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只是求神已经算情绪稳定了好吧! 还吊死过人,鬼来了都得挨他两巴掌! 时书一边腹诽沉入梦乡。二早天光刚亮,门外骤然响起霹雳般的惊雷声:“还在睡,你们这群猪猡,起来干活!” “鸡都叫了三遍了,还不趁天气凉把苞米收了!等会天气热了,又要干不了活,晒脱你们一层皮!” 闻声,时书一个激灵爬起来,门外站着那五短身材的三少爷一身绸布衣裳,不耐烦叉着腰,圆规似的,“还睡?老爷我养你们是白吃饭的吗?你你你,还有你,赶紧滚起来!” “也不看看几更天,招来这群懒鬼!要不是咱收留,这大景遍地的饥民饿殍,你们早死外边了!呸!” 周家庄的佃农和奴役,大小上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爬起床,扣衣服拽裤子,被一声声呵斥扫地出门。 时书半梦半醒掬了捧冷水,将白皙的脸揉了燥热闷红,察觉后背一道视线。 那三少爷盯着他放缓了声:“你衣服怎么穿的?” 时书:“?” “勾引谁呢?把裤子栓上!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 时书:“…………” 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不是,你们古代男同真有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书:穿越不说,还被男同觊觎,惨惨惨—— 还没出场的性瘾哥谢无炽:我老婆呢?(被扫射——) 真不敢想象时小书这个样子,以后怎么爬谢无炽的床(负手 ***排雷:攻有性瘾,身心双洁,就情趣用的
第2章 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 时书闷头跑出门,天刚蒙蒙亮,田地草垄间的小路还不分明,羊肠子一样延伸向远方。 周家庄灰瓦白墙,错落分布在水田溪流和松树之间。 左手拎鞭子,怀抱一只乳白羊羔,时书摇摇晃晃跑过草屋旁的板桥,把羊赶到绿油油的草地。 “吃吧吃吧,草长老了吃着扎嘴巴。你们赶紧吃,一会儿李四赶着牛来了,又把你们吓跑。” “倒霉,运气不好穿到这个时代,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想回家!” 小羊们棉花糖一样散在草丛里,猪草割了满满一背篓,时书对做农活还有新鲜感,像参加湖南卫视变形计。 不过没几个小时困意便袭来,躺在树杈子间无意打起盹儿来。 雨水落到额头,冰凉凉。 陡然睁眼,时书第一反应:“我的羊!我的羊……” 跳下树梢扫视整座山头,一,二,三,四,五,六,七……部分羊羔抖抖背上的雨水埋头青草间,另一半却不知道怎么起兴,稀稀拉拉爬过山顶,翻越了山脊。 “谁让你们跑这么远?回来!小喜,小美,小懒,小沸,小暖……回来!”时书撒腿向山头上狂奔。 那几只小羊一直是“害群之羊”,十分活泼聪明,大黄跟在时书屁股后,撒开四只蹄子,眼看即将追到小羊羔,眼前却是一片陡峭下坡路。 叫“小喜”的最聪明,慌不择路窜入竹林,时书跑下山时,看到山峦间的平行处出现了一列整齐的队伍。 ——在这莽莽山林之间,其恢弘和严密,可以用扎眼来形容。 “好家伙,谁家死人了办白事,今天下葬?” 吹吹打打,前有侍卫扛着旗帜鸣锣开道,男奴手捧吃穿用度,譬如铜盆坐垫糕点酥饼,香油蜡烛红纸黄纸,侍女撑起华盖侍立两侧,更有蓝衣太监鹅行鸭步。 那天潢贵胄的威严透过武将扛顶的旗帜,笼罩在整片山野之中,武将眉眼肃穆,侍从无不低头,步履轻缓形容规矩,显然经受过极严苛的特训。 鬼魂似的在这山林间疾行,脱离劳苦大众的队伍看见时书时,脸上纷纷错愕惊讶。 “不对。”时书道。 出于从小到大对仪式感的深谙,时书升起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身旁大黄刺斜里一个箭步上前,对着这支卤簿(注:古代仪仗队)狂吠,宛如被入侵了领地。 “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旺旺旺!旺旺旺!” 这一叫,差点把时书魂魄都叫散! “怎么还叫,你不要命啦!来福,回来!” 时书猛地出声唤它。 已经晚了。十六人抬的轿子受到震动,膘肥体壮的马匹受惊来回踱步,原本整齐的阵型一下子混乱,响起“吁吁”的勒马声,太监、侍女、仆从、武将、清客、礼官、和尚乱成一锅粥,一道道视线全看向了竹林里的时书—— 时书单手执一根竹鞭,白皙脚踝从粗鄙的麻布衣裳里探出,瘦伶伶的,一双清秀俊美的杏眼睁大,看起来十分不在状况。 “听我解释——”时书话音未落。 “有刺客!” “………………” 完了,古代剧里非死即伤的场景来了!! “大胆!何方刁民竟然敢冲撞世子殿下仪仗,不长眼的东西,前方已有将士开道,怎么还从山头跑下来?” “世子?不曾受惊吧?” 混乱中夹杂来福不屈的狗叫:“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时书抱住大黄拍拍脑袋,一把握住它嘴筒子,“收声!” 又道:“各位大哥,与我无关,只是路过,后会无期……” “哎?!”一杆冰冷的长槊抵在他脖颈,枪身漆黑油亮,粗砺强壮的大手一个手花将时书搠翻在地。 