因为长时间趴睡印下一片很深的红痕,还沾着口水。 “宋渐。”男人嗓音低而深沉。 “你跟在朕身边几年了?” 宋俭:“o.O?” 难道是发现他换了馅儿了?在考验他? 他磕磕巴巴的回了句:“好……好多好多年。” 萧应怀慢慢的俯身,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脸来。 宋俭心里急得跟那什么似的,口水口水,你捏着口水了! 眼前的男人恍若未闻,阴沉的盯着他。 宋俭的嘴巴撅了起来,像个小黄鸭一样。 他阿巴了两声:“陛下……窝……” “你如何?” 被打断的宋俭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窝……窝缩今甜似个意歪……” 萧应怀:“……” 他松了松手。 “再说。” 宋俭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道:“我说今天是个意外您信吗?” 萧应怀:“朕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理由。” 男人松开了他。 宋俭就这么眼睁睁看到他抽出一张帕子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手。 “……” 会不会尊重人,知道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不尊重人的皇帝慢悠悠的擦着手,而宋俭跪在他面前看他擦手,膝盖都跪麻了。 这一刻,宋俭终于痛彻膝盖的明白了那句话,人生的分水岭其实是羊水。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皇帝,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暗卫太监宫女牛马。 宋俭神游天外,悄悄用手给自己按摩膝盖,但用处不大,按了会他就把手垫在了膝盖下面。 这样舒服多了。 萧应怀擦完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下了。 “你手呢?” 宋俭仰起脸:“?”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慢吞吞从膝盖下面拿出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把两只手心摊了出去,手指因为刚才片刻的挤压泛着浅淡的粉红。 萧应怀瞥了眼:“跪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 天生反骨大学生:“……” 你在狗叫什么?要不你来跪一下试试呢。 该死的封建专制皇权时代。 萧应怀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竟然在自己暗卫的脸上看到了不服气。 嗯,没看错,气得脸都成包子了。 萧应怀看着他,就在某一刻,他突然眼神凌厉,手指朝着眼前人雪白的颈子掐去。 突然被掐住的宋俭:“???” 不er哥们,又掐? 宋俭喘不过气来,很快眼底就浮起了一层生理性的雾水,他眼尾发红,手指颤抖着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完了真要丝了。 丝了。 丝…… 在肺部空气用尽的最后一刻,萧应怀松开了他,大手转而朝着他的丹田摸去。 宋俭上一秒还气若游丝,下一秒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草! 是男同! 他吓得忙不迭捂住自己,然而男人看都没看一眼他捂住的地方,粗粝宽厚的大手探到他的腹部。 …… 内力没有消失。 那是怎么回事? 宋俭被摸了一遍,又跟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随手扔开。 好消息,不是男同。 坏消息,他是男同。 男男授受不亲,他不干净了。 宋俭心里小发雷霆,捂着自己的肚子静悄悄的跪着,不对,跪坐着。 这么跪坐着比把手垫在膝盖下面还省点力,就是坐久了脚有点麻。 他又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变成单膝跪着,嗯,单膝跪着单脚麻。 跪了一会宋俭又悄咪咪的,很小心的,换了只脚。 宋俭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入学军训的时候,那傻呗教官就是这么玩他们的。 他老老实实跪在那军训,傻呗皇帝开口了。 “十七。” 宋俭差点张口就接十八。 呵呵哒。 一月军训营,一生军旅情。 安静的御书房内晃出一道黑影,落地无声,黑影沉默的单膝跪在宋俭旁边,宋俭都没看清这哥们从哪飞出来的。 他往旁边挪了挪,用旁光看了眼,结果对方脸蒙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长啥样,不过身上的衣服和他穿的挺像。 看来是同事。 宋俭虽然还在读大学,但他也知道初入职场得和傻呗领导牛马同事处好关系,不然未来的牛马生涯寸步难行。 他咳了声,用眼神示意十七像他这样可以省点力。 十七像个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萧应怀立在御案旁,随手拨了拨飘着袅袅烟雾的香炉,淡声道:“同你们宋大人说说天察司的规矩。” 十七嗓音不高:“办事不力者,回司中自领三十道鞭子。” 听声音能判断十七的年纪并不大,少年声音很青涩,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青涩了。 宋俭:“???” 鞭子? 哪种鞭子? 皮鞭沾盐水边打边消毒那种吗? 宋俭看过的很多影视剧中都有刑部大牢审讯犯人的镜头,鞭子会提前在水里泡一晚上,充分吸水后变得柔韧而有弹性,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两鞭子下去屁股都能开花,三鞭子直接打成折叠屏。 “……” 谢邀,还不如刚才就掐死他呢。 宋俭从小没受过什么苦,一路顺风顺水上了大学,每天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结果二十一世纪大学生红利没吃到,先吃上封建时代的黑利了。 他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开玩笑这回是真的要丝了。 萧应怀挥退十七,转身问他:“你可认罚?” 宋俭脸色煞白,抖得跟筛糠一样,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不……不认行吗?” 萧应怀:“?”
