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穹仰头痛饮一大杯好酒,说:“大伙儿都说我变成了猴子,期间发生了什么,白穹还真是好奇。” “不过,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恰好谢过各位长辈齐聚于此,为我设宴。” 他缓缓起身,向容子今行了个大礼。 容子今微微皱眉,坐立不安。 萧白穹又道:“我虽不记得做猴子时的琐事,但……已将前世因果全都想了起来。” 此话一出,师祖骤然失色,把酒杯掼在席面上。 “你!你真都想起来了!” 司惊华蓦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 他居然都知道了?那他打算怎么做?! 萧白穹仍是质朴平实的神态,看向容子今的目光毫无杂念,特别尊敬。 “师父,我的前世乃是弑海魔君,且先前以命相咒,不容您转生后爱上任何人。” “一旦师父与谁想要两厢厮守,便会有灭世之劫,会连累天下苍生。” 此话一出,满桌哗然。 “难道说,懿月仙君前世是那个诛杀魔头的剑尊?!” “灭世情咒?!白穹,你不会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师祖!!您当年也参与了那场鏖战,他说的是真是假?!” 师祖被众人看过去,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 “所以老朽一度劝子今修习无情道,远离男女情痴,莫惹灾祸。” 司惊华死死地攥着剑柄,道:“你现在将这一切说出来,又是为了要挟什么?” 若不是你,我怎会苦守痴心,不敢让子今察觉出我的半分情意! 我与师祖拼命守住的秘密,倒被你一语道破!你是生怕自己不够显眼吗! 萧白穹满脸正直:“当然是为了祝福师叔你!!” 众人又跟着如向日葵般整齐扭头:“祝福他??” 萧白穹自斟一杯,喝桂花酒有点上头,纯纯喜欢这个甜味儿。 “其实,师叔喜欢师父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们两小无猜,两心相知,两个人磨磨蹭蹭,不如由徒儿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冯沁沁长大了嘴:“师叔,你居然悄悄惦记师父……” 容子今没想到萧白穹会说这些胡话,涨红了脸道:“你定是酒醉了,不然胡说这些。” “惊华,你快驳斥回去,宴会结束后我也一并重重管教。” 司惊华沉默许久,还是痛快认了。 “是,师兄,我爱慕你经年许久,苦而不得。” “他说得都是真的。” 容子今怔怔看他,彻底无言。 “今日,我便要正式宣布。”萧白穹双手比叉:“前世诅咒,断在我处。” “我无意与魔教往来交好,更无意打搅师父的大好姻缘。” “萧某做事坦荡,任人查验。” 司惊华再也顾不上其他,拽着容子今的手就把他带离宴席,要寻一处僻静地方说话。 席上众人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喝汤,快被劲爆八卦憋得没法保持表情。 冯沁沁率先道:“难怪师兄你要一屁股坐死那两个魔罗!” “魔罗的事,我并不知情,”萧白穹动情道:“但我心光明,绝不投暗!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一屁股坐上去!” 众人予以热烈掌声。 好!你的屁股坐得好啊!! 司惊华脚步不便,仍强撑着把容子今拉入竹林深处,在连绵细雨里凝望他的眼眸。 “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容子今伸手去拂他睫毛上的湿雨,红着眼眶道:“你当真爱我?” “爱彻心扉。”司惊华握着他的手腕,逼他去感受自己的剧烈心跳:“师兄,我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永远都与你保持着距离。” 他年幼时病弱体差,被仙宗里其他天赋异禀的师兄弟们排挤远离,只有容子今一人为他打伞,为他擦净脸上的雨滴。 便如今日一样。 容子今一时间忘记过去的许多不快,看着师弟只觉得心疼万分。 你一人承受着这些,怎么从来都不肯分我一些? 司惊华不再隐忍,俯首吻上去,将心意在深吻里肆意诉说。 他想做全仙宗最卓越非凡的那个人,要所有人都仰望,所有人都畏惧,更要容子今为他折服。 阴暗滋生于最深处的自卑,无声地抽芽吐花,变成不敢见光的爱。 男人紧紧扣紧仙尊的腰肢,在深吻里对他呢喃。 “我多希望你永远只看着我,永远只对我一个人笑。” “我对你的情愫从未敢说出口,那些年都是扎在心底的刺,我舍不得拔。” 仙尊红着眼望他:“惊华……” 系统转播着两人深情热吻的画面,说:“柯宝,我们这一单不会要凉了吧。” “他两眼看着要双双HE了,你很难找条件下手。” 柯丁说:“先前这两个主角爱而不得的时候,我的胜算只有三成。” “现在呢?” “六成。”柯丁笑起来:“每当王子公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童话便不会往后写了。” 系统长长叹气,忧虑道:“你还记得,整本书善终的最大阻力是你吧?” “原本他们两会因为你如何都走不到一起,因为你疯狂虐恋,还因为你要死要活。” “最大阻力不是我。”