时书重心不稳双手插在黏糊的泥坑里,坐了个屁股摔,眼前冒金星,尾椎骨生疼。 “怎么直接动手?”时书噌一下起了火,“讲不讲道理,有没有王法……” “你惹的就是王法!” 霹雳雷声炸在耳畔,武将随后大踏步回到十六抬大轿旁,跪下禀报:“禀世子殿下,惊驾的刺客抓到了,伪装成羊倌儿意图行凶,请问要如何处置?” 十六抬大轿旁,众人都被这骤然袭来的场景弄晕头了,响起纷纷议论之声。 经过短暂的混乱后恢复阵型。几位中年随从脸色凝重,靠近轿子说话:“长乐县民叛,淮南路大片土地失陷,品火教立着淫祠邪庙散播浮言摇动人心,其受众寰布宇内,难保此人不是那群刁民的同党,有行刺世子的意图,要不先收入大狱,审出有哪些共犯?” 另有一位随从道:“更像是寻常人家的羊倌儿,不慎冲撞了殿下的卤簿……” “寻常人家?哼,那怪他命不好。” 帘子内传出声响。 当这道体虚气短的嗓音出现时,所有人都不再讨论,低头神色恭敬地凝神静听。一双太监的手飞快了拉开绸缎一角。 “世子殿下。” 一双窄而细、纵欲过度的眼睛先露在阳光下。轿里人探出半身,长瘦面皮,身形如鹤,淡青长袍覆着修长脖颈,淡雅的着色品味殊类,绝非凡品。 大景梁王世子楚惟,像看蚂蚁一样,懒散目光瞥过时书。 “本世子赍(ji,一声,可以翻译为奉命)皇兄御旨,奉命往迦南寺求福,冲撞皇命,已是取死之道。蕞尔(zui四声,代指小地方)淮南路刁民,何足为虑?当场斩杀,勿复多言。” 时书:“?” “???” “………………” 我尼玛。 “什么意思?”时书尝试复读。 “你们,要杀了我?” 时书没回过神,肩膀已被武将的铜爪铁手揪住:“不知礼数,粗鄙村夫!世子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自认倒霉吧,下次碰到达官贵人的车驾,记得有多远绕多远走!” “草了!你们真杀?”时书回过味儿,苦苦干了三个月活才维持下的性命,居然就要被抓去砍头。 “放开我!放开我!”时书去拧攥他手腕的铁掌,反倒调转方向,手臂无力地晃了晃,拖向大槐树底下。 “太没道理了!我不是故意的,何况,为什么冲撞了仪仗队就得死!就因为你是世子?赐旨的是皇帝?” 这阵喧嚣早引起整支卤簿队伍的围观,行伍中窃窃私语。 看到那口漆黑油亮的大刀时,时书和古代社会隔阂的不解,转为了真实的愤怒,一下子炸了:“操!该死的封建社会!” 绝望和震惊在脑海中充斥着,时书忍不住:“呜呜呜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正好也不想活!” “……” 吵吵嚷嚷,动静沸腾,传到了人群背后。 不远处紧跟在十六抬大轿后的一群人中,起了轻微的喧嚣,有人疾速走来,抬手示意暂时停下。 “且慢,相南寺大师找世子殿下回话。” 刀斧手道:“相南寺?” “可巧了,正好撞在这里。”太监袖着手,道,“既是去迦南寺祈福,自有相南寺的僧众大人们作陪。该这牧羊少年福大命大,有那群仁心的和尚作保,兴许能活下来。” 时书抬头望去,果然见几位淡蓝色僧袍的秃顶和尚围在轿子处,低声议论。这群和尚脖颈挂着念珠,手持佛珠,白袜素履脚踏尘世苦海,都身形清癯瘦削,神色平静自若,自带一股世外高人的气势。 “一群和尚,能让世子爷听他的?” “啧,”太监鄙薄道,“听你这外地口音,难怪不懂。可曾听闻东都城内十万丈红尘,相南寺得天眼,透视众生诸物。南朝四百八十寺,相南寺占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别说富商巨贾,试子举人,翰林缙绅,连皇亲国戚乃至当今圣上都时常与寺里僧人走动!城内百姓礼佛烧香,求签问卜,往来熙攘,还设有专门的相南寺市。不仅神明灵验,威势更是无双,谁敢对这群活佛说个不字?哪怕是世子爷,也有个求神拜佛的时刻,怎么会没商量?” “更别说,这群僧人啊,可都是千挑万选的得道高僧,心如明镜,澹然出尘,性情洁净,可不是一般的和尚!” 刀斧手肃然起敬:“原来如此。” 片刻,似乎议定了结果。纷乱的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 “烦请刀下留人。” “在下奉世子之命,来问这位檀越(注:佛语中施主的意思)。” 清越声响荡开,带着磁性,音质已属于成年人熟透的嗓音。 “——这僧人倒不削发,奇了。” 时书狼狈地闻言望去,便是这一反应。 一道与竹林相映的海青禅衣,青年僧人单手持佛珠,分花拂柳,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朝他走来。等走近时才发现他如此高峻巍然,和浸透香火的清淡禅衣皂白相违,像冰棱落入石潭中,朴拙匣中敛藏着的银光乍泄锋芒毕露的寒剑。 青年僧人不曾受戒,青丝如瀑,那深棕菩提子磨得油亮的珠串,卡在他青筋浮凸的粗大腕骨处,衬色冰冷。 约莫二十多岁,青年才俊,一身素净至极的僧袍,孑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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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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