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死盯着他,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耻。”
第26章 尝口肉味儿被骂无耻,凌息怪委屈的,他还没嫌弃霍琚肉硌牙呢。 看在喷香扑鼻的午饭面子上,姑且原谅对方。 笋子炒肉是霍琚惯常的做法,炒猪下水则是按照凌息讲的方法做的,一开始他并未抱多大期望,这玩意儿他曾经吃过,连军营中的伙头兵师傅都没法儿做好吃,何况压根儿不懂厨艺的凌息。 然而,万万没想到,炒猪下水出锅后香得人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巴不得立马来一大碗米饭,就着这盘菜吃。 拿上碗筷坐下,二人谁也没说话,直接开始干饭。 鲜嫩的笋子裹上猪肉的油香,清爽解腻,美味十足。 “我爱猪猪,世界上不能没有猪猪。”凌息终于吃到了美食菜谱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肉类。 猪肉的味道好吃到简直要让他落下泪来,怪不得老祖宗们从古圈养至今,还是老祖宗们有智慧啊。 凌息一脸魂飞天外,筷子一刻不停地夹向猪肉,当然他没忘记自己亲自指导的炒猪下水。 “好脆!”凌息没料到居然是这种口感,他以为会和猪肉一样软嫩,结果是脆脆的,有点嚼劲。 充分清理过的猪下水没有丝毫异味,酒液在炒制过程中已经挥发,哪怕不喝酒的人也不必担心。 霍琚尝了一口猪下水后,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住,眼中难掩惊艳,凌息居然不是瞎掰胡扯的,用他的办法做出的猪下水不仅没有怪味,而且称得上美味。 男人忽然记起打回来的酒没用完,起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碗,莫名觉得这盘菜适合下酒。 凌息埋头干饭,没注意到霍琚偷偷倒了酒喝,等他一通风卷残云,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儿,懒洋洋往霍琚那边一瞥。 好家伙,啥时候喝上的? 霍琚在军营中时常被老将军们拉去陪酒,酒量算好的,村子里酿的酒度数比不得边疆的烧刀子,一碗酒下去跟喝水一样。 小酒配小菜,霍琚难得拥有如此惬意的时光。 “别喝了,伤还想不想好了?”凌息伸手端走霍琚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碗,拿到鼻子前嗅了嗅。 普通的米酒,由于酿酒工艺有限,用脚指头猜度数也不高。 霍琚被抓包,抬手摸摸鼻尖有点心虚,“喝一点没关系。” “积少成多没听过吗?”凌息难得严厉地警告,端起酒碗瞄了下男人,“剩下的我替你喝了,不许再偷喝。” 霍琚无端有种被军营里老军医训斥的错觉,一时没能反驳,眼睁睁看着凌息一口喝掉碗里剩余的酒。 少年的唇被酒液沾湿,泛起粼粼水光,唇齿开合间若有似无的酒香飘散。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凌息,喉结滚动,仿若狩猎的野兽发现了猎物。 凌息警惕抬首,霍琚立刻转移视线装作无事发生,他懊恼地掩住半边脸,感受到自己呼出的热气,像极了此时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心脏。 真是太久没喝酒了,这么容易就醉了。 . 小小午睡后,两人下山去往村长家。 村长办事果然麻利,他们过去村长的婚书早已写好,就差他俩摁手印。 凌息认真思考过,这份婚书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拥有合法身份,而且只要有婚书在,他就不必担心霍琚跑了,等同于他将拥有一个长期人形抑制剂。 而自己只需要装一装小哥儿,后面如果有人问孩子的问题,他大可以乱编,反正哪个时代都存在不孕不育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于是摁手印时,凌息丝毫不拖泥带水,若非霍琚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看这架势,还以为凌息多恨嫁呢。 “新房子一时半会儿建不起来,村里有空房出租,你们是个啥想法?”村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们住山里就行。”凌息不明白村长为啥要提这个,在他看来压根儿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霍琚知晓村长的好意,普通老百姓谁敢成日住在深山里,危机四伏,距离村子又远,出点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村里租房子虽然需要花钱,但房租并不高,且胜在安全便利,同村里人有个照应。 村长转念想到凌息能跟狼王沟通的事,多少能理解他果断选择山上的原因,于是将视线投向霍琚。 “多谢村长费心,我们置办的东西都在竹屋,搬来搬去比较麻烦,不如等新房建好后一次性搬过去。”霍琚朝村长颔首。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劝:“你这般考虑也行,我已经同村民们说过了,明天开始帮你们修房子,尽快建成,你们好早日搬进去。” 霍琚应下又转头和凌息商量,“明日我随村长去县城办事,你留下同大家一起建房子。” 听到自己不用进衙门,凌息眼睛一亮,满口答应:“好好好。” 村长以为霍琚的意思是让凌息管饭,村里谁家建房子,全村人都会去帮忙,主家管中午一顿饭算作酬劳。 “你夫郎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我叫两个妇人夫郎过去帮把手。” 凌息纳闷儿,不是说哥儿力气小吗,干嘛不叫汉子来帮他? 霍琚知晓村长误会,开口解释:“凌息力气大,可以帮着建房子,他做饭厨艺一般,麻烦村长找两个厨艺好的婶子阿叔。” 