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等什么,快随我一起捉妖!将他带到官府还能拿到赏钱!” 正说着,青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钳制住来历神秘的少年,有人起了个头,其余的百姓也纷纷抄上家伙向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人围了起来。 太多人了…… 许风亭有些难受地皱起眉,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抬眼看向人群之外,盯着方才看到的那辆马车,拼尽全力喊道: “殿下!买命逃狱之人就在这,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样一声喊完,肺部的氧气一下便要清空,偏偏咳疾在此时发作,他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都憋出了红晕。 就在此时,钳制着他的那位青年闷哼一身,转而吃痛地松开手,身旁一枚石子锵然落地。 “谁!” 青年愤然质问。 一道清润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你且看看孤是谁。”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们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转而纷纷跪下行礼,包括许风亭身旁的那位青年: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人群渐渐散开,给太子腾出了一条路。 周围的空气终于流通了。 许风亭捂着心口大喘气,暂时没力气,也不想起身,只是摆烂地躺在地上: 都已经被当妖怪了,总不能要求妖怪知礼数吧?先躺着缓缓。 “诸位不必多礼,孤此次出行是微服出访,请起吧。” 少年储君走到许风亭面前,友好地伸出了手。 “公子也请起身吧,地上脏得很。” 今日的太阳特别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许风亭眯着眼,看清了这位太子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举手投足都带着天家的贵气,端庄有礼,是一副芝兰玉树的好模样,难怪能让另一个男子为他倾心。 太子都伸手了,许风亭也没脸再躺下去,于是报以一笑,搭上了对方递来的手: “多谢殿下。” 穆泽宇微微使力,将这位病弱的小神仙扶了起来,他看向刚才说要捉妖的那位青年,给暗处递了个手势,沉声道: “拿下。” 话音刚落,藏在暗处的侍卫便冲到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青年扣押。 青年不解其意,他抬起眼,向太子质问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穆泽宇没有回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小神仙,眸光带着温和的笑: “公子方才让孤抓的人,可是他?” 许风亭点点头,他凑到穆泽宇身旁,低语了几句话。 穆泽宇仔细听着,忽而向前一步,在青年的脸上一阵摸索,一张面皮突然从青年脸上掉落。 当看到面皮下的那张脸,在场众人不由得惊呼: “我是不是看错了?” “这不是陈可善吗!夺妻杀子入狱的那人,你们还记得吗?” “真是他,去年不是在狱中被斩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太子解释道: “孤前日刚接手刑部,便收到狱内‘花钱买命’的举报,严查一番后确系有此事,而米铺老板陈可富便是买命人之一,其弟陈可善本该在去岁奔赴刑场,如今却安然无恙。 此次出行,一是为了将这二人抓捕归案,二是想看看百姓如今都在做何种买卖,为何整个京城只有一家米铺?以至于坐地起价,赚得钵满盆盈,对狱卒慷慨赠千金。” 穆泽宇望了眼陈可善,眸光凌厉: “不过现下看来,陈可富是养不起你这个弟弟了,害你还要指认无辜之人捉妖领赏。” “他若不是妖邪又是如何认出的我!” 知道今日怕是难逃此劫,陈可善恨恨看了眼许风亭,忽而奋力挣扎: “都是你!你这个妖物!要不是你!我不会被发现!” 许风亭无辜地眨了眨眼,慢悠悠地往旁边踱了几步。 再不走,口水都要喷他一脸了。 见陈可善想攻击人,压制着他的侍卫反手就是一劈,穆泽宇适时吩咐道: “将他带走。” 见人被带走了,穆泽宇感激地向许风亭作了一揖: “今日多谢公子相助,不知公子怎知孤今日会来此?又是如何得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他的姿态恭谨,语气温和,但问出的话却没有一句不是试探。 陈可善走之前的话,还是让这位太子起疑了。 许风亭扬起一抹虚弱的笑,轻咳道: “只是因为发现了马车上的皇家之气,由此得知车内是何人,所来为何;至于方才那位犯人,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其过去而已。” 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哪里是因为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只是因为剧情而已: “九月初六,江淮发大水,夏帝逐幼子出宫,彼时太子正周旋于皇城世家,肃清市肆垄断之风,厘清刑部‘买命’旧案。” 这是他所看到的故事开篇。 后文便是陈可善因疤痕暴露,被太子识破易容将其逮捕的剧情。 但涉及剧情,无法直接言明,只能扯得神乎些,神仙总比妖怪好。 百姓们不知许风亭心中所想,反而被对方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未见其人,仅凭一道气便能认出太子,甚至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难不成……真的是神仙? 