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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语文课下来，等到下课铃敲响，殷老师离开，让紧绷的同学们松了一口气，可是殷老师的话确实在学生心里留下了痕迹。 刚刚进入高中一个月，班里的学生在进入宏志班里之前都是各个初中的佼佼者，也是初中老师心中口中的好学生。 结果刚一进入高中就被闷头打了一棒，好学生变成了“差学生”，那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都要哭了。 正这么想着，一旁的童严突然伸出手指捣了捣徐朝阳的手臂。 “你看！” 童严的声音是压低了的，班里的气氛太压抑，连活泼的童严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徐朝阳朝着童严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好几个女同学都趴在了桌子上，有一两个还可以明显看到肩膀的抽搐。 “咱班主任也太凶了吧！” 不仅是女生，徐朝阳敏锐地发现好几个原本喜欢追逐打闹的男同学也都安静地待在位置上。 “怪不得老师生气，这次咱班考的是不好，我都考出300名了。” 想通之后，徐朝阳对提起自己的成绩不再羞愧，这次的月考只是一个过程，他总会跨过这次，得到自己想要的。 童严仔细打量了下徐朝阳的表情，发现他虽然嘴上说着考的差，神情上却还好。 之前童严看徐朝阳不喜欢说话，是个内向的人，还怕他被这一次考试给打击到了，现在看来徐朝阳挺坚强的，就连徐桥他们几个大大咧咧的男生都被殷老师打击的眼眶通红，要不是面子情节严重，恐怕眼泪早就滴了下来。 徐朝阳这个重点打击对象居然还好好的，看那表情不像是被打击了，倒像是被人狠狠激励了，满脸的干劲！ 一想到这里，童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也是，我可听说了，二班和三班的平均分都比咱们班高，也怪不得殷老师这么生气。” 前一个月殷老师对他们的态度老好了，还时不时关心他们的身体，结果成绩一出来，温柔老师秒变霸王龙，让班里不太了解她的同学吓得不行，就算是最不听话的那几个也安静了许多。 听到童严这么说，徐朝阳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他记忆中的高中，学生被老师天天批，甚至到后面都已经养成习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现在都是新生，这群县城里的天之骄之冷不丁地被人用最骄傲的学习一骂，再坚强的心脏都要颤两颤。 并且同学们还都不了解殷老师，徐朝阳这个被殷老师教了半年，听她的事迹听了三年的老黄瓜可是再了解不过。 殷老师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爱恨分明不是说你得罪她了她一定报复回来，而是你没做到她的要求她一定会狂风暴雨地批你一顿直到她消气。 入学时前十名中有四个都在一班，其中包括第一的王新欣，那让刚开学的那一段时间殷老师走路都带风，对班里的同学也都好到不行，常年沐浴在老师爱的关怀中的一班学生没有一个察觉不对，直到第一次月考结束，一班考的一塌糊涂，平均分比二班和三班都低，更有不少的同学被普通班的学生超过。 这可捅了殷老师的肺管子，先是在成绩出来后的第一节语文课上狠狠地削了他们一顿，后面会紧抓班级纪律，宽松的班级氛围一扫而空，一班的学生那段时间走路都是垫着脚，生怕殷老师再发火。 而十五岁的徐朝阳也是先被月考成绩打击，后面接受不了变幻莫测的老师态度，哪怕后面文理分科换了班主任，也没有让他再振作起来。 “是呀，还有一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学习了。” 一旁还等着徐朝阳和自己一起吐槽几句月考难的童严一言难尽地看着徐朝阳。 徐朝阳这个扫兴的，才刚刚月考完，就连最敬业的老师都还没从月考成绩的风波中走出来，结果徐朝阳居然面不改色地提起还有一个月的期中考。 一个月呀！还有整整一个月呢！ “不至于吧，徐朝阳同学，咱们的月考卷子都还没讲完，你就想考期中考试了？” 徐朝阳将书斗里还有桌面上所有书，卷子都翻了出来，一本一本一页一页地进行整理，这么多年过去了，徐朝阳对自己高中时候是什么习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从头到尾翻一遍，下一节课讲的月考卷子他都不知道往哪里找。 只有区区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显然不够徐朝阳把书整理好，幸好几个科目的月考卷子都找了出来，他干脆把没整理的书垫在下面，考试卷子放在最上面，找出犄角旮旯里的红笔认真听老师讲。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宋老师提溜着卷子慢悠悠地过来了，宋老师是一个有点胖的中年男老师，眼睛总是眯起来，笑着看人的时候让人心里毛毛的，再加上他是三班的班主任，班里的学生一般不敢在他的课上放肆。 课间看成绩只能看到总分和排名，具体科目的排名是看不到的。 徐朝阳坐在座位上努力回想当年他物理学的怎么样，但时间实在太久远了，他只记得好几科都没有及格，具体考的怎么样早就忘了个干净。 但考的怎么样不用宋老师说，只看手里的物理卷子就知道了，一个鲜红的48被写在卷子最显眼的地方，物理满分100分，48分别说是及格了，连一半都还没到呢！ 估计这次大家的物理考的都不好，高中物理和初中物理一点都不一样，也就课本上的内容看上去简单，一落到题目上那真是难的惨绝人寰。 