一个小哥儿力气再大能有多大,在村长看来霍琚纯属胡闹,哪有让自家夫郎去干重体力活,跟一群汉子混在一起,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村长拉下老脸,严肃教训霍琚:“霍大郎,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怎么能让你夫郎做这种事,这不是欺负人吗,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好,我们邻水村可不兴出负心汉。” 霍琚:“……” 他该如何解释,自从遇到凌息,都是他在挨欺负。 “知……知道了,多谢村长教诲。”霍琚辩无可辩,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凌息没忍住偏过头偷笑,好惨一男的。 . “午饭准备什么?”凌息打算趁天未黑,抓点野味给明天备着,人家过来帮忙修房子,总不能叫人吃糠咽菜吧。 霍琚按了下他的手背,压住他跃跃越试的冲动,“我跟村长请教过,不必太丰盛,中规中矩就行,否则往后别人家修房子不好办。” 村子小,到处都是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人。 “来帮忙的人多,汉子们吃得也多,明天让来帮厨的人多做些杂面饼子,你猎只兔子或者山鸡回来,做个肉菜,炒一个素菜,再煮一锅汤就足够了。” 凌息点头如捣蒜,顿了顿道:“等等,我们家全是白面,没有杂面。” 陡然从凌息口中听到“我们家”三个字,霍琚神情微怔,心脏有如海浪轻拍,柔软而湿润。 “嗯,明早我和村长去县城办事,回来得早我会买些,若我中午前没回来,你就拿家里米面去跟人换点。”说到这儿霍琚墨黑的眼眸看向凌息,像个头一回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老父亲,恨不得帮他把所有事全干了。 “算了,我明天早点起来先换些杂面回来。” 凌息迟缓地意识到霍琚居然在担心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哭笑不得地说:“我十八不是八岁,而且八岁都能打酱油了,动动嘴皮子的事,哪有啥问题。” 也是。 回过神霍琚也感觉自己操心过头,凌息指不定杀人跟砍瓜切菜一样,哪用得着自己瞎叮嘱。 “酱油是什么?”霍琚再次听到新词汇,好奇询问。 凌息眨巴眨巴眼睛,“你不知道酱油?” 霍琚思索片刻,确定自己对这俩字没印象,“不知道,类似麻油,猪油吗?” “不,酱油是一种液体调味品,放入菜肴中能增鲜提味,促进食欲。”凌息解释完后又补充道:“对了,酱油是咸口的。” 霍琚若有所思地颔首,“那岂不是能代替盐。” 凌息挠挠后脑勺,“我记得菜谱上它俩都会放,盐的地位肯定无法取代,盐里面有人类需要的元素,长期缺乏会生病。酱油的制作方法里也需要加入盐。” 说着说着脑中灵光一闪,“我要是把酱油做出来,能赚钱吗?” 霍琚沉吟两秒,语气深沉地告诉他:“能,但估计会被暗杀。” “啊?”凌息突然脖子一凉,他卖酱油犯哪条法律了? “大盛严厉管控盐铁,尤其北方战事刚平,国家急需休养生息,填充国库,盐铁上的利益少说也有百倍,酱油一旦问世,对盐造成冲击,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霍琚眸色深深,藏着凌息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凌息并非无知小儿,马上明白过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生活在这个时代,平民百姓过于渺小卑微,高门府邸的看门狗不高兴了也能淬你一口,更何况龙椅上的那位。 酱油不是不可以问世,是不可以握在他自己手里。 他一没身份,二没靠山,贸然拿出有价值的东西,无异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我的松香皂是不是也不能卖了?”凌息举一反三。 霍琚点头,“暂时不能。” 凌息做的松香皂他用过,清洁能力非常强,用完后手上会残留淡淡的香气,高门贵女们必定很喜欢,花多少银子都不在乎。 “县城有钱愿意买松香皂的人不多,反倒容易使你被有心人盯上,得不偿失。” 也就是说县城缺少松香皂的目标客户,大家消费能力跟不上。 凌息按按眉心,仰天长啸:“钱好难赚。” 太多局限了。 “慢慢来,总有办法。”霍琚相信以凌息的聪明才智,区区一百两不在话下。 如果凌息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大概想掐死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霍琚便起来洗漱,他一动作凌息睁开眼睛,懒洋洋打个哈欠,“几点了?” “卯时了,时辰还早你接着睡。”霍琚听他黏黏糊糊发飘的声音就晓得人没醒,刻意压低声音回话。 凌息蹬了蹬腿,将身上薄被踢开,伸了个懒腰,“我起来给你做早饭,吃了再睡。” 简单日常的对话却是霍琚久未体会的,他的眸色不自觉柔和,“不用,我把昨晚的肉汤热一下加点面就吃了,你现在不睡晚点村里人过去帮忙你可睡不了了。” 凌息听得砸吧两下嘴,口腔中唾液分泌个不停,他也想吃肉汤面,但听了霍琚后半截话,纠结两秒选择睡回笼觉,翻个身抱住薄被继续和周公下棋去。 霍琚被他一系列行为逗乐,还真是个小屁孩儿。 今天要上衙门,霍琚担心遇上认识他的人,故意没穿新衣服,换上之前用皮子做的衣裳,做猎户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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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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