第2章 德芙公公 宋俭不想死,不想被抽三十道鞭子。 “我觉得……三十鞭子打完我就死了,死了,就不能为陛下效忠了……” 他嗓音也跟着身体在发抖,一句话说完都快抖出波浪号了。 宋俭绝望了,死嗓子你别抖啊! 萧应怀并未出声,视线冰冷。 宋俭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知道了,这肯定是对他早八睡大觉的惩罚,要是两鞭子能给他抽回去也行,他一定好好学习。 但万一给他抽个半死不活怎么办?半身不遂,新肉烂疮都长在一起,下半辈子只能躺在阴暗潮湿的床上和性感大蟑螂为伍。 不要啊。 宋俭有点泪失禁体质,情绪起伏一大就容易掉眼泪,他边哆嗦边绞尽脑汁的想措辞,一个没注意,眼泪就大颗大颗滑出来砸在了地上。 啪嗒。 啪嗒啪嗒。 “……” 而且因为头垂得太低,有几颗眼泪顺着他的上眼皮倒着流出去了。 原本是丅丅,现在变丄丄了。 花泽类都是骗人的!!!倒立根本不能止住眼泪!眼泪只会倒着流出去! 宋俭掉眼泪掉的鼻子堵了,他伸手揉了揉,然后又一次被抬起了下巴。 男人粗糙的拇指蹭在他的脸侧,慢条斯理的审视片刻,然后发出了一个很轻的“啧”的声音。 哭得这么糟糕。 …… 果真不是宋渐? 萧应怀眯了眯眼睛。 他知道宋渐与恒王和前朝阁臣季明翊勾结,这一步棋他下得游刃有余,今日金銮殿宫变,如若宋渐动手,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扭断宋渐的脖子,用亲卫的人头给恒王一党的谋逆叛乱划上一个血腥的结尾。 可宋渐今日的所有表现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真的会有习武之人突然忘记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内力吗? 萧应怀指腹的硬茧触到柔软的濡湿感,他对上眼前人仓皇的视线。 这双眼睛……变得澄澈又懵懂,卷翘的长睫被泪水打湿,眼眸乌黑晶亮,竟没半点城府。 是换了人?还是演的? 萧应怀手上力道更重。 宋渐寡言心狠,今日御书房的几番示弱言论绝不是他能说出口的。 如果是演的,演技未免太好。 而且,宋渐又如何断定他不会杀了他? 宋俭不知道,宋俭只感觉自己的下巴要碎了,本就怕疼还泪失禁,现在眼泪越来越汹涌。 他喜欢帅哥,但他也承认,这一刻,他对封建专制皇权的痛恨已经超过了对帅哥的喜欢。 天杀的狗皇帝啊啊啊啊啊啊!!!! 萧应怀放开了他。 “德福。” 宋俭趴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喘气,德芙? 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叫“德福”的太监躬身走了进来:“陛下。” “送宋大人回去,叫个太医帮他看看。”萧应怀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别摔坏了脑子。” 德福“诶”了声,转身对着宋俭道:“宋大人,请吧。” 宋俭知道自己不用丝了,半点都不犹豫,连忙起身跟着丝滑的巧克力公公离开。 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宋俭觉得无比的幸福,就是膝盖跪得有点疼。 巧克力公公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跟老奴来吧。” 宋俭走在后面:“德芙公公。” 德福恭敬道:“宋大人,老奴姓宫。” 宋俭:“宫公公。” 叫完宋俭沉默了,他好像发出了什么奇怪的打鸣声。 宫德福:“……” 宫德福:“您还是叫老奴德福吧。” 德芙,纵享丝滑。 最后宋俭还是出于礼貌叫了声:“德芙公公。”他说:“劳烦了。” 宫德福吩咐了身边一个小太监去叫太医,然后才带着他七拐八拐回了天察司。 天察司设在皇宫深处,现在天色已然擦黑,天察司却只亮着几盏聊胜于无的昏黄小灯,显得整个地方都鬼气森森,就连门口提着天察司三个大字的牌匾仿佛都沾了腥气似的。 宋俭咽了下口水。 这地方一看就是真的会有大蟑螂出没的,没开玩笑。 宫德福很有节奏的敲了敲门,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却没人。 宋俭后背心一阵发冷,心里刚想这地方不会闹鬼吧,前面就咚一声掉下来一个人,和御书房内的十七一样的装束。 应该也是个数字人。 数字人呲牙咧嘴的又咻一声飞走,只留下连声的几句:“卧槽我腰腰腰腰腰……” 宋俭:“……” 他以为是killer,没想到是rapper。 宫德福笑眯眯的说:“这是长鹰大人,您的副手。” 宋俭在意的点是,居然不是数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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