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卫阳:“可是凶案场地里,发现所用的邪术就是梅花弄。这梅花弄,只有梅无咎会,或者说……梅无咎的徒弟。” 钟封岚听到此处冷声道:“哼,现如今,歪门邪术也都风火起来了。前几日钟家弟子不就抓了个靠梅花弄骗财骗色的骗子。这梅花弄从来不是什么高深的……” 说到这,钟封岚停住嘴,像是多说一句便会腌臜,眼神是满满的不屑。 钟卫阳听到此处,便也不再多说,就此离开。 钟山山脚,钟家碧水寒窟。 一个青衣男子浑身哆嗦的蹲坐在地上,四周暗光微微,寒风簌簌。 “你还不说,你的梅花弄是从何处学来的吗?” 一年轻蓝衣弟子靠着石壁,神色严肃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在一个地方捡到破书,然后看着练的。” 蓝衣弟子见那人依旧是死皮赖脸,便也从靠着的石壁站起身来:“我最后……” 还没待弟子话语完,一人从那阴影之中走出。 人未至,声先闻“你且退去。” 蓝衣弟子在听到声音后耳根一立,也是没多少犹豫,转身离开碧水寒窟。 就当那弟子离去之后,蹲坐在地上的人看着地面冒出的阴影,也知道那话语之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确定还不说?” 青衣男子不屑的笑着,还不忘搓两下颤抖的胳膊。 可是这笑容并未持续多久,一张黑布忽的浮现在那亮光之中,到最后,黑布盖在青衣男子的身上。 青衣男子有些慌张的挣脱开来,整个人坐在那碧水寒苦的冰面之上,不断的挥舞着手。 任这青衣男子如何挣脱,那黑布只会愈发的裹紧。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你们可是钟家!钟家是不能刑讯逼供的!这可是钟家的规矩!自古有之!”青衣男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慌张。 黑布坠落,清瘦面容显现。 钟卫阳冷声:“我不想浪费气力,你还是自己坦白的好。盖你身上的是黑遮布,可以让人的伤势不清不楚,我把你打死,也没人能根据你的伤势判断是我杀的。” 青衣男子在听完后,原先搅动的身体促然停住。 钟卫阳见那男子不语不动,自若侧目:“你想清楚了?” 青衣男子:“你想屁!” 钟卫阳咋舌:“冥顽不灵。” 却在一句话后,身裹黑布的男子,整个人便就此飞出摔向石壁。 当男子从石壁上滚下后,便是一阵咳嗽不止:“啊——咳咳咳!” 而这,只是那男子噩梦的开始。 “骗取穷人救命之财,致使丧命之罪,该杀。” “诱骗良家女子,辱其身体,夺其钱财,致使女子自残离世该杀!” …… 钟卫阳冷眸细述这那男子的罪行。 在接下来的七个时辰内,男子的惨叫声,有若那桥边冷泉流水,不绝于耳。 腻烦,钟卫阳来到男子身侧,青靴高抬,随后死死踩在那喉脖之上,声若残冰:“你可想好了……天人两别。” 沉默持续莫约半晌,耐心全无,钟卫阳胸中聚气一散,青靴用力,咔嚓一声。 黑布腾飞,摇绕于半空之中,一卷深灰半黑的画舒缓展开在钟卫阳的面前。 有模糊的市井风光,山水路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在那画卷之中,快速的移动着,一会像是在与何人聊语,而又一会则是骑驴赶路。层影重叠,钟卫阳眼眸摇动。 “邹城……” 在持续长时间的注目后,钟卫阳才从其中得出结果。 一得线索,钟卫阳挥手转身,黑布缩小依附在钟卫阳的耳背后成了一个不起眼黑纹。 当钟卫阳转过身来,就见到那站在出口的钟封岚,钟封岚面色不悦:“日后在钟山,这邪术,莫再用了。” 说完,钟封岚一手拍在身侧石壁之上,原本平静光滑的冰面,竟然开始肉眼可见的融化起来,那尸体之下,一条溪流显现,尸体缓慢的融入蔚蓝的溪流之中直到最后完全看不到踪影。 河流冰封,碧水寒窟。
第二章 求仙 邹城,早雨。 一年轻男子,一个算命摊子。 众人忙避雨不及,此男子则是乐得其中,连连摇着手中铃铛,有些发疯的跳着舞步。 “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 在临近茶馆,两位看客对坐,手中清茶飘香,桌上,小炉燃光。 “这人,已是第几日这般于雨中喊咒了?” “从店里伙计的话里来说,已是半月有余。” “可有成效?” “莫说成效,此人所做,就是雨中寻涸,怎么可能成,路边捡个破书,就以为自己有请神之能,可笑可笑。” 说完,两人便笑颜碰杯,喝下那飘着热气,有些烫喉的清茶。 滚烫过舌,引得两人不住啧叹。 雨珠顺着男子的发梢额间滑落,视线朦胧,身体冰冷,僵硬的手指已经不能弯曲,但是他坚持继续。 而在不远处的破屋子里,一个咳嗽不断的女孩则是附在墙边。 透过雨帘那个男子看到了在不远处破屋中的女孩,他用尽气力,笑的纯正热情。 “远游仙人,驻足尊听,卑民所求,无怨无灾,上叩天音,下寻地铭,天灵地灵,急急如律令。” 随后又是一阵杂乱但又不断重复的舞步。 