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飞心脏一紧,明明也才第一天见面,可他就是莫名生出了“柏续已是这家中主心骨”的奇妙错觉。 于是,他二话不说上前控住了乔哥,“老实点!” 乔哥挣扎了两下,可哪里拗得过退伍的陈余飞,被擒箍的手腕近乎被掰断,“啊——” 陈余飞轻易摸出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向柏续投去了等待指令的无声目光。 柏续看着地上的这摊水渍,提醒,“你家三少差点就被他泼了热水烫伤,你说怎么办?” 乔哥脸色一僵,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陈余飞想到后果的严重性,同样脸色难看,他单手控住乔哥,像是拿捏小鸡崽似地提溜了出去。 柏续看向还守在原地的保镖小邓,“谢奇呢?去哪里了?” “谢助去、去公司了,还没回来。” 谁能料到一向老实本分的护工,居然包藏祸心啊?这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别说是护工,连带着他这饭碗也肯定不保了! 小邓意识到自己工作上的疏忽,这会儿同样胆战心惊。 柏续听见这话,视线重新落回在了商延枭的手背上—— 那不小心被热水波及的皮肤红得越发可怖,显然是被烫伤了,要是不及时处理,只怕会更严重。 柏续迟疑了一秒,问,“有医药箱和烫伤药膏吗?” 小邓愣住,“啊?” 柏续看着他被惊到不太能转动脑袋的样子,无奈,“商延枭手被烫伤了,我给他处理一下。” 看在今早收到的七位数存款上,他愿意照顾一下床上这位无妄之灾的未婚夫。
第005章 地面上的水渍被佣人迅速清理干净。 小邓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房间,“小柏先生,这是冰袋和药箱,我看过了,里面的药物都齐全。” 柏续勾来椅子坐在床边,主动托住商延枭的手腕打量了一下情况,眉梢轻蹙—— 虽然他已经及时出面制止,护工还是失手洒了些滚烫的开水,小小殃及到了病床上无法规避的商延枭。 这会儿男人红肿的手臂上已然冒出了三四处水泡。 柏续没有半点犹豫,拿过冰袋。 为了方便行事,他原本托在腕下的手往前一送,略带薄茧的指腹和掌心悄然摩挲,宛如牵手般贴在了一块。 掌心一冷一热,触感夹杂着点点痒意。 小邓看见两人的亲近接触,不太确定,“小柏先生,要不我来?” 柏续将冰袋轻缓放置在了商延枭被烫红的手臂皮肤上,头也没抬,“你有这个时间,不如赶紧给谢奇打电话问问,后续要怎么处理那个护工。” “如果这事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你们仨怕是都要丢工作了。” “……” 小邓被唬住了,“那、那就麻烦柏先生了,我先去打个电话。” 不过他吃了刚才的教训,没敢完全离开主卧,而是走到门口驻足,以方便有事可以随时帮上忙。 柏续的注意力压根没在小邓的身上,他垂眸注视着商彦枭的手—— 修长到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看见青筋浮动,很好看,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涩气。 柏续原本就觉得商延枭这张脸长得出挑,而且他有点手控的属性在身上。 这会儿趁着没人,他倒是一点儿都不装了,轻笑嘟囔,“手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凉。” 病床上的人依旧合着眼,对赞美无动于衷。 柏续给烫伤的地方冰敷了十来分钟,这才打开医药箱。 他翻找出了无菌的一次性针头,消过毒后小心翼翼地挑拨浮起的水泡,然后再用棉签将烫伤膏抹了上去。 很专业也很熟练。 门口又响起脚步动静,小邓激动,“谢助!” 谢奇看了他一眼,迅速走近里屋,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能散去的严肃和急切。 他只是去公司代为签署一份商业协议,原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结果在快到家的路上就得知了家中情况。 “小柏先生,你……” 柏续和谢奇打了个照面,起身,“他被烫伤的地方不多,我已经初步处理过了伤口,要是不放心,你们再看着来。” 看着白净秀气的脸庞,说出来的话却意外成熟稳重。 谢奇愣了一秒才接话,“谢谢,麻烦你了。”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柏续没有过问护工的后续处理情况,适时提出离开。 对他来说,只是正好撞上了就帮着商延枭处理一下情况,也算对得起那卡上的“彩礼钱”。 至于其余事情,柏续不想要分精力去在意。 谢奇没有阻拦,而是主动将柏续送到了主卧门口,“那小柏先生,你好好休息。” “嗯。” 直到目送柏续回到了走廊对面的卧室,谢奇才收敛了神色,低声吩咐小邓,“没有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小邓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房门关上,谢奇干脆上了锁,大跨步地回到了床边。 与此同时,商延枭一改之前的“昏沉”模样,他从床上撑坐起来,用力扯掉了身上碍事的检测仪器,眸色阴沉得可怕。 谢奇对上他的目光,心尖一凝,“三少。” 为了以防万一,商延枭转醒的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除了必要利用医生身份打掩护的好友章长叙,就只剩下心腹谢奇和两名保镖。 