第02章 南星祸乱 就在此时,空中忽而雷声作响,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幕,此刻被笼上了层层乌云。 几乎是在惊雷响起的瞬间,人群就炸开了锅: “要下雨了!他真是小神仙啊!” “什么神仙,哪位仙人的身体这么弱?” “是啊,顶多就是一个神棍。” …… 穆泽宇看着着逐渐压下来的云层,下意识地瞧了眼身旁的少年,对方就那样平静地站着,也不辩解,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满城皆是风雨欲来之景,独他一人遗世而独立。 许风亭的确很平静,他本来就是假神仙,百姓会怀疑也正常。 神棍又怎么了,神棍也是一种身份啊! 穆泽宇看了好一会,半晌后收回目光,缓缓开口: “孤信仙长非妖邪,古书有云,通神者损凡身,往往病弱,需精心细养,若仙长真为妖邪,也不会替孤抓捕逃犯。” 这话不仅替许风亭坐实了神使的身份,也让他的病弱有了合理的解释。 百姓们眼底的疑虑尽消,有不少人想上前找仙长搭话,却碍于太子在场不敢打扰,于是只能遥遥地跪下叩拜,也当是沾了仙气,希望能带来福泽。 一个人跪下后,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浩浩荡荡的架势把许风亭吓了一大跳。 说瞎话时都毫不心虚的某位神棍,在此时觉着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在心底直嘀咕: 我不是真的神仙,又非皇亲贵胄,受这么大礼会不会折寿? 穆泽宇倒是早已习惯了这般阵仗,他站在人群前,向许风亭邀请道: “凡间最精贵之所,当属皇宫,不知仙长可愿进宫调理?” 听到进宫二字,许风亭当即回过神来,什么折寿不折寿的都被他扔到了脑后。 “殿下盛情邀请,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小反派尚在宫中,他正愁不知如何进宫呢! 见百姓们久久不愿散去,穆泽宇提醒道: “大雨将至,诸位快回家中避雨吧。” 闻言,百姓们纷纷起身,避雨的避雨,收衣的收衣,街市上很快便没了人,许风亭也跟着太子进了马车。 同一时刻,雨珠自天幕落下,一滴又一滴,很快便连成了线,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外面大雨倾盆,却丝毫影响不到马车里面。 太子的车架自然是极好的,车内软垫香薰,茶水点心,应有尽有,刚一进来,许风亭的咳嗽就好转了不少。 他窝在马车上,浑身暖洋洋的,耳边是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这种环境太过舒适,蕴得人困意横生。 看出小神仙脸上的疲惫,穆泽宇主动出声道: “孤稍后还要去趟刑部,到皇宫还需些时辰,仙长若是累了,可在车内小憩。” 有了太子这话,许风亭不再拘束,他给自己找了个相对舒适,又不至于太过失礼的的姿势,闭上眼打算睡个觉,养养精神。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警报声在脑海中猝然响起: “警告!警告!请宿主远离主角攻!请宿主远离主角攻!” 主角攻?现在在他身边的主角,不就一位吗? 许风亭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向对面端坐的太子,心底无语: 都已经坐在同一辆车内了,还能这么远离? 所幸这阵警告只持续了几秒便结束了,许风亭感受着难得的安静,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怪这声警告来得太晚了些,且走且看吧。 许风亭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本以为醒来的时候就该到皇宫了,没想到还是在马车里。 他听着车窗外的雨声,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哪了。 对上那双迷迷糊糊的眸子,穆泽宇主动解释道: “方才去抓陈可善,绕了点路,现在往皇宫赶,马上便能到了。” 没想到这位小仙长睡得这么沉,外面吵吵嚷嚷地都没将他闹醒。 许风亭确实没被影响到一点,他的身体一向不好,稍微费点心神就会感到疲惫,因此从小就很嗜睡,一觉醒来才能养回一点精力。 见对方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穆泽宇翻看着手中的书,语气随意地问: “仙长确定,明日江淮会有水患?” 许风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转而一下激灵: 这是在试探他! 还好自己是基于剧情做出的预言,不然就刚刚那不清醒的劲,什么谎话都白扯。 许风亭轻咳一声,补充道:“既是神谕,自然当真。” 继而反问:“殿下还是不信?” 穆泽宇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似在思考,良久后才开口道: “原是不信的,现下似乎不得不信。” 他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许风亭,正色道: “实不相瞒,钦天监早已测出明日或有水患,但这则预言却是针对九皇子的诅咒。” 九皇子?这不是他的任务对象嘛! 许风亭瞬间打起了精神,主动询问: “诅咒的内容是什么?” 穆泽宇答道: “南星居中垣,水泽不润下,大灾。”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 “大夏人人皆知,小九的母妃是丽妃,丽妃娘娘来自苗疆,南星指的便是九皇子。父皇已经知道了这则诅咒,倘若明日江淮水患是真,小九怕是要被赶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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