趁着宋老师还在讲台上分析这次月考物理的难易问题，徐朝阳赶紧将卷子翻了一遍，具体的题目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幸好还看的懂考的是什么内容。 大部分都是关于运动的题目，力学的题只有简单的一两道，估计他们现在刚学完运动，力学才是刚刚接触。 最难的力学才刚开始学。 徐朝阳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还记得当年他学力学那死去活来还学不会的痛苦。 才刚开始，不用太辛苦就能跟上了。 然后下一秒徐朝阳就被现实打了一巴掌，能跟上个鬼！ 大学他学的计算机，之后他从事的也是计算机相关的工作，是一个光荣的码农。 高中的知识十数年没有接触过了，宋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这么简单的题你们这群废物居然做错了，讲台下的徐朝阳听得大脑发晕，他只记得几个简单的公式，最多能听懂一半，后面的就是一团面糊，别说听懂了，连考的哪部分知识点都不知道！ 这就罢了，下午上的地理课更是给了他重重一击。 当年他毅然决然放弃文科选择理科，地理的存在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徐朝阳他就像是和地理有壁一样，别人简单看一眼就懂的东西，到了徐朝阳这里就是泰山挡在身前，难如登天！ 一天课结束，徐朝阳将脸贴在桌子上降温，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他被打击的连动都不想动。 “赶快去吃饭了，晚一点可什么都打不到了。” 童严可不理会徐朝阳的伤春悲秋，拉着徐朝阳就往饭堂跑。 徐朝阳所在的高中是县里教学质量最好的高中，但物质条件称不上多好，高一和每个年级的宏志班在前两年新建的逸夫楼里上课，别的班级都在老教学楼上课，徐朝阳军训时曾去看了一次老教学楼，教室内的墙壁都有些斑驳了。 学校的食堂是一座单独的二层小楼，面积并不大，至少对于一个拥有着六千多学生的学校来说并不大，每顿吃饭都是靠抢的，食堂在徐朝阳入学前一年已经被学校承包出去了，但由于学生太多，选择太少，不管怎么做都会被学生哄抢完，食堂的味道是一天不如一天。 中午就没咋吃的徐朝阳被童严这么一拉也想起吃饭了，抓紧手里的饭缸就跑，速度还比童严都快了几分。 两个正年轻的男孩子比大部分同学跑的都快，食堂每个窗口才三四个人。 一看这情况，童严干脆拉着徐朝阳往二楼跑，二楼的味道比一楼好多了，就是价钱贵一点，平时二楼人多到要排队十多分钟，今天跑得快人少，可不得要吃二楼。 果然，二楼没几个人。 徐朝阳去吃单独开在楼梯旁的一家饼夹菜，饼里面夹的菜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很快就买到手了。 童严则是屁颠屁颠去买了平常生意超好根本买不到的牛肉面。 找到一个空桌子，两人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食堂的味道肯定是比不得徐朝阳长大后吃过各种各样的美食，但对于一个很少吃荤腥的少年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了，吃了一个饼夹菜徐朝阳还没饱，中途又去买了一个馍夹菜吃。
第3章 童严和徐朝阳吃饭速度快，吃完“唰唰”几下将饭缸勺子洗完就回了教室，晚上还有晚读和晚自习，留的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他们回到教室晚休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童严一看时间高兴起来，和班里几个喜欢打篮球的同学一起去操场上打篮球，徐朝阳不喜欢剧烈运动，趁着这段时间把一直没来得及整理的书桌好好整理了一遍。 幸好他才高一，幸好他才上了一个月。 书和各种资料都不多，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徐朝阳整理的时候还特意把课本都翻开看看学到哪里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每科都只是开了个头，就是还没分科科目多了一点，需要从头学的部分多了一点。 童严踩着晚读开始时间跑了回来，一回来就见到班主任殷老师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了。 “殷老师过来十分钟了。” 殷老师过来之后就站在讲台上不吭声，原本串位聊天的几个学生也不敢当着殷老师的面再说和学习无关的话，一个个像是被猫盯着的小老鼠一样溜回了座位，哪怕还没到晚读时间，也都一个个把作业拿了出来。 听到徐朝阳的话，童严撇撇嘴，他们这次月考没考好，上午语文课殷老师生气是应该的，但是现在还没到晚读时间她就到教室里杵着，明显是一点都不让他们多玩，这让童严有点不高兴了。 “都到时间了，还不开始晚读！” 殷老师一发话，安静的教室一下子被读书声充满，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开始大声读书。 殷老师顺着教室里面的过道走了好几圈，确定学生都在认真读书，走到一个学生身边敲了敲桌子，将他叫了出去。 徐朝阳忙着背历史没注意殷老师的动作，童严一直关注着殷老师，她一出去童严立马就知道了。 “同桌，殷老师把徐桥给叫出去了。” 徐朝阳心里一跳，他知道徐桥这个名字，今天上午看成绩的时候，徐桥的名字在最后一个，也就是说这次月考他是倒数第一名。 来了......殷老师这是要找考的不好的学生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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