陈余飞他们守在外面,是商延枭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家中有心人的突然进入—— 这样借着搜身闹出点动静,好让屋内“装昏迷”的商延枭有所准备。 只是没料到,这家中有人急成了这样,居然收买了他的贴身护工! 商延枭感受着手臂上源源不断的灼烧感,沙哑的声线里藏着一丝戾气,“查了没?” 谢奇已经从陈余飞那边了解的情况,实话实说,“第一时间就查了护工的手机,微信列表里是一个刚注册的小号,暂时没有任何身份指向。” 不仅如此,里面的聊天内容都删干净了,估计就是怕东窗事发,选择了边聊边删除。 商延枭没说话,只是眼色又深了些。 “我迟点就让人去查这微信号的注册方。” 谢奇顿了顿,补充说明,“对方应该给了护工不少钱,嘴巴很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哪怕陈余飞故意用滚烫的开水吓唬逼问,对方也只是哭着喊着求饶、咬死撬不出一句真话。 商延枭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漏出马脚的。” 无论今晚能不能试探出结果,护工充其量算是失职,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背后的他们,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先报警,然后继续盯着那护工。” 警方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理不会太严,哪怕抓进去,最多关上几天,但护工和对方做得是花钱交易,就总能找到点东西。 “剩下的事……” 商延枭缓缓抬了眼,不容置否,“陈余飞知道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白!”谢奇点头应下,心有余悸,“三少,你的手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找人再来处理一下?” “没事。” 商延枭垂眸望着已经被处理妥当的烫伤伤口,哪怕缺失了第一视角的记录,可他还是自动脑补出了刚才的画面—— 柏续坐在床边,拢托住他的掌心、仔细地上药处理,动作轻柔而娴熟,整个过程都充斥着冷热相间的奇妙麻感。 以及那句不含一丝目的、纯粹又俏皮的夸奖: “手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凉。” “……” 商延枭晃了晃神,腕上似乎又有了一丝酥麻感。 谢奇察觉到他的游离,“三少?” “嗯?” 商延枭挪回注意力,看似不经意地拢了拢拳,“这点小伤没事,没两天就好了。” 谢奇松了口气,直言,“得亏今天小柏先生正好在房间,阻止了最坏的可能性。” 要不然,这手臂只怕会遭受到更大面积的烫伤,甚至让“昏迷”中的商延枭前功尽弃、露出马脚。 商延枭没有否认,只是想起一事—— 老太太心急找了那算命术士,对方就信誓旦旦称:柏续命硬主喜、主挡灾煞,遇事皆能逢凶化吉、助己助人。 这不,刚进家门就出了这事儿,还真有点微妙的巧合。 不过,商延枭向来不信这套,“对了,你顺带再查查柏续。” “小柏先生?查他?” “嗯。” 帝京豪门圈层间都存在联系,秘密也好,传言也罢,一阵风吹过就散开了。 商延枭曾听别人提起过柏续的身世和笑话,早些年还在某场宴会上见过他一次,记忆中对方怯手怯脚、躲在宴会角落也不出声。 “查查柏续这些年相关的人事物,越详细越好。” 这算是防备,也算是了解。 “和老夫人那边简单说一下今晚的事,就说以后你和医疗团队来负责我的身体情况,其余闲杂人等一律免了。” 谢奇应下,“明白。” … 在商家的第一个晚上,柏续意外地没有失眠。 他一觉睡醒又赖床到中午,整个人从头到脚只觉得神清气爽。 柏续简单洗漱了一番,抬头望着镜子里明显过长的刘海,又想起空空如也的衣帽间,心下有了今天的行程安排。 他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正好上楼的小邓一听见开门动静,主动招呼,“小柏先生,这是刚睡醒啊?” 柏续点头,“嗯,我出门一趟。” 小邓脸上浮动一丝迟疑,“您是要去哪里?” 话落,谢奇也上了楼。 柏续想起对方昨天在车里的交代,直言,“我出门置办一些东西、再买几套衣服,用不了多长时间。” 原主的那几套旧衣穿了又穿,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所以干脆就没带过来。 小邓没接话,看向比较有话语权的谢奇。 谢奇接收到他的目光,说,“小柏先生,你把缺的东西写下来,我让人外出置办,我迟点让专柜经理亲自带款上门。” 这种花钱就能办的小事,哪里还用得着亲自出门? 柏续拒绝,“不用了。” 他不习惯豪门的这套作风,买东西是次要的,他想趁机多了解外界信息和环境才是主要的。 谢奇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柏续看穿了谢奇的想法,“怎么?怕我拿着老夫人的钱直接跑了?” 说着,他的视线飘向了主卧,心尖晃出一丝玩味,“等着。” “没,要不……”试图解释的谢奇一愣,眼睁睁看着柏续朝主卧走去。 砰! 房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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