看客看那男子雨中舞动许久,也是不禁感慨道:“世态炎凉,这穷人若是得病,七凑八凑的寻了郎中看病,到头抓药的钱也是凑不齐的。” “可不是,也就只能把期望托于神仙。起舞请神,又有几人能成?” 却没说完,那窗外的雨滴便也断续。 直到最后就做几滴沾檐。 梅天笑停住舞步开始收拾起那被雨水冲的歪七扭八的摊子。 “是你?” 梅天笑在听到那回响不断的声音,拿起黄布的手在发抖。 “是我。” …… 钟雪响,梅花落,一身漂泊,可错可错。 南山崖,北海封,一生流失,无过无过。 “钟子期,你可知你所行之事,你这是在和你的同门作对,你这是在和所有仙家神人作对!” 钟涣秧,血染长衣,断臂啮齿,一手执剑,剑指云天:“吾一生,望明雅长道,学公平仁义,所行之事,无愧于心,无亏于世!” 就在涣秧说完一切,一柄柄长剑便如飞羽般漫天落下。 最后,浑身折白的钟涣秧跪倒在地,他的胸口与双腿不断涌出鲜血,他弱力擦着嘴角,透过那嘴边穿过的沾血剑片,看着自己落魄面容的倒影,钟涣秧嘴角颤抖:“无悔,无过……” 顿时,钟涣秧身上白剑尽数崩裂。 “钟子期!”在一阵胜过一阵的怒喊之中。 钟涣秧浑身泛光,却在将要爆裂之际,一柄黑刀直刺在钟涣秧额间。 钟涣秧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阻止自己同归于尽的人。 “无咎?!” 绝望,慌张,愤怒。 钟涣秧眼球颤动,血色泪水从那眼球之中漫出。 “啊——啊!” 血染长衣的男子就此化为粉芥。 钟涣秧,仙门记载,江湖恶徒,仙门之耻,钟家除名删籍之辈…… …… 话说这邹城黄梅时节的春雨,如同蛛丝挂梁般缠人。 大雨之后难免小雨不停,小雨之后,也难保大雨不来。 这不,就在梅天笑收拾摊子的时候,那细细雨丝便又下了起来,挂人发丝衣袍,悄然沾湿眉眼。 梅天笑怀着满脸的期待,可是就在转身之时,那期待便被恐惧一扫而空。 回头见的不是别人,是这邹城其一的子钱家打手,赵二虎。 赵二虎揉着手腕,看那一手拿着黄布一脸含笑的梅天笑,眉毛紧皱:“喂!姓梅的!有些天没见,没想到你借钱就是来这开算命摊子,捡到个假书就以为自己能算命了!?还钱!快点!” 梅天笑还是保持着经典的迎客笑容道:“大爷,你看,我这也没得营生,哪来赚钱?!” 赵二虎一听撸起袖子:“好!没钱是吧!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到茶馆那给我爬着讨钱!” 说完,赵二虎对着梅天笑的头就是一个抡拳。 梅天笑一见,连忙蹲下身子,捂着头,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个拳头,早等在那挨打。 “多少钱我给了。” 人未见,声已闻。 一柄长剑闪身而出,紧紧贴在那赵二虎的脖边。 赵二虎便也僵硬了身体,长剑之上,一钱袋缓缓下滑,最后正好落在了赵二虎的眼前。 不远处,微风吹向一边的透明雨帘之中,缓步走出一低头男子。 此人,翠衣长衫内衬,滴墨长袍外披,头戴卫阳梁冠,腰围白玉藏川。 卫阳梁冠,河北钟氏之特冠,中窄两宽,中心雕有三足金乌,意为卫阳之职。 白玉藏川,为河北钟氏特有玉矿所产,青中透蓝,似水冰清,且雕刻技艺高超,远看似山近看似川。 男子一手藏于滴墨长袍之下,而另一只手则是握拳于面口,关节突出,手背消瘦,看似长病之客。 “在下河北钟氏,钟卫阳,此人之借款,在下接了。” 赵二虎有些缓慢的挪动身体,在确保安全之后,才伸出手来拿过剑尖上挂着的钱袋,右手颤抖的数着钱,丁零当啷声结束,赵二虎头也没回,两步一打滑的就跑开了。 梅天笑在看赵二虎慌张远遁之后,也是快速的爬到了钟卫阳面前跪下道:“多谢仙家!” 钟卫阳刚想开口不必,但是一阵咳嗽再次袭来。 “咳咳咳!” 梅天笑字听到钟卫阳那不断的咳嗽声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仙家是否寻我有事?” 钟卫阳在听到梅天笑的问话后,一边捂嘴咳嗽,一边右手调转,那悬空长剑便就此回到了钟卫阳的腰间剑鞘之中。 在咳嗽了一阵之后,钟卫阳也是勉强开口道:“你求仙之舞可否再舞一遍?” “啊!?” 梅天笑在听到钟卫阳的话后有些迟缓的站起身来问:“现在?” 钟卫阳微微颔首。 梅天笑见到,也是毫不栗色的翻身回去,拿起那摊子上放着的铃铛就开始挥舞跳了起来。 钟卫阳将手垂下,看着梅天笑的上空,轻微的雨水变化。 “远游仙人,驻足尊听,卑民所求,无怨无灾,上叩天音,下寻地铭,天灵地灵,急急如律令。” 就在梅天笑喊出最后一句之时,钟卫阳,手势翻转,腰间青阳出鞘。 青阳游走,先是飞天,后是下坠,那下坠的方向不是别人,正好就是梅天笑的头顶。 也就在将要接触的一瞬,四时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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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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