柯丁说:“是他自己。” 如果萧白穹当初痛快放手,也许反而能早早得到想要的一切。 “唔,那你还打算干点什么?” “起床,然后整点香蕉。” 第024章 舔狗x渣攻x圣母病(6) 长生宗门对龙阳之好并无异议。师门上下均是祝福司容两人能终成眷属, 还笑着问什么时候再添一桩喜事。 容子今处事温柔体贴,又乐意纵着司惊华的独占欲,两人很快便住在了一起, 每日琴瑟和鸣, 如胶似漆。 一众徒弟们不敢叨扰, 纷纷哪凉快哪里呆着。 眼看着诸事安稳,风平浪静,山下村民带着一个小倌找上门来。 “你们评评理!都来评评理!” 屠夫高高举着一方玉佩, 一手粗暴地拍着山门:“明明是你们山里的猴子卖给我的物事,我觉着值钱送进当铺里,偏有个小倌非说该是他的!” 值守弟子不愿开门,隔着窥窗道:“这般琐事,你找个邻里街坊评理去, 来我长生宗作甚?” “你是不是瞎呀?”牙尖嘴利的小倌竟一把挤走屠夫,道:“你看清楚,这玉佩上写的名讳, 可是你们的司惊华师尊, 崇日上人!” 值守弟子听见上师名讳,登时不敢怠慢, 令这四五个山民进馆舍略作休息,派人急急传令。 崇日师尊的玉佩, 怎么会落在屠夫手里, 又有小倌叫嚷着要抢? 消息传入落羽苑时, 容子今在抚琴闻道,司惊华闲倚一旁品着香茶。 大徒弟盛钧冲过来报信, 说话时怒气冲冲:“竟有这样的刁蛮山民,要碰瓷污名我师尊的清誉!” 司惊华拧眉道:“他们手里拿着个什么物事?” “天青色花鸟镂空佩, ”盛钧道:“我刚才冲过去看了,确实镌刻着「崇日上人」的字样。” “怕是前些日子野猪闯入仙宗时,定是那些个猕猴手脚不干净,趁乱把师尊的值钱物事都给顺走了!” “什么猕猴,”司惊华目光冷厉:“分明是萧白穹唆使了那些畜生,事后又装傻充愣,说自己一概不知!” “惊华!”容子今面露不快:“我徒儿性子顽劣,却从不说谎偷摸,更不会刻意去抢你的财物。” “那天你屋舍被撞垮大半,我们都问过你有什么财物缺损。” “你当时说无所谓,不要紧,现在既然出了事情,我们处理便是,你不要再为难白穹!” 司惊华每次一听他提起那混账徒弟,内心便格外不快。 因着小倌的事,男人又有几分心虚,不再发作。 仙宗里苦修寂寥,难得听说有骚乱动静,一时吸引许多师门尊长前来断案。 柯丁早早到了集会用的中庭,坐在下位寻了好看戏的位置。 “这小倌,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他的角色?” 系统也在检索资料,说:“司惊华处处留情,中后期的后宫不知道纳了多少,情节也是一个比一个黄暴。” “难不成,他其实早就到处招惹了桃花债,刚好被这些猕猴给招了出来?” 柯丁抓了一大把五香瓜子,悄悄地嗑。 “我懂,我懂,这把是躺赢局。” 尊长族老一并到齐,容子今与司惊华也同时现身,示意弟子请那几位山民进来一叙。 容子今神色坦荡,说话不疾不徐,只道是一场误会,解开便是。 司惊华沉着脸色并不说话,想来是被诽谤了名声,并不好受。 屠夫生怕自己在陌生环境里被欺压,带了好几个弟兄撑腰,紧拽着玉佩给在场的所有人看过。 前排的人一察觉残留灵气,便认出来这是司惊华的东西。 “是他的,没错。” “这也是块天蓝好玉,似乎是师祖从前赏下的,怎么就到了你的手上?” “各位道师,小的是个堂堂正正的生意人。”屠夫一拱手,声音很洪亮:“山上的猴子前些日子卷了好些东西下来,要拿衣裳挂件换肉吃。” “我见有只猕猴脖子上挂着这玉佩,拿半斤酱肉同它换了。” 容子今暗暗在乎着徒弟,开口问:“是褐毛猕猴,还是金绒灵猴?” 屠夫不假思索道:“那当然是臭烘烘的杂毛猕猴!这世上还有金色的猴子?” 容子今松了一口气,侧头看向司惊华,意有所指。 我就说不是穹穹,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司惊华并未察觉他的目光,有些焦灼地盯着那个小倌。 小倌瞧着还算清秀,但因为薄施粉黛的缘故,平添几分妖冶媚气,望人的目光也有种说不出的风尘味。 容子今察觉出了什么,终于有些不安。 难道……难道你真见过他? 屠夫反手一指,恼火道:“我做了桩如意买卖,自然要把这玉佩拿去当铺换钱。” “谁叫给他瞧见了,非说这玉佩该是他的,小的没念过书,也不认得上面有什么字,大伙给我评评理!” 族老当中有人开口:“小倌,你说说看?” 小倌绕着屠夫转了半圈,不去夺那玉佩,而是笑吟吟地缠上司惊华的臂膊,嗲声说:“好久不见,想煞奴家了!” 司惊华被烫到般倏然甩开他,再回头看容子今时,后者已是脸色惨白。 “休得胡言!我从未见过你!” “从未见过?”小倌缠着自己的发尾说:“那从未睡过我,也从未睡过我那哥哥,弟弟咯?” “焚青阁的常客,哪一位不认识司道爷呀。”他笑道:“这屠夫不识好歹,我替道爷要回这玉,没个赏钱好脸也就算了